“娘娘,娘娘。”芥蘭的腿邁不開步子,好不容易追了幾步因傷口疼痛的厲害暈倒在了地上,誰都不知道這天寒地凍的,芥蘭被活活地凍死了,死的時候眼珠子還努力地瞪着菱貴妃離開的方向。
菱貴妃一路小跑至毓慶宮,跑得太急幾次都差點被自己的大氅絆倒,她待那孩子猶如親生看的極重,他出了事自己也是心疼不已的,寧願自己受罰受罪也是不願意看見那孩子有半分的差池。
“呀,這不是菱貴妃那?這一路急急忙忙地是要上哪兒去呀?”前方一個黑影緩緩轉了過來。
菱貴妃大口喘着粗氣,看清來人後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看見我很好奇嗎?”那披着一身黑色大氅的女子伸手揭下披風上的帽子,宮燈照在她清雅的面容上,看似未施粉黛卻有是精心打扮過的。“小皇子身子不適,皇上特意派人召我前來的,我能從那種地方出來,真是多虧了貴妃姐姐你呀。”她忍不住的笑,俯身貼近菱貴妃,“多謝姐姐這一個多月來對我…兒子的照顧呢。”
菱貴妃再也支撐不住順勢就坐在了那青石的地上,冷,她怎麼覺得那麼冷。
“姐姐還請回吧,以後小皇子自會由他的生母照顧。”她如花綻放的笑臉似罌慄花般毒。
菱貴妃望着那抹欣長的身影,一股腥味再也強壓制不住噴了出來。
皇上近身伺候的宮婢值夜也交結完畢,柔依很擔心那孩子的安危便求得白露和她換班,不管怎麼說孩子是無辜的。
毓慶宮不大,也沒有預備嬰兒的房間,所以皇上讓伺候的奶孃和宮婢都呆在了內殿。
“皇上,靜,靜修媛在門外求見。”
懿軒斜靠在軟塌上,目不轉睛地盯着牀上的孩子,思緒卻早已經飄到五里開外了,被福祿喜這一通報才換了個姿勢,心想,她怎麼會來?一跨步下了地往門外走去。
天寒,門外已經是溼氣朦朧,和裡面的暖和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地凍,青石上都已經是溼漉漉的了。見皇上的颯颯風姿,靜修媛跪了下去,低着頭說明自己的來意,“罪妾參見皇上,貴妃姐姐擔心小皇子的身子不適,特意上冷宮命罪妾過來,說孩子沒有生母在一旁悉心照料她放心不下。”
靜修媛緩緩擡起頭來,憂傷寫了滿臉,層層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差一點就要劃了下來。“皇上,小皇子畢竟是罪妾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是我死也不捨得讓他遭罪呀。”靜修媛的臉頰被凍得通紅,跪着的身子也不由地顫抖,一頭烏黑的秀髮散落至兩肩,她直勾勾地看着皇上,那神貌與裘曼香還是差了一截。裘曼香的媚眼是繼承了她母親邊塞人的美貌,微微一笑傾城,便可叫人丟了三魂七魄。
“進來吧。”皇上原本溫怒的臉稍稍平淡了下去,在轉身的那一刻,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不知站了多久的裘柔依身上,懿軒一愣,表情有些僵住,但很快就收回自己的餘光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