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被監視的人類
禁閉室
隨着房門的開啓,靜靜待在屋內的張崇斌側頭看去……
只見上尉軍官一個人走進屋子,他大聲說道:“張崇斌,出來一下。”
張崇斌觀察着上尉的神情,停頓片刻後方起身隨其走出房間。二人沿着同樣的路線再次來到上午的會議室。便衣男子和空軍少校已端坐在會議桌前,上尉示意張崇斌坐在對面。
便衣男子盯看着張崇斌好一會兒,然後微微一笑,平靜地說道:“張崇斌,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一個對手。”
“其實,我從來都不是你們的對手。”張崇斌回道。
便衣男子又道:“你可知道,你和祁兵,都是危險人物。”
張崇斌想了下回道:“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危機無處不在,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說得不錯。社會就是一張網,每個人都是這網上的一個節點,動其一點,就會牽動整張網。”便衣男子道。
“我是一個想憑自身本事幹活吃飯的人,能耐和眼界也就侷限在一個或幾個節點上,看不到更多的節點,更看不透那佈滿空虛的整張網。所以,我做人做事的信條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緣至命隨,不愧良心。”
“順其自然、隨遇而安。呵呵,這可不是你的本性吧。”便衣男子笑道。
“那要看怎麼理解這個‘安’字了。對我而言,生與死,都是一樣的,但不要誤會,我並非消極厭世。如果一個人能夠明白‘死也是種活法’,那他就會在熱愛生命的同時,也會尊重死亡,從而真正能夠做到內心安寧。我的兄弟祁兵,因爲被誤解而遭受通緝,救他是憑我的良心,這就是對生命的熱愛。我個人遭遇挫折,甚至經歷死亡威脅,我對此沒有抱怨,因爲我同樣尊重死亡。而人的心願,是可以穿透生與死的界限的。我和我的兄弟祁兵的所作所爲,無論面對生還是死,都無愧良心。”張崇斌慨言道。
便衣男子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的調查工作已經觸及非常危險的領域,作爲一個民間機構,你們應該將精力放在公司的經營管理和收益上,而不應該貿然闖入一張看不透深淺的網中。”
張崇斌應聲回道:“這位同志,你應該知道我最初是爲什麼要開展這項調查工作的。難道說,祁兵的案子撤銷了?政府已恢復了他的人身自由?”
“祁兵的問題,會另案處理。”說完,便衣男子看了眼身邊的少校。
少校站起身來,一旁的上尉對張崇斌說道:“張崇斌,站起來!”
張崇斌應聲站立起來,少校這時開口道:“張崇斌,你在藏區的行爲觸犯了我國《民用航空法》的有關規定。但鑑於事出有因,你本人主觀上沒有犯罪的故意,客觀上也沒有造成重大危害後果,且有一定立功表現。經本部研究,決定給予你行政拘留兩天的處罰。你在本區已被羈押兩日,折抵處罰剛好期滿。”說完,少校又對上尉說道:“將手銬打開,讓他簽字。”
上尉走上前將張崇斌手腕上的手銬打開,然後將一紙書面的《釋放證明》放在桌面上。
張崇斌看着眼前的《釋放證明》,拿起筆卻遲遲沒有落筆……
“爲什麼不簽字?”站在身後的上尉問道。
張崇斌慢慢擡起頭來,說道:“簽字很容易,而且是恢復我人身自由的好事。可是有些事情,在離開這裡之前我必須要說明白。”
上尉看着少校和便衣男子,等候指示。
“你說吧。”便衣男子道。
“首先,我要說的是,祁兵不是殺人兇犯,他是被冤枉的。他的遭遇,可能是近代司法史上最離奇特殊的一樁案件。他過去是一名爲了國家利益出生入死、屢立戰功且獲得過諸多榮譽的優秀軍人。同時,他也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如今,他蒙受奇冤,四處漂泊,有家不能歸……可他始終沒有對政府、對處理這起案件的任何人抱怨過什麼,他只是覺得自己很倒黴!他也沒有自暴自棄,就此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更沒有去尋求他曾保衛過的首長們的庇護!是的,他很要面子,我不說他人多麼要強……從根源上說,這是因爲他是清白的,他相信政府、相信辦理此案的司法人員一定會還他個公道。可是,我這個從事過法律工作的人很清楚,由於這個案子的特殊性質,這絕不是一樁容易洗刷污點還之清白的案件。這個時候,我不去幫他一把,而只顧着自己的公司,只想着去掙錢的話,那我還叫個人嗎?!”
張崇斌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情緒很激動,便衣男子、少校和上尉都默不作聲,只用專注的目光看着他……
張崇斌抹了下有些模糊的眼睛,努力平靜下來,繼續說道:“我要說的第二件事,就是我們在調查過程中的發現。最初,我們調查的方向就是努力收集能夠證明祁兵無罪的證據。可是,隨着調查的深入,我們意外地發現,祁兵涉嫌故意傷害的那個死者,她的真正死因是與一種詭異的能量有關,而這種能量的背後,極有可能隱藏着一個可怕的陰謀!”
“可怕的陰謀?”少校不解地問道。
便衣男子身體前傾,眼睛一亮,問道:“這個陰謀,你指的是什麼?”
“這個陰謀極有可能威脅着國家的安全,甚至是整個人類的生存安全。”張崇斌回道。
便衣男子、少校和上尉都不由地一驚……“請你把話說清楚些,這個陰謀究竟是什麼?”便衣男子嚴肅地問道。
“還記得昨天我和秦教授就那個麥田圈圖案提到了‘潘多拉魔盒’和‘魔鬼撒旦’嗎?”張崇斌反問道。
便衣男子道:“你說過‘潘多拉魔盒’與時空隧道有關,而‘魔鬼撒旦’是想得到和控制這個開啓‘時空隧道’的能量的某些人。你的這種言論,是基於大膽的想象,頂多算是自由開放的一種學術言論,但這些與你剛纔所說的‘陰謀’並非同一個概念,你憑什麼如此危言聳聽?”
“張崇斌,我希望你在回答這個問題時,最好不要扯出些荒誕的字眼,像這個魔鬼什麼的。”少校一旁補充道。
張崇斌沉默片刻,看着便衣男子和少校,同樣以嚴肅的口吻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我們所在的這個生存空間,我們人類……是被監視的。”
“我們被監視?被誰監視?”便衣男子問道。
“大到宇宙空間,小到我們地球的生存空間,甚至就在我們現在的房間裡,我們都是被監視的對象。”張崇斌道。
“張崇斌,你胡說什麼?”少校大聲道。
張崇斌無奈地搖了下頭,回道:“這個世界,在不同人的眼睛裡,是不一樣的。如果不是因爲在調查過程中,我親身經歷了那些詭異的事件,我說不出剛纔的那些話來。你們可知道,那個女屍所在的房間在夜裡會‘鬧鬼’嗎?”
“‘鬧鬼’?怎麼又扯到‘鬼’上了?”少校說道。
“是啊,‘鬧鬼’這種說法不科學也不嚴謹,這往往是不明真相的人對無法理解的現象的一種迷信說法。可是,那別墅在夜間確有異常的聲響和物體莫名地自行移動現象,這種詭異現象與‘鬧鬼’的傳言相印證。在我看來,這就不是一起簡單的迷信事件了,尤其這種詭異的現象與祁兵的命案還牽扯到了一起!”
少校和便衣男子對視了一下。
“關於這種詭異現象,我曾檢索過相關的文獻報告,發現這並非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特殊現象。而且,不少西方學者還對大量類似現象做過深入細緻的研究分析,他們把這一現象統稱爲‘波爾代熱斯’現象。”
“‘波爾代熱斯’現象?”便衣男子不自覺地重複道。
“‘波爾代熱斯’這個名詞來自德文,它的意思是指在沒有人爲操作的情況下,物體自行移動或者房屋內莫名發出怪異的聲音等不尋常的現象。於是有些人把這個名詞與‘鬼魂’聯繫起來。”張崇斌解釋道。
“會有這種事情?”少校質疑道。
“針對這種現象,研究的結論是什麼?”便衣男子問道。
“專家研究分析的結論是這種詭異現象的背後,有某種無形的能量在操控着作用對象,而被操控的對象中,就有‘人’。當‘人’被這個似乎具有思維或者說智能的詭異能量操控時,其所表現出來的行爲,甚至內在的精神意志都將處於無法自控且旁人無法理喻的癲狂狀態。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它卻真實存在。相關的研究報告,我已從國外得到。不過遺憾的是,關於這個能量更深層的本質,目前並沒有被揭示出來。在看這些研究報告時,最令我震撼的感覺是,這個世界,極有可能存在着我們人類肉眼看不見的未知空間,而且,還存在可能比人類更具高深智慧的某種智能生命。”
2神秘的長髮女郎
聽完張崇斌的這個解釋,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張崇斌接着又道:“坦率地說,這種感覺一開始讓我很難接受。因爲我本人過去一直都相信人是萬物之靈,只有我們人類才能夠認識並有能力改造這個世界。可是我現在才深刻地意識到,對於浩瀚深邃的宇宙,人類其實很渺小!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十年前發生在貴陽,也就在那個別墅附近林區的‘空中怪車’事件吧?”
聞聽此言,便衣男子身體不由地前傾,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關於‘空中怪車’事件的性質,目前雖然衆說紛紜,不過,我本人親自去實地調查勘驗過,也諮詢過相關研究機構的專家。在諸多解釋中,我認同‘這是一起UFO事件’的定性結論。如果這真是一起UFO事件的話,以貴州一帶特殊的地理位置,難道不應該引起我們的警惕嗎?”
“你的意思是這個陰謀與UFO有關?”便衣男子擰眉問道。
“UFO?!”上尉驚疑道。
“如果UFO僅僅是一種人類尚不瞭解的特殊自然現象,那它跟‘陰謀’就不搭界了。可是,經過調查我發現,這UFO現象竟與二戰的納粹集團有着很不尋常的關聯!”張崇斌神情嚴肅地說道。
“關於UFO與納粹的關聯你知道些什麼?”便衣男子緊皺着眉頭問道。
“在我看來,碟型UFO這種飛行器不僅真實存在,而且,它們多半與德國納粹V系列秘密武器的研製有關。直白地說,當前很多人目睹的UFO現象並非幻覺,而是真實的目擊實物事件。”張崇斌回道。
“照你的意思,UFO曾是納粹V系列的一款秘密武器?那好,我們都知道,UFO無論是實體的飛行器,或是特殊的自然光電現象,其所表現出來的動態性能,即便是當前軍事強國最先進的戰鬥機也達不到。試問,擁有這麼厲害的軍事武器,納粹爲什麼最後還會戰敗?退一步說,即便UFO是納粹集團研製出來的什麼秘密武器,但這也是人類的科技成就,這與你剛纔說的那個什麼高級智能生命又有什麼關係?”上校質疑道。
“您提出的這些問題,我也多次自問過。”張崇斌回道,“可以說,我是帶着這些問題一邊開展實地調查,一邊不斷思考求證的。在我將大量有意和無意中發現的各類隱秘甚至是詭異的事件聯繫起來後,我才意識到,這裡面可能隱藏着陰謀。我知道,你們都肩負着保衛國家安全的重任,作爲一個公民,我也有這樣的義務。現在,我就將自己調查分析的心得如實稟報,希望能引起你們的重視。根據很多公開披露的資料可以發現,納粹集團很早就開始了碟型UFO飛行器的研製,甚至在希特勒尚未成爲帝國元首的時候,德國就已經掌握了研製UFO的技術秘密。而這個超越時代的神奇技術,當時是來自於德國民間的兩個神秘社團。”
“沃瑞爾協會和遒力會,是嗎?”便衣男子插話道。
張崇斌收住口,不由地重新打量了便衣男子一眼。
“這兩個社團,當時都信奉蘇非教神秘主義學說,他們關於古代雅利安人的傳說對納粹推行的種族主義曾有很大影響。不過,神秘主義學說畢竟是一種迷信言論,納粹集團妄想依靠這些荒謬的東西稱霸世界,最後的失敗是必然的。”便衣男子道。
“研製UFO需要的是科技含量極高的原理和尖端技術,你說他們掌握了這種劃時代的技術,依據是什麼?”少校開口問道。
“毫無疑問,納粹的戰敗是必然的,歷史也證明了這一事實。不過,不知道你們從掌握的UFO資料中,是否注意到那些披着長髮的女性?”張崇斌提示一句道。
便衣男子凝神思索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將犀利的目光射向張崇斌。
一旁的上尉和少校則顯得有些困惑……
張崇斌道:“要知道,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在德國,女性留束成馬尾狀的長髮是非常突兀另類的裝扮。但在這兩個神秘社團中,卻各自有一位留着這種髮型的神秘女性,她們在當時備受社團成員的推崇,甚至連希特勒對她們都敬畏有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請繼續說下去。”便衣男子道。顯然,他對這個話題有了特別的興趣。
“她們能有如此的魅力,倒不完全是因爲她們都有着一張讓女人嫉妒、讓男人心動的俏麗面容,而是因爲,她們身上擁有一種常人沒有的神奇能力。”
“神奇能力?她們身上能有什麼特殊之處?”少校問道。
張崇斌接着說道:“她們那頭棕色的長髮,據說是起着宇宙天線的作用,憑藉這個‘天線’,遒力會的那位名叫瑪麗亞·奧爾西珂的美女會在意識恍惚的狀態下突然接收到不明來源的神秘信息,而且這些信息也似乎在不明力量的控制下被她本人用兩種版本的字符記錄下來。有意思的是,她本人竟然無法看懂自己寫下的這些東西。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冥冥中的安排,在一次遒力會和沃瑞爾協會的聯合會議上,瑪麗亞認識了來自沃瑞爾協會的一個名叫希格露恩的神秘年輕女郎。說這個女郎神秘,一是因爲一直都沒有人知道她真實的姓名,希格露恩這名字若追溯起來,與北歐神話有着隱秘的聯繫。而令人稱奇的是,這個女郎竟然能夠看懂瑪麗亞用古老的閃族語言符號寫下的那個‘外星語言’。”
“‘外星語言’?”上尉不禁驚歎道。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便衣男子問道。
“因爲我的調查範圍牽扯到這些,尤其是納粹研製UFO的能源和技術讓我格外關注,這就是我安排唐凱協助調查UFO的動因。坦率地說,最初我在網絡上發現有關納粹與外星人曾有過商業交易的傳聞,當時,我對這類信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也不相信。後來,在我拿出時間研究了一些納粹秘密軍事圖片和相關資訊時,多次發現神秘的長髮女郎與UFO同在一起的照片,爲此,我開始深度查詢歐洲方面對納粹隱秘歷史的研究文獻。結果,我發現UFO的研製是納粹與外星人之間的一筆交易的那個傳言並非完全是捕風捉影。事實上,早在上個世紀20年代,這些神秘社團就已經掌握了製造超級飛行器的神秘技術,而且它們還有一個代號爲JFM的特殊任務,而這一切正是希格露恩破譯了那個‘外星語言’所帶來的非凡收穫。我之所以用了‘外星語言’這個詞彙,是因爲從我目前掌握的資訊所知,當年瑪麗亞在心靈感應的狀態下,寫下的竟然是如何製造UFO的核心技術內容。按照希格露恩的破譯解釋,這種超時代的尖端技術與失落的地球上的古文明有關,而曾經掌握過這種技術的人類就是雅利安人的祖先。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上古文明的真正發源地,據這兩個女性靈媒說是來自距離地球68光年之遠的金牛星座的Aldebaran星。這個遙遠的星球是一顆紅褐色的巨大星球,在宇宙空間放射着奪目的光芒,所以也被西方人稱爲‘公牛之眼’。根據破譯內容,這個星球的智慧生命曾在極爲遠古的時代來過地球,並帶來過高度發達的物質文明。不過,這個上古文明最後的輝煌被一場全球規模的大洪水吞噬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