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王玄昭,心正邪退
話錶王員外府中,下人彙報真人一衆之事與王員外所聽。
王員外聞聽下人彙報之事,有些驚詫,抱着稚童,說道:“那修行的果真是這般言說的?”
下人答道:“老爺,雖有些無禮,但其果真是這般言說,老爺不若我再與他言說一二。”
王員外搖頭說道:“無須如此,既其這般言說,我倒是欲知,此人究竟爲何,且與我一道,前去見他一見。”
下人問道:“老爺,我等可須喚些護院同往?”
王員外笑道:“無須如此,但如你所說,那些是個真修行的,怎會有害人之意,再者行善積德,怎會有人特意入府來害我。”
下人只得應下,在前開道。
王員外抱着稚童跟着下人。
少頃間,即是行至客房之中,下人見真人一衆人多,便給其安排至一處空閒院落房舍之中。
下人使王員外在外等待,他行至院落房舍前叩門。
下人方纔叩門三下,院落大門便教推開,
牛魔王說道:“我家老爺等候已久,且進來。”
王員外聞聽,上前笑道:“你家老爺?既是修行的,怎個稱老爺?”
牛魔王說道:“我乃是跟隨我家老爺修行的,自是該稱老爺。”
王員外笑道:“常聞家中奴僕稱呼主人公爲老爺,甚少聽聞修行的,稱呼人爲老爺。”
牛魔王答道:“此乃你孤陋寡聞矣。”
王員外深以爲然,笑道:“你所言有理。”
牛魔王讓開道兒。
王員外抱着稚童入內,下人緊隨其後。
一衆走入院落內,便見着院落之中,真人盤坐在房舍下,左良與青牛,豬八戒俱在身旁,白鹿則拴在房舍後邊。
王員外走入,見着這般景象,教他心中生起肅穆,不覺將稚童交與下人,他則是整衣端肅,上前拜禮。
他本不曾想過會拜禮於他人,但見着真人那時,他心中不覺安寧,知此爲真修行,忍不住的上前拜禮。
姜緣見之,笑道:“王老爺何故作此大禮?”
王員外說道:“當得,當得。早有家奴與我言說,有真修行的到來,我卻有些不清楚,但今來見,先生果是真修行的。”
姜緣說道:“不敢當此言說,但王老爺許我等借宿一晚,卻有恩情。”
王員外笑道:“若是先生這等真修行的,莫說借宿一晚,便是借宿個十幾二十晚亦是無礙,但若先生准許,贈先生一處房舍亦無妨。”
姜緣搖頭說道:“怎敢受王老爺這等恩惠,能借宿一晚已是足矣。”
王員外說道:“先生莫要客氣,但先生所需,儘管住着便是。”
姜緣搖頭,仍是婉拒,遂說道:“今承王老爺恩情,不知王老爺有何所須的,但請王老爺開口,我定爲王老爺辦到。”
王員外不解其意,說道:“先生,此是何意?”
姜緣笑而不語。
牛魔王上前說道:“王老爺,我家老爺有本事在身,今承你恩情,自當報之,但你有所須,儘可言說。如你府中有甚怪事,我家老爺可爲你除之妖祟,如你須個甚算命的,老爺亦可爲之。”
王員外聞聽,有些驚奇,說道:“果真如此?”
王員外朝真人張望去。
姜緣笑着點頭。
王員外沉吟良久,將下人懷中的稚童抱起,說道:“但先生可能爲我孩兒算命?”
姜緣笑道:“自是可以,且帶你孩兒近前些許。”
王員外抱着稚童靠近些許。
姜緣上前輕輕撫摸稚童腦袋,笑着問道:“王老爺,此子可取名字?”
王員外搖頭道:“尚未曾取,我無甚文采,取不出個好名,但若教書生來,反反覆覆取來的名,我皆有不喜。”
姜緣笑道:“我爲其取個名如何,但若你覺得合適,便用了,若是覺得不合適,便當我不曾言說。”
王員外說道:“但請先生言說。”
姜緣望着稚童半響,說道:“即是稚童,日後定有光明之道,有道是‘玄昭洞陽,採三光之菁華’,不若便名‘玄昭’,王玄昭。”
王員外反覆念動‘王玄昭’,喜不自勝,他覺此名很適合他孩兒,他說不上來爲何有這般感受,但他覺此名當是他孩兒的。
他即行禮道:“多謝先生,多謝先生!此名甚有文采,可爲我孩兒正名,日後我孩兒便名王玄昭。”
王員外忽是向道些甚,開口說道:“一事不勞二主,先生爲我兒取名,不若再取個字,日後免去我的苦惱。”
豬八戒忽是開口,笑着說道:“你這王老爺,卻知我家老爺文采好,尚是稚童,便教我家老爺先取表字。”
王員外笑着稱是。
姜緣不曾拒絕,點頭說道:“既如此,承王老爺看重,便一併取了表字。有道是‘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不若取表字爲‘微明’,王玄昭,字微明,如何?”
王員外再是拜禮,說道:“多謝先生,此表字我當記下,待我孩兒來日長成,便以此爲表字。”
姜緣扶起王員外,不使其拜禮,他笑道:“不消多禮,且教我爲你孩兒算命。”
王員外抱着稚童往前走了走,使姜緣能看得更真切些。
姜緣望着稚童,看了些許時候,說道:“王老爺且安心,此孩兒有些福氣在身,一生無病無災,再者有些財氣,官氣在身。”
王員外喜出望外,說道:“先生,果真如此?”
姜緣笑着點頭。
王員外大笑不止,說道:“我孩兒果真有出息,有官氣在身,日後定能爲大官,先生,我這財是不缺的,但家中無官,教我不曾安寧,但若如先生所說,我這孩兒有官氣,教我喜不自勝。”
姜緣聽着王員外所說,不曾答話,笑着摸了摸稚童腦袋。
王員外與真人談說一陣後,歡歡喜喜的抱着稚童離去,與下人吩咐,真人若想吃些什麼,用些什麼,只管招待。
姜緣目送王員外等離去。
待其離去,左良上前問道:“師父,若如這般言說,大師兄此世,豈非半分機會亦無?”
左良自是知得,方纔稚童即是重陽轉世。
姜緣問道:“正淵,爲何如此言說?”
左良說道:“師父方纔言說,大師兄此世一生無病無災,有財氣,有官氣,但卻言明其脫不得人世,財氣與官氣於凡夫尚可,但於修行人卻是個大忌,稍有不慎,必入苦海。”
姜緣笑道:“正淵甚是聰慧,正微此世,無法走入修行,尚須二世,故此世多爲教正微體會人間百態,了斷塵緣罷。”
左良嘆道:“但願大師兄早日功成,爲金丹正道,大師兄遭罪許多。”
姜緣說道:“但其心堅,定會功成。”
牛魔王笑道:“老爺,這等感覺,真教人感到稀奇,前些時日方纔相見,今時再見,卻已是轉世之身,令人有些唏噓。”
姜緣說道:“各有緣法罷,再者言說,牛兒你又非第一次見重陽之轉世。”
牛魔王有些不解,問道:“老爺,此話怎說?我卻不曾記得,我曾見過重陽。”
姜緣說道:“昔年我與你遊歷人間之際,曾多次見得重陽轉世,只是那時他尚不是重陽,更不曾拜入我門下,入得修行之路,何其之難,多爲數世之積累,方纔有修行之機。”
牛魔王說道:“若如老爺這般言說,修行果真不易。但我與老爺有遊歷人間時,有心修行而無機會的,當有許多,莫不是這些人,終有一日會拜入老爺門下?”
姜緣搖頭道:“不可言說。”
牛魔王若有所思。
青牛說道:“真人與老君卻越發相似,昔年我隨老君行走之際,老君亦是追隨緣法之說,常常在人間以緣法收弟子,但大多弟子都不堪大用,得天大緣法不自知,壞了修行。”
姜緣笑道:“此乃常態。”
一衆在房舍之中談說許久。
翌日天曉。
真人一衆即是辭行,要離去城中,往武當山而去。
王員外得聞真人將離去,抱着王玄昭而出,相送於真人一衆。
府邸門首前,王員外挽留道:“先生何不再留些時日,如此一夜便走,教我心中不安,不知是何處招待不週。”
姜緣搖頭笑道:“不曾有招待不週,但我等乃是修行的,不可在此處逗留。”
左良牽着白鹿走來。
姜緣張望一眼王玄昭,翻身上鹿。
王員外說道:“但再留一二日。”
姜緣說道:“王老爺心意,我已知得,但不可留。”
王員外說道:“先生,我知你乃是個真修行,但請再留一日,我府中雖無甚怪事,但城中尚有一處人家,乃是個張員外,他家中時常有些怪事,不若先生再留一日,我引見其爲先生所識。”
姜緣聞聽,沉吟良久,搖頭道:“不必,今當離去,不可留於城中,但那張員外,我無須前往,你且與之言說,邪由心生,但若心正,萬邪不侵,但若心邪,萬邪侵擾,無須尋甚法師。”
王員外見姜緣去意已決,無奈只得應下,本要取些金銀,然姜緣不曾相受,王員外只得目送真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