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結緣小館離開後的幾天,韋陀和柳常旭一直在練習着這道鳳尾蝦。
雖然他們的最終成果,只有李航那道菜品的八成水準,但即便如此,這道菜的味道也足以在大梁國都所有的餐館內,鶴立雞羣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信心滿滿的柳常旭和韋陀,看着對門的醉星閣冷笑一聲,在滿香樓掛出了幌子。
“天下第一館親傳。”
簡單的七個大字,頓時吸引了不少食客的目光。
“天下第一館親傳?滿香樓這幌子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了,估計是讓醉星閣擠兌的吧,開始變着花樣,想辦法招攬生意了。”
“估計就是個噱頭,我還真不信他們能搞出什麼名堂。”
眼看着食客聚攏在門前,議論紛紛,韋陀和柳常旭對視一眼,心中暗喜。
不怕人旁人罵,就怕人不來。
掛出這幌子,既滿足了李先生的條件,又能把食客吸引過來,爲他們一戰成名創造條件,這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至於這幫食客的褒貶,二人根本不以爲意,反正又李先生傳授的鳳尾蝦擺在這,保管這幫人吃上一次,就得立馬改口,變成他們這店裡的常客。
“老柳,時候差不多了,上吧。”
眼看着人羣越聚越多,韋陀朝柳常旭遞了個眼神。
柳常旭心領神會,昂首闊步的走出了滿香樓的大門,衝圍觀的食客們抱拳拱手。
“諸位圍在我這滿香樓的門口,可是好奇這天下第一館啊?”
作爲國都內的名廚,還是有不少人認識柳常旭的模樣,如今見他出來搭話,於是便立馬好奇的起鬨起來:“柳老闆這不是明知顧問嗎,您今天當着醉星閣的面,拋出了這天下第一館,明擺着就是要打擂臺呀,能怪大傢伙不好奇嗎。”
柳常旭連連擺手,故作姿態:“哎,老兄這打擂臺的說法是從何而來啊,呵,我們滿香樓可沒有跟醉星閣打擂臺的意思,只不過是近日剛跟名師學到了新的菜式,得到了他的認可,這纔將幌子掛出來,請諸位前來品鑑而已。”
“新菜式?這麼說,柳老闆的學到的菜式,一定很好吃嘍。”
“好吃是自然的,而且不光是好吃,我柳常旭今日便將話發在這裡,除了天下第一館和滿香樓,諸位儘管去任何地方,保準也找不出第二個這麼好的菜。”
聽到柳常旭這番篤定的言辭,食客們本就旺盛的好奇心,更加濃烈了。
柳常旭和韋陀可是有名有姓的大廚,話說出來都是帶分量的,如今他們把這道新菜都快捧到天上去了,萬一要是不好吃,那這事情可就麻煩了。
面對衆人的質疑,柳常旭表現的極爲淡然。
“空口無憑,諸位若真是好奇,儘管來點單嘗菜,好不好吃,屆時自由分曉。”
“這話在理,柳老闆,我先來點一份嚐嚐!”
“我也要,我倒要瞧瞧到底是什麼菜,能讓柳老闆誇下這麼大的海口。”
人羣裡,很快便有按耐不住好奇的食客,走入餐館,開始點單。
韋陀和柳常旭不敢怠慢,急忙使出渾身解數,開始復刻李航先前所做的鳳尾蝦。
隨着兩人加足馬力,很快便出菜上桌。
“嚯,難怪滿香樓的兩位老闆有這麼大的信心,這菜別說吃,光瞧着就漂亮。”
“何止是看着漂亮,這滋味也是一絕,我還沒吃過這麼鮮美的東西。”
“是啊,蝦肉緊緻還有彈性,醉星閣我也吃過幾次,但像這麼好吃的菜,還是頭一次嚐到,真是絕了,柳老闆,就這個鳳尾蝦,再給我加一份!”
食客們嚐到鳳尾蝦的鮮美后,頃刻間便被征服。
對於境內無海的大梁來言,鮮美這個詞,可是很新鮮的體驗,雖說各大餐館酒樓也會用河鮮做菜,但大多除腥氣的方法都不過關,也導致很多人根本就吃不慣。
像鳳尾蝦這般,既能品嚐到鮮美滋味,又嘗不到腥氣的菜,他們還是一次吃。
整個下午,來往滿香樓的食客,是絡繹不絕。
韋陀和柳常旭兩人看着滿屋子的客人,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光從李先生那學到一手,就讓生意變得如此火爆,若是能再跟李先生多學兩招,什麼醉星閣,醉月閣的,還不都是他們的手下敗將!
正竊喜着呢,有吃飽了的食客撂下筷子,好奇的問了起來:“我說的柳老闆,你這個幌子上說是天下第一館親傳,你們這些被傳授的,做出來都如此好吃,要是那天下第一館的老闆來做,得什麼樣啊?”
柳常旭輕嘆一聲,滿是恭敬的道:“實不相瞞,以我們滿香樓的水平,恐怕也就只復刻出了這道菜的七八成水準,相較於李先生,還差得遠。”
“那個什麼李先生,真有這麼厲害?”食客有些不信。
“那是自然,李先生的小店,可是天下第一館,任何食材只要經李先生的手,那就會變成天下無雙的珍饈美食。”柳常旭得意的道。
本就好吃的食客,聽柳常旭如此吹捧,哪裡還忍得住的,急忙問道:“柳老闆,那這李先生現在深居何處啊,還有他那餐館叫什麼名字?”
“這個嘛……”
柳常旭猶豫了一下,心中有些拿捏不準了。
李先生直說讓他們打出天下第一館親傳的幌子,但卻告訴他們該不該把小店所在的地方傳出去啊,萬一他要是說錯了,弄得李先生不開心,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正遲疑着呢,韋陀卻緩緩開口。
“先生的店叫結緣小館,想必諸位從名字上也能瞧得出來,李先生開店,只是爲了結識有緣分的食客,所以這地方我們就不便透露了,諸位若是有緣,自然能撿到李先生的店,若是無緣,那我們也無能爲力了。”
柳常旭此刻也反應過來了,連連點頭。
是啊,李先生的手藝如此高明,若真是爲了賓客滿門,哪怕隨便找個路邊攤去開家小店,也足以招攬無數顧客,可他爲什麼最終卻選在一個常人根本不會去的小巷裡呢?
明顯就是爲了避嫌嘛!
想到這,柳常旭衝韋陀挑起大拇指。
不愧是滿香樓的智囊,想的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