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章 曖昧繚繞魚兒舞 心中滿是離人哭
看到靈兒如此自然而嫺熟地變成了耶律拓的王妃,卻還是沒有人相信她,只是當風厲提出要讓名醫來爲他把脈的時候,靈兒倒是將這個給忘了,但是即便被揭穿,她也可以說是自己並不知道是不是曾經吃過忘情散,若是立刻就拒絕讓老軍醫把脈,顯然就是心虛得讓自己的謊話不攻自破。
笑着點點頭,說道:“風參軍實在是客氣,雖然王爺也備有大夫,但是都是些酒囊飯袋,我的確也還是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卻之不恭了,請將軍帳中的大夫來爲我把把脈吧!”
耶律拓看着靈兒,淺笑不止,但是心中也開始想辦法,他也清楚,靈兒體內的確有忘情散的餘毒未清,人能說謊,這脈相絕對不行!
老軍醫趕來,只是看了一眼靈兒,便皺着眉頭道:“王妃身體何處不妥?”
靈兒想來想,對着老軍醫笑道:“老人家切莫稱呼我爲王妃,我不過是小王爺的第十四房妾侍,王爺錯愛才帶我到中原見識見識,王爺的王妃乃是當今大宋皇上最心愛的小公主,素素不敢造次,若是傳揚出去,恐怕惹人笑話!”
老軍醫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看靈兒,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素素姑娘有哪裡不舒服,就由老夫來爲你把把脈,若是我兩人有緣分,你帳中大夫治不好的病,我可以治好!”
靈兒聽了,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來,笑道:“請老先生幫幫忙!”
老軍醫毫不猶豫地將她的手拉過來,開始把脈,靈兒雖然說表面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看到老軍醫煞有介事、一本正經地開始幫忙把脈,心中還是十分慌亂,正想着會不會被拆穿,忽然看到老軍醫一臉失望地衝着風厲搖搖頭。
這是怎麼回事?靈兒只看到風厲與老軍醫眼神相接,眼中的憤怒已經完全轉化爲疑惑和不安,也決奇怪,一旁的耶律拓看到這樣的情況,也開始有些把持不住,便笑着問眼前的老軍醫道:“老人家,不知道她的脈相可好?”
老軍醫看到這裡,只是看着靈兒笑笑,道:“脈相是極好的,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身體健康,只是有些奇怪,你的脈搏似乎與衆不同,跳動得比其他的人都要快!”
靈兒低頭笑了笑,道:“正是,很多人都是如此說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看了很多大夫,吃了很多藥都不見好的!”
老軍醫嘆了一口氣,笑道:“那就由我開一副藥給你試一試吧!”說完便起身走了,來到門口的時候,仍然看看靈兒,滿臉狐疑。
靈兒看到他從門口出去,又看到風厲與他眼神相接的之後,便不再多說,只是一個勁兒地喝酒,這才稍稍放心,豆子與湘月打量着眼前的這個情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小嚴剛纔一說,手中那個裝滿了人蔘片的布包,啞口無言,楊純只是盯着靈兒的臉,也是一臉嚴峻,正在思考着什麼。
一頓飯吃得有些發悶,耶律拓便道:“大家都顯得太過於拘謹了,我們還是一同聊聊天,看看歌舞,怎麼樣,就是這樣幹喝酒,顯得太過於悽清了!”
說罷,將眼神轉向正襟危坐的風顯揚,風顯揚笑笑,道:“小王爺好雅興,只是怕要掃了閣下的雅興,我們這裡是軍營,並非歡場,並沒有聲色犬馬的歌舞!”
耶律拓笑了笑,道:“這倒是沒有問題,我軍營中便有歌姬,只要是你們願意看,我便召來歌舞一番,以供大家娛樂!”
風顯揚看到他如此荒唐,心中頓生厭惡,卻不好直接反駁,便苦笑着道:“只怕還是要掃了小王爺的雅興,我們要是如此,便是觸犯了軍法,輕則捱打,重則要砍頭的,小王爺的好意,只好拒絕了,千萬不要見怪!”
耶律拓只是笑,搖搖頭道:“既然風將軍覺得歌姬有損風家軍威名,這事情是我唐突了,那就當做我沒有說過好了!”
風顯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道:“如此甚好!”
一旁的風厲聽了卻忽然道:“這有什麼呢?如今便是小王爺一番好意,再說我們的風家軍並不是日日歡歌笑語,偶爾一次而爲之,不妨事的,相信皇上也很樂意看到我們宋遼一家親,就請小王爺請出貴國的歌姬,爲我們獻上一場精彩絕倫的歌舞,豈不是美哉妙哉?”
聽到這話,耶律拓微笑着點頭,便立刻吩咐歌姬準備,靈兒早知道風厲心中所想,也跟着點點頭,掩飾極好,最爲吃驚的,反倒是堂上坐着的風顯揚和豆子楊純等人,尤其是湘月,險些將手都拍到桌子上,一聲接一聲地嘆氣。
歌舞排場很大,光是舞姬,便又數十人,琴師也是數十人,琴師先進入,做好之後,便開始彈奏樂器,從他們手中流出的音樂,顯得十分空遠,甚是悅耳,隨着音樂聲,緩緩邁入的大羣舞姬,身穿華服,剪裁得體,恰到好處地包裹住了飽滿的身體,一看這服裝,便是讓人血脈噴張,一旁的小嚴連忙將自己的眼睛遮住。
舞姬們和着節奏明快音調悠揚的樂曲聲起舞,動作如綿綿柳絮,四陣陣飛花,輕柔溫婉又撩人心絃。
這在風家軍中見到,還是第一遭。
楊純看得眼睛都直了,只當是這些舞姬便已是人間絕色,一衆粉色衣物中,隨着音樂高潮的來臨,從舞姬羣中飛躍而起,騰空落地,顯得進退得宜,動作更爲輕柔優美,來人身穿一套桃紅色的舞衣,精雕細琢,粉面菲菲,便是這最美的一躍,讓她如同鶴立雞羣,站在美女羣中,也能顯得如此嬌媚無比。
女子一出,其餘女子皆將動作收緊,伏地而臥,雙上浮於身體上方,如同河中清波一般上下起伏,紅衣女子在其中,顯得更加醒目,輕緩而又柔美地向前歡動,在河中嬉戲玩耍,扭動身軀,如同一尾彩色錦鯉,自由自在。
風厲眯着眼睛盯着舞池中的女子看,卻用斜光瞟着一直坐在耶律拓身旁的靈兒,只見她面不改色,與耶律拓聊得甚歡,仿似這歌舞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消遣,看着在耶律拓面前笑面如花的妻子,風厲的心中怒火更甚,直接站起身來,走到舞池中,將那個紅衣舞姬直接摟入懷中,嚇得其他舞姬立即停止了動作。
樂師坐在門外,並沒有看到舞池中的慌亂,仍在彈奏這這曖昧撩人的音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懷中的舞姬,並沒有放手,便轉身看向身後的耶律拓。
耶律拓看到這一境況,不怒反笑,道:“風兄也有如此雅興?好!這倒是少見!”
風厲將女子拉到自己的桌前,用手擡起她的下頜,對耶律拓笑道:“小王爺的確是個風花雪月的行家裡手,如今光是看看你府中這舞姬,便已經是天下絕色,如今我們多次交鋒,也算是朋友,這個舞姬,便送給我好了!”
說完,看向坐在她身邊的靈兒,笑道:“不知道十四夫人可捨得?”
靈兒搖頭,笑道:“這府中所有的舞姬、侍婢,都是王爺所有,若是他捨得割愛,我是不敢說什麼的!”
耶律拓看着她淺笑,爲她斟滿一杯酒,靈兒看看杯中之物,衝他搖搖頭,這是在耶律拓身邊,她不能讓自己喝醉!輕笑道:“妾身不勝酒力,此杯就不飲了,若是壞了王爺的雅興,還請包涵!”
耶律拓也不勉強,將她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笑道:“聽你的話,便是,說什麼包涵不包涵的!”說完,含情脈脈地看了靈兒一眼,又轉身看向風厲懷中的舞姬,笑道:“既然風兄喜歡我這班舞姬,不要說只是看中其中一人,我全部奉送,就當時恭賀風兄升遷之喜!”
所有的舞姬全都收下,豆子看看將舞姬摟在懷中的風厲,放浪形骸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生厭,恨不得上前去推他一掌,便低聲對身旁的湘月道:“風厲一遇到這種事情,便無法把持住自己,你說說看,他用這種方法多少次了,爛透了的招數!你看看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他,他這是在傷害誰,是在傷害他自己,人家還不是開開心心地做人家的王妃!連公主的風頭都搶來了,還不威風,怎麼會還想着風厲這個愣頭愣腦,整天只會橫衝直撞得罪人的小小參軍呢?”
聽到這裡,湘月看着靈兒,口中道:“豆子,你不能如此說話,你我認識的靈兒,不是這種嫌貧愛富之人,若然如此,她今日該是大宋皇妃,又怎麼還會跟着風厲,我想,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待我今夜前去一探究竟!”
豆子聽了,瞪大眼睛道:“你是說,你想今晚夜探耶律拓的軍帳,你知不知道,不說別的,就是這耶律拓便是個高手,你不要看他外表斯文俊朗,動起手來毫不留情,狠毒無比,你想要去夜探,實在是癡人說夢!”
湘月聽了,冷笑道:“那你就看一看,若是我可以平安歸來,便說明她正是靈兒,若不是,那她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