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姐,你急急忙忙的,幹什麼呀?”穆澤仙一把甩開穆芸菲的手,不滿道。
穆芸菲嗔怪着看了眼穆澤仙:“你呀,總問人家做什麼?”
“好奇就問問咯,你怕什麼?”
“我哪有怕什麼?”
穆澤仙轉了轉眼珠,嘖嘖兩聲:“年輕有爲,還未婚配,大皇姐,不錯呢。”
穆芸菲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好了,你扯哪去了?別再胡說八道!”
穆澤仙做了個鬼臉,這時,一人猛地撞了穆芸菲一下,緊接着,道了個歉,快步離去。
“什麼人啊,走路也不看着點。”穆澤仙衝那人比了比拳頭。
“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穆芸菲拍拍衣裳,忽然發現自己的玉佩不見了。
“一定是剛纔那個人。”穆澤仙咬牙大罵,拉着穆芸菲追了過去。那人察覺到了,連忙撒腿跑。三人就此在大街上你追我趕。
穆芸菲沒跑多久,便撐不住了,落後了一大截,待轉過街角時,砰的撞上了人,不由得踉蹌了幾步。
“小心。”對方穩穩扶住穆芸菲的手。穆芸菲晃了晃腦袋,只覺有些頭暈。戴着的帽子順勢掉了下來,一頭青絲就此如瀑布般瀉下。
“原來是位姑娘,抱歉。”那人連忙放開穆芸菲,衝其道歉。
穆芸菲擡起頭,正見一二十出頭、相貌堂堂的男子,面帶笑意的望着她。當即面上一紅,小聲道:“沒事,是我沒注意。”
那人看着穆芸菲,眼眸一動,轉而笑道:“姑娘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
穆芸菲這纔想起來:“我的玉佩被人搶走了,我妹妹追去了,還不知怎樣呢。”
“姑娘別急,在下去看看。”那人順着穆芸菲指的方向追去,不一會兒,便與穆澤仙回來了。一見穆芸菲,便行了一禮。
“原來是大公主,微臣一時沒認出來,還請公主恕罪。”
穆芸菲訝然,看向穆澤仙。穆澤仙努努嘴:“大皇姐,他是鎮北將軍之子許謙隆啦,前些時候剛從邊地回來,你沒見過。”
“哦?原來是許將軍的公子。”穆芸菲衝許謙隆一笑,“你我從未見過,怎能認出?還恕什麼罪?”
許謙隆低頭笑了笑,將玉佩奉還:“大公主和小郡主出來,怎麼沒帶侍衛?”
“額……原本帶了,走散了。”穆澤仙扯了扯穆芸菲的衣袖,搶先開口。
“那麼大公主和小郡主接下來可還要去哪兒?微臣隨行保護。”
兩人相視一眼:“回宮。”……
夜,鄢月和衣而眠,忽然睜開雙眼,警惕的看着窗外。不多時,窗子吱悠開了,一身影跳了進來:“宮主,是我。”
鄢月訝異萬分:“如楓?你怎麼會跑來這兒?”
“給宮主送東西咯。”如楓晃了晃那把摺扇,丟入鄢月懷中。
鄢月一臉莫名其妙:“扇子?”
“是啊,宮主前兒落在竹林雅苑的那把。”如楓伸了個懶腰,“好了,東西歸還,屬下回去睡覺了。”
“誰撿到的?”
“呀?宮主就不會認爲是屬下撿的麼?”
鄢月翻了個白眼:“就一把普通的扇子,你哪裡會花這個力氣?”
如楓嘿笑兩聲:“好吧,不是我。是……一位愛慕宮主的人。”
鄢月瞬間想到了穆珩青,頓覺心裡怪怪的,連忙將此念頭壓下:“誰啊?”
“二皇子……”
“他?他好端端的還一把扇子做什麼?”
“屬下還沒說完呢。”如楓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的親妹妹。”
鄢月一愣,隨即瞪大雙眼:“什麼?大公主?”
“嗯,今天她與那個小郡主女扮男裝,特地到雲馨閣送這把摺扇,還問了屬下好些關於宮主的問題呢。”
鄢月嘴角一抽:“搞什麼啊?”
“咳,想必是當日宮主那威武不凡的英姿,深深迷住了大公主……”
“如楓!”鄢月一聲冷喝,心下糾結不已,“東西送到了,走吧。”
“哦。”如楓聳聳肩,正欲轉身,似想起什麼,“對了宮主,她們問屬下您的年紀,屬下騙他們說您快十七了,早知道應該說十八的,這樣就跟大公主差不多了。”
“滾!”鄢月一個枕頭丟過去,如楓身形一閃,偷笑幾聲,瞬間消失在夜色中。鄢月一臉無語的倒在牀上,望着那摺扇眉頭直蹙……
翌日。月畫有事去月茹和月晴的住處,一進院子,便見兩個丫環守在房門口。她們見月畫來了,慌忙行禮:“見過大小姐。”
“你們都站在外面做什麼?你們小姐呢?”
兩人相視一眼,遲疑着。這時,裡頭傳來凳子倒地聲。月畫眉頭一皺,不顧兩丫環的阻攔,進了屋。
屋內,月茹和月晴正滿臉驚慌的藏東西,嘴角處似有些油膩,而周圍,也隱隱散發着一絲肉香味。月畫仔細聞了聞,心下猜到了幾分。
“你們兩個,真夠大膽的,竟敢在守孝期間,偷偷吃肉?”
月晴緊張的看着月茹,月茹立刻關上了門:“大姐,我們也是忍不住,就嚐了點,求你不要說出去。”
月晴也跟着不停地點頭:“是啊,大姐,我們就吃了一點,下次不敢了,再也不吃了!你就當做不知道,好不好?”
“大姐,我們馬上就把這些肉扔了。”
月畫嘆了口氣,緩和了些許臉色:“你們真是……唉,不是馬上就滿期了麼?這幾天還忍不了?”兩人咬着嘴脣,不說話。
“好在是我過來,這萬一是爹爹或者四……”月畫說着,猛地住口,轉而微搖頭,“這件事若是被爹爹知道,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啊,大姐你千萬要替我們保密啊。”月晴懇求不已。
“我當然不會說出去。”月畫拍了拍月晴的手,“話說回來,若換做是四妹偷吃,不知道爹爹……”
“哼,換做是她,爹爹肯定會偏心的。”月晴不滿的撇撇嘴。
“不過這種事,也難說。”月畫微垂眼簾,“好了,快午膳了,我走了。你們這些肉,可得小心處理了,千萬別讓人發現。”
“知道了,多謝大姐。”月茹與月晴鬆了口氣,送月畫出去。
“姐,我們找個地方,把這些肉埋了吧。”
“埋了?埋到哪裡去?肯定不能是我們自個兒的院子,更不可能是別人的院子。”月茹嘀咕着,猛然間想到剛纔月畫所說的,“哎,我們把這些肉,給四妹送去,怎樣?”
……
“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來了。”房內,鄢月正吃着飯,忽見小丫跑進來。
鄢月眉梢微挑,放下碗筷,注視着月茹和月晴進門:“二姐三姐怎麼這時候過來了?可吃過飯?”
月茹笑了笑:“吃過了。”
“我們來你這兒坐坐,四妹不會不歡迎吧?”
“哪裡的話?小丫,上茶。”
“四妹,你這剛開始吃呀?”月晴邊說邊掃了眼鄢月的飯菜。
“嗯,若二姐三姐不介意,要不坐下來一起吃點?”
“好啊。”月晴順勢應着,衝月茹使了個眼色。
鄢月全然看在眼裡,讓小丫拿來兩副碗筷。月晴接過筷子,就在盤子裡挑來挑去。鄢月見狀,暗自冷笑,面上疑惑道:“三姐在挑什麼?這些菜不合胃口麼?”
“額……不是,你吃你的,快吃吧,飯都冷了。”月晴看了眼月茹,衝鄢月一笑。
鄢月脣角一勾,在月茹和月晴有意無意的注視下,慢悠悠的吃完了飯。
“二姐三姐,你們怎麼光顧着看不動筷呢?”鄢月擦了擦嘴,掩去那一抹嘲諷。
“我、我們其實吃飽了,不餓。”月茹眼神一閃,找了個藉口,拉着月晴匆匆離去。
鄢月一把將手帕扔在桌上:“素綾,事情可辦好了?”
“嗯,宮主放心,已經物歸原主,馬上就有好戲看。”
鄢月眯了眯眼,語氣微冷:“她們怎會突然來陷害我?”
“屬下查了,前不久大小姐去過她們的院子。”
“月畫?”鄢月沉下臉:定與這個女人有關,她還真是不消停,又來惹事,真是有夠閒的!
回去的路上,兩人疑惑萬分。
“姐,那些肉不是放到四妹的飯菜裡了嗎?怎麼一塊都沒有?難道她全吃了?”
“不可能啊,我們是在她纔開始吃的時候過去的,她哪裡來得及全吃了?就算全吃了,那怎麼一點痕跡都沒有?”
兩人猜來猜去,回到院子,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伺候的僕人跪了一堆,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出。
“你們怎麼了?”
“回來了啊?”月霄陰沉着臉走出來,身後跟着一臉擔心的二姨娘。
月茹和月晴心下突地一跳,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外頭買的肉,好吃嗎?”月霄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
兩人一聽,臉色瞬間蒼白。月茹暗自扯了扯欲跪下的月晴,面上擠出一絲笑:“爹爹說什麼呢?這種時候,女兒怎麼可能吃葷?”
“還不承認?”月霄大怒,讓人倒了一堆菜渣出來:“這是你們中午剛吃剩的吧?這裡頭是什麼?我也問過她們了,她們都已經招了,是你們讓人偷偷出府買的。”
兩人看着那堆菜渣,裡頭隱隱有些肉骨頭,不由得跪在了地上:“姐,那些肉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知道?”
“事到如今,你們毫無悔意,還在嘀咕什麼?”月霄越說越氣,上前,狠狠扇了兩人各一巴掌。“來人,將二小姐三小姐關進柴房,每人抄誦佛經五百遍,沒抄完不準吃飯。”
“老爺……”
“閉嘴!看你教的什麼好女兒!”月霄狠狠瞪了二姨娘一眼,甩袖離去。二姨娘紅着眼圈,無奈的看着月茹和月晴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