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今天能這麼巧碰到你，我還是很高興的。”
柳眉看着她笑了笑，語氣不如之前那般壓抑，好似已經平復了下來。
“我也是，柳姐，你這孩子幾個月了？”
季雨沫沒怎麼跟孕婦接觸過，但是柳眉回老家也不過是兩個多月前的事情，回去馬上結婚也不可能肚子這麼大。
“四個多月，快五個月了。”
柳眉很自然地回她，也沒顧忌什麼。
但是這樣的月份，那個時候，她分明就還在帝都。
“離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懷孕了，回去之後家裡就安排了相親。我覺得很累，他說願意照顧我，就答應了。只是沒想到都要結婚了，卻發現懷孕，幸好是結婚前發現的，否則倒是耽誤了人家。”
柳眉說得雲清風淡，季雨沫卻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那柳姐你沒跟別人結婚？”
秦川可是說她結婚還懷了孩子的。
“嗯，沒有，我不想讓他當這個便宜爹，我的孩子我自己可以帶大！”
“那秦川怎麼會……”
“我騙他的，我當初選擇離開這裡，就沒想過再跟他在一起。即便有了孩子，也是一樣。”
柳眉離開帝都的那一刻，就對秦川死心了，那樣的心灰意冷，不可能因爲有了孩子而改變！
“那你現在一個人住嗎？”
“嗯，老家還是很落後，我婚沒結成，還大了肚子，容易惹些非議，去別的地方又不熟悉，乾脆還是回來這裡。不過你放心，我一個人生活慣了，沒什麼不方便的。”
柳眉的態度很樂觀，臉上的笑容也很真實，即便如今的妝容比從前淡了許多，但是整個人卻比從前更加的光彩照人。
“柳姐你真堅強。”
柳眉看着季雨沫，抿脣笑了笑，語氣有些自嘲，“女人太堅強，可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可以選擇，誰不想找個人來好好依靠。
“好了，我得先回去了，以後有空再出來一起聚聚。”
“嗯，好，柳姐你如果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目送柳眉離開之後，季雨沫拿出手機給張洲銘去了一個電話，電話裡她沒有詳細多說什麼，乾脆約了他到這裡坐下當面聊聊。
半個小時之後，那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一個漂移，開到了咖啡館門口。
張洲銘推門下車，戴着一副墨鏡，花襯衫天藍色短褲，一下子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等他走到面前，季雨沫一看他這裝扮，扯着脣角，似笑非笑地看他。
“你這騷包打扮，準備去海灘游泳還是把妹？”
張洲銘手裡晃盪着法拉利的鑰匙，一坐在凳子上，翹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是啊，正準備去海灘泡妞，就被我們的蕭太太一個電話召喚過來了。我說小沫，你這樣，我肯定會單身一輩子的。”
“不如我給你介紹一個？”
季雨沫脣邊噙着笑，笑得格外意味不明。
“喲，什麼時候這麼有良心了，哪家的美女？”
“周婉瑜周大美女，怎麼樣？”
周婉瑜三個字，張洲銘瞬間蔫了，摘下墨鏡，一臉哀怨地瞪着季雨沫，連反駁的話都懶得說了。
“好了，不開玩笑，我有正經事找你。”
季雨沫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她將昨晚蕭陌寒說的事和今早楊院長說的，都跟他複述了一遍，語氣格外的凝重。
張洲銘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這麼蹊蹺……”
“楊院長和陌寒媽媽是好朋友，應該不會說謊吧？”
“也不盡然，也許她是想維護伯母呢，誰都不會願意去詆譭一個爲了保護兒子變成植物人的母親。”張洲銘皺着眉，“這件事的關鍵就在蕭銘揚身上，伯母到底愛不愛他，估計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了。”
“但是我們也不可能就這樣過去問爸。”
季雨沫同樣苦惱，那些事都是陳年舊事，沒人想要再提起。
現在去問，也許等於再一次那些曾經千瘡百孔的傷口。
“張洲銘，你跟陌寒認識比較久，你覺得周姨那個人怎麼樣？”
一個版本是安惜柔，主動撮合蕭銘揚和周珮媛在一起，另一個版本則是周珮媛，和蕭銘揚在一起，她也算是關鍵人物了。
張洲銘搖頭，“不好說，那就是個深不可測的人，我想沒有人能摸透她的心思。”
周珮媛那種段位的女人他沒接觸過，實在不好判斷。
一個對別人兒子比對自己兒子更好的後媽，太好反而顯得有些假了。
“蕭凡宇從小到大最嫉恨陌寒的，除了各方面能力不如他之外，主要是周珮媛。無論他們兩個有任何的爭執或者矛盾，她永遠站在陌寒這一面。所以蕭二少那麼變態不是沒有原因的。”
“可是一般人怎麼能做到這樣？”
季雨沫也是女人，她自問沒法做到跟周珮媛這般。
一般人能做到把兩個孩子一視同仁就已經不易，何況是愛他更甚自己的兒子。
“所以……我一直覺得她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張洲銘聳了聳肩，周珮媛如果沒有一定的能耐，像她那般從來不插手蕭氏集團的事情，爲什麼自己手上要抓着百分之十的蕭氏股份。
“你能找到陌寒口中他媽媽的那個嗎？”
這件事情，季雨沫不能找任何人去查，除了張洲銘。
牽扯到的人和事情太多，一旦查到什麼，隨時可能影響到蕭陌寒，她大意不得。
“我試試，陌寒既然已經找到他，恐怕已經做了處理，我們想找，不會太簡單。”
“嗯，我知道，需要你費心了。”
季雨沫低頭喝了一口杯子裡幾乎沒怎麼動過的橙汁，跟張洲銘說完，心裡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對了，我還擔心一件事。”
“什麼事？”
張洲銘神情忽然凝重，沒跟她細說，反而拿出手機，馬上撥了一個電話。
那端鈴聲響了許久，但是電話始終沒人接聽。
“怎麼了，你擔心什麼？”
季雨沫看他如此緊張，不由得也開始緊張起來。
“之前我哥那邊一直建議陌寒停了氧氣，伯母那樣活着太累，幾乎沒機會甦醒了。但是他一直不願意，現在知道了那樣的真相，不知道他會不會直接就……”4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