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零六章 資敵

中書諸位官員會意地一笑。

爲了這五支船隊,曾經引起一系列的政局動盪。自西北迴來第一年,鄭朗平安無事,這一戰勝得無比輝煌,但用了很多錢帛。不但將王韶在秦鳳路準備的私貨用之一空,戰前物資糧草武器,戰後獎勵撫卹,以及安置,朝廷前後撥款達到三千多萬緡,趙頊從內藏庫又撥出一千多萬緡,再加上救災,趙頊內藏庫準備了數年私貨也用之一空。

這個不要緊,趙匡胤設內藏庫用意一是分制皇權後,爲皇室留下那麼一點兒財政,以免爲權臣架空,但主要還是用作救災或者軍事用途,其中軍事用途佔了大頭。收復河湟與蘭州,不動用內藏庫什麼時候動用?難道象趙禎那樣用內藏庫的錢獎勵士大夫嗎?

在趙頊朝是不可能了,趙禎吝,趙頊也吝,不過趙頊的錢是用來恢復漢家榮光,放在軍事上,吝的範圍將士大夫的待遇包括在內。不然士大夫們也不會痛恨趙頊,給他放一個神的諡號。何謂神,神經病!

同時慈善會前後捐款達到八百多萬緡,投放到前線。

再加上其他隱形的支出,費用高達七千萬緡,幾乎與澶淵之戰相提並論,但澶淵之戰雖持續時間短,卻造成多大的破壞,動用了多少軍隊?這證明了用兵成本在增加,當然,國家承平已久,物價上漲是重要的因素。能理解,可是它卻帶來了嚴重的財政危機。

若是五穀豐登之年不害怕,關健這一年旱災在延續,沒有熙年七年嚴重,可是京東等地區旱災沒有結束,一直持續到秋後,不僅北方,甚至南方的吳越地區居然也遭到旱災危脅。

鄭朗想到一件事。宋史上的記載,趙抃,連忙將趙抃調到東南主持救災事宜。到了第二年,吳越大旱結束,瘟疫開始流行。幸好有趙抃打理,才未出大事,就是如此,還死了許多百姓。

以至趙抃因功調回京城,再度爲相時,鄭朗親自迎到城門口。向他施了一個重禮。在這種背景下,誰接手中書,誰都會頭痛。於是沒有人敢找鄭朗麻煩。

熙寧九年,國家漸漸恢復了太平辰光,開始有人找事了。

七年初,派了五支船隊,一萬兵士,以及其他的人手,計達一萬多人。去了大洋的彼岸。

但在這之前,朝廷撥下許多款項,給了這些兵士水手的家屬,即便這兩年朝廷財政最困難的時候。還陸續的撥出一些錢帛,進行安撫。其實說白了,這就是買命錢。然而兩年多一點音訊都沒有,有些家屬開始鬧事。

因此劉摯與樑燾、吳巖叟聯名上書彈劾鄭朗。隱晦的說鄭朗草率,僅憑一個不知來歷海客的話,就動用了兩百多萬緡錢帛。讓一萬多人生死不明。特別是劉摯,他舉了一個例子,宋朝不象明朝那樣,讓鄭和下西洋,但實際宋朝的海上貿易同樣到達了東非一些國家。不同的是一個是官方組織,一個民間自發的貿易。

若如同鄭朗所說的那樣,兩邊的距離相差不大,以前宋朝商人去東非一來一去是一年半時間,實際用不了這麼長時間,一半時間用在停在各個港口,等候季風上了。這個等候不是白等候的,在等候的過程中也在交易。自從朝廷鼓勵船塢研發先進的船隻技術,鄭朗還拿出部分資料供他們參考,若搶時間,正好又搶到了季風,快者一年就能實現一個來回。這個劉摯不會說的,只說快一年就可以回來了。但過了兩年多,音訊皆無,估計這些人全部凶多吉少。

多數官員對劉摯的話,沒有多大反對聲音的。

鄭朗所得到的消息來源確實是來歷不明,頂多說鄭朗也是好心,想得到更多的農作物種子,使國家更富更強大。第二個若有一點兒錯誤,就會危險了。比如距離,人多船大,船上雖準備了大量食物淡水,以及其他物資,若是距離比鄭朗所說的短,那最好不過。若是比鄭朗所說的長,又如鄭朗所說的沿途並沒有多少島嶼補充供給。食物淡水吃完了,在大洋上來去不得,只能等死,更不要說海上的颶風狂浪危脅。

鄭朗心中卻有數,沒有那麼快。

技術不行,自己所畫的路線未必準確,海上臺風又多,雖有羅盤,終不是衛星導航圖,一陣大風一吹,就不知偏離航線多遠。這時若沒有島嶼參考,羅盤會起什麼作用?

就是一路向西抵達彼岸,又知道在哪裡,地圖上一目瞭然,可站在實地,看到的是山是河,是林是平原,茫然環顧,看一看,就能判斷身在何方?更不要說上岸找尋各種作物。

這個過程會十分漫長,也要靠運氣。

事實就是現在這支船隊回來,也失去了方向,藉助季風,速度快,後來一名水手發現不妙,急切地轉向,使船隊向北,抵達爪哇國,居然繞過了大洋洲。人與船回來了,但不能帶回海圖。

但當時,鄭朗沒有辨解,提交了辭呈,請求朝廷將他外放到益州。

全國那麼多地方,鄭朗幾乎都踏遍了,就是沒有去四川。

看到辭呈,趙頊慘然,鄭朗經常給他上課,至少趙頊比史上的更成熟。這個外放請求,非是要踏遍全國各地,而是避嫌。就是一萬多人下落不明,與鄭朗功績相比,又算什麼?況且當初就說好的,此行兇多吉少,成功了萬幸,但也要做好不成功全軍覆沒的準備。

這是鄭朗擔任首相多年,功勞大,怕功高震主的舉動。

於是趙頊將鄭朗喊到內宮,說道:“鄭公,你多心了,朕非是心胸狹窄之輩。”

鄭朗道:“陛下,臣非是擔心陛下,陛下是聖主,可羣臣未必全是賢臣。臣請求外放,非是擔心陛下有什麼想法,而是對臣自己的保護。若國政出現差錯,臣下去一兩年後。陛下可以再將臣調回京城。”

趙頊不準,可是鄭朗態度堅決,趙頊只好以鄭朗輕率爲名,將鄭朗貶爲參知政事。

然後鄭朗又找到王安石,說了一句:“你我二人執掌朝政多少年了?”

不說宰相職位,而說朝政,這些年師徒二人從未擔任一號首相,但無論是曾公亮或者富弼、王珪,他們雖擔任了一號首相,真正的政務卻是由鄭王二人處理的。

王安石有些迷糊。

鄭朗又說了一句:“介甫。你我二人執掌朝政多年,嫉妒的人越來越多,反對的人也會越來越多,最後不僅對人,也會對事,不利於國家革新。”

王安石也聽聞了一些傳言,鄭朗說得這麼清楚了,還能不明白嗎?鄭朗要去益州,正是朝堂上還有王安石。可是皇上要力保鄭朗,那麼王安石只能下去。正好王安石的兒子王雱去世,王安石有些心灰意冷。於是請求外放,調到江寧擔任知府。

這不是不用王安石。下下上上,鄭朗在京城,王安石就下去,鄭朗離開京城。也可以將王安石提上來,下下上上纔是宋朝的祖宗家法,但減輕了怨言。保障改革繼續執行。

然而經鄭朗推薦,由司馬光擔任首相。

非是鄭朗看好司馬光,相反的這些年鄭朗對司馬光越來越擔心。

一部資治通鑑是一部文字優美的史書,但實際是一部權謀史。如果一個官員能用心將資治通鑑看上十幾遍,得到其中真味,那麼恭喜你了,在仕途上會越走越遠,也會越來越腹黑。

這些年司馬光權謀術大有長進,在改革過程中,作爲鄭朗學生,未提出多少反對的聲音,可一直緘默不語。這已經讓鄭朗感到滿意了。現在讓他做首相,作爲鄭朗學生,改革派不會有爭議,可暗中司馬光與劉摯等保守派來往也很密切,司馬光上位,保守派也不會反對。

其實司馬光在吏治上,遠不如王安石。鄭朗做法是擔心司馬光心中留戀權位,自己在相位上,司馬光不會怎麼的,但自己在相位時間不會很長,伐夏開始自己會再度去西北,西北定下來的時候就是自己致仕之時,那時候不退,難保自己後代不遭到霍光張居正後代那樣的下場。

自己一致仕,司馬光作爲不如王安石,可他實際深得保守改革兩派的心,會不會再度將他的權謀術用在王安石身上,來謀得首相之位?一旦司馬光心中有這個想法,自己的努力會前功盡棄。

於是提前將司馬光推上位。

龐籍說了一句,做好首相,不作爲或者用朝廷錢帛官爵收買人心,會得到士大夫歡心,但國政敗壞。若作爲,就會造成許多士大夫的痛恨。這就是宋朝首相爲難的地方。

富弼文彥博名聲好了,國政卻在敗壞。

司馬光現在做爲首相,也會面臨這三條選擇,一是不作爲,如果不作爲,他就與王珪一樣,漸漸爲趙頊輕視。這個後果會很可怕的,趙曙思想進化了一千年,一味要爲親生老子正名,可繞不過一道坎,沒有趙禎,何來他的皇位?說宗室子弟,宗室子弟不要太多,什麼時候能淪到一個乞丐母親的兒子登基爲帝?

這一點趙頊做得就比較好,對趙禎後人善待,但也不能反對父親,沒有趙曙,也不會輪到他爲君。因此無論王安石下馬案與鄭俠案背後發生了什麼,趙頊都不好處理。也因此,對韓琦、文彥博、曾公亮與王珪都一直善待着,反對這四大功臣,趙曙就不能正名。僅憑扶立之功與資歷,這些人就能呆在首相位置上。司馬光卻擁有什麼?

或者收買人心,有兩種做法,第一種做法是用官爵與錢帛收買人心,但大環境是趙頊一改趙禎做法,對官員俸祿與賞賜控制得很嚴格。對此鄭朗不是很贊成的,因爲這樣,一些士大夫會痛恨,只要不使它氾濫即可。其次是對官員數量的控制也很嚴,這一條鄭朗與趙頊思想一致,自改革之初就在裁減官吏數量。司馬光還是行不通。

要麼就是將改革推翻,這時候司馬光敢這麼做,也許會得到保守派歡心,可會激怒所有溫和派與激進派。甚至背上一個叛師的罵名。以司馬光城府,肯定不會選擇前三者道路。

因此只能有下面一條道路,作爲。一旦作爲,就會得罪許多人。或者半作爲半和稀泥,這多半是司馬光的選擇,然而鄭朗還在中書,司馬光想和稀泥同樣很困難。

已站在權利巔峰,又是道路崎嶇,掣肘多多,司馬光對權利的渴望心思就不會有史上的那麼重,那麼不管怎麼演變,也不會發生史上的故事。司馬光不帶頭。元佑就不會成黨,宋朝也就不會進入一個岔路口,迷失了方向。

趙頊不知道內幕,他略有些猶豫,至少在理財上,他未看到司馬光有多少能力。鄭朗說了一句:“因爲祖宗言南人狡黠不可重用,就連范仲淹也追根溯源,說自己是北人,其實在這上面。祖宗說得有些草率了。近來矯正這一錯弊,重用了許多南人,北人不滿。因此臣推薦司馬光爲首相,也是爲了這個平衡。”

趙頊這才答應下來。

司馬光爲首相後。果然提撥了一些北方人。無論南方人或北方人,在鄭朗心中位置是相等的,有能力就用,沒能力或者心懷叵測的人。無論南北,鄭朗都不喜之。

這也不要緊,只要司馬光不破壞大局。無傷大雅。

然而這讓一些大臣產生錯覺,王安石與鄭朗貶職,雖提撥了司馬光,司馬光不是忠實的改革支持者,多是皇上安撫鄭朗內心不滿的做法,於是他們認爲國家財政轉好,鄭朗的作用漸漸減小,功勞又大,皇上要打壓鄭朗了。因此這些人繼續痛打落水狗。

劉摯與王巖叟連續上書,彈劾鄭朗,想找麻煩很容易的,在朝會上數舉鄭朗十幾條罪狀。

鄭朗聽他們將奏摺讀完,喝道:“呱噪!對外軟弱,對內兇殘,有何資格身爲士大夫!”

這句話從鄭朗嘴中冒出來,大有意味。這些年,鄭朗態度很溫和,甚至有重大的舉錯,將所有重臣召於都堂商議勸說,也鼓勵只要不閉眼瞎說,對他政務處理上的錯誤進行批評,提出意見。因爲這個做法,贏得了許多士大夫的心,也緩衝了改革所帶來的矛盾。

現在冒出這句重語,明着是很生氣,實際是指劉王二人連做士大夫的資格也沒有了。

大多數人也認爲劉王二人做法是太過份,即便一萬人下落不明,當初鄭朗也說了利害關係,現在一部分家屬鬧事,一個首相貶到江寧,一個首相貶爲輔相,而且還是兩個有功的首相重貶,也足夠了,劉王二人做法過於兇殘。

事實是鄭朗已經準備痛打劉王。

他腦海裡還有一本厚厚的宋史,宋史上將劉王誇得天花亂墜,但事實呢?根本就不是。王安石專權、固執、怮、狂妄自大,雖說是爲了迅速使改革落實,但他這些做無疑激怒了許多人,甚至將他的新學當成科舉題目,這分明將自己擺在亞聖的地位上,這成了黨爭的導火索。司馬光推倒再推倒,不問對錯,更是一種自私的做法。

但這二人僅對事,不對人。即便李定打壓蘇東坡,王安石與蘇東坡還有書信往來。

然而正是劉摯、王巖叟、樑燾與司馬光學生劉安世推出元豐榜,從對事轉移到對人上。政治誣衊陷害就是從他們手上開始的,包括蔡確之死。

劉王二人還不知道危機來臨,聽了鄭朗在朝會上口出粗語,十分愕然,樑燾立即彈劾鄭朗失去朝儀,應當重重處理。趙頊一言不發,宣佈退朝。隨後詔書下達,劉王樑三人全部貶放,接着再貶。

但動盪沒有結束。

第二年鄭朗七娘病逝,回家丁憂,劉樑王三人平時與司馬光關係默契,與王珪、吳充關係也不算太惡,在司馬光運作下,居然三人悄無聲息再度出現在朝堂上。

章惇不服氣,遞了一個摺子。

趙頊大怒,再度將三人貶下去,成了三個普通的監各州監司,王珪變成樞密使,從東府首相變成西府首相,等於是重貶了。司馬光貶判西京洛陽。韓絳變成東府首相,僅有吳充職位未動。

司馬光懂的,這是皇上對老師的彌補,但在去洛陽的路上刻意去鄭家拜訪。說了一句:“鄭公,以前你也用政敵對朝堂進行掣肘,以防後人開權臣,劉摯、樑燾與王巖叟皆是耿直敢言之臣,朝廷打壓過重。”

心中不服氣啊。

鄭朗輕嘆一聲,道:“君實,以前是如此,那時候我才五十出頭,能有很長的時間對政局進行掌控平衡。現在我六十歲了,精力不大如初。而且沒幾年,我就要離開朝堂再去西北。他們三人深得北方大臣的心,若是象呂公著等人那樣正直光明倒也罷了,卻不是,他們非是敢言,而是敢於對人身攻擊與誣陷。我害怕以後離開朝堂,三人上位,影響國家的未來。我知道你與他們關係不錯,這個我不反對。千萬不能將私情帶到公務上。以前我教過你們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其中公私分明是重中之重。君實,望三思。”

崔嫺在邊上微笑一句:“君實,若論私交。誰能與官人與你的私交深。”

她說的私交非是私交,而是指恩情,包括司馬光仕途平步青雲,從樞密副使到樞密使到平章事。皆是鄭朗大力推薦的,更不用說是師徒之情。實際拉三人上位,司馬光有一些私心的。這個崔嫺不大好說出口。

司馬光嘆了一口氣,離開鄭家莊,去洛陽赴任,開始埋頭修資治通鑑。

接着張方平從三司使調爲參知政事,趙抃從參知政事調爲樞密使,王安石赴京擔任三司使,因爲銀行要準備擴股,國家也需要一個善長理財的大臣。隨後趙抃與王安石發生衝突,又因年老多病,請求致仕,朝廷以張方平爲樞密使,呂公弼爲參知政事。

就是這五支船隊,居然涉及到那麼多的大佬變動。

鄭朗丁憂一年,朝廷奪情,調回京城,鄭朗拒絕了首相之位,仍然擔任參知政事。

然而這五支船隊始終成爲鄭朗政治上的污點。

鄭朗說春天來了,大家皆以爲鄭朗是爲抹出這個污點而高興。實際不是,熙寧大旱,隨後多年天氣很不正常,這是小冰河來臨前的結果。但這個小冰河沒有明末嚴重,只要這些雜糧種子出現,就會將未來天氣帶來的惡劣結果彌補起來。

鄭朗一直說二百年的平安。

二百年很難很難的,二百年至少在六到十位君主更替,不可能保證所有君主都是明君,但在宋朝僞民主體系下,那怕就是宋真宗的中庸之主,宋朝都不會敗壞,其實就是宋徽宗的那樣人物,若沒有外敵入侵,宋朝也不會滅亡。只要二百年宋朝不滅亡,科學就能進化到十九世紀初的水平,各種熱武器會陸續出現,就是出現成吉思汗這樣的人物,都不能危害中國,世界格局也因此而改變。

但很難很難的,若是出現了一個比趙佶更惡劣的人君呢?還有,就是未來小冰河與女真人的崛起,這是宋朝能不能存在的第一道難關。

一個雜糧,就能將這道難關渡過去。

而且它帶來的意義,只要朝廷採取正當的措施普及推廣,更是難以想像。

鄭朗繼續看着奏摺,這支船隊雖回來,損失卻很慘重,上了岸後與美洲的土著人發生了多起衝突,這是無奈之,因爲鄭朗要求的作物太多,必須大範圍地尋打,言語不通,必然有衝突。往返時又損失了一些船隻,只回來了九百餘人,部分作物種子幼苗或死或失。但是土豆、紅薯、玉米、橡膠樹、金雞納樹、細絨棉這六樣必不可少的植物帶了回來。

同時還有一些水果蔬菜花卉,包括辣椒、花生、地瓜、菜豆、腰果等等。

其中橡膠樹想要得利,時間很慢,只帶回四千餘株幼苗,路上還損失了大半,載培下去還要有些樹苗會死,再加上成長期與普及期,最少要兩百年後才能普及推廣得利,但這個不急,想要得橡膠的利,技術上也要過一百年後。最無奈的就是金雞納樹,這個沒多久就要用上,肯定等不上普及推廣的時候了。

讓鄭朗感到意外的是還帶回一樣事物,菸草,這些兵士去了彼岸,看到土著人抽菸草,一個個做了嘗試,一半人上了煙癮,於是將這種作物也帶了回來。

菸草讓鄭朗感到爲難與頭痛了。

挾着這篇奏摺,於都堂議會。

東府是韓絳、吳充、鄭朗、呂公弼、呂大防,西府是王珪、張方平、章惇、曾公亮的兒子曾孝寬,還有王安石。

鄭朗將奏摺遞給趙頊,趙頊看完遞向西府幾個大佬,東府大佬全部知道了,沒有必要再看。鄭朗道:“陛下,宜下詔讓快馬將這些作物帶到京城。”

趙頊點頭。

鄭朗對這件事十分重視,朝廷也花了許多錢帛下去,引起許多風波,趙頊同樣重視之。鄭朗又說道:“同時,派使借賀契丹元旦時,也通報此事,若我朝培育成功,後年或大後年帶去部分種子,資助契丹載培。”

過了很久,這些作物才帶回來,只要心中沒有鬼,都很高興。然而鄭朗這一句,卻讓所有人一起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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