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明媚,衛梓歆在睡夢中醒來,發現天已經亮了,不禁鬆了口氣,回頭打算叫醒宇文容玉,卻發現自己手到的地方竟然是空落落的。
容玉!
衛梓歆心中大叫一聲,忽然想起了金循昨晚那古怪的笑容,難道昨晚她睡着了,金循趁機殺了他?而他看自己的神色又很奇怪,難道是想講自己佔爲己有?
一時間,衛梓歆的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陰謀論,來不及多想,衛梓歆不知道宇文容玉是什麼時候消失的,如果是早上的話,或許現在能見到宇文容玉最後一面也是有可能的。
想着,衛梓歆急忙衝了出去,衝出去後,衛梓歆便向四周看去,不遠處,一羣人正圍着一個熱騰騰的鍋大聲呼叫,衛梓歆心中一驚,急忙向那邊跑去,難道容玉被他們蒸着吃了?
衛梓歆心中難過,越想越害怕,當她跑到鍋前,看到裡面煮着白花花的肉時,衛梓歆差點暈了過去,整個人咧斜的向後退去,只聽燒火的人說道:“這傢伙就是自找苦吃,敢跟咱們皇上做對?”
“就是!你瞧瞧他被殺死的慘樣,嘖嘖嘖,管他什麼肉呢!咱們兄弟們也算是解饞了。”
兩個彪漢在一旁快活的說着,似乎不管這鍋裡是什麼肉,他們都非常願意吃。
而一個稍顯瘦弱的士兵有些作嘔的看着鍋裡的肉說道:“它的身子都被你們給摧殘成這樣了,你們還有心思拿人家開玩笑?簡直是太殘忍了。”
衛梓歆站在一旁聽着,聽的自己是心驚膽戰,她覺得自己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故事,見識到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這羣畜生!竟然把容玉給殺了吃掉。
衛梓歆心中一怔惱火,上前一步便推開那些士兵怒道:“你們還有沒有良心?爲何要把他給殺了?你們可知他幫助了你們很多?爲何要這樣對他?爲什麼不把我一起給殺了?”
士兵們被衛梓歆這一系列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但大家都知道她是皇上兄弟的人,自然不敢對她大吼大叫,只是一臉討好的看着衛梓歆說道:“姑娘,您是千金之軀,我們怎麼敢殺了您呢?再說了,這鍋裡的肉孝敬兄弟們的,本來它已經沒什麼用處了,帶着他回金甘國也是累贅啊!”
此話一出,衛梓歆更加斷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眼淚一瞬間涌出,指着眼前這羣士兵便怒道:“你們這羣畜生,我讓你們吃!我殺了你們!”
衛梓歆說着,立刻撿起地上的火棍便指向那些士兵,一副要與這羣人拼死的決心。
士兵們不解的看着衛梓歆,急忙解釋道:“姑娘,您不要衝動啊!這裡面的肉也有你的份兒啊!”
“就是啊!不就是一匹馬嗎?它腿都瘸了,咱們是帶不走的。”
什麼?
衛梓歆忽然愣住,她好像聽到這羣士兵說什麼一匹馬?回頭看向鍋裡那一大塊大塊的肉,還有竈臺上的一捋棕色毛,衛梓歆面上一紅,頓時覺得自己丟大人了。
怎麼會這樣?
就在衛梓歆不知該作何解釋的時候,之間宇文容玉從金循的帳營中走了出來,見衛梓歆正在發瘋了似的看着士兵,急忙跑過去問道:“梓歆,你這是怎麼了?”
衛梓歆丟下手中的火棍,急忙抱住宇文容玉哭了起來道:“我剛剛夢到你不見了,我還以爲自己是做夢
呢!”
衛梓歆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了大家的笑聲,宇文容玉忍俊不禁的看了一眼衛梓歆,而後便抱着衛梓歆回了帳營,在回去的路上,衛梓歆看到了金循站在帳營門口呆呆的看着他們。
進入帳營後,宇文容玉急忙將衛梓歆放在了牀上,而後貼心的看着衛梓歆問道:“到底怎麼了?我是不會相信你做夢了呢!”
衛梓歆無奈的嘆氣,而後便看着宇文容玉說道:“我總覺得金循怪怪的,容玉,昨晚我看到金循若有所思的看着咱們的帳營,他會不會趁機殺了你?”
聽着衛梓歆的話,宇文容玉立刻搖搖頭一笑,而後便捧着衛梓歆的臉頰笑道:“不會的,是你想太多了,他是不會做出傷害我們的事情的。”
雖然宇文容玉說的很堅定,但衛梓歆卻覺得心中不安,而後拉着宇文容玉的手便說道:“容玉,不如我們離開這裡吧?你不是答應我要隱居的嗎?”
聽着衛梓歆的話,宇文容玉立刻微微一笑,反手將衛梓歆的手攥在了手中說道:“你最近是不是因爲一直在外而覺得不習慣呀?你想太多了,等下我帶你出去轉轉,乖,不要想太多。”宇文容玉說着,還不忘在衛梓歆的額頭輕吻了一下。
衛梓歆看着宇文容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想要說的話給說出來,隨後便帶着幾度不安的情緒與宇文容玉在帳營中吃了早餐,兩個人出去了。
走在綠綠的草地上,衛梓歆心中一直鬱郁不安,宇文容玉牽着衛梓歆的手一路向樹林裡走去,走了沒多久之後,他們看到了一條小溪,就在小溪的對面是一片梨花樹林,衛梓歆見此,頓時將腦海中那些不好的東西拋在了腦後。
歡快的拋在梨花間,衛梓歆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精靈在花海里穿梭,又感覺自己是一隻可愛的蜜蜂,在花海間採蜜,心情自然而然的輕鬆了許多。
“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衛梓歆高興的笑着,一雙眼都似乎在笑,看着宇文容玉追問着。
宇文容玉看了一眼衛梓歆,而後便將她攬入了懷中說道:“是金循發現後告訴我的。”
一提到金循,衛梓歆的心情頓時覺得不好了起來,立刻看着宇文容玉說道:“容玉,你不覺得金循很奇怪嗎?”
宇文容玉微微一笑,很是不解衛梓歆爲什麼會對金循有着這麼大的誤解,只好耐心的給衛梓歆解釋道:“你可能想多了,其實金循沒有你想的那麼壞,每個帝王都有自己理想,所以,他做出那樣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總之,皇權之上,你不奪權,便會有人來奪走你的權,大家也都是各取所需吧!”
各取所需?說的到很輕巧,衛梓歆不禁一陣無奈,見宇文容玉對金循如此的信任,衛梓歆也不再多說什麼,他們好不容易出來玩的,她可不想因爲自己的疑神疑鬼而破壞了。
轉身看向那些梨花開得正豔,衛梓歆摟住了宇文容玉的脖子說道:“容玉,以後我們隱居了,也要找一處這麼美麗的地方可好?”
“不!我會找一個更美的地方。”宇文容玉說着,忘情的在衛梓歆的臉上一吻,衛梓歆閉上眼,緊緊地摟着宇文容玉,兩個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呦!你們倒是愜意哈?找了這個美麗的地方在這個偷歡?”
這時,傳來一聲諷刺的
聲音打亂了衛梓歆和宇文容玉的甜蜜,不用看便知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衛梓歆太瞭解這個人的聲音了,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因爲這個聲音的主人便是雲想。
轉過頭看向來者,果然沒讓衛梓歆失望,只見來者正是雲想,在她身後站着一位與她長得相似的男子,想必這位就是雲想的弟弟吧?
“你來這裡幹什麼?哦!我差點忘記了,你現在是在逃難。”衛梓歆也不示弱,看着雲想便一副嘲諷的模樣回擊,現在金甘國的人正在尋找着他們姐弟倆,想不到他們竟然躲到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還真有勇有謀。
衛梓歆的話音剛落,雲想頓時氣的攥起了拳頭,要不是因爲宇文容玉在此,雲想必定會跟衛梓歆狠狠地打一架不可。
“姐姐,那個是不是容玉哥哥?”
就在雲想和衛梓歆面面相覷的時候,雲想身後的弟弟看到了宇文容玉,並且一眼便認出了宇文容玉,拽着雲想的衣襟便追問着,似乎抓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
雲想面色一轉,立刻含笑的看向自己的弟弟笑道:“對呀!那是容玉哥哥,只可惜,現在我們不再是好朋友了。”
聽着雲想柔聲細語的對自己的弟弟說話,衛梓歆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她不禁覺得雲想也有溫柔的一面,只是這一面並不是對任何人都展示的,唯有對自己的弟弟纔會展示。
“雲想,你帶着弟弟快離開吧!如果遇到了金甘國的人,你大可以提起我,或許他們會放你一條生路。”宇文容玉看着雲想,臉上露出了冷漠之色,他不想讓雲想誤以爲自己還會對她有什麼不忍心,不然雲想只會得寸進尺。
可雲想和弟弟都已經被逼到了這個境地,他們還有什麼別的可說的?當即瞟向了宇文容玉哀傷的問道:“或許會放我一條生路?容玉,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就在你的面前,你未必會放我一條生路是嗎?”
雲想說着,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哽咽,一雙眼也紅了起來,再也不是那個故作堅強的雲想,而是一個亡徒期待着救贖,只可惜,她面前的這個人也未必願意救她,這樣的雲想讓人看起來很是心疼。
宇文容玉聽着雲想的話,並沒有理會她,而後從錢袋裡拿出一些錢遞到了雲想的手中說道:“我能做的只是這些,你快些離開吧!”
“我不要你的憐憫!”雲想大吼一聲,立刻將宇文容玉遞到她手中的銀子給丟在了地上,此時此刻,她還需要什麼銀子?她能要的只是一個安穩的家。
“宇文容玉,當初你無家可歸的時候,是誰收留了你?當初就沒有人花錢僱人買兇嗎?當初我們安武國藏着你就不怕遭到滅頂之災嗎?可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收留了你,可你呢?竟然跟我說放我一條生路?我的命在你眼裡就那麼的不值錢嗎?”
雲想歇斯底里的喊着,似乎要將這些年對宇文容玉的不滿全部喊出來。
衛梓歆看着雲想,心中不禁有些難過,這樣的雲想確實讓人看起來很是心疼,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家都在尋找着雲想,假設她真的被發現了,那她只有死路一條,倒不如接受宇文容玉的意見。
況且,事情都已經到了今天這種地步,雲想竟然還想着翻起以前的舊賬來跟宇文容玉說這些,她說這些還有意義?這樣只會讓宇文容玉更加的討厭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