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梓歆最後和宇文容玉沒得到任何結論,整件事就像是個迷霧,有哪個苗子神通廣大到能夠在封鎖重重的訓練基地行兇?
若是真有那麼厲害還會被拉來訓練,來這裡又有什麼目的。衛梓歆覺得自己有些頭疼,瞥了一眼正在擦拭長劍的宇文容玉只好回去繼續訓練。
因爲這兩件事情衛梓歆對這些苗子倒是訓練的格外用心,觀察的也十分仔細。當天晚上衛梓歆還是去了宇文容玉的房間睡,之前只是破布娃娃衛梓歆都有些害怕,現在知道這些娃娃是傀儡後便更加不敢自己睡了。
也不是衛梓歆膽小,而是來到古代後遇到的這種神神鬼鬼讓她生出一種無力感。這也讓衛梓歆產生了修習內力的念頭,和宇文容玉提過,可是他卻面無表情地宣佈不是從小學起基本很難成氣候。
“就算不成氣候學來應付一些宵小也可以。”衛梓歆十分堅持,自己從前世帶來的只有這顆腦子和敏銳的殺手直覺有用外,就連一些略懂皮毛的大漢都打不過。
宇文容玉盯着衛梓歆看了一會,終於在衛梓歆的忐忑中緩緩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但是必須從頭開始。”
“恩!”衛梓歆眼睛都亮起來,整個人似乎會發光一樣。
不自然地撇過臉去,宇文容玉想了想讓衛梓歆盤腿坐起來,雙手抵在衛梓歆的背部,滑膩的觸感讓宇文容玉心頭一顫。
看到衛梓歆轉過頭來想要詢問,宇文容玉連忙道:“沉住氣。”
雖然十分詫異宇文容玉手上的動作爲什麼會突然不穩,但衛梓歆還是沉下氣閉上眼睛。宇文容玉通過抵在衛梓歆背部的手傳輸內力給她,指引着這些內力開通衛梓歆的經脈。
若是幾歲孩童如此開通經脈也沒什麼,可衛梓歆早就長大了,其經脈的堵塞之物更是硬化。現在宇文容玉這樣強行突破那些堵塞之物,雖然沒有什麼傷害,但是衛梓歆卻疼的不行。
“好疼……什麼時候才完?”衛梓歆前世是受過專門忍受疼痛的訓練的,可是現在的疼痛開始漸漸超乎了她的忍受能力。
不過是一會的時間,衛梓歆全身早就被汗水浸溼了。宇文容玉一邊幫衛梓歆疏通着經脈一邊暗暗稱奇,這樣的疼痛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明月閣殺手都承受不住,可衛梓歆不但承受至今,還只是略略臉色不適而已。
“再忍一會。”宇文容玉是知道這樣的痛苦的,沉聲安慰道、
宇文容玉口中的一會不過是安慰衛梓歆的一言,衛梓歆暗暗記着宇文容玉內力的行徑,到了最後卻是越痛腦子越清醒,記得更是清楚。
過了良久,衛梓歆都已經痛的麻木了,感覺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的意識分離了一般,宇文容玉終於收手冷聲道:“好了。”
衛梓歆來不及聽到宇文容玉隨後說了什麼便失去了意識,在黑暗之中衛梓歆看到了一團光亮。那團光亮似乎開始蠕動,隨後漸漸長成了一個孩童。
衛梓歆動彈不得,就只能看着那團光亮演繹着自己的前世,那個小小的孩子孤獨地拋棄在路邊。隨後被殺手組織的暗人帶回去,每天繁重的訓練以及時不時突如其來的孤獨。
看着自己第一個喜歡的人作爲搭檔,爲了保護自己在任務中死去。可是她卻不能回頭,抱着任務物品頭也不回地跑走。在無數次深夜想起他最後留下的眼神,恨自己沒有能力。
自從有了那個搭檔以後衛梓歆便拒絕了其他搭檔,獨身一人闖龍潭虎穴只求心安。
再然後,畫面一跳,是自己穿越到了這裡。躺在奶孃的懷抱裡覺得十分安心,本以爲今世自己會擁有前世所沒有的親情,可惜衛瑤舞和二夫人的出現打破了衛梓歆的幻想。
孃親的早逝讓衛梓歆不得不處處忍讓,而傳聞中自己的未婚夫飛揚跋扈衛梓歆不得不扮醜來避過去。衛梓歆雖然不要求自己的夫君有多麼俊朗神武,只求不是個只會炫耀權勢的花孔雀。
畫面到了這裡戛然而止,衛梓歆感到身心俱疲就像是被人拿着大錘子打了一頓一般。衛梓歆知道這是夢魘結束了,終於可以睡個好覺。
宇文容玉從衛梓歆睡去起就沒有合過眼,雖然知道這是太過勞累所致,但是宇文容玉還是忍不住擔心。看着衛梓歆的眉頭緊鎖,不由得伸出手想要撫平。不一會就有一點點溫熱的液體低落在手中。
嘆了一口氣,宇文容玉將衛梓歆攬入懷中,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同情沒有別的。可是這個理由他真的能說服自己嗎。
衛梓歆醒來的時候宇文容玉早就不知去了哪裡,看看天色竟然已然過了午時。想來宇文容玉是去訓練苗子了吧。
伸了伸胳膊,衛梓歆聽到骨頭噼裡啪啦地響起來,渾身順暢。
難得偷懶一次,衛梓歆知道這樣得日子將來不會大多索性不做那聖母,舒展了一會胳膊後再次沉沉睡去。
“你醒了?”
衛梓歆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宇文容玉還捧着一卷書在書桌前翻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衛梓歆坐了起來。
“兇手已經查到了。”宇文容玉沒等衛梓歆開口就道。
衛梓歆一愣,自己都沒有頭緒的事情宇文容玉居然一日便辦到了?
“兇手是誰?”
宇文容玉放下手中的書本走到衛梓歆身邊,看了衛梓歆一眼道:“明日你自己去看,現在我要睡覺了。”
說着宇文容玉就不再理會衛梓歆獨自躺到牀上去,在蓋上被子的時候,突然擡起頭問道:“你家裡是不是還有個小孩?”
看到衛梓歆點頭後繼續道:“你這個月可以回去了,怎麼不去看看他?”
“啊?”衛梓歆想要掏掏耳朵確認一下宇文容玉說的話到底是不是自己幻聽,宇文容玉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考驗自己的忠心嗎。
看了看宇文容玉那面無表情的樣子,衛梓歆突然覺得這是自己表現忠心的機會到了,大聲回道:“他自己可以的,我想留在這裡爲主上效勞。”
衛梓歆本以爲宇文容玉聽到自己的話就算不感動也不至於那麼冷酷,當看到宇文容玉面色一冷的時候心下大惑不解。
“這是你的真心實意?”宇文容玉盯着衛梓歆的眼睛看,想要從中看出個真僞來。
有人說過,撒了第一個謊就要用千千萬萬個謊言圓過去,衛梓歆不得不道:“是。”
衛梓歆的話一出便感到宇文容玉身周的冷氣更加盛起來,衛梓歆一時間倒不知所措起來。
“好,好,好。”
宇文容玉一連說了三個好,每一個都比上一次話音更重,也讓衛梓歆的心頭重重一跳。
衛梓歆還想再解釋什麼,宇文容玉卻已倒頭就睡,再去查看時已經入眠了。
嘆了幾口氣,衛梓歆下了牀執起宇文容玉那半卷殘卷看起來。看至凌晨,衛梓歆放下書卷看了還在酣睡中的宇文容玉一眼,便走出去訓練那些苗子了。
衛梓歆走後卻沒有看到,本應該在酣睡
的宇文容玉卻睜開眼來面無表情地盯着不斷晃動的門欄。
這些苗子們一集合,衛梓歆便從中尋找有誰不在,讓她失望的卻是一個人都不少,除了死去的0101號。
苗子們倒是十分好奇衛梓歆這幾日去了哪裡,可是一想到宇文容玉的嚴厲他們便不敢再多言,生怕自己一提衛梓歆便將宇文容玉那個閻王換來。
照例訓練至中午,這些苗子們都有二十分鐘的吃食以及休息時間,這也是一天中除了夜間睡覺以外的休息時間了。
一休息衛梓歆便拉着宇文容玉去看那兇手,在訓練的基地有個地窖由金剛石打造,裡面不知是何構造雖居地下,卻絲毫不感到氣悶。
那傳言中的兇手披頭散髮地坐在地上,從身形上可以看出是個少年。衛梓歆慢慢走近牢房邊呼喚了幾聲,那兇手卻不曾擡頭露出面容來。
“這...”衛梓歆看向宇文容玉,她倒是想要進去,可是鑰匙不在她這。
宇文容玉看了衛梓歆一眼,反手將一枚銀針注入兇手的穴位,讓得他不得不擡起頭來。一看到那張臉衛梓歆差點驚叫出聲。
這不正是早已死去的零一號嗎!
“哈哈哈哈。”零一號猛地笑起來,盯着衛梓歆的眼神裡滿是呆滯,全然不見了往日的淡定之色。
“這是怎麼回事?!”衛梓歆退後一步躲開零一號伸出來的小黑手。
兩隻黑手在空中舞動着,衛梓歆心驚膽戰生怕揪到自己。更是不明白爲什麼當初一個好好的少年竟然變成了一個瘋子,再看看宇文容玉那冷清的模樣更是大惑。
“零一號被人控制心神,假死之後便開始爲那人施展陰謀。目的就是殺你。”宇文容玉冷麪將手中的銀針一推,零一號頓時如同殘柳被吹入牆腳。
“殺我?”衛梓歆輕笑:“我何德何能讓人仇恨我至此?”
在衛梓歆的印象中,雖然恨自己的人不少,包括衛瑤舞在列,但卻沒有有人和自己有着如此的血海深仇,以至於用心到這樣。
“你既不知我也沒辦法了,”宇文容玉雖是笑着的,但眸子中卻有冷箭閃過:“來人,將零一號拉下去。”
宇文容玉話音剛落,便有黑影從角落出來將死狗一樣的零一號拖走。看這架勢,衛梓歆知道是拉下去殺了。
現在雖然出來個替罪羊,但是其實真正的兇手卻還沒有抓到。衛梓歆也沒有因此而愁眉不展,還有十多日便是這些苗子們迎來的第一次考覈了。
這一次考覈即將淘汰近一半的人,也就是說將有一半鮮活的聲明要消逝在考覈之中。衛梓歆一邊要忙着準備考覈之事,一邊要加緊給這些苗子們訓練,好似這樣便可以讓苗子們多活幾日。
倒是自從零一號被捉到以後,苗子中便沒有了聲音,也許是感受到即將來臨的考覈,每個人訓練的都格外認真。就連一向跳脫的刺兒頭少女都不見了動靜。
最後這幾天累的十分,可是一想到隨之而來的考覈還有過幾日可以回家幾日,衛梓歆就睡不着覺,整日整日的失眠,也不用宇文容玉勸說便自己練習內功。
上次宇文容玉用於打通衛梓歆經脈的內力還存留了些許在衛梓歆體內,衛梓歆便運用着這些殘餘的內力從丹田處出發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循環,行了幾日驚喜地有些小成。
就是宇文容玉探查一番後也是暗暗稱奇,衛梓歆這骨骼早已封閉內力卻還能以此速度見長,實在是匪夷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