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衛梓歆離開之後,太子和二皇子明着暗着都起來了,宇文容卿覺得自己的皇位反而變得更加安穩起來,無論是在朝野上,還是在背地裡,宇文容卿都對太子和二皇子的鬥爭視而不見。
但是,宇文容卿並不知道宇文容玉來到了安武國,他以爲宇文容玉再次下落不明,心中的擔憂也少了一分,再加上兩個兒子又狗咬狗,他反而放下了一顆心,整日除了美滋滋的享樂之外,幾乎對朝中大事不管不顧。
但越是這樣,大家的注意力便會越加的放在宇文徹的身上,太子和二皇子的鬥爭,大臣們都看在眼裡,擁護兩個人的大臣們自然會暗中鼓舞,同樣也會將宇文徹推上風口浪尖,說宇文徹心機重,說宇文徹是一個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其實是想讓宇文徹徹底的沒機會罷了。
對於這種皇宮的鬥爭,宇文徹曾經或許會在乎,或許會恨不得太子和二皇子能打的頭破血流,只是現在,或者說從衛梓歆離開之後,他覺得一切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心已經隨着衛梓歆離開了。
於是,在一次朝堂之上,太子身後的大臣將宇文徹推上風口浪尖的時候,宇文徹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遠離皇宮,追隨衛梓歆的腳步,當然,宇文徹心中明白衛梓歆已經跟宇文容玉走在一起,他寧願多多留在衛梓歆身邊一刻,也不會再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的,他只要可以見到她就好。
聽着宇文徹的敘述,衛梓歆癟了癟嘴不語,對於宇文容卿的心思她在東即國的時候便了解了一些,只是沒想到她離開後,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太子和二皇子竟也爲了皇位而面對面的交鋒了,太子那個心機狗也不惜爲了排除異己,竟將自己的弟弟推上了風口浪尖,想想當初自己沒有嫁給他,還真是做對了選擇。
不過,衛梓歆倒是有些懷疑宇文徹的目的,雖然宇文徹平時跟她相處時隱藏的很好,但衛梓歆也不難看出他的性子,他面上裝出一副喜形於色,其實是一個有着自己的野心,只是心性不堅的傢伙。
爲何這樣說他呢?要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是與太子最親?那就屬宇文徹了,但宇文徹這個人卻很奇怪,他不喜歡太子,反而喜歡非同母所出的宇文斐,衛梓歆那時候便斷定宇文徹不是討厭太子的爲人,而是那時候宇文斐並未展露自己的野心,宇文徹是想拉攏宇文斐罷了。
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衛梓歆雙眼卻露出了精光,看着宇文徹便問道:“就這麼簡單?就因爲那麼一點點的小事你就脫離皇籍?即使太子有意除掉你,可你與宇文斐的關係匪淺,相信他更加願意拉攏你吧?”
面對衛梓歆的質疑,宇文徹只是淡淡的一笑,而後便笑道:“你覺得我是隱藏了什麼嗎?”
宇文徹笑容如沐春風,笑的那麼無邪,好似這個世界上什麼污濁的東西都跟他挨不着邊。
衛梓歆說的沒錯,憑他與宇文斐的關係,宇文斐必定會保他周全,即使是暫且將他推上位也無所謂的,只是他從小便對宇文斐喜歡和依賴。
作爲皇子,同樣是皇后所生,要說宇文徹沒對皇位有所期待,那是不可能的,也就
是因爲這種期待,讓他對太子更加漸行漸遠,與宇文斐走得很近,不過是希望多一個人幫他罷了。
可是後來他也漸漸的明白,宇文斐對那個位置也是有所期待的,當他無意間發現宇文斐這個心思的時候,其實他的心情經常會很矛盾,他偶爾會想起少年時維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宇文斐,偶爾又會想起,那些宇文斐身邊大把的誘人勢力。
若是他在成熟一點,或許會不折手段的潛伏在宇文斐身邊,暗中接觸那些勢力並挖爲己用,可就因爲他還年輕,心性還沒那麼強大,因此搖擺不定,也就因爲如此,他經常會做些亦正亦邪的事,直到有一天,衛梓歆給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紀的大門,他才發現,自己以前的執着,可笑又迂腐。
所以,他纔會做出脫離皇籍這麼大的決定,他喜歡衛梓歆的灑脫,遇到什麼事都處變不驚的狀態,他覺得在衛梓歆的身邊比得到皇權更加有安全感,更加明白每天能看到衛梓歆的微笑是有多麼的重要,只是,現在衛梓歆似乎對他有所懷疑,對於這一點,他似乎顯得無力辯解。
見宇文徹面上帶着些許的無奈,衛梓歆立刻無奈的嘆氣,心中不禁覺得自己最近神經有些緊繃,對任何事情都有所懷疑,不管宇文徹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她都應該雙手歡迎不是嗎?何必要如此咄咄逼人?
於是,衛梓歆嘿嘿一笑,隨即便起身伸出手對宇文徹說道:“那我就在此歡迎你的到來?”
宇文徹微笑的起身,學着衛梓歆的模樣伸出手道:“那我就謝謝你了?”兩個人手緊緊的握住,笑容凝固在這一刻,好似這個世界忽然變得美好了一般。
“姐姐!”
忽然一聲大叫,衛梓歆詫異的回頭,只見婉兒正驚愕的看着她和宇文徹緊握的雙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衛梓歆也沒覺得有什麼可驚訝的,隨意的鬆開了宇文徹的手,招手便對婉兒笑道:“你怎麼來了?”
婉兒尷尬的看了一眼宇文徹,見宇文徹已經坐下漫不經心的喝起了茶,急忙拉着衛梓歆到一邊焦急的說道:“姐姐,我的事情你幫我了沒有?眼看着婚期將至,爹爹那邊也不給我個準確的答覆,你說我該怎麼辦呀?我要不要找殷天離問清楚呀?”
看着婉兒急的跟個什麼似的,衛梓歆心中一顫,她竟然將婉兒的事情給拋到了一邊,而後無奈的看了婉兒一眼,衛梓歆有些無奈的說道:“殷天離最近一直在幫我進貨出貨,他累的半死,我也沒好意思問呀!不過,你的掛墜我可是幫你轉交了。”
“他收下了?”婉兒驚訝的追問着,臉上帶着些許的興奮。
衛梓歆點頭,而後便笑道:“婉兒,這件事我也很着急,只是這是皇帝下的指令,你爹爹若是不開口,我也沒辦法幫你,你覺得呢?”
婉兒聽着衛梓歆的話,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她纔不在乎宰相說什麼,她在乎的是殷天離的一句話,只要殷天離開口,即使要她跟殷天離私奔,她也在所不惜,可衛梓歆都這樣說了,她還能怎麼說呢?
“對了,你爹近來似乎很忙?他是真的打算籌備你
的婚事了嗎?”衛梓歆忽然想起章光的話,既然她不便去查,也不好去問宰相到底做何感想,那她爲何不利用一下婉兒呢?
婉兒努起嘴,思量了片刻道:“我爹?我看他是打算將我嫁入皇宮了,不然他爲何總進宮?我真是煩死了。”
見婉兒一副氣餒的模樣,衛梓歆不禁笑道:“行了,這件事咱們還是慢慢來吧!婚期不是還有多半月嗎?只要郎有情妾有意,即使是婚期當天作出決定,也不算晚。”
“那我再等幾日好了,無論如何,我必須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婉兒粉嫩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堅毅,衛梓歆看着婉兒淡淡的一笑,笑容中隱藏着數不盡的無奈。
待婉兒離開之後,衛梓歆回頭,見宇文徹正玩味的看着自己,衛梓歆真心想抽他一頓,他爲何要這般看着自己?難不成她在他的眼中就那麼有意思?
宇文徹無視衛梓歆的白眼,輕輕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之後,立刻噗哧一笑道:“你現在竟然做起了媒婆的行業?我本想着要跟你大幹一票,想不到,哎!”
衛梓歆狠狠地白了一眼宇文徹,而後便坐在了宇文徹的對面問道:“你打算怎麼大幹一票?我倒是願意聽聽你的計劃。”
宇文徹詭異的看了一眼衛梓歆,而後便拿出了一張類似圖紙的東西遞到衛梓歆的面前說道:“這是我所有的家當買的,你覺得我可以幫到你什麼嗎?”
看着圖紙上的幾艘大船,衛梓歆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她現在最缺的就是船,只可惜,宇文徹還不值得她信任,至少暫時還不能把宇文容玉的事情告訴給宇文徹。
於是,衛梓歆看着宇文徹說道:“就這也算大買賣?宇文徹,你腦子秀逗了?就不能來個更大的?”
宇文徹嘴角一邊上揚,而後便颳了一下衛梓歆的鼻子笑道:“只要你有地方,我就有計劃,不過錢的方面。”
宇文徹的話還沒有說完,衛梓歆立刻接了過去笑道:“無所謂,只要你的買賣夠賺錢,我就出得起錢。”
“成交!”宇文徹高興的一笑,他現在要做的事情與任何事,任何國家都無關,他只想跟衛梓歆朝夕相處,每日鬥鬥嘴便足以。
傍晚,衛梓歆將宇文徹安排在店鋪之中,畢竟她晚上還要跟宰相打交道,這可是她最後的籌碼了,若是再也拉攏不住宰相的話,那她可就無計可施了。
宇文徹倒也安逸,並沒有追問衛梓歆的去向,而是專心着手新店鋪的事情,衛梓歆自然也會在店鋪中安排李毅觀察宇文徹的動向,即使宇文徹有野心,那他也唯有收斂起來了。
回到家中,殷天離已經出去辦事了,香凝正在廚房收拾,衛梓歆連忙進入房間去換衣裳,她這一身皓白的錦袍在大晚上出現,終歸不合適吧?
吱呀!
門被推開之際,只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向她襲來,還未等衛梓歆反應過來,只聽門被砰的一聲關上,而後便見宇文容玉那熟悉的臉孔出現在眼前。
望着這個幾日不見的宇文容玉,衛梓歆笑了,笑的如同綻放的蓮花一般清純可人:“你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