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害你的人是惠妃嗎。”衛梓歆沉着道。
芳華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其實罪魁禍首是皇后，她害怕自己和我的勾當被發現，所以授意惠妃加害於我。”
緊緊咬住下脣，衛梓歆的大腦開始飛速的旋轉。若是光光對付惠妃是非常容易的，可是這其中卻又牽扯到皇后。
據她所知，現在的皇后深居後宮專心念佛，皇上也命人不可叨擾。當然這在衛梓歆理解爲是皇后當初做的壞事太多，現在害怕被自己所害的人鬼魂，於是便求助於佛主保佑。
突然衛梓歆心生一計，眼睛一轉對芳華道：“我想你臉上的傷不是不可以痊癒，甚至能夠變得更美。只是你需要在宮中假死，脫離容妃的身份。”
芳華的眼中開始聚集了光芒，握着衛梓歆的手說不出話來。畢竟是個女人，沒有哪個女人不在乎自己容貌的。
“今夜我們就會一會這皇后如何？明日帶你出宮整改容貌。”衛梓歆下定決心，先是給芳華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衫，將芳華的頭髮披散下來。
若不是衛梓歆親自動手的，都要懷疑眼前之人是不是真的來索命的鬼魂了。
兩人悄悄來到皇后唸佛的宮殿中，衛梓歆先是悽慘地叫了兩聲，看到皇后從牀上驚坐起後便讓芳華就着手中的繩子在窗口上飄動。
“是誰？”皇后手中握着金釵大聲喝道。
衛梓歆便在芳華飄動的同時用哀怨的語氣訴說着皇后當年害死的人，最後還加了一句“我是來索命的”。
果然，皇后非常慌張地握着佛像開始唸經，若芳華是真的鬼魂可能還有些作用。可是無論是芳華還是衛梓歆，都是實打實的肉體之軀，對於皇后唸的經除了感到吵耳外也沒有其他多大的感覺。
芳華按照衛梓歆的指示突然猛地湊到皇后的臉前，皇后一睜開眼睛便看到芳華可怕的模樣，頓時嚇暈了過去。
這時候守在外邊的太監也聞聲趕來，衛梓歆和芳華使了個眼色，兩人在太監還沒來之前就悄悄離去。
回到了芳華的住所，兩人相視一笑，芳華狠狠地吐出一口惡氣，渾身舒爽許多。
“謝謝你。”芳華握着衛梓歆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向芳華擺擺手，現在天色快要變明，衛梓歆要回去洗衣服了免得被別人發現。細細叮囑芳華不可露出破綻後趁着夜色離去。
只是在衛梓歆轉過身的時候，沒有看到芳華嘴角露出的一抹陰冷的笑容來。
“嚇死我了姑奶奶，下次你若要出去可要告訴我一聲，不然我這心啊總是撲通撲通的跳，就怕你出事。”昨日帶自己進來的宮女守在衛梓歆的房中，看起來是一夜未睡。
衛梓歆看着她那緊張的模樣有些歉疚，畢竟是麻煩人家，若是自己出了問題還會連累她甚至連累宇文斐。
當即衛梓歆點頭表示下次會早些回來，可是那宮女卻不太相信。
浣衣局的宮女所有的任務就是清洗宮中所有人的衣服，不但是嬪妃的，就連那些等級高一些的宮女衣物都歸她們洗。
那宮女是這裡的女官，給衛梓歆只分配了很少的任務。而衛梓歆一邊錘着衣物一邊想着該怎麼帶芳華出宮，這樣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雖然衛梓歆的身份特殊，可是爲了掩人耳目衛梓歆必須和其他人一起用飯。
一圈一圈的人圍在一起，宮女們邊說話邊吃飯，看起來十分樂乎。衛梓歆尋了個空位去，周圍人並沒
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模樣。
“新來的？”一個長得有些瘦弱的宮女問道。
衛梓歆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給她們說了一遍：“原本我是惠妃手下伺候的，昨日因爲打碎了一個東西被丟到這裡來。”
“那你可真是大命，聽說啊那惠妃殘暴的很，活生生的把容妃的臉給烙融了！”那瘦弱的宮女說完猛地捂住嘴巴，看了看四周沒人注意到這裡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總之就是你幸運了。”總結了這一句後瘦弱的宮女便不再說話。
可是衛梓歆卻還想知道的更多，低頭小聲問道：“聽說這皇宮中鬧鬼？”
那瘦弱的宮女也是個喜歡八卦管不住嘴的，衛梓歆懷疑她被派到這裡也是因爲她的那張嘴。
小心地左右看了一眼，那瘦弱的宮女道：“可不是，據說啊昨日那皇后就被鬼給嚇到了，現在還昏迷着呢。皇上知道了十分生氣，勒令嚴查。”
旁的另一個宮女不屑地撇撇嘴道：“我看八成是那皇后虧心事做多了纔會遭到報應，還嚴查？難道人還能斗的過鬼不成！”
衛梓歆裝作害怕的模樣抖了抖身體，擔憂道：“那日我的小姐妹被惠妃弄死了我還沒有幫她收屍，不知道會不會變成鬼魂來找我？”
這些浣衣局的宮女都算是宮中的老人了，因爲犯錯而被主子罰到這裡。聽到衛梓歆的話都哈哈大笑起來：“一般的宮女死之後就會被丟到郊外的亂葬崗去，別人是不可以幫收屍的。那地方離宮中遠的很，你那小姐妹找不回來的。”
聞言衛梓歆這才放下心來，若是到時候讓芳華假死之後被火化豈不是害了她。衛梓歆這是來幫她而不是來害她的！
吃完午飯後浣衣局的宮女是沒有午休的，每個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衛梓歆一邊心不在焉地洗着衣服，可是心卻飄到了芳華那裡去，不知道她又沒有假死成功。
忽而一隊太監從浣衣局旁匆匆走過，他們的口中還唸叨着有人死了之類。
衛梓歆猛地湊上去在太監手中塞了些錢問道：“請問公公，你們這麼急是要去哪裡啊。”
滿意地掂了掂手中的錢，太監斜眼看着衛梓歆道：“惠妃宮中有個人跳河死了，我們現在去撈屍體。”
衛梓歆一聽便知道是芳華了，當即賠笑道：“我是新來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去湊湊熱鬧？”
那公公犯了難，食指和大拇指伸出來做出錢的手勢。衛梓歆連忙賠笑着再次塞了一些銀子，那太監便讓爲珍惜跟在他身後，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是跟來收屍的。
衛梓歆哪裡有不應的道理，連忙點頭。
說起來惠妃的宮殿中有着兩條湖，一條毗鄰護城河，一條也是遠離惠妃所住屋子。衛梓歆裝着好奇的模樣在湖邊張望着，果然都沒有撈到芳華的屍首，只看到了岸邊的鞋子和水中漂浮的衣衫。
衛梓歆暗暗鬆了一口氣，一擡眼便看到芳華在不遠處的樹上對着自己使眼色。衛梓歆對那太監說自己害怕的很，想要先回去。
那太監也是個不管事的，擺擺手便讓衛梓歆走了，還嘀咕着膽小之類。
迅速從湖邊離開來到林子中，芳華便跳了下來：“方纔至少有十個人看到我跳河了，我們什麼時候走？”
衛梓歆看了看四周，拉着芳華道：“先回我住的屋子中藏起來，晚上的時候會有人帶我們走。”
芳華點點頭，跟在衛梓歆身後。
衛梓歆聯繫
上那宮女，說是今晚想要出去，還將芳華的事情告之。這宮女也不見猶豫，大概心中想着終於送走這個閻羅王了。
還是由這個宮女送，只是原本只有衛梓歆一個的，現在加上了被衛梓歆推着裝死的芳華。
“站住！”侍衛看了看衛梓歆大喝道，衛梓歆倒是十分鎮定，可是那宮女卻被嚇了個夠嗆：“你們這推的是什麼人？”
“回大人，奴婢推的是今日跳河的一個宮女，娘娘讓奴婢送到外邊去免得晦氣。”衛梓歆看到那宮女說不出話了，便道。
一聽到這推的是死人，那侍衛便大喊晦氣，擺擺手讓衛梓歆幾人出去了。告別了宮女後，芳華從木板上坐起來和衛梓歆相視一笑。
“多少年了，終於能夠從那令人窒息的皇宮中逃脫出來。”芳華應該也和衛梓歆一樣對皇宮是不喜的。
衛梓歆點點頭，這時候宇文斐的馬車已經等候在宮門外了。登上了馬車，衛梓歆帶着芳華緩緩向紅館駛去。
“想不到你的本事真夠大的，不但偷偷進了宮，還帶了個人出來。”宇文斐用玉骨扇挑着芳華的下巴道：“來把面紗摘了給爺看看。”
芳華不敢動，求助的眼神看向衛梓歆。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衛梓歆猛地打落宇文斐的扇子，喝道：“真是不懂規矩，閨房女子的面容是你能看的嗎。”
揉了揉有些發紅的手，宇文斐哼道：“不看就不看，當小爺我稀罕？”
真是孩子氣，衛梓歆揉了揉太陽穴。這兩天來的極度緊張是衛梓歆很久沒有遇到過的了，現在鬆懈下來反而覺得頭在隱隱發疼。
這宇文斐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乖乖幫衛梓歆揉起頭來，衛梓歆實在是太勞累便也沒有拒絕，心下一喜，這可是二皇子幫她揉呢！多大的榮耀！
作別宇文斐後衛梓歆便帶着芳華住進了自己的屋中，看到淺陌的模樣後衛梓歆卻再次想到那個在宮中的御用舞姬烏爾。眸光閃了閃，衛梓歆決定這件事情稍後再問淺陌。
進了房間緊緊鎖上門，衛梓歆拿出懷中的笛子吹起來。
當初衛梓歆爲了接近目標特地學過一段時間的笛子，現在吹起來雖然沒有達到讓百鳥朝拜的地步，卻也是賞心悅耳的。
這笛子是百面書生臨走前給衛梓歆的，說是爲了報答她的不殺之恩，若是往後找他有事便奏響笛子，他會盡快趕到。
衛梓歆吹了一曲又一曲，原本只是想要將百面書生召喚而來，最後衛梓歆自己都吹得入迷了，哪裡還會管那麼多。
直到百面書生的臉在衛梓歆眼前放大把她嚇了一跳後，笛聲這才戛然而止。
微微紅着臉，衛梓歆嘟囔道：“真慢。”
百面書生苦笑不得，問道：“現在宇文容玉追我追的緊，要不是爲了甩開身後的人我怎麼會來的這麼慢？說罷，在這個時候你找我有什麼事？該不會是寂寞了吧？”
狠狠瞪了百面書生一眼，這個人總是那麼不正經。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芳華，衛梓歆低聲道：“這是我的小姐妹，因爲被人毀了容，我想你能不能幫她易容？”
“永久的？”百面書生對易容十分的精通這也是衛梓歆找他的原因，聞言問道。
衛梓歆點點頭，心中開始有些無語，被毀容了難道還有人願意頂着這一臉的醜樣過活嗎，肯定是永久的易容了。
看這百面書生生的不錯，看來所有的營養都用到臉上而不是腦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