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梓歆慢慢走到衛瑤舞跟前，衛瑤舞不但嘴巴被幫助，就連手腳也不能自由活動，只能瞪着個眼睛仰起頭來對着衛梓歆發出怪叫聲。
“你不是一直很傲氣嗎？”衛梓歆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接近衛瑤舞，伸手擡起衛瑤舞的下巴。
衛瑤舞鼓起眼睛又發出幾聲怪叫。宇文斐也隨即走到跟前來，展開玉骨扇輕輕搖着。衛瑤舞一看到宇文斐，想着這怎麼都是宇文鉉的皇弟頓時眼底升起了幾絲希望。
她向前挪了挪，企圖用身體的哪個部位去觸碰宇文斐，引起他的注意。現在的衛瑤舞不但被五花大綁，就連臉上的胭脂水粉都花了，若不是特別相熟的人是認不出的。所以衛瑤舞覺得宇文斐到現在都沒有救她是因爲沒有認出。
宇文斐被挪到腳邊的衛瑤舞嚇了一跳，向後一退然後就給了衛瑤舞一腳。衛瑤舞不能說話行動也不自由，只能生生捱了這一巴掌。
“別打。”眼看着宇文斐還想再擡起腳，衛梓歆伸手攔住了他，這個衛瑤舞一會可是要出去接客的，若是將容貌弄殘了可不行。
宇文斐搖着玉骨扇輕笑：“是是是，我不打。就是你讓她離我遠一點，長得真噁心。”
無奈地點頭，衛梓歆再次走到衛瑤舞身邊，蹲下身子來看着衛瑤舞狼狽的模樣卻笑不出來。在她隱忍的那幾年，有多少次她也是這樣躺在地上看着衛瑤舞和二夫人？
現在衛瑤舞看起來可憐，可是又有誰來可憐當初的她。
“唔唔唔。”衛瑤舞看到衛梓歆的舉動，瘋狂掙扎起來。
衛梓歆笑了笑將衛瑤舞嘴上綁着的布條掀開，衛瑤舞的嘴巴一被放開就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你捉我來幹什麼！太子殿下不會饒了你的！”衛瑤舞現在哪裡還有在太子府上時端莊的模樣，亂糟糟的頭髮和成一個調色盤的臉看起來更像是被人拋棄的瘋婆子。
衛梓歆掏掏耳朵，雙手抱胸坐在椅子上洗耳恭聽。反正夜還很長，她倒不急於一時給衛瑤舞喂啞巴粉，不然就失去樂趣了。
宇文斐聽到太子這個詞的時候反射性地將目光定格在衛瑤舞身上，讓衛瑤舞以爲宇文斐是想要知道宇文鉉和自己的關係，頓時高興起來。
“我是太子妃，你居然膽敢夥同外人抓我來。二皇子請您幫助我脫困，到時候太子殿下給您的好處一定不會少。”衛瑤舞很顯然還沒有人情現狀，一個勁地表明身份希望宇文鉉能夠出手救她下來。
可惜宇文鉉卻像是耳背沒聽到一樣，調過頭去喝着茶看着門外，不再吱聲。其實宇文斐現在非常想衝上去給這個女人幾巴掌，可是一想到衛梓歆要拿這個女人有用便又收住動作。
“二皇子，你要相信我真的是太子妃衛瑤舞啊，二皇子！”衛瑤舞看到宇文斐轉過臉去有些急了，又連續出聲辯解了幾次。
衛梓歆不耐煩了，一腳踏在衛瑤舞的背部，讓衛瑤舞的後半句話被噎在喉嚨中。
真吵，衛梓歆鬆開腳冷冷看着衛瑤舞不斷咳嗽。看了不耐煩的宇文斐一眼，衛梓歆將收好的啞巴粉趁着衛瑤舞張嘴咳嗽的時候猛地灌進去，衛瑤舞被灌了個滿嘴是粉，粉末融在口水中成漿糊狀吐都吐不出來。
“你給我，吃了什麼。”衛瑤舞張嘴，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一次比一次沙啞，到最後差點說不出話來。
衛梓歆笑了笑，好心地解答道：“啞巴粉。”
“啞巴？”這
一次衛瑤舞說不出話了，動着嘴型喉嚨中卻發不出聲音來。頓時衛瑤舞開始急了，擡起眼睛看向衛梓歆，然後又伸手去扣自己喉嚨。
可惜啞巴粉豈是那麼容易解的，衛瑤舞做了多大的努力都沒有成功。
將衛瑤舞扶起來，喂她喝下軟骨散然後解開束縛着她的繩子，衛瑤舞失去了繩子的支撐，頭向旁邊一歪差點跌倒在地。
“你好毒。”衛瑤舞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發出，衛梓歆懂得脣語。
淺淺一笑，衛梓歆拍拍手門外的淺陌便進來了。淺陌在挺長一段時間之前就在門口候着了，可是衛梓歆沒有吩咐她不敢進來，所以一直在門外等着。
“這裡是一家叫做紅館的青樓，我的太子妃你猜猜你的下場是什麼？”衛梓歆的手指在衛瑤舞光滑的臉上滑動着，脣角湊近衛瑤舞道。
衛瑤舞一聽到自己在青樓當中便慌了，皇家最看重的就是貞潔。如果衛梓歆只是想報上次的仇，那麼打她一頓也算最多了。若是在青樓中接客，說不定會被宇文鉉休了！
驚恐地看着衛梓歆淡定的模樣，衛瑤舞再看看身邊得裝潢更信了幾分，嘴巴中發出怪叫卻不知道要表達什麼。
淺陌沒有絲毫害怕的模樣，擡眼坦然看着這個被稱爲太子妃的女人。她知道自家公子了不得，卻沒想到就連太子妃都敢攔截。
就不知道是公子喜歡太子妃，還是別的...淺陌低下頭來。
看到已經將恐懼的種子種在衛瑤舞身上後，衛梓歆便讓淺陌將其帶到紅館的柴房中好好把守，明日有好戲可以看。
“女人爆發起來真可怕。”宇文斐看完好戲後跟在衛梓歆身後，搖着玉骨扇笑道。
“彼此彼此。”白了宇文斐一眼，若不是馬伕到現在還沒有來衛梓歆怎麼會坐在宇文斐的馬車裡，被他調侃。
宇文斐聳聳肩膀，到了小院的時候因爲衛梓歆的強烈要求而沒有下馬車，宇文容玉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宇文斐的馬車一眼，繼續與衛梓歆冷戰。
在痛苦的討好中度過一晚上，衛梓歆第二天逃也似的奔到紅館中去。
自從那一日宇文容玉撞到她和宇文斐後，宇文容玉一直是這樣的狀態。無論衛梓歆怎麼討好都沒用，衛梓歆便也失去了耐心。
今日是姑娘們歇息的時間，所以陳俊豪還有月容都沒有在教書。衛梓歆在淺陌的帶領下徑直來到柴房。淺陌一路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眸子中盡是擔憂。
一推開柴房的門就聞到一股黴味，衛瑤舞昨晚已經鬧夠了，這會正蜷縮在角落裡安眠。昨晚的大鬧不但讓整個紅館都折騰的夠嗆，包括她自己都滿身是汗。
衛梓歆一推門進來就驚醒了衛瑤舞，她迷茫地睜開眼睛，還不太明白自己爲什麼不在太子府那軟帳中，而是在一個簡陋的柴房裡。
將視線移向滕繼，衛瑤舞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來，整個人都突然向角落縮去，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
“妹妹，你怕什麼。姐姐來接你出去了。”衛梓歆硬是扶起了衛瑤舞，手指在她有些乾涸的臉上划動。
衛瑤舞說不出話，只能劇烈擺動着頭，希望衛梓歆的手離那遠一些。可惜衛梓歆並沒有這打算，衛瑤舞越是掙扎她越是劃的起勁。
“公子...”淺陌明顯有些瑟縮，不明白自己家溫和待人的公子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
被淺陌這一喊衛梓歆才發現自己
的情緒失控，收起臉上的笑容衛梓歆一邊拉着衛瑤舞，一邊反思自己最近的反常來。
曾經受過最高等殺手訓練的衛梓歆是不會輕易露出自己的情緒來的，可是自從那日衛瑤舞被帶來後自己的情緒就開始失控。或者說，是那日宇文斐來之後？
衛梓歆眼中閃過寒光，所以那日自己見到衛瑤舞后纔會顯得那麼不對勁。看來是宇文斐給她做了些什麼手腳。
一旦想通了，衛梓歆便開始有意識地控制住自己得情緒，不讓他主宰着衛梓歆的行動。當然這並不說明衛梓歆不打算報仇了，只是報仇的時候要壓抑自己。
吩咐淺陌帶衛瑤舞下去洗漱，衛梓歆又給衛瑤舞用了些藥，所以衛瑤舞現在就算解開束縛也沒有力氣反抗。
衛瑤舞在衛府的時候本來就是才女，衛梓歆已經爲她準備好了今晚的項目。本來衛梓歆想着若是玩的太大宇文鉉說不定會發現自己的太子妃不在府中，還好黑衣人表示已經用易容了的人替換了。
至於這個真的衛瑤舞的去向，報復完就可以放回去了。
夜在衛梓歆的期盼、衛瑤舞的驚恐中到來了。衛梓歆讓人給衛瑤舞換上暴露的舞娘裝，披上面紗，由人帶着去了前廳。
爲了準備衛瑤舞這一表演，衛梓歆可謂是造足了勢。現在看臺下圍滿了想要一睹與太子妃想象的人，就連宇文鉉本人也被吸引來，坐在不遠處盯着看臺。
衛梓歆微微撩開簾子看到宇文鉉後微微一笑，對着準備上去的主持人說了幾句，主持人點點頭。
這個主持人是原本紅館中的姑娘，長得不算美豔，可是能說會道，有一顆八面玲瓏的心。
“客官們都知道吧，我們紅館啊今日來了一位舞姬，與當今太子妃容貌肖似。舞蹈琴藝都是絕美的，可惜就是腦子有點毛病。”主持人滑稽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耍寶道。
場下頓時轟然大笑，有些個大老爺們大喝：“什麼問題，快告訴我們。”
“她啊，總以爲自己就是太子妃！”主持人笑了笑，隨即一臉可惜道：“可惜在一次事故中變成了啞巴，不然她的歌聲還是一絕。廢話也不多說了，下面有請我們的舞姬上場。”
隨着燈光一暗，衛瑤舞踏着貓步慢慢走上臺來。並不是她被衛梓歆嚇傻了，而是因爲在上場前衛梓歆餵了她吃了會產生幻想的藥，現在衛瑤舞還以爲自己在宮廷盛宴當中表演呢。
場下一片歡呼聲想起，雖然衛瑤舞蒙着臉，可是隨着舞動那面紗時不時地會被風掀開，露出其五官來。
有些參加過宇文鉉婚禮得人紛紛驚歎實在與太子妃太像了，也怪不得這人患上了以爲自己是太子妃的癔症！
當衛瑤舞的面紗飛起的第一次宇文鉉便將身子前傾，盯着衛瑤舞的動作看，越看越熟悉。若不是昨日剛剛和衛瑤舞在院子中吵過架，他還以爲臺上這個人就是衛瑤舞呢！
衛梓歆站在二樓陰暗的地方，看着宇文鉉的表現突然心下一突，心念着他不會認出來了吧。可是一想到黑衣人的神通廣大，衛梓歆的心又定了幾分，依舊依着柱子看下面的場景。
衛瑤舞一曲跳完，燈光雖然依舊昏暗，可是不妨礙看臺下的人熱烈的掌聲。衛瑤舞聽到掌聲更是起勁了，音樂聲還未響起便跳起第二支舞蹈來。
當年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不虛，衛瑤舞跳起舞來身姿婀娜，光是那潔白的小足就足以讓許多人瘋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