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梓歆一提出來,那媽媽自然是同意的。現今朝陽已經被她惹不起的人物給毀容了,想來往後也沒有了多大的用處。
現在留着朝陽在船坊中說不定還會有禍事,媽媽這麼一想便連錢也不要了,將朝陽的賣身契丟在衛梓歆懷中,催着衛梓歆趕快帶朝陽走。
朝陽按理是要去收拾東西的,衛梓歆陪着她來到船上的閨房中,可是那媽媽卻派了人跟着,這不讓拿那不讓拿,除了兩套衣服外,那些首飾還有客人的賞銀都要流下來。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衛梓歆讓朝陽也別收了,直接拉着朝陽的手走出這船坊。邊走還邊在寬大的衣袖中打着火摺子,看到火摺子打起來了,便扔在船上。
站在岸邊一會,衛梓歆看到自己扔火摺子的地方開始有了明火,便大喊:“起火了,起火了。”
船上那些醉生夢死的人這才紛紛出來查看,頓時驚慌的跳河的跳河,讓船家靠岸的大叫。
不屑地笑了笑,衛梓歆帶着朝陽便走了。朝陽是看着衛梓歆這樣做的,心下以爲是衛梓歆在爲她出氣,頓時高興起來,可是卻又擔憂船上人的安慰。
這些小女兒的心思衛梓歆怎麼不知道,灑然一笑,衛梓歆拉着朝陽上了馬車:“這便不用擔心了,那船離岸邊並不遠。以後你是我的人了,沒有誰可以再這樣隨意的欺負你。”
朝陽黯然地低下頭,想來是想到自己被華蕊刮花的臉了。方纔衛梓歆將朝陽帶走的時候給她上了點藥,現在用衛梓歆從船坊房間中偷偷順來的紗布包着傷口。
對於朝陽被劃破的臉衛梓歆也無能爲力,看到朝陽的神色後,除了爲她難過外也沒了別的舉動。衛梓歆只能先把朝陽帶回小院中,再作打算。
對於衛梓歆這麼晚纔回來,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女子,宇文容玉雖然不喜卻也沒有說出來。
兩個人躺在牀上,衛梓歆忍不住好奇湊到宇文容玉身邊問道:“這麼久沒和我睡了,你怕不怕。”
某個天天和衛梓歆睡在一起的人瞥了衛梓歆一眼,調過頭去。
“真的沒有?”衛梓歆不死心,依然湊上去。
“快睡。”宇文容玉將被子蓋到衛梓歆頭頂上,衛梓歆只好嘟囔着睡着了。
第二日衛梓歆將朝陽帶到紅館去,好在宮樂有法子讓朝陽臉上的傷痕變淡一些,宮樂一邊爲朝陽敷着藥草,一邊嘖嘖說是誰這麼狠毒的心腸,忍心將一個如花似月的女子折磨成這樣。
倒是淺陌對朝陽帶着十分的敵意。
淺陌的心思衛梓歆是知道一些的,人說妓女無情,其實只是青樓女子不會輕易愛人,若是愛上了一個人便不會輕易改變。
如果衛梓歆是個男的,還真的會將淺陌娶回去當個妾室。可惜這已經不是衛梓歆喜不喜歡淺陌的事了,而是她喜不喜歡女人。
而朝陽被自己救回來自然惹得淺陌有些妒忌,若是將朝陽放在紅館中難保淺陌會對她做些小舉動,這是衛梓歆不願意看到的。
思索片刻後衛梓歆向宮樂討要了幾副這種藥草,打算帶着朝陽回去,作爲插班生進入苗子當中。
衛梓歆這麼想,也是這麼做了。在外面過了幾天的休閒日子後,衛梓歆帶着朝陽往訓練基地啓程。
一路上倒是沒有人阻止,衛梓歆暢通無阻地到達了。這幾日的時間苗子們都休息的很好,宇文容玉派人好吃好喝地供着,是要讓這些苗子知道,只要通過了
考覈就有好東西。
第二次訓練的內容將決定衛梓歆和苗子們不再拘泥於訓練基地,只是具體在哪衛梓歆只是粗粗推算了一下,沒有踩好點。
當天下午的時候衛梓歆就向苗子們介紹他們的新同事,這些苗子們都是經過第一次淘汰率達到一半的考覈中拼殺過來,看到朝陽不用經過考覈就能加入他們還是有着淡淡的不悅。
可是在衛梓歆面前這些不悅掩飾的非常好,只是在朝陽晚上睡覺或者用餐的時候使些小絆子。
朝陽本就是弱女子,不要說武功了,就是多走兩步都會暈倒。這些苗子聯合起來給朝陽下馬威衛梓歆當然知道,可是她是教官,除非出人命,不然她是不可以管的,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好在朝陽自從脫離了船坊後變了許多,至少不再是原來那幅柔柔弱弱的模樣,被欺負了也不想着告狀,而是自己解決。這讓衛梓歆暗暗點頭。
衛梓歆還曾想過,若是朝陽死在這裡怎麼辦,現在看來沒有那麼容易。
第二波訓練比起第一次的勞累體膚來說,便大多是心理上的了。早晨的時候開始練武練到傍晚,然後就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這個時間想要洗澡或者睡覺都可以。
然後衛梓歆就會帶他們去亂葬崗看屍體,這裡是城中無論是皇宮還是貧民丟棄屍體的地方。每天都有新鮮的來讓人觀賞。
而他們的死狀各異,這幾日大理寺處理的犯人比較多,那些受刑而死的人死狀讓許多苗子直接吐出來。
看完屍體後晚上回去就能吃上一天中的第一餐飯。剛開始前兩天很多苗子都無法入食,想到第二天還要練武每個人都拼命往嘴巴里塞飯菜,可是不過一會就又吐了出來。
這樣周而復始了兩三天,苗子們居然還是不適應。
衛梓歆皺着眉頭走在屋子外,現在依舊實行剝奪睡眠的訓練,只是強度比起第一個月減少了許多。而且似乎是爲了照顧衛梓歆,宇文容玉找來了他的部下監督苗子們,讓衛梓歆早早就可以歇息。
那個部下衛梓歆是接觸過幾次的,冷冰冰不像個人,這是衛梓歆對她的評價。聽宇文容玉說,這個部下叫做文語,因爲對明月樓有大功才特地賜予的名字。
既然有了文語的盯梢,衛梓歆自然清閒了許多,開始失眠起來。
原本衛梓歆只是在自己的屋子前晃動,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苗子門住的那一片。衛梓歆聽到一個苗子的屋內居然傳來兩三個人的聲音。
衛梓歆想要進去呵斥,單獨睡覺也是訓練的一個項目,可是衛梓歆轉念一想,便腳步停在門口,想聽聽這些苗子到底在聊些什麼。
苗子們不但武功不夠,並且也修煉不到家,衛梓歆這樣專門訓練過的站在門口他們都渾然不覺,仍舊聊得開心。
“我說啊,教官就是個變態。”
“就是,誰能看完那些東西還吃得下飯啊,聽說我們的飯點改在那個時候也是教官特地吩咐的。”
“教官如果不變態,怎麼會在看完那些東西后,回來吃東西吃的那麼香?”
衛梓歆爲了表示和苗子們一視同仁,是和他們一起吃大鍋飯的,經常緊挨着坐在石凳上吃。並且訓練的時候衛梓歆要走在最前面,保證這些孩子的安全之外,還是給他們起一個帶頭作用。
聽到這些孩子的討論衛梓歆不由得笑了笑,當初自己和別的小夥伴也是這麼議論過教官的,如今聽這
些苗子們這麼議論自己,有一種說不出的好笑。
聽聲音看這個屋子裡只有兩個孩子,但是衛梓歆卻聽出有三個呼吸聲。想來那個不出聲的應該是個膽小的。這幾日苗子們被迫去看屍體,晚上一定都不怎麼睡得着,害怕的孩子擠在一起也是情有可原的。
正要走的時候,苗子們的談話再次吸引了衛梓歆的耳朵。
“聽說啊,我們這一批中有個女的想要教官的命!”
“啊?”這下子是兩個人的驚呼,的確是有三個人在屋子裡。
第一個聲音小心地停了一下,只聽到屋子內三個苗子喘着粗氣。
隨後那聲音的主人忍不住了,再次開口道:“我覺得這消息沒錯,你們記得那零一號了嗎,慘死在屋中,後來又神秘復活的那個。”
零一號這個詞一出來衛梓歆便豎起了耳朵,難道自己和宇文容玉都查不出的事情,這幾個苗子能知道?
事實證明不能小看人,這苗子還真的知道點什麼。
只聽到第一個聲音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道:“前幾天新來的那個女的不知道怎麼惹了想要殺害教官的那人,被下了咒,現在行動越來越像被人控制了一樣。你們說這和零一號的表現像不像?”
其他兩個人喘着粗氣不敢出聲,似乎零一號的死狀還在他們心底環繞着。
第一個聲音的主人顯然膽子非常大,繼續透露着讓衛梓歆震驚的消息:“這還不夠,昨天我睡不着倒夜壺的時候路過那女的房間,發現她房間裡有一個布娃娃,上面貼着一個名字,天太黑我沒看清楚,第一個字好像是個容,大概這是教官的姓了,布娃娃身上扎滿了針!”
衛梓歆聞言心驚,容這個姓除了紅館的人,其他人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和紅館有着競爭的對手派來,想要除掉自己的?
衛梓歆略微一沉思,頓時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之高。
“她,她是誰。”這聲音是最膽小的那個的。
“悄悄告訴你,就是二八號。”
衛梓歆一驚,不就是刺兒頭少女?
一聽到這個消息衛梓歆就偷聽不下去了,瞥了裡面的燈光一眼,急匆匆地往宇文容玉的房間趕去。
這時候宇文容玉還是沒有睡的,只看到他的屋子內燭光亮堂,那個文語拿着一些簡報放在宇文容玉手邊等待宇文容玉的檢閱。
看着這樣子衛梓歆不知道爲什麼開始有些醋意,搖搖頭壓下心底不看時機出現的醋意,衛梓歆無視了那文語敵視的模樣湊到宇文容玉身邊。
“主上,我想,我知道是誰殺了零一號,並且放出那些傀儡了。”衛梓歆的語速很快,帶着一些緊張。
宇文容玉聞言從那些簡報中擡起頭來,可能因爲批閱簡報的時間太久,宇文容玉的眼中染了幾分疲憊。
揉了揉有些痠疼的手腕,宇文容玉看着衛梓歆道:“是誰?你又怎麼知道的。”
瞥了文語一眼,那是宇文容玉帶來的得力屬下應該沒有問題,便張口道:“正是你那最關注最看好的二八號。”
“那個刺頭?”宇文容玉輕笑,神色間也看不清是相信還是不相信,讓衛梓歆的胃口被釣了個足足的,卻又無可奈何。
看着宇文容玉,衛梓歆點點頭,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衛梓歆也有過懷疑,可是這些懷疑瞬間就煙消雲散,因爲那些證據都可以去二八號的房間看看,一看便知道是真是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