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野豬肉
第二天早上黑妹起得晚了些,起來去門前的小溪裡洗了一家人的衣服,回家做早飯。
馮貴去了水田回來了,他把水田田埂上栽的綠豆和飯豆全部收回家了。
他是個閒不住了,今天要把綠豆和飯豆全部打出來,明天就要去山地拔花生了。
吃過早飯,餵了豬食雞食,照舊是黑妹帶着胖丫打理菜園。
現在菜園的菜就是她財源滾滾的源頭,她可得要更下功夫地照料啊。
胖丫拔草,黑妹潑糞。
古代人的房間沒有室內衛生間所以一般都會有個暗房作爲解小手的地方,鄉里人肯定不會那麼講究,直接擱擱糞桶在房間門後面,以便晚上起夜解手的。
就像黑妹和胖丫四丫三姐妹住的西屋,門後面就有一個小黑桶作爲糞桶,晚上基本上她們都是小解到這個小糞桶裡。
冬天的時候一般三五天倒一次,這時候是夏天,天氣熱容易有味道一般是兩天就倒一次,但黑妹堅持一天倒一次,因爲菜園就在屋門口也方便,兌上水每天潑一次,既乾淨菜園的菜也長得好。
所以黑妹打理的這方菜園地盤雖然並不大,只有四方菜地但產量還是很高的。
而且黑妹把前世看的書中一些知識用上了,比如菜園方子上面種豇豆豆角,這些是攀爬的蔬菜,只要給立上竹竿和木棍就直接長到高處,這下面就可以種上辣椒和茄子,而所有的瓜果,象南瓜絲瓜瓠子苦瓜什麼的黑妹都種在竹籬笆的邊上,順着竹籬笆它們既可以攀爬又又足夠的地方生長。
兩姐妹在菜地忙活了一上午快到中午要做飯的時候纔回屋。
堂屋裡馮貴已經把飯豆剝了出來,放在小曬戧裡拿到外面的高處暴曬。
此刻已經開始剝綠豆了,因爲綠豆殼子硬一些又曬了一上午,這會兒拿進屋內剝不用象飯豆那樣費事地慢慢剝。
馮貴直接把曬戧放在地上,從綠豆杆子上剪下綠豆豆莢撲在上面,然後脫了鞋子上去踩,四丫本來就是打着赤腳了,見她爹這樣趕緊去把腳用水衝了下也上去踩一起,等到黑妹把午飯做好的時候綠豆基本上已經打出來了。
今年的綠豆比去年多了很多,看了圓溜溜綠油油的綠豆十分喜人。
馮貴又把紅豆綠豆禾子拿到外面撲在地上曬,曬乾了是蠻好燒的柴火。
中午的飯菜自然是好的,昨晚的肉正是留這今天中午吃的,骨頭湯早已經熬好了,吃飯前黑妹就送了晚給她娘了。
中午一頓飯依舊是乾飯,儘管飯裡一半兒是紅薯的,但中午的菜好啊,冬瓜燒肉的,一大盤子,一家人又是美美地吃了頓。
稍微睡了一下到了下午邊的時候馮貴喊黑妹一起去山地看看花生地,好明天一早去拔花生。
黑妹一聽馬上拿上弓箭帶上繩索,馮貴還笑她,"你帶這些幹什麼,還能在花生地抓到獵物啊。"
黑妹也不作聲在前面走着,她不想嚇她爹,山裡的野豬可多着呢,下到農人的山地來吃農作物還不是常有的事兒,她和林叔在她家地裡做了好幾個陷阱她爹還不知道呢。
她家的花生地是和菊珍嬸兒家的花生地挨着的,但她家的地裡是最靠近山邊一塊的,去年也是最遭殃的一塊地,花生紅薯都被山上的動物吃了好大一片。
所以今天花生一種下她就求着林叔在她家花生地設了幾個陷阱,上次去山上找做涼菜佐料的時候她經過還專門看了一下,當時並沒有抓到什麼獵物,算起來也有七八天沒來查看了。
可今天這一看嚇一跳,最大的陷阱裡竟然有一頭野豬,怕是有快兩百來斤了。
這個陷阱就設在花生地入口的地方,是個大坑,坑底埋了幾根尖竹竿,所以這野豬一頭栽進去腿和肚子就被刺傷了,要不早就拱起來逃跑了,估計因爲受傷了又沒吃沒喝的,現在是奄奄一息的樣子,要不這大的野豬還真不好對付。
黑妹喜出望外,有了這頭野豬,接下來九十月豐收農忙的時候可以吃點好的了。
馮貴也是高興壞了,捉到這頭野豬可是有好多肉吃了呢。
黑妹再查看了其它的幾個捕獸鐵夾子,基本上都沒有收穫,看來吃花生的主要是野豬。
兩人本來還想扯點花生回家晚上做菜吃,現在有了野豬也顧不上了,要想法子把野豬弄回家啊。
黑妹拿出繩子把野豬綁好,抽了旁邊柴堆裡兩根木柴,利用槓桿原理和她爹很輕鬆地就把這頭野豬撬了出來。
這野豬雖然沒有斷氣但也只有喘氣的份兒了,身上的野豬毛刺都耷拉了下來。
黑妹正想怎麼拖回去呢,又不想再回家去那東西的。
馮貴已經從山邊撿了好幾快松樹樹枝,還是溼的,松針還是青色的,估計應該是山風颳斷下來的。
"爹,你想綁着拖回家?"黑妹問到。
馮貴點點頭,手上飛快地將松枝綁在兩根乾柴上面墊着,再把野豬一點點翹起來推到上面去。
如此一來這野豬就像是躺在擔架上一樣,只不過這個擔架是馮貴一個人在前面拖而已。
路上路過別人山地的時候,有些人已經開始拔花生或是摘綠豆了,看見她們父女兩人拖着這大的野豬都羨慕起來。
"還是你家黑妹有本事啊,不用賣豬肉也有葷腥吃了。"
"馮貴啊,你家這黑妹可不比小子差啊!"
家裡人個個當是黑妹打獵打下來了,讚不絕口,馮貴也不解釋,聽着笑嘻嘻的衝着別人笑。
"快走,爹。"黑妹催促到,她可不想自己獵到野豬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了,到時候又是惹得某些人眼紅髮熱的。
馮貴在前面拖,黑妹在後面看護着,兩人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終於把野豬拖回家了。
胖丫和四丫都是第一次見到活的野豬十分新奇圍着好奇地觀看。
馮貴怕秀姑出來見了野豬驚了胎,趕緊回房囑咐她不要出來。
黑妹則趕着去林叔家看他在不在家,剛巧林叔今天從鎮上回來了,於是拿着刀和黑妹一起到她家,準備連夜拔野豬殺了。
林叔一生都是打獵爲生,殺起野豬來自是十分利落,囑咐胖丫燒一鍋開水,他拿了長刀一刀捅進野豬的喉嚨裡,在竹林裡拔血先放乾淨了。
黑妹怕太血腥了嚇着胖丫和四丫,趕了她們一起進竈房燒開水。
等到血放盡了,再把野豬放在滾開的開水泡着。
不一會兒,野豬身上很硬的那層鬃毛漸漸軟下來了,林叔用刀一刮全下來了。
刮乾淨後就開始開膛破肚了,馮貴拿了個面盆子接了兩面盆子,豬腸豬肝豬心的。
最後又把肉分卸成四個大腿子,豬頭和豬身,豬身又分卸成六塊。
別人家已經開始炊煙裊裊的時候他們終於搞完了。
黑妹直接要把野豬肉分一半給林叔,林叔推脫不要。
"林老哥,這野豬本來就有你一半的,趕緊拿着。"馮貴勸到。
可林叔死活不要,他向來對黑妹家十分照顧。
最後黑妹說到,"林叔,你要是不要以後我可再不敢叫你幫忙了。"
在黑妹的堅持下這纔拿了兩個豬腿走了。
林叔前腳走,黑妹趕緊把豬身肉醃上又用繩子吊在後房通風的地方,剛把兩條好豬腿藏起來,馮婆子就帶了黑妹二叔兩姐弟來了。
"娘",馮貴趕緊叫到。
馮婆子只看到兩盆子內臟有些愣了,"野豬肉呢?"
馮貴剛要回答,黑妹趕緊說到,"奶奶,我把豬肉給林叔拿去幫忙賣。"
她話已經說出口了馮貴便也不好再說什麼,拿了一盆子的豬內臟說到,"娘,這一盆拿回家給香草和小福吃吧!"
馮婆子這纔不情願地端着走了,臨走時還啜了一口,"都拿去賣,真是瘋心了,沒兒子,賣多少錢也是白搭。"
氣得黑妹直咬牙。
她剛想轉過身進竈房做飯又一個人來她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