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玉佩長公主駙馬也有一塊?"聽王明一說完,黑妹驚訝了,不得不說這一剎那她心中驚濤駭浪,一時間腦子亂得無法思考,就連後來王明後面說了什麼,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有點渾渾噩噩了。
就那樣躺在牀上捏着玉佩發呆着,直到柳鳳兒喊她吃飯都沒有聽到。
柳鳳兒看着房間牀上挺屍一樣木然的黑妹,一時不知該如何出口,在她印象裡,黑妹一直是那樣沉着,甚至在她看來彪悍潑辣的,沒想到竟然也有如此無措的一面,這讓她想起自己剛被邁到青樓的那幾天,惶恐無措而又無可奈何。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表面上黑妹無動於衷的木然,其實腦子裡這會兒已經開始飛快地運轉了。
她在心裡列出了n種三木和駙馬的聯繫,包括三木和駙馬的某種邪惡的暗黑關係,她不敢繼續想了,現在必須先找到長公主的駙馬再說。
第二天一早她就直奔長公主府邸。
因爲前幾天都轉悠過,所以她熟門熟路。
長公主的府邸在幾個公主府中是佔地最闊,表面上看上去建築宅院也是最爲壯觀了,不過這也很好理解,歷朝歷代向來長公主的地位是要略高些的,更何況聽說長公主和當今皇帝從小關係就格外親厚的。
轉悠了大半天黑妹覺得長公主府邸十分神秘,大門幾乎不開,似乎很少與一些京城貴胄來往,倒是西側門不大起眼,轉角斜對着一條小道,小道正處於南北大街的分支上,因爲鄰近大道,這處的拐角上很有幾家小推車式的小吃攤點,有賣炸豆腐丸子的,米發糕的,還有大蔥烙餅的,十分熱鬧。
而在這次來買吃食的顧客似乎也很多,有正對外面大街上開店鋪的小老闆夥計什麼的,也有行人,更有來往長公主府邸的一些閒雜人。
本來斜對着的西側門似乎來往的人比其他幾個門都要頻繁一些,黑妹想想,這也是正常的,觀察了這長時間,有許多往長公主府邸送菜,送用具的商傢伙計絡繹不絕,還有一些看不出身份的人也來往這個門。
黑妹想着自己不能就這麼直接地找上門,萬一三木和長公主或是駙馬有仇,那她暴露了,他們一定會拿捏住她來威脅三木,但怎麼樣既能打探長公主府的情況又不暴露自己呢。
回到院子還在想,柳鳳兒已經在院子大樹下襬好小飯桌準備開飯了。
她進到竈房幫忙,柳鳳兒一把推了她出去,"公子要是連這些活兒都用不上我了,索性把我再賣了算了!"
她也是個乾脆利落了,對於黑妹爲她贖身的恩情她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明白的,所以自從租下院子,什麼活兒都不要黑妹幹,完全就是勤快伶俐的丫頭。
黑妹笑了笑,只好坐在桌邊等着吃飯。
柳鳳兒還挺會過日子的,每天兩菜一湯,最便宜的豆腐她能每天做出不同的花樣兒來。
"柳鳳兒,你說我在京城做點兒小買賣怎麼樣?"
"公子不是沒剩多少銀子了嗎?怎麼做買賣?"
"小買賣要不了多少銀子,除開回青城的路費我還有十多兩銀子,要是論開支的話撐個兩三月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我怕我兩三個月還是沒找到我要找的人。"
"公子決定就好,我一切聽公子的!"柳鳳兒十分堅定。
"好,那吃完飯,我們下去就準備準備,下午邊我們就出去賺錢去!"
黑妹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她也想在長公主府西門口子那裡擺攤賣點小吃,這樣既顧了生活的日常開銷,也好天天觀察長公主府邸,說不定三木真的在長公主府呢!
其實這個想法對於她目前的狀態是最合適不過的。
而且賣什麼吃食黑妹靈光一現已經想好了。
回到她的你房間,拿出從家裡帶出的包裹,除了些換洗衣物,包裹裡有一塊油紙包袱。
柳鳳兒在替她收拾房間的時候還問過這是什麼,她隨口說了就是一包五香粉。
本來是走的時候她裝在包裹裡,想着要是自己在外吃食不習慣就用點,比如干饅頭沒有味道了,撒上一點兒就有味兒些,但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大用場了。
她決定利用這包如意麻辣粉做個麻辣燙。
兩人吃完飯直接去了隔壁一條街的小巷子裡,裡面有顯成的小推車賣,還有小炭爐,於是又買了炭和大鍋。
黑妹回家熬料湯,柳鳳兒去集市上買菜。
六月底七月初的時節儘管還不到盛夏,但京城的午後已經熱氣騰騰了。
黑妹在竈房裡熬着牛骨,因爲撒了五香粉,飄香四溢的,隔壁還有個俏姐兒尋着香味過來搭訕的,被柳鳳兒趕跑了。
因爲黑妹一直是男裝打扮,那俏姐兒還以爲柳鳳兒吃醋了,很不高興地離開了。
但她們現在沒心思理會這些,黑妹一心熬湯,想着在長公主府邸西門口子擺上這五香粉熬製的湯料,只要三木在府裡聞到了就一定知道是她。
而柳鳳兒興致勃勃地,覺得終於不用坐吃山空了,香汗淋漓的洗菜切菜,穿竹籤子。
兩人忙活了半天,終於在旁晚時分一切準備就緒了,推着車子就出發了。
柳鳳兒毫不在意自己臉上的疤痕,興高采烈地和黑妹商量着賣價,豆腐皮該賣什麼價兒,蘿蔔圓子該賣什麼價兒。
兩人邊說着就到了長公主府邸的西門口子,很多小攤子已經有顧客在買了。
黑妹趕緊擺好推車,把大鍋蓋子一揭,頓時香味充盈了出來,空氣中瀰漫着麻辣香味兒,引得旁邊賣炸麻圓的都探頭過來看。
"麻辣燙了,麻辣燙啊!"黑妹也不就不扭捏,扯開嗓子就喊起來了。
柳鳳兒擺開架勢準備接待顧客了。
一直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兩人已經忙碌地腳打顫了,因爲生意真的很不錯。
夏天的時候正是吃不下飯的時候,吃點這樣麻麻辣辣的串串味道又新穎又有意思。
黑妹在招呼客人的時候還要時刻關注着進出那道門的各色人,碰到從長公主府裡出來的下人她格外熱情,免費多送一串就爲了和人家說說話兒。
晚上回到家裡,柳鳳兒十分興奮地數着大錢說到,"公子,咱們今天一天已經把中午買東西的錢賺回來了。"
黑妹點點頭,想着心事,柳鳳兒十分乖巧地不再打擾,去竈房準備燒水去。
第一天賣麻辣燙生意就這麼好,黑妹雖然也是高興的,但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能不能接近長公主府邸,而三木到底在不在呢?
但她覺得自己不會氣餒的,這纔剛剛開始呢。
接下來兩天黑妹和柳鳳兒一早起來買菜洗菜穿竹籤子,做好準備了,半上午就去了西門口子。
她把炭火燒旺了,把大鍋裡的麻辣湯料和牛骨熬得香香的,希望香味傳得越遠越好。
又是忙碌的一天,到了半下午黑妹的麻辣燙就全部賣完了,生意現在是越來越好了。
東西賣完了,她們不得不回去了。
儘管很累的,但柳鳳兒歡欣鼓舞地,黑妹卻是強顏歡笑,因爲她還是沒有探到任何情況,儘管這兩天已經給公主府裡的門房白送了好幾串千張的,人家硬是口風嚴實得很。
看來長公主治下十分嚴謹的。
柳鳳兒推着小車子在前面走着,她無力地走在後面,茫然地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忽然她一頓,竟然看到一家酒樓二樓的窗戶竟然有亮光照過來。
那亮光反射的正是快要落山的太陽光。
那光斑一直照在她的面上,儘管她一直在行走着。
順着那亮光一看,似乎是從一個包間半掩的窗戶縫裡透出來的。
黑妹頓時心中一突,她條件反射想到的是當初三木受傷藏在她家過年的時候,靠從窗戶伸出一根稻草來招喚她的情景。
此刻她心臟劇烈的跳動着,第六感告訴她窗戶後面的那個人一定是三木。一定是三木!
但這樣的信號表明他此刻的處境並不方便。
"黑妹,冷靜下來!冷靜下來!"黑妹在心裡使勁兒吶喊着,極力掩飾自己的激動和喜悅。
她停下來對柳鳳兒說到,"你先回去,我轉轉再回去!"
"好!我先回去做飯,等你回家吃!"
柳鳳兒沒有多想,推着車子就走了。
黑妹像是無意一樣慢慢走進這家酒樓。
"客官,吃飯還是住店?"小二十分殷勤地過來招呼,看得出來,這是一家十分高檔的酒樓。
"吃飯,二樓靠窗的還有包間嗎?"
"有的,這邊請。"
黑妹腦子裡分析着剛剛透出那反射亮光的位置,走到門口丟給夥計一兩銀子大聲地說到,"小二,賞給你的,我先去趟茅房!"
黑妹在茅房外面等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終於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一步步走來。
他一身華服,衣襟,袖口都繡着繁複的銀絲絲線章紋,華美而精緻,勃發出至高無上的貴氣,他的面容依舊那樣出塵絕俗,他的眉眼依舊那樣清亮飛揚,眼中瀲灩水光彷彿就要溢出,就那樣帶着顫抖看着黑妹一步步走來。
黑妹看着他感覺心臟快要停止跳動,快要忘記呼吸,她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因爲哽咽的淚水已經灌滿了鼻腔。
"三木---"這一聲輕輕的呢喃中袒露出她心中太多的情緒,離別的思念,想念的委屈,再見的欣喜,欣喜中的憂慮--
他的眸光燦若星辰,輕輕嘆息着走近,擦肩而過時說到,"租下二樓最貴的客房,等着我!"
黑妹先是茫然地看着他,過後立馬明白過來,輕輕點頭,迅速離開。
這家酒樓的客房都在後面一棟樓裡,一棟三層的小樓,後面的窗戶和前面的迴廊對着的都是客棧的院子,只有前面酒樓一棟樓正門和側門有出口。最貴的客房就在三樓。
黑妹坐在房中心情十分忐忑地等着三木,欣喜的是她終於再次見到他了,憂慮的是他見她一面搞得如此神秘,大費周章,看來他的處境並不妙。
足足等了好半天,感覺太陽已經下山了,這才聽到迴廊上有了響聲。
"我沒醉,別扶着我,滾開-----"
是三木的聲音。
黑妹欣喜地站起來就要去開房門,手剛剛搭上門框頓時一停,她差點露餡兒了,趕快冷靜下來坐在房中,靜靜聽着外面的聲響。
開門又關門,一會兒有兩個人的腳步聲在迴廊上離開,往樓下行去。
黑妹就那樣使勁兒忍耐着,等待着。
又過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走到了門邊,傾耳聽着門外的動靜。
毫無聲響,心中疑惑着,三木在幹什麼,怎麼還不來找她,卻忽然被擁進一個懷抱。
黑妹驚嚇得幾乎就要失聲喊了起來。
她頓時欣喜着低呼,"三木!"
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裡面。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着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林三木挑眉俯望着懷裡的人兒,嘴角微微莞爾,"如意!"
這一聲久違的呼喚讓黑妹覺得自己忽然柔情萬分起來,血液中的彪悍和強勁兒瞬間抽離,只能讓她此刻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的眉眼。
"想我沒!"三木在她耳邊呢喃,那樣熱烈渴望的氣息讓她不禁全身顫抖。
她有好多好多話想問他,比如他和長公主的關係,或是和駙馬的關係,爲什麼不回家,是不是被囚禁或是要挾了,他又是怎麼知道她來京城找他了--
但此刻在他急切的擁吻下,她意亂情迷,什麼問題都想不出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他溫熱的脣舌和熟悉的氣息。
她感覺自己身子變軟,看着那張靠得很近的臉,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氣,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她輕輕嘆息着,任由溫潤熾熱的脣緊緊壓迫,靈巧的舌頭緩緩的渡了過來撬觸着舔着她的脣舌,內壁-----
"如意,如意-----"他就那樣在她的耳後,脣邊,頸窩,呢喃着,輕咬着。
如此狂熱急切的吻讓黑妹的頭腦昏昏然,等到身上一涼才察覺自己已經被褪去了衣物,頭頂男式的束髮也被拆散,上半個身子已經袒露,而三木正執拗地執着於她的胸口。
"三木,三木-----聽我說,三木----先聽我說,三木-----"黑妹被胸前酥麻刺激得語不成句,而他偏偏還惡毒地在那頂端的花-蕾上一咬,驚得她一聲低呼。
而他的手沿着後腰已經漸漸下滑,剝花分柳一樣,她的衣物分散落地,"我現在等不及了,真的無法回答你的問題,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三木的迷-亂和喃喃低語讓黑妹心坎一軟,"有多想-"
她話音一落,已經被他一把抱起,一邊走向牀榻一邊暗啞着聲線說到,"馬上就讓你知道有多想-----"
話裡的渴望和慾念讓黑妹爲之顫慄,卻心滿意足。
華被錦帳內,平素清雅似蘭,高潔如蓮的林三木,象只獵豹一樣,抵着身-下的黑妹霸道而執拗,他操控着主動權,攻城掠池,侵佔掠奪,狂-野而激-烈,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在他強悍而激烈索取下,她思念良久的的身-體抑制不住得顫抖着,攀附着,他的撞擊如同她的思念一樣讓她從身體到心裡都在叫囂着,此刻這個世界只有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