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樓清羽緊緊抱住他,心下一片悽然。
原來炎夜到這個時候竟還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出生皇家,身爲皇子,那高高在上的位子幾乎是他們一出生就不得不去謀算的東西。這種心理目標一旦設下,就會產生一種暗示,好像達到那個目標自己就能實現幸福。可是這個幸福是否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卻很少有人認真的思考過。
樓清羽低頭看看,迦羅炎夜已經在他懷裡沈沈地睡了過去,呼吸安詳沈穩,俊挺的容顏在睡夢中顯得十分年輕,緊抿的脣角讓他看上去像孩子似的倔強。
樓清羽忍不住在他脣上吻了吻,心下升起憐惜之情。
這個男人,已經二十五歲了,強大得是整個帝國的神,可是在他懷裡卻像個孩子……
也許他就是個孩子。他矛盾而茫然,不知道什麼纔是自己真正想要和需要的,只是固執著那從孩童時開始的夢想,一心一意要達到心目中的目標。可是當真正得到之後,才恍然發覺,一切都和自己期待的不一樣……
但是樓清羽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更加幸福。即使現在放手……似乎也做不到了。
樓清羽摸摸他那凸起的肚腹,心下一片蒼然。
他重生後一心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做點小生意,娶個老婆,生幾個孩子,然後安安穩穩的終老一輩子,也不枉當初和童一起嚮往過自由寧靜的日子。可是他越是這樣期待,命運卻越是作弄人,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躲避各種各樣的權力中心,卻偏偏被捲入了最高處,看來終生無法擺脫了。
清晨的時候,樓清羽想叫醒炎夜,讓他趁早回宮去。可是迦羅炎夜宿醉未醒,又有孕在身,怎麼也起不來,仍然沈沈地躺著。
樓清羽叫了他兩次,見他這樣子十分心疼,便不忍心再叫了。悄悄出去喚來王宮侍,與他商量怎麼辦好。
王宮侍道:“娘娘放心,德馨公主已經安排妥當,就讓皇上在這裡歇息吧,絕不會傳出去的。”
“公主?”樓清羽有些意外。
原來迦羅炎夜自身孕後極度嗜睡,常常坐著坐著就睡著了。這種狀態下處理政事也極爲辛苦,早朝也十分勉強,便對外宣稱身體不適,安心休養。可是各種事務還是要處理,奏摺也要批閱,失去了樓清羽,讓他的負擔一下子加重了。好在德馨公主這次留在了宮裡。她年紀已長,又常年跟在蔣太后身邊,此時倒幫了大忙。
他們兄妹本來便非常親厚,德馨公主又是女子,心細如髮,對皇兄的身體變化暗暗留心,不過她十分伶俐,並未多嘴過問過什麼。昨夜迦羅炎夜趁著夜色而來,公主那邊已經知道了,暗中安排了下去。
現在樓清羽這邊是多事之秋,雖然暫時還沒有人要他性命,但後宮裡那些虎視眈眈的人無不抱著早日除去他的心思。只是他是皇上唯一太子的‘生母’,又有蔣太后保著,那些人暫時下不了手。
樓清羽相信公主的手段,便不再多說什麼,又回了內室。見迦羅炎夜仍睡著,又回他身邊躺下。
迦羅炎夜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看見身邊的人時迷糊了一陣,纔想回憶起昨夜的事。他一時沈默,不知該說什麼好。過了半晌,道:“秋兒回來了,你高興嗎?”
“自然高興。”
迦羅炎夜似乎十分欣慰,微笑道:“你高興就好。”
樓清羽心中一動,道:“你是爲了我纔沒有爲難他們,讓他回來的?”
迦羅炎夜點了點頭。
樓清羽沒想到真是如此,心裡感動,輕道:“謝謝你。”
迦羅炎夜低聲道:“不必謝我。畢竟,把你送來這裡的是我。你在冷宮不比從前,毫無勢力可言,若沒有貼身的人伺候你,我也不放心。”
樓清羽見他難得這麼坦率,笑了笑,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迦羅炎夜竟有些臉紅,別過臉去不語。
樓清羽輕聲道:“不用擔心我,你還是多注意一下自己吧。這樣子昨夜怎麼還喝酒?”
“沒有多喝。酒也是養身的。”
“以後不要喝了。”
“你怪我嗎?”迦羅炎夜抱住他,將臉靠在他肩上,低低道:“我爲了這皇位,放棄了你……”
樓清羽親暱地在他耳邊咬了一口,嘆道:“其實從‘嫁’給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有心理準備了。”
迦羅炎夜忽然呼吸急促了起來,更加緊地抱著他。
“你要做什麼?”樓清羽知道他想要什麼,笑問道。
迦羅炎夜漲紅了臉,瞪了他一眼。
樓清羽輕輕拍了拍他的肚子,邪笑道:“這樣子你還不老實?嗯?”
迦羅炎夜惱羞地推開他,沈著臉道:“不要就算了。”說著要起身,卻被樓清羽一把拉住,推了回去。
“早知道就不等到天亮了,浪費時間!”樓清羽輕輕一笑,撲了上去。
脫了衣服,迦羅炎夜的肚子更加明顯。樓清羽懷念地摸了摸,看見他下面翹起的分身,壞笑道:“炎夜,你不老實哦。”
迦羅炎夜氣道:“廢話!你早上起來老實個給我看看!”
“哎呀,我要老實了,你的‘性福’不就沒了。”
迦羅炎夜剛開始沒聽懂,仔細一琢磨才明白,氣急反笑,瞪著樓清羽說不出話來。
樓清羽已經‘忙碌’起來,俯下身子,一口含住他的分身。
迦羅炎夜“啊”了一聲,緊緊地閉上眼,喘起粗氣。
男人和男人做有一個好處,就是彼此知道怎麼讓對方舒服。樓清羽又比後宮那些沈悶地女人放得開,手段高超,沒幾下就讓迦羅炎夜射了出來。
“舒不舒服?”
迦羅炎夜哼了一聲,閉眼不語。
迦羅炎夜等了半天不見他動作,擡起身子隔著肚皮望去,見他腦袋紮在自己下身一動不動,不由惱道:“你看什……啊——”
他驚了一跳,險些跳了起來。原來樓清羽柔軟溫滑的舌頭忽然舔在他後穴上。
迦羅炎夜如同被雷劈中,臉刷地漲得通紅,震驚道:“你、你……你幹什麼?”
樓清羽靈巧的舌頭正在他蜜穴周圍蠕動,沒有功夫回答他的話。
迦羅炎夜快要腦充血了,羞惱地低吼:“快停下!你也不嫌髒!?”
迦羅炎夜知道他是故意的,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可惜這種時候做這種表情純粹是浪費力氣。那一眼在樓清羽看來分明就是風情萬種的媚眼,帶著不滿足地愛恨抱怨,讓男人一下子生出極大的快感,獸慾與征服慾望並存。
迦羅炎夜看著他笑了出來,那神情讓人又愛又恨,不由恨恨地擡起身子,自己向分身處摸去,卻被他一把攔住。
“放、放開……清羽!”
“呼……想要嗎?想要……就告訴我……”
“唔……”
迦羅炎夜後穴被他塞得慢慢的,充實的快感隨著他的進出緩緩襲來,前端的慾望卻不能釋放,就像在慾望的懸崖上搖搖欲墜。
樓清羽慢慢俯過身去,吻住他的脣瓣,與他口舌相交。
*的銀線連在二人脣邊,樓清羽深深地看著他,輕柔地微笑道:“還想要嗎?”
迦羅炎夜一向銳利冷漠的雙眸被情慾染紅,溼漉漉地蒙了一層水澤,漆黑的眸子顯得異常朦朧誘人。
他咬了咬牙,終於閉上眼,低聲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