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自坐在她的牀榻邊上,而衛燕爾都不看他一眼。
“爲什麼不敢看我?”他說出這樣的話之後,衛燕爾也這想笑,不敢看?這世界上就沒有她衛燕爾不敢做的事情,但是就目前而言,放棄他,是她唯一不敢去做更加不敢去想像的事情。
只見她轉過頭來,看着他,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笑容,“爲什麼要看着你?你又不好看。”
見她語氣裡有開玩笑的意思,他也就暗自舒了一口氣。“怎麼好好的就暈倒了?臉色還這樣蒼白?”
衛燕爾本來想要將那男人來的事情告訴路亦銘的,但是想來他也無能爲力,更不會無時不刻的守着自己。對於他來說,比她更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
“誰知道呢?”她的語氣淺淡得好像一吹就散,像是煙霧一般繚繞在他的身邊,又像是毒品讓他上癮。這樣淡薄的回答讓他很不舒服。
“有誰來找過你?”路亦銘的直覺一向很準,但是門口又有十多個保鏢把守着,不可能進得來。難道是窗戶?他看了看,那窗戶那麼高,這裡又是十四樓。但是也不得不防着,“明天我就找人來裝上防盜網。”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臉色也變得不大好了。雖然沒開燈,但是衛燕爾能夠真實地感受到他的怒意。可她也不介意火上澆油,“你當我是你養的寵物?你到底要把我困到什麼時候?等你跟任佳佳結婚?或者等着你跟任佳佳生子?”
她只是隨口一說,便閉上了眼睛,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背過身來。她不想再看見他的樣子,一看見就覺得傷心。要不是現在自己這身子經不起折騰,怕是他早就將自己給提起來了吧?
路亦銘沒有再說話,像是默認了一樣,他很想要去解釋什麼。但是想到幾天後的事情之後,就知道就算是解釋也是無力的。還不如瞞着她比較好,等一切都結束了之後,自然會恢復她的位分。但他仍然忽略了,衛燕爾只是一個小女子,就算是再怎麼堅強也需要人擁抱需要人呵護。如果到了不需
要他的擁抱不需要他的呵護的時候,她就再也不會爲路亦銘傷心了。
“路亦銘,我不想恨你。也恨不起來你,但是你現在屢次向我承諾,又屢次將我丟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突然擋在你的身前,我想不愛你,可是我的身體卻不聽我的使喚。求求你,不要再把我變得更加可悲了好嗎?”
她的聲音在顫抖着,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又或是不想看見,他沉默了一下,又走到牀的那一頭,俯下身子,有些溫熱的脣瓣覆蓋在了她的嘴脣上。
衛燕爾先是一愣,身子一僵。可他只是淺淺得吻着,又溫柔地將她翻過來,從她的嘴脣遊移到了她被繃帶包紮得密不透風的肩膀處。
“我會永遠記得這個傷口,也會記得你是爲了誰在死亡線上掙扎過。衛燕爾,你也不要忘記,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就算我現在會經歷短暫的身不由己,但是你一定要恪守自己的本分。知道麼?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沒有說我愛你,也沒有甜蜜的情話。或者情話這種東西在路亦銘的嘴裡是不存在的。她或許永遠都會記得今天晚上路亦銘那溫柔如水的表情,還有那飽含愛意與神情的眼神,這好像又再一次的給了她繼續走下去的機會。
路亦銘,你真是狡猾。每一次到自己要放棄的時候,總是會給自己一些甜頭嚐嚐。也讓她相信這黑暗的日子會有盼頭。
第二天,穆初曉因爲一些事情而耽擱了行程。所以要晚些才能看她,她放下電話,笑了笑。來不來都沒差,反而自己這副弱爆了的樣子讓她看了只會白白難受而已。
穆初曉暗地裡給她買了一臺手機,讓她藏好點,別讓路亦銘發現了。可惜這手機總是莫名其妙的打不開我網頁,也看不到新聞。只能夠打電話發短信,她的病房裡也沒有電腦跟電視。好像有誰在阻止她跟外界聯繫一樣。
這時候,任佳佳卻來了。蹬着高跟鞋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時候趾高氣揚的,眼中滿是不屑。“我是按照路少總的吩
咐來給她送東西的。要是你們敢延誤了,就等着被辭退吧!”
靠,當他們傻子呢!裡面的路夫人還虛弱無比,這女人雖然會是以後的夫人,可是在他們的眼裡。這膚淺張狂的女人卻不如衛燕爾的十分之一。帶頭的剛想掏出電話來給路亦銘打電話確認一下。
又聽她說道,“少總現在在開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要是你們打擾了他,就甭想幹了。我就在裡面跟她說說話,有什麼不對勁的你們來就是了。”
說着,便剛想蹬着高跟鞋進去,卻被保鏢再次攔了下來,“任小姐,請您尊重我們的工作。不要爲難我們。少總不是在開會麼?等着他開完了就行了,到時候再跟少總確認,您再進去也不遲。”
任佳佳瞪了瞪他們,一咬牙,“嗬!你們不過是看門狗,還敢攔我?”
看門狗?你大爺的,老子可是特種兵!爲首的一直在心裡罵娘,這任小姐就是人小脾氣大。任家拿到路家的面前,本來就是連提鞋都不配的。怎麼這個時候竟然真的攀附到了少總的身上,像是討厭的蜘蛛網一樣。
衛燕爾眯了眯眼睛,笑了笑,“讓她進來。我看着任小姐或許也是一片好意,想來是出不了什麼幺蛾子的。到時候她要是想對我不利,你們再近來就是了。”
保鏢是尊敬衛燕爾的,既然衛燕爾都這樣說了。他們也就一直在門口守着,門也不關。
任佳佳蹬着高跟鞋進了來。看着衛燕爾現在這副樣子,雖然在修養,但是仍然不乏有一股子病中美人的氣質。她冷笑了一下,“衛姐姐也是客氣了,我能出什麼幺蛾子?我今兒個也只是來給你說一句話,我與阿銘,要結婚了。”
任佳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衛燕爾握住茶杯的手抖了抖,茶水灑在了被褥上。她也淡然一笑,拿出紙巾來擦了擦,“不過就是結婚的事情。任小姐也要這樣趾高氣昂的來給我說明一下,可見是太小家子氣了。難道你的父母沒有告訴你嗎?寵辱不驚纔是豪門的生存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