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節 爲何而戰

更正一下,上一節張遼應該是從西北方向上來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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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蹋頓並不知曉陣前發生的那一系列變故。因爲早在趙雲主動出擊那會兒,他就已經領着八百親信脫離戰場朝西北方向溜之大吉。在蹋頓看來無論齊軍援兵是否到達,來了多少,經過今夜一敗他和公孫康儼然已經喪失了最後一次攻克齊營的機會,繼續留在白狼河只會被後續趕來的齊軍前後夾擊甕中捉鱉。正如漢人說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人還活着就還有希望。至於郭圖和公孫康的死活,蹋頓才懶得去管呢。事實上,要不是受郭圖的蠱惑他堂堂的蹋頓大人有豈會像現在這般淪落成爲喪家之犬!

越想越覺得氣憤,越想越覺得懊惱的蹋頓狠抽了一鞭馬臀,吃痛的馬兒長嘶一聲,撒開蹄子朝着天邊最閃亮那顆星辰一路狂奔。由於東北位置上的柳城已落入齊軍之手,而南方同樣也是蔡吉的勢力範圍,不得已之下蹋頓只得調頭竄向西北從鮮卑人的領地繞道逃回遼東。

不知不覺間東方的天際白肚微露,熹微的晨光爲延綿起伏的羣山勾勒出一條條淡金色的輪廓線。蹋頓一把勒住繮繩,仰頭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血腥氣,沒有屍臭,空氣中洋溢着大地的芬芳,似乎昭示着他和他的親信已遠離白狼河戰場。

突然,衆人胯下的戰馬焦躁地跺起了四蹄,山風之中隱約傳來如滾雷一般的隆隆之聲,恍惚間似乎連帶着整個大地都爲之顫抖起來。蹋頓瞳孔一縮,趕緊循聲遠眺,就見西北方向的地坪線上一波由鐵蹄與戰甲組成的黑潮正以破竹之勢朝這邊壓頂而來。

如果蹋頓沒有擅自丟下盟友逃離戰場,如果他昨晚能去同公孫度商量一下如何撤退。那他應該會知道此刻出現在地平線上的這支騎兵是張遼的人馬。或許就會選另一條路線撤退,或許就會不偏向西,從而不用與張遼大軍在此遭遇。然而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隨着旭日冉冉升起一面面繡有“張”字的戰旗在曙光的照耀下迎風招展,昭示着一場血腥的狩獵即將在遼西的山谷間拉開序幕。

同一輪旭日之下,蔡吉雙手攏袖佇立城郭,望着對面如潮水一般向東南方向退去的公孫軍,神情沉靜而又透着些許疲憊。受困數月一朝解圍本該是件值得大肆慶賀的事情,可是一想到在短短的三個月中有將近四千名齊軍將士血染白狼河,蔡吉便無論如何也展露不出一絲笑容來。

此時已經奮戰了一夜的趙雲,眼見公孫軍營地內一陣雞飛狗跳。不由再次向蔡吉請戰道,“主上,賊寇軍心已亂,且讓末將領一彪兵馬出營掩殺一番,以絕賊軍反噬之心。”

考慮到敵衆我寡。蔡吉本打就這麼緊閉寨門捱到援兵抵達。但此刻望着趙雲熱誠的雙眼,想到那些葬身遼西的將士。蔡吉實在是不甘心就這麼白白放跑郭圖、公孫康、蹋頓三賊。於是在斟酌了一番後蔡吉便向趙雲點頭囑咐道。“子龍小心,切記窮寇莫追。”

得了蔡吉首肯的趙雲當即抱拳稱喏,領着兩千精銳彪騎衝出了轅門,竟是絲毫不見疲憊之色。

望着如蛟龍入海一般殺入敵陣的趙雲,守在蔡吉身邊的段峨眉忍不住由衷讚歎道,“子龍將軍一身都是膽也!”

“是啊。此番若非有子龍在側,孤命休矣。”蔡吉頗爲感慨地點頭道。

段峨眉聽蔡吉這麼一說,當即轉身下跪向其請罪道,“妾身身爲校事未能探查郭圖陰謀。致使主上身陷險境,還請主上治罪。”

蔡吉見狀趕緊扶起段峨眉道,“先前是孤命卿南下調查火藥一案,卿不在幽州如何能探知郭圖陰謀。”

“可是主上…”

“白狼之圍乃孤之責。”蔡吉毫不避諱地擔下了責任,繼而粉拳緊握道,“孤定會給衆將士一個交代。”

事實證明蔡吉之前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公孫康在獲知張遼逼近後就徹底喪失了繼續作戰下去的勇氣。慌亂之下他一面下令全軍撤退,一面則帶着一干親信不等天亮便匆匆逃離了戰場。而沒了主心骨的公孫軍人數雖衆卻儼然就是一羣待宰的羔羊。於是乎,白狼河畔就此上演了一場令人瞠目結舌的奇景。

就見近四萬公孫軍被趙雲所率的兩千騎兵像趕鴨子一般攆得四處逃竄。一些慌不擇路的潰兵亂衝亂撞間竟硬生生地就把站在岸邊的同僚擠下了河,僅一眨眼的功夫就有數百人消失在了湍急的河水裡。前面的人一落水,後面的人突然想到跳水遊過河可能是條生路,於是更多的人調頭朝河邊涌去,爭先恐後地往水裡跳。可眼下還是初春,白狼河水冰冷刺骨,下水的人個個直接被凍得手腳僵硬,又哪會有力氣能游到對岸呢? 層層迭迭的人影在河水裡胡亂撲騰,宛若一大鍋泥鰍在沸水中垂死掙扎,然後隨着水流變成密密麻麻的屍體半浮半沉地飄向下游。但就算是如此,仍有大量的潰兵彷彿中了邪似地拼命推搡,然後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往水裡掉。

見此情形趙雲一咬牙趕緊策動戰馬率領部下像牧羊一般將潰兵由河邊往東南方向上驅趕。結果在幾番來回衝擊後,數萬潰兵還真乖乖地調頭朝東南逃竄。追趕廝殺之中,時間過得飛快,不多時日頭便已爬上了三杆。人困馬乏間一些潰兵乾脆跪地請降,懶得抵抗。更多的人則在齊軍的驅趕下繼續機械地逃亡。

約莫追擊了三、四十里後,前方突然升騰起了一陣滾滾濃煙,彷彿是山林着火了一般。趙雲見狀連忙命人前去打探消息。不多時便有斥候回報稱,前方峽谷最狹窄處,被人故意堆放了大量燃燒的柴草樹木。正在奔逃中的潰兵,絕大部分大部分被堵在了那裡。而在半山頂上,一批齊軍正在用弓箭對其進行剿殺。

原來昨夜在成功掩護段峨眉衝入大營後。唐鎣便領着手下迅速撤離白狼河,轉而趕去向還在六十里開外的管承和辛毗通風報信。辛毗聽完唐鎣的介紹,當即判斷公孫康經此一敗必會撤兵。於是衆人連夜拔營起寨奔赴白狼河,並在翌日一早探知數萬公孫軍正朝東南方向潰逃而來。由於管承和辛毗所率的援軍以步卒爲主,戰力雖強卻不善追擊。因此辛毗便建議管承在石子坡擺下口袋陣靜候公孫軍自投羅網。

此刻管承站在半山腰上望着成羣的潰兵好似受驚的兔子一般一頭栽進自己設下的陷阱,不禁躊躇滿志地揮劍下令道“擂鼓,突擊!”

隨着管承一聲令下,唐鎣掄起鐵槍,領着一隊輕騎殺進了戰團中。 本就已如驚弓之鳥的潰兵被唐鎣如此一衝殺立刻就做了鳥獸散。與此同時關口那邊的齊軍放了一陣箭,也吹響了號角從半山腰衝殺下來。與唐鎣的騎兵形成了一個合圍之圈。

眼瞅着唐鎣僅一次衝擊就將數萬潰兵收入囊中,管承忍不住朗聲大笑道,“哈哈,軍師真乃神機妙算!”

“將軍謬讚也。”辛毗搖了搖頭,轉而擡手指着北方微笑道。“今日之局,非毗神機妙算。而有飛將軍相助。”

管承順着辛毗所指的方向放眼遠眺。就見一隊陌生的騎兵正將四散而逃的潰兵驅趕回包圍圈。其中一員大將白馬、白袍、白鎧,極爲醒目。而他使的那一杆銀槍,更是既凌厲又霸道,所到之處幾乎沒有一人能在他手下走過一個回合。

“趙子龍!來者是子龍將軍!”管承定睛看了一陣,不禁驚喜道。

辛毗亦是捻鬚點頭道,“常山趙子龍果然名不虛傳!”

話說辛毗之所以會在此次危機中堅定不移地站在蔡吉這邊。除了他本身比較欣賞蔡吉,很大程度上也與蔡吉麾下有太史慈、張遼、趙雲、高順等大將效力。在辛毗看來只要這些大將還忠於蔡吉,那蔡氏家業便不會被輕易撼動。這會兒眼見趙雲以區區兩千戰騎驅趕數萬潰兵,辛毗更是再一次加深了自己的判斷——善武重。兵者也;善用兵者,將者也;善將將者,王者也。蔡安貞能將此等飛將軍,何愁偉業不成!

待到日暮時分,四方戰將終於匯聚到了一起,白狼山方圓百里的東西山麓間,齊軍的歡呼聲響徹雲霄。大批俘虜和馬匹被押往白狼河大營。而獲知趙雲等人一舉圍殲四萬敵軍的蔡吉更是興奮之極,二話不說就領着一干文武出營迎接凱旋而歸的將士。

然而面對親自出迎的蔡吉,管承、辛毗、唐鎣三人卻是慌忙翻身下馬,在其面前一字跪開齊聲告罪道,“末將等救援來遲,還請主上治罪。”

“三位快快請起。孤能脫險,全仗卿等忠勇。”蔡吉邊說邊將管承與辛毗逐一扶起,可當她扶到唐鎣之時,後者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起身。

“末將無能,致使五千將士全軍覆沒,還請主上依軍法處置!”唐鎣言罷摘下自個兒的頭盔擺在了蔡吉的面前。

蔡吉本想勸解說“此事怪不得卿,乃烏延輕敵之過”,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口。因爲她能體會唐鎣這會兒的心情,知道眼睜睜地看着數千同袍因自己的一個錯誤而喪命是怎樣一種煎熬。所以在沉默了片刻後,蔡吉深吸一口氣肅然宣佈道,“山威,汝先深入敵後探明地形替援軍領路,後又以妙計破公孫、蹋頓二賊強攻,論功本該重賞。然汝之前輕敵冒進致使錦西援軍全軍覆沒,論過其罪當斬。功過相抵之下,孤降汝爲校尉,汝可信服?”

唐鎣漲紅着雙眼擡起頭望着蔡吉依舊默不作聲。蔡吉則輕聲向其說道,“大仇未報,遼東未平,卿怎可輕言退出?”

唐鎣聽罷蔡吉所言,身軀微微一顫,遂即低頭稱,“喏。”

衆人眼見唐鎣終於站起了身也都隨之鬆了一口氣。辛毗更是連忙湊上前向蔡吉拱手進言道,“主上言之有理。吾等已俘獲賊軍二萬餘人,未免夜長夢多,還請主上儘早處置。”

蔡吉經辛毗一提醒,這纔想起經過趙雲等人一整天的奮戰,齊軍總共俘獲了兩萬多俘虜。按照這個時代規矩,蔡吉完全有理由將這些俘虜統統坑殺。這不僅僅是爲了給死去的齊軍將士一個交代,同時也是因爲公孫康現在還活着,未免這些俘虜產生異心發生暴動,坑殺是比較一勞永逸的辦法。

於是下一刻蔡吉陰沉着臉在一干文武的簇擁之下來到了圈押俘虜的河灘前。就見兩萬多俘虜肩並肩地坐在地上幾乎一眼望不到頭。在他們身旁的白狼河上則漂浮着數不清的屍體尚沒有被處理。幾乎每一個俘虜的眼中都透着着疲憊與絕望。顯然這些人都清楚接下來等待着他們的將是什麼。畢竟連續三個月的鏖戰已經讓雙方結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如果今日換做齊軍與他們易地而處他們也會做同樣的事。

不多時唐鎣等人押着三個將校模樣的男子來到了蔡吉的面前。蔡吉將這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旋即開口問道,“爾等可知公孫康、郭圖、蹋頓下落?”

三人皆低着頭默不作聲,也不知道他們是真不清楚公孫康等人的下落,還是硬挺着不肯說。唐鎣見狀抽刀就要砍翻那三人卻被蔡吉擡手給擋了下來,“爾等走。”

那三人詫異地擡起了頭,其中一個滿臉虯髯的漢子更是壯起膽子探問道,“齊侯肯放吾等走?”

“孤說過孤從未派人刺殺公孫老將軍。”蔡吉揚黛眉朗聲說道,“爾等受人矇騙,非孤之仇敵。”

蔡吉的聲音不算太響,卻在河灘上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起先是人與人之間的交頭接耳,再後來是高聲咒罵,到最後狐疑、咒罵統統化作了一片低沉的抽泣。倘若老主公真不是齊侯所害,那他們這三個月究竟爲何而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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