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害人終害己,抗命不遵

“哥哥。”秦綰綰走到秦夜泠的面前,低垂着眼眸看她,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極爲沮喪的氣息。

兩人皆是擡頭看了她一眼,都沒有再說話。

“有事嗎?”秦夜泠見到她這幅模樣絲毫沒有心軟,語氣依舊冷硬。

他秦夜泠從來不會輕易地對一個人置氣,但這其中不包括他所在乎的人,經過了前世的事情,他本以爲這一世可以挽回秦綰綰對他的執念,誰知道兜兜轉轉,命運竟然還是走到了這般的境地。

“可以麻煩你先回避一下嗎?”秦綰綰站了一會兒,見旁邊的君染墨沒有一點退避的打算,只能主動開口要求。

白墨冉擡眼看了她一眼,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也沒怎麼堅持,在秦夜泠的默許下,還是起身走開了。

“主子,你也實在是太好說話了,怎麼能就這麼讓了呢?”白墨冉剛走到一棵茂密的古樹下,樹梢上就傳來藍沁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她立即擡頭,就見到她正趴在一根枝幹上,一張美豔的臉上佈滿了憤惱。

“你什麼時候來的?”白墨冉看到她很是吃驚,在此之前,她以爲她還會呆在糧草隊列中,她也沒打算讓她時時刻刻跟在自己身邊保護她。

“哎呀,主子,你是不知道,這些天我和淺顏兩個人呆在男人堆裡真的要悶死了,你倒好,說走就跟着秦世子走了,我們怎麼就不能偷偷過來呢?”

藍沁一邊躲閃着她的注視,一邊底氣不足的爲自己辯解着。

“你們?”白墨冉聽出了關鍵詞,目光又深沉了幾分,難不成……

藍沁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巴掌,她怎麼就又說漏了嘴呢?在秦世子面前這樣,在主子面前也這樣!以後她還要不要在軟紅閣呆下去了?

她苦着臉,在白墨冉笑裡藏刀的眼神中,擡手晃了晃她上方的枝丫,登時,又一個人影顯現在了白墨冉的視線中。

“淺顏,真的是你?”白墨冉雖然早有猜測,但是在見到她真的出現在這裡時,心裡還是難以接受。

他們一路趕來,可以說得上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這樣的體力消耗,就連她到達不歸關的時候都有些吃不消,更遑論是淺顏?

可是,她不但趕來了,還是先她一步的走在了她的前面,這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

“是啊是啊,我怎麼就在這裡了呢?好奇怪啊……”被藍沁出賣的淺顏先是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對着白墨冉尷尬的笑了笑,望天裝傻,一副我好茫然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白墨冉哭笑不得,知道這廝是不會和她說實話了,也不再逼問她,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把一切都告訴她,而且這一天,應該快了。

在白墨冉與藍沁她們秘密交談的時候,秦綰綰已經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剛剛白墨冉所處的位置上,她看着秦夜泠,卻見到對方的視線一直跟隨着君染墨,又想到上次她偷偷找她,結果卻得知了那樣的消息。

她拿着乾糧的手緊了緊,心中再也沒了猶豫。

“哥哥,你這幾日辛苦了,這是綰綰準備的乾糧,你也吃點吧。”秦綰綰一邊說,一邊將自己手中的食物給遞了過去。

秦夜泠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這雙手,並沒有伸手接過,而是側首定定的看着她,眸中深邃一片,叫人琢磨不透他思緒。

秦綰綰心裡一驚,心虛的躲開了他的注視,空着的那隻手在她的身邊握緊,後背冒出了一層的冷汗,想着難道是哥哥發現了什麼?

“哥哥,怎……怎麼了?”在他這般逼人的目光下,秦綰綰終於忍不住,當先出聲問道。

“綰綰,放手吧,只要你現在回頭,不管你以前做了什麼,哥哥都能原諒你,可是你若還是執迷不悟,你我之間的兄妹之情,怕也是到此爲止了!”

秦夜泠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收回,意味深長的吐出了這一句話。

不管前世她做了多少的錯事,也不管今生她又走了多少彎路,但只要她現在還能夠及時回頭,那麼一切都還來得及。

畢竟,這麼多年的兄妹之情,又豈能輕易斬斷?

可是,我不想要做你的妹妹!更無法看到你要在我的面前另娶她人!秦綰綰忍下心中驟然掀起的洶涌,定了定心緒,不想讓他看到她眼底的脆弱。

她再次將乾糧往他的面前舉了舉,自嘲的一笑,“怎麼,哥哥,現在你竟是連我的食物都開始一起嫌棄了嗎?”

說着,就要收回手。

秦夜泠卻在她收手之前將乾糧接了過來,一句話也沒說,將其撕成小塊,慢慢地吃了起來。

看着秦夜泠咀嚼的樣子,秦綰綰脣邊漸漸揚起了幸福的笑容,可隨即又想到了那個士兵的囑託,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趁他沒有防備的時候,身體前傾,依偎在了他的懷中,一下子摟住了他的腰。

秦夜泠猝不及防,第一個反應不是推開秦綰綰,而是看了一眼白墨冉離開的方向,不巧的是,這一幕正好被她看在了眼裡,且對方看着自己,不怒反笑,只是那眼底的寒意,即使隔着這麼遠,他也能夠感覺得到。

他這下也顧不得手中拿着的乾糧了,也顧不得會不會弄疼秦綰綰,不留餘地的將她從自己的懷裡推開,臉上的表情冷凝到了極致。

秦綰綰見到他這樣的臉色,心裡極爲害怕,知道他這次怕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再多留,只是小聲的囁嚅道:“哥哥,你放心吧,我以後,再也不會纏着你了。”

秦夜泠沒有反應,秦綰綰低垂着頭,快步從他的身邊走開了。

“主子,你這下可看到了吧!這就是你讓開的後果!嚶嚶嚶……我們軟紅閣的主母要被搶走了!”

藍沁隨着白墨冉的情緒轉變,也看到了剛剛的那一幕,立即捂了心臟做脆弱狀,對白墨冉很是怨念道。

淺顏也同樣看到了那畫面,卻沒有藍沁這麼多話,只是用打趣的目光在秦夜泠和白墨冉的身上轉了一圈兒,就躲回樹幹中繼續休憩去了。

白墨冉慢慢地踱步,走回到了秦夜泠的身邊,沒有說話,表現的很是平靜。

她越是這樣,秦夜泠就越是不放心,他試探的喚了她一聲:“阿冉?”

“嗯?”白墨冉很快就應了,看着他的時候脣邊還帶着一絲淺笑。

秦夜泠見她這樣子,更加不知道她這是生氣還是沒生氣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她。

白墨冉哪裡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沒等他問出口,自己就很是主動道:“我沒有生氣,方纔是她偷襲了你,我還不至於連這點肚量都沒有。”

若真的要說是生氣,她氣的只有秦綰綰一人,不論是她還是秦夜泠,已經給了她數次的警告,可是到得現在她還是屢教不改,真的是時候想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了!

“吃點東西早些休息吧,明日大戰在即,我們必須保存好體力。”秦夜泠聽了她的話,知道她是真的不計較,這才放下心,拿起手邊的乾糧,分了一半遞給她。

白墨冉正在想着心思,下意識地接過她遞過來的食物,一點點的吃了下去。

“秦副將,怎麼樣?事情都辦成了嗎?”

秦綰綰剛從秦夜泠的身邊回來,先前替她出主意的士兵就再度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秦綰綰看了他一眼,一隻手伸進了衣袖中,緩緩地拿出了一樣物事,因爲緊張,連指尖都在顫抖。

那士兵見到她手中的東西,眼睛都直了,心中大喜,卻盡力壓制住那份得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些,“秦副將,這東西不如就由屬下替您保管吧,畢竟到時候秦將軍要是發現了,第一個懷疑的怕就是您。”

秦綰綰沉默的看着他,不發一言,直看的那士兵開始心顫,忍不住就要動手的前一刻,她將東西放到了他的手上,並且吩咐道:“一定要好好保管,不得有任何的閃失!”

“是!”那士兵握緊手中之物,喜悅之情再也遮掩不住,等到秦綰綰去休息時,他警覺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動作極快的消失在了深山裡。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山中有細微的聲響傳來,秦夜泠一向淺眠,儘管動靜很小,但還是讓他產生了防備之心,再也無法入睡。

緊接着,白墨冉也感受到了那些微的響聲,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運行內力開啓了周身的靈識,探尋着山中的異動。

隨着探尋範圍越來越大,白墨冉也愈發覺得吃力起來,好在就在她快要放棄的那一刻,她終於感知到了產生異動的位置,在察覺到他們在做什麼後,她的內力立即回收,猛地睜開了眼睛,朝着秦夜泠看去,卻見對方也是一副驚訝的模樣。

“那是……北寒的士兵?”白墨冉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想要從秦夜泠的口中得到確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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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泠神色凝重的點點頭,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按照道理,北寒士兵絕無可能那麼早的就決定越山,依照剛剛他感應的方向,北寒的人幾乎是和他們同時開始的攀登,與山頂已經沒有多少距離了!

時間再容不得他有半分的遲疑,他立刻站起身,用內力將自己的話語擴散而出,“全軍聽令,敵軍已快到達山頂,我們必須比他們先行登上山頂,取得先機,所以從即刻起立即出發!”

所有的士兵都在熟睡被喚醒,聽完秦夜泠的話本來還有些迷糊不明所以,但是那也只是一會兒,等到完全消化了他話中的意思後,一個個瞬間清醒了過來,拿起隨身攜帶的兵器工具背好,迅速地站好了隊伍,整齊劃一的朝着山頂進發。

本該需要三四個時辰的路程,在這樣緊張的壓迫感下,全軍竟然只用了兩個時辰都不到就登上了山頂,也就在那一刻,秦夜泠看到了在山的另一面,有密密麻麻的火把在叢林中閃耀,一眼望去,彷彿像是一個燃燒着的巨大火海。

“弓箭手滾石手等人準備!”距離山頂最近的一批北寒士兵只和他們相距不過一二里,不敢想象,若是他們的動作再慢上一步,結果會是怎樣。

“是!”在秦夜泠的指揮下,軍隊一下子就分成了幾組,弓箭一列沿着山頂一字排開,每三四個弓箭手中間都摻雜着一個滾石手,在這些士兵的身後,更有人直接在點燃他們帶來的火把,這幾日他們一根火把都沒有用,爲的就是今天在對戰敵軍的時候用上。

“開始動手!”

隨着秦夜泠的這一聲令下,無數的箭羽、巨石往山下飛射而去,不斷地有人被箭射中,被石頭砸中,傳來陣陣的慘叫聲,而這些所造成的殺傷力,都遠不及一隻火把來的狠烈。

這山上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樹木叢林,這些東西一旦被火把點燃就迅速燃燒起來,擴散的速度快的令人心驚!

沒過多久,就有人的血肉被火灼燒的味道在整個山中瀰漫開來,伴隨着源源不斷的哀嚎和火海,仿若人間煉獄。

白墨冉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些什麼,但是當火光越來越旺盛,她站在山上甚至能感覺到火的灼熱時,整個人的臉色都開始泛白,額頭更是不斷地往外冒汗。

“阿冉,你怎麼了?若是受不住這場面,就不要看了。”秦夜泠無意中掃到她的神色,來到她的身邊,伸手就想捂住她的眼睛。

白墨冉卻先他一步的阻止了他的動作,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見不得這血腥的畫面,只是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只要看到這火,心裡就發慌的厲害,身子甚至不受我控制的想要逃脫。”

秦夜泠聞言,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緊了緊,他當然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怕火,前世的她不就是……

“或許是與我幼時的經歷有關,你不用擔心,戰事爲重。”白墨冉思來想去也只能用五歲時的遭遇來解釋這一切了,她將手覆在秦夜泠的手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對他表示安慰。

眼前的這一切景象,都是她先前從不曾想過的,雖然她在來戰場之前,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有戰爭就必然有傷亡,不然何來的一將功成萬骨枯?

只是當她親眼見到這一切的時候才明白,知道是一回事,可是親身經歷,又是另一回事了,今夜之後,又有多少人會悲痛欲絕,又有多少個家會破碎?

“這場仗打得有些不對勁。”

就在白墨冉爲生死而感慨的時候,耳邊傳來秦夜泠的低語聲,她不明所以的朝着山下看去,一看之下,也皺起了眉頭。

隨着士兵們越來越強烈的攻擊,北寒倒下的士兵也越來越多,漸漸地,就連哀嚎聲也弱了下去,但是這消滅的敵軍纔不足這火把數量的四分之一!

那剩下的這些是什麼?

“都停下來!”秦夜泠揮手命令他們停止攻擊,隨着箭羽聲、滾石聲的消失,空氣中只剩下火焰隨風燃燒的細小爆破聲,以及受傷的士兵苟延殘喘的呻吟聲,除此之外,方圓十里以內,竟是再沒有動靜!

而那些看上去一望無際的火把,竟然只是北寒國的人所做出來的假象!他們將火把密密麻麻的綁在了山石上,前方的火把是由真的士兵舉着,而後方的火把因爲相隔太遠,不容易被人注意,所以都是虛的!

只是他們這樣做的原因又是什麼?就算是北寒的人發現了他們援軍已到,想要聲東擊西,也不需要犧牲這四分之一的士兵,只爲了虛晃他們一招吧?

而且就算他們還剩下大半的士兵,想要硬攻下不歸關,但是有錢將軍帶着他原有的士兵們在不歸關駐守,那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秦夜泠怎麼想,怎麼都想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看不透敵軍的目的。

白墨冉和他的想法也差不多,她也同樣很是疑惑,總感覺今天的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督軍有令!”就在兩人都站在山上沉思的時候,一道響亮的傳令聲劃破了夜空,在這山間顯得尤爲的空曠。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傳令的士兵給吸引了過去,只聽到那人一字一句道:“督軍有令,不歸關錢琮文受秦夜泠之教唆,勾結北寒,大開關門,放敵軍入關,現已被抓獲,就地問斬!秦夜泠作爲主犯,更加罪無可恕,現命衆將士將其擒獲,若有反抗,就地處決,死傷不論!”

這一道軍令就如同一塊巨大的石子投入湖面,掀起了層層的巨浪,幾萬的士兵面面相覷,都以爲這軍令是在開玩笑,久久都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開玩笑!秦夜泠是誰?是東臨國開國元勳一族的後裔!秦家世代忠良,每一代都爲東臨立下了赫赫戰功,秦夜泠更是秦家翹楚,要讓他們相信秦將軍會叛國,倒不如讓他們相信皇帝是篡位來的比較實際!

跟隨在秦夜泠身邊的劉將軍、宋將軍對視一眼,也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訝異與懷疑,最後還是宋將軍作爲全軍的代表走到那傳令軍的面前道:“督軍是不是沒有了解清楚情況?這東臨國誰都有可能謀逆,但唯獨這秦將軍絕對不可能!督軍要讓我們抓人,也要有人證或者物證讓我們信服不是?”

“哼!”那傳令兵冷哼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樣物事,那物事外面還裹着一層布料,他將布料一層層的解開,最後露出裡面的東西,將手高舉起來對着衆人道:“你們可要看清楚了,這是皇上曾經交給秦夜泠的兵符,可是這軍符,不久前卻從錢琮文的身上找到,錢琮文坦言道,是秦夜泠親手將兵符交到他的手上,威逼利誘他打開不歸關,他才一時糊塗做錯了事情!據我所知,這兵符秦夜泠自從拿到手裡之後,一直是隨身攜帶的吧?而且憑着他的武功,又有誰能夠在他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盜取這兵符?這還不能證明他的罪證嗎?”

這話一出,衆人心中原本堅不可摧的信念開始動搖了,雖然說在他們的心中,秦將軍就是他們的神,可是面對這樣的證據與事實,他們又實在是難以再爲秦夜泠找到開脫的理由。

一直冷靜的聽着傳令軍說話的秦夜泠,終於在這時有了些反應,他伸手朝自己的腰間撫去,在觸碰到原本放置兵符的地方空蕩一片時,心中一沉,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了,只是能夠這樣不留痕跡的算計到自己的人,是誰?

站在陰暗處的秦綰綰在聽到傳令軍的命令時,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她聽到他所說的第二段話,尤其是在看到他手上舉着的兵符時,她滿眼的不可置信,因爲那兵符,正是不久之前,她在擁抱秦夜泠時,趁他不注意從他身上偷出來的!

那士兵告訴她說,想要趕走君染墨其實很簡單,只要她偷走秦夜泠身上隨身攜帶的軍符,然後在他的食物中下點迷藥,讓他暫時昏迷一段時間,等到事情敗露,衆人只會懷疑到他的貼身士兵君染的頭上,到時候就算秦夜泠再想護着她,也不可能違背幾萬士兵的意思。

只是現在,這兵符爲什麼會出現在那人的手上!又爲什麼會扯上這麼一大堆的事情?

秦綰綰頓時瘋狂的在人羣中掃視着,勢必要找到她的那個貼身士兵,她要抓住他把他帶到督軍的面前,告訴督軍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和哥哥無關,哥哥是被人冤枉的!

也是蒼天有眼,秦綰綰不過一會兒,還真在數萬人中看到了她的那個士兵,悄悄地向他移動而去。

眼看着她離那士兵還有幾步之遙了,那人卻突然察覺到了異樣,回頭見到她以後,拔腿就往一旁的樹林中跑去。

秦綰綰又怎麼可能放過他,對他緊追不捨,也不知道就這樣追逐了多久,她總算是拽住了那人的衣物,狠狠地將他甩倒在了地上。

“說,你爲什麼要騙我去陷害秦將軍!你究竟是什麼人!”秦綰綰一手製住他的手臂,一手掐住他的喉嚨,眼神狠厲到了極點。

她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哥哥,更不容許任何人利用她來傷害他!

“我……我說,但是……咳咳……”那人被秦綰綰鉗制住動彈不了半分,只能用眼神瞥了一眼她掐住他的手,示意他被她掐的說不出話了。

秦綰綰見此稍稍的鬆開手,看着她的目光依舊防備。

“秦副將,你怕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吧!”那士兵從她手上救回了自己的命後,並沒有絲毫的收斂,反而笑的愈發猖狂。

“你什麼意思?”秦綰綰見他這幅模樣,心中又是一沉,好不容易鬆開的手又將他的脖子掐緊了些。

“我是說,我給你的那個藥,可不是什麼迷藥,而是劇毒!哈哈哈!”那士兵說出來以後,見到秦綰綰的臉色大變,心中愉悅到了極點,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你!”秦綰綰勃然大怒,眼睛被氣得通紅,眼看着就要對他痛下殺手。

“你殺了我,秦夜泠可就真的死定了!”士兵臉上沒有一星半點兒的恐懼,似乎是料定了她不敢殺他,甚至還很悠閒的看着頭頂上面的樹葉道:“他中的毒,只有我這裡有解藥。”

果然,秦綰綰聽到這話後,再也不敢取他性命,她冷冷一笑,手上一用力,“咔嚓”一聲,他的一隻胳膊就被她卸了下來。

士兵頓時發出一聲慘叫,等緩過神來時,面上終於沒了先前的淡然之色。

“解藥在哪裡?”秦綰綰看着士兵的眼睛,語氣極爲冰冷道:“我告訴你,你最好說實話,不然被我發現你有半句虛言,下一次,可不是缺胳膊斷腿這麼簡單了!”

“屬……屬下不敢!”士兵喘着氣來以此緩解肩膀上傳來的疼痛,就連語氣都收斂了許多,看着她討好道:“那解藥就在我左肩盔甲上面的一塊鐵片下,您若是不放心,可以聞一下,便知道屬下說的是真是假了。”

秦綰綰聽到他的話,從袖中取出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扯下他肩膀上的鐵片,果然在那裡看到了一包用紙包裹着的藥粉。

她想到他剛纔的話,爲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打開那紙包聞了一下,可就在那一瞬,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可惜已經遲了!

她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手中也失去了力氣,知覺還在,可是整個人卻再也動不了半分。

“哈哈哈!秦副將,告訴你吧,這纔是真正的迷藥,怎麼,滋味如何?”

在她倒下去的一瞬間,那士兵從地上翻身而起,用手狠狠的捏住了秦綰綰的下巴,想要直接解決了她。

可是當他的手一觸碰到她的臉,只感覺到她的肌膚極爲的水嫩,溫香軟玉在他的身下,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

他雖然說是因爲作爲細作,纔在秦綰綰的身邊潛伏了這麼些年,但是他確實也見證了她怎樣從一個女孩漸漸地長成了一個女人,每當午夜夢迴,對她也的確有過幾次的邪念。

既然今日有了這麼好的機會,能夠將以前的夢境變爲現實,他又何樂而不爲?

這麼想着,他發出一陣淫笑,急不可耐的解開了她的衣物,與她共赴*之樂……

而在這個時刻,就在十里之外,秦夜泠與傳令軍的對峙還沒有結束。

“怎麼?到得現在,你們居然還不願相信秦夜泠叛國的罪名嗎?”

傳令軍見他說了這麼多,這幾萬的士兵還跟木頭一樣處在原地,心裡大爲的惱火,但是他也知道,畢竟這麼多年了,秦夜泠不管在百姓還是士兵中的地位都已經根深蒂固了,一時半會兒想要扭轉他在軍中的威望,的確有些困難,但是卻不得不做!

“你們想想,若是按照秦夜泠的說法,今日這些北寒士兵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可是現在呢?這分明就是秦夜泠與北寒國的人裡應外合,想要將你們調離不歸關,所以才用少數的士兵們來轉移你們的注意力,而大部分的士兵,卻是去攻打不歸關!”

衆人聽得他這話,心裡的天平動搖的更加厲害了,的確,今天的這一戰實在是太過詭異了,若不是有人泄露了他們的行蹤,那些北寒的士兵又怎麼可能與他們幾乎同時到達山頂?

看着底下越來越躁動的手下,劉將軍和宋將軍又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意思,兩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朝着秦夜泠的方向走去。

事情發生一直到現在,白墨冉都沒有出聲,因爲站在她旁邊的秦夜泠,一直表現的出乎意料的平靜。

但是當她看到劉將軍和宋將軍朝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她卻再也忍不住了,她看着秦夜泠傳音入密道:“夜泠,難道你真的就要這麼和他們回去?”

秦夜泠沉默不語,轉頭看着她,剛想要傳音入密回答她,胸口驟然升騰起一陣劇痛,喉嚨一熱,就有血從口中溢出。

他先一步的用手遮擋住,沒有讓人看出他的異樣,可白墨冉離他最近,又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着他,又怎麼可能沒有察覺?

她眼底霎時掠過一絲慌亂,卻極力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面上露出擔憂,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不能讓別人再看到夜泠任何的弱點。

“秦將軍,雖然說我們這幾萬士兵在心中都是相信您的,但是既然督軍對您有所懷疑,且又拿出了充足的證據,您就算是爲了自己的清白,也應該和我們一同回去一趟,您看如何?”

劉宋兩人一起來到了秦夜泠的面前,劉將軍雖然猶豫,但最終還是斟酌的將話說出了口。

此話一出,衆人皆屏聲靜氣的看着秦夜泠,一時間,偌大的山上沒有一點聲音,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只有風偶爾掠過,帶來嗚咽的呼嘯。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又彷彿只是一瞬,秦夜泠終於開了口,吐字清晰中透着幾分寒涼,“我不會回去。”

“秦將軍!”劉宋兩人得到他的這個回答,都很是焦急,不明白他爲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以他在軍中或是百姓中的威名,只要他回去了,事情就一定會有着轉機,可是現在他若是拒絕了,不正是給了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機會嗎?

“秦夜泠,你確定你要抗命不遵嗎?”

傳令軍在得到秦夜泠這樣的回答後,眼底反倒是浮現了一絲喜色,再次對他質問道。

“不是不遵,是這命令,本就是錯!”秦夜泠的聲音愈發寒冷起來,白墨冉聽着他這聲音,就能夠感覺到,此時他心中是多麼的憤怒與冷漠。

她知道,今日一戰,在所難免,只是這一戰,不是北寒與東臨,而是東臨的內部殘殺!

“那就不能怪我們不客氣了!”

傳令軍說了這麼多,好似就在等待秦夜泠的這一句話,他的話音剛落,就有數十道黑影從樹林的四面八方朝他逼近,每人手上都持着利劍,滿身殺氣,白墨冉看着他們,絕對不會相信,他們只是想抓他回去那麼簡單!

她暗中運氣,一隻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握住了秦夜泠的手,在對方動作的同時,她亦凝聚了全部的內力,拉着秦夜泠直直奔向樹林中。

這山上空無一物,他們兩人,除了躲進樹林憑藉樹木的遮擋來避開敵人外,沒有第二種辦法!

可是很快的,白墨冉就發現,她的想法好像有些太天真了,因爲她在剛進入樹林沒多久後,丹田處的內力就開始紊亂,隨即她全身的經脈都開始劇烈的抽痛,有血腥的味道開始順着喉嚨往外溢出。

白墨冉幾乎是立即就想到了剛剛秦夜泠的異常,想來他們兩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都中了毒,只是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他知道自己也中毒的事實。

她強忍着自己體內傳來的劇痛,與秦夜泠又往樹林深處飛馳了一會兒,最後在一處低矮的灌木叢中尋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而在這時,她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

第一百二十九章 愛恨癡嗔一百零七章 愛之入骨,落荒而逃第一百一十三章 北寒來人第九章 擾亂君心第四十九章 一個我朝思暮想的女人第二十五章 斬首示衆第十四章 國師清遠,二皇子妃第三十九章 錐心之痛,與君再見一百一十章 不死不休第三十三章 她成他罪第四十四章 故人敵人?第五十七章 第一回合一百一十章 不死不休第四十五章 喝茶看戲第一百二十一章 鴻門宴,選妃宴?第四十六章 出兵東臨第二十五章 斬首示衆第九十二章 斷絕關係第二十六章 花燈猜謎第四十一章 老尊主說第六十四章 夜半來人第六十章 送你不舉第九十九章 你竟還是那麼恨我!第三章 爲你撐腰第三十四章 狼狽爲殲第二十五章 方家有女第一百二十二章 刺殺?難眠之夜!第六十九章 我要你嫁給我第五十章 嫁第三十九章 錐心之痛,與君再見第一零二章 腰痠,腎虛第十四章 國師清遠,二皇子妃第四十二章 真龍煞氣第一百二十四章 夢迴,送葬第四十二章 本色出演第二十二章 帝王無情,新皇登基第三十章 救急良藥第五十章 定情之物第六十七章 最毒婦人心第五十二章 萬蠱之王第五十八章 第三回合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蠶銀絲第四十六章 出兵東臨第一百零四章 東窗事發第八十一章 爲你顛覆了這皇朝,又如何?第六十五章 重生而來,只爲她一人第九十九章 你竟還是那麼恨我!第一百四十一章 真情假意第五十七章 第二回合第四十七章 便宜師兄第八十二章 此生唯一的妻子第八十八章 遠方來信,百事輪迴第十九章 古娜書信,她有哥哥?第二十五章 斬首示衆第十八章 齊頭並進,啓程皇城第八十三章 撕破僞裝第十四章 妖孽傾城第三章 貼身士兵第三十五章 皇室除名第二十四章 因果第二十七章 前世今生第三十章 愛恨無常第八十六章 秦夜泠的懲罰第九十二章 斷絕關係第十六章 受人之託第四十八章 再見舊人第六十九章 我要你嫁給我第二十二章 帝王無情,新皇登基第二十三章 解除婚約第二十九章 衆望所歸第十二章 順水推舟第四十八章 寧缺毋濫第六十八章 四大閣主,風雲際會第二十二章 帝王無情,新皇登基第一百零六章 唯一第二十章 兄弟相爭,國師歸來第一百章 離開他,除非我死!第一百三十章 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第十八章 疼妻愛女第九十章 愛與成全第十一章 抄寫經文第八十二章 此生唯一的妻子第三十七章 十年情深,此去經年第八十六章 秦夜泠的懲罰第一百零六章 唯一第三十七章 十年情深,此去經年第一百三十一章 血色之夜,澹臺之心第六十三章 初識情字一百零七章 愛之入骨,落荒而逃第四十章 軟紅尊主第四十六章 出兵東臨第三十三章 她成他罪第四十章 催情蠱蟲,永不欺騙第三十一章 揭開面紗第七十一章 天煞孤星第五十二章 萬蠱之王第五十一章 婚第四章 墜夢(二更)第四章 不後悔第四十九章 一個我朝思暮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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