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四大閣主,風雲際會

白婷婉又是“啊”的一聲大叫,整個人都瑟瑟發抖,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裡,腦中忍不住的開始回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

最初在籬院的花上動手腳是白婷蘭想的主意,正好是春天百花齊放的季節,白婷蘭有一日在賞花時,突然就有了這個想法,她又想起籬院裡的花一開始全部都是白墨冉一手操辦的,雖然說上次的計劃沒能將她如何,但是她卻很肯定,白墨冉和莫子籬之間,一定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

儘管現在籬院的主人已經不在了,但是卻不妨礙有心的人會因爲念舊經常回來逛逛。

所以她回去就隨口和長寧提了這個計謀,長寧自然是沒有意見,連忙讓人着手去辦了。

至於花上下的毒,也是她們姐妹幾人深思熟慮後的結果,那是一種慢性的毒藥,這毒藥無色無味,對於死物是沒有什麼影響的,但是人只要沾上了,那藥就會順着她的指甲縫隙鑽進*裡,一開始並不會有什麼反應,只有等一週後,中毒之人的身體纔會慢慢的冒出一些紅色的痘斑,使其奇癢難耐,一旦抓破傷口就不會再癒合,並且往後症狀會越來越重,直到全身腐爛,受盡折磨而亡。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這毒若是在中毒一個時辰之內不服下解藥,就會蔓延到五臟六腑之中,再也無藥可救!

因而當長寧的眼線回報說白墨冉去了籬院的時候,她們姐妹幾人都很是興奮,白婷雅是她們之中最沉不住氣的一個,她因爲白墨冉在祠堂關了一個月,心中怨氣已深,聽到這消息就說要親自去看看,長寧也沒有阻攔她,更多的是她也想早點聽到好消息,只囑咐了她小心些也就罷了。

可是卻不想,白婷雅這一去就沒了動靜,眼看着一個時辰過去,長寧的心裡開始焦躁不安起來,白婷婉見她如此,便提出她也去看看,好知道三妹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長寧雖然已經預感到有一絲不對勁,但因爲着實放心不下白婷雅,還是答應了。

白婷婉到籬院的時候,院子裡已經空無一人,她心中奇怪,但還是不想就這麼放棄,便多往裡面走了幾步,也因此發現了被扔在花叢裡的白婷雅。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白婷婉向來膽小,幾乎是拔腿就要走,可轉瞬間有個念頭又在她腦中飛快地閃過,讓她硬生生的頓住了動作。

她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害人的花瓣,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白婷雅從花叢裡拖出來,將她翻過身時就看到白婷雅雙目渙散,眼睛雖然看着她,但卻沒了往日的神采。

“三妹?婷婉?”白婷婉連喚了幾聲見她都沒有反應,細看之下又瞧見了她身下狼狽的水漬,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結論,不由得癱坐在了地上。

三妹她……大概是傻了!她知道,這一切定然都是白墨冉所爲!

要說這母女四人中誰對白墨冉最爲痛恨,那便只有她了!

長寧討厭她,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她是別的女人與自己丈夫所生的孩子,而且還是在她之前,每次見到她,都會讓她想起那個女人,雖然說她進門的時候被皇兄封爲了平妻,可是在世人的眼裡,她還是個後進門的女人,相比之下仍舊比那女人矮了一截!而白墨冉就是她眼中的一粒沙子,每每出現總會讓她覺得心裡頭膈應。

而白婷婉討厭她,不因爲其他,而是純粹的討厭她這個人!

她在右相府努力了這麼多年,每天都準時的給老夫人請安,端茶倒水的伺候她,這才贏得了在老夫人心中的一點好感,而她一回來,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和一個平安符,竟然就將老夫人的心給收了去,這怎麼能叫她甘心?

還有就是因爲澹臺祁,她與白婷雅雖然說一母同胞,但是容貌秉性卻是相差甚遠,從她還很小的時候,長寧就瞧出她長大了以後必將是個美人,故而很早就做了打算,每天都會對她耳提面命的說着些關於太子的喜好,進宮時更是一直把她帶在左右,爲的就是給她和太子製造機會。

久而久之,她的生活幾乎都是圍繞着太子來轉了,她甚至因此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每當她想看一些女兒家喜歡的小說軼事的時候,母親對她投來的永遠是失望的目光,然後就會從她的手中將書收走,遞給她是隻有男子纔會看的四書五經。

因爲這些書,是太子喜歡的。

長寧告訴她,太子是整個東臨國除了皇上以外最爲尊貴的人,得到他的心比什麼事情都要重要!

起初她看不明白母親在說這話時那複雜的眼神,直到她長大以後才知道,那樣的眼神,是妒忌、是野心,也是那時候她才知道,太子原來早就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而他的未婚妻,正是自己的姐姐!

然而那時候她卻已經來不及去怨恨母親的安排,因爲那時的她,已經喜歡上了太子,而且無法自拔。

往後的日子裡,她的表現讓母親很是滿意,因着她這麼多年的努力,太子對她也是倍加關愛,更是在私下裡許了她側妃之位,京都幾乎人人都知道,白家的二小姐與太子之間,是極爲般配的一對璧人。

本來對這樣的情形,白婷婉已經很滿意了,她不敢再奢求太多,可是這一切在白墨冉回來之後,讓她心底的天平徹底的傾斜。

若是對方是個比她貌美,比她多才多藝的女子也就罷了,可是偏偏那人什麼都不如她,那她憑什麼可以得到比她更高的位置?難道僅僅是因爲,她比她早出生了半年嗎?

不甘心,她說什麼也不甘心!更何況她看得出,太子也對她沒有半點的喜愛,這更加讓她不能接受!

只要她死了,只要她死了!那個位置就是屬於自己的了!她有信心,只要她一死,她就有辦法說服太子讓自己做上正妃之位!

這樣的想法在她的心中一旦冒出頭,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她看着已經失去神智的白婷雅,眼神漸漸地變得陰狠。

“三妹妹,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白墨冉,若不是她推你入花叢,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也知道,這種毒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就再也無藥可救,與其等你毒發的時候變得那麼痛苦,還不如讓姐姐現在就送你上路。”

“用你的死來換回你姐姐太子妃的位置,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你放心,等我當上太子妃,我一定會將你的墓地重新修葺,你只要幫姐姐這麼一個忙,姐姐一定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白婷婉因爲害怕膽顫,明知她現在已經聽不懂,還是對她說了許多話,最後閉着眼睛狠心捂住了她的口鼻,就這樣結束了白婷雅的性命。

“你不要怪我,你不能怪我,姐姐都已經向你道過歉了!”

“你與其在花叢裡被毒粉活活的折磨而死,還不如幫姐姐一把,也不算是白死了對不對?”

“你放心,你死前我答應你的事情我絕對會做的,你不要再陰魂不散的跟着我了!”

白婷婉蒙着頭在被子裡面大喊大叫,已經全然顧不上會不會被別人聽見了,她現在只想讓窗口的人早點消失。

她也不知道就這樣在被子裡呆了多久,等她找回自己心神的時候,屋外的電閃雷鳴都已經停了,開始下起了瓢潑的大雨。

她一點點的,試探的將被子打開了一個縫隙,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因爲透過這縫隙,她看到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絲絲橘色的燭光。

有了這個認知,她心知不好,乾脆一下子掀開了被子,在看到屋子裡的情形時,整個人都愣在了牀上。

不知何時,屋子裡面或站或坐已經聚滿了人,看樣子更是已經來了許久,而她剛剛因爲心虛害怕,只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緒中,竟是連一點動靜都沒有發現。

白婷婉幾乎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窗戶,只見原本被風吹開的窗戶此刻也緊緊的閉着,哪裡還有剛剛的半點痕跡?

一時間,白婷婉竟分不清那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長寧,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相信你現在已經很明白了,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現下就回去歇息了。”

老夫人自白婷婉從被子裡出來後,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打了個招呼便在元姑姑的攙扶下自行離去了。

“祖母您等等,我和元姑姑一起陪您回去吧,如今雨下大了,我可不放心您。”

白墨冉也趕在老夫人出屋子之前走了過去,把空間留給了長寧母女三人。

現在真相揭曉,這樣的結果已經無須任何人去插手,她相信對長寧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懲罰!

回去的路上,老夫人一直都沉默着沒有開口,白墨冉和元如知道她沉重的心情,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她的黴頭,於是一路倒也無話。

等到了老夫人的屋子,白墨冉撐着傘扶她上了臺階後就打算離去,卻不想老夫人在這時開了口,“你進來吧,我有話要和你說。”

老夫人的聲音明明很平靜,白墨冉卻不知怎麼從中聽出了一絲沉怒。

她與元如對視了一眼,就見到對方的眼中也是與她同樣的不解,只得收了傘,跟着老夫人進了屋子。

“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白婷婉就是兇手的?”老夫人一進屋在元如的伺候下脫去了披肩的外衣,此刻坐在裡屋的軟榻上,神情雖然疲憊,但一雙眼睛卻極其犀利的看着她。

今天晚上之所以會有這麼一齣戲,是因爲白墨冉上午在主屋說了那番話後,出門就來找了老夫人,並且如實的將自己的計策告訴了她。

事實上,她說的什麼寒衣聖僧給的符咒都是假的,這些話說出來不過都只是爲了哄騙一個人,那就是真正的兇手。

毫無疑問的,她今天說的那些成功的引起了白婷婉的恐懼與戒備,若是清清白白的人今晚肯定也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自然會睡得很熟,但是心中有鬼的人,卻是一定睡不好覺了!

而且白墨冉編出鬼魂會在牀頭留下血手印的事情,爲的就是以防萬一,即使白婷婉的心理再強大,如果她是真的兇手,也斷然不敢睡覺的!

這麼一來,她又通過老夫人的幫忙,讓其找了一個與白婷雅長的有五六分相似的丫頭,喬裝打扮後在深夜扮鬼出現,在這麼一驚一嚇之下,任白婷婉再怎麼故作冷靜,也一定會原形畢露的!

而現在的結果也恰恰驗證了她對所有事情的預料。

“其實我也不是十分的確認的,只是今日在主屋之中,我發現所有的人不管是敵是友,總會因爲或好奇或難過或是其他什麼多看三妹幾眼,只有二妹始終小心的避開去看三妹的臉,還有我在提出幫二妹找出真兇時三妹反常的反應,以及三妹是第一個發現二妹死亡的線索來看,我才推斷出就算二妹不是殺害三妹的兇手,也必然知道些什麼重要的事情。”

白墨冉說話的邏輯條理分明,很容易就讓人理解,老夫人聽了也點點頭,順手接過元如泡的茶,吹了吹熱氣,似乎無意般的繼續問道:

“是這樣嗎?可是你怎麼就沒有半點懷疑過,你二妹是怎麼就那麼輕易的殺了你的三妹?而且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婷婉剛剛在受到驚嚇的時候可是說,她看到婷雅的時候,她是在花叢裡的!”

白墨冉的心中忽地一驚,擡起眼來向老夫人看去,卻見老夫人根本就沒看她,依舊在用茶蓋拂着杯中的茶末,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一時間,白墨冉也拿不定主意了,乾脆也什麼都不說,低下頭靜靜地等待着老夫人的下文。

“我一向都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好在老夫人沒有沉默太久,再開口時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不相關的話,後面又話音一轉道:“所以你應該知道,我這把年紀,現在最看重的是什麼,若非如此,你又怎麼可能這麼放心的就把小雨交給了我?”

白墨冉想,她有些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她這是在告訴她,即使她再怎麼聰明,在她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孩子,有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樂得願意裝作不知道罷了!

“每個人都有底線,而我的底線,就是血濃於水!”老夫人說完這句話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動作略微有些重。

這次她並沒有打算追究她,可是也不準備就這麼放過她。

“明日,你便親自讓人去把籬院的那些花花草草處理掉吧,我乏了,你且退下吧。”

老夫人說完對着她揮了揮手,不給她絲毫可以反駁的機會。

“是。”

白墨冉看出老夫人的意思,也沒有想要拒絕,乖順的答應後行了禮便離開了。

“我是不是話說的有些太重了?”

等到白墨冉離開之後,老夫人看向一旁的元如,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哪裡,老夫人您這是在敲打她呢!”

元如一開始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是她畢竟在老夫人的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對老夫人的想法還是有着幾分瞭解的,此刻見她擔憂,不由得安慰道:“這孩子行事太過於不計較後果,今天這件事情的貓膩,既然您能夠看得出來,改日就會有更多的人會察覺到,她若是不收斂些呀,遲早會惹到麻煩的!”

“還是你最懂我心啊!”老夫人聽到元如的這番話,心裡頓時舒服了許多,她可不就是這個目的?她多少還是知道白墨冉的秉性的,但是不管誰對誰錯,她還是太過於冒險了!她只希望這孩子能夠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吧!

第二日一早,白墨冉便帶着一羣花匠去了籬院,在她的指揮下,花匠們動作有序開始了剷除的工作。

隨着花草一點一點的被裝進籃子裡運出去,院子裡漸漸只剩下了一片光溜溜的泥土,白墨冉第一次感覺到,以前的事情就如同那些被運送出去的花草一樣,是真的離她遠去了。

花草除到一半,白墨冉就看到小雨從院外走了進來,不由得驚訝出聲:“小雨?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雨聽了她的話只是指了指那幾個花匠,眸光有些黯淡。

“你是聽說了籬院的事情,專門來爲花草送行的?”

見到小雨點頭,白墨冉頓時瞭然,這孩子辛辛苦苦照料了一個月的花草,現在就這麼被剷除掉了,換做誰也會覺得心疼的吧。

“是我不好,讓它們替我受苦了。”白墨冉昨天回去以後很認真的思考了老夫人的那一番話,終於在幾番輾轉後讀懂了她的話中之意,心中感動之餘也不免自責。

“其實這何嘗不是一種新的開始呢?”

院子再美,無人欣賞,也只是一種浪費罷了,這樣也好,從今天起,她也不用再擔心這滿園的花草沒有人照料了,讓過去的一切美好存留在自己的心裡,這也是另一種圓滿。

她轉身,不再去看那些被摧毀的春色,轉而看向已經換上了一身錦袍玉帶的小雨,目露欣慰道:“從今以後,你便叫破雲吧。”

他不解,擡頭迷茫的看着她。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我願你如雛鷹一般,蔑視前方的所有困難與險阻,乘風破浪、直入雲霄。”

**

自從白婷雅死後,長寧便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整日整日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以至於右相府中的人會產生一種錯覺,彷彿府中並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那日的事情並沒有被大肆張揚,知情的只有老夫人和長公主她們幾人,白易之自然也不可能瞞過去,在被告知了真相以後,除了一開始的驚愕與痛心,就再也沒有了動靜,想來任何一個父母在知道自己的兩個孩子發生了這種事情以後,都會喪失判斷的能力,不知如何是好。

至於白婷婉,長寧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當然不可能再親手斷送另外一個女兒的性命,而且這個女兒,還是她花費心血最多的人。

可是如果就這樣原諒她,長寧又會覺得實在對不起白婷雅,更是過不去自己心裡的一道坎,所以在思考許久之後,白婷婉被她強行送到了與卿雲寺同在重華上的落雲庵裡思過一年,等到她及笄之日再將她接回來,讓她修身養性。

白墨冉並不會天真的以爲這就是結束,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她着實可以清淨好一段時間了。

沒了澹臺君澤的打擾,白墨冉最近睡眠也漸漸好了起來,她這天正在爲自己難得的安閒日子而慶幸,那邊驚風就進了屋子,帶來了一個對她來說不算好的消息。

“軟紅閣這邊收到了消息,四大組織每三年一度的比試快要開始了,今年正好在京都舉行,還請尊主早做準備。”

江湖四大組織,除了軟紅閣之外,分別還有隸屬於北寒國的風月軒,西漠國的幽冥門,以及與軟紅閣同樣隸屬於東臨的神機樓,每個組織互不相干卻又環環相扣,都有着屬於自己的特點和本事。

風月軒,擅長刺探之術,掌握天下美人,凡有風月場所之處,必當有風月軒的人隱藏其中,就連白墨冉都不敢保證,在軟紅閣所管轄的各大青樓妓院之中,有沒有風月軒中的人的存在。

風月軒下面還有個風月樓,裡面聚集了世間最絕色的女子,若想要這些女子相陪,並不是你想要用銀子就可以買到的,而是必須向風月樓的樓主提供一個絕密的情報,而樓主會根據你情報的價值,爲你安排相對應的女子相陪,可在這風月樓裡,哪怕就是最次等的女子,和外面的花街柳巷比起來,都是難得的極品了!

因此很多人雖然覺得風月樓的這個規矩甚是奇怪,且自己泄露的秘密一旦被人知曉,很有可能危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仍舊會有人樂此不疲的前去嘗試,所謂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怕就是這個意思了!

幽冥門,擅長易容之術,專出頂尖殺手,傳言中,只有你付不起的佣金,而沒有幽冥門殺不了的人!甚至更有傳言道,當初西漠國某任皇帝的死亡,就是幽冥門的手筆,只不過因爲皇室始終沒有找到證據,所以也就沒有動搖得了幽冥門。

而幽冥門那神乎其神的易容之術,更是成了讓江湖中人最爲畏懼的必殺絕招,前一刻還在和你打得火熱的情人,很有可能後一刻就成了幽冥門易容而成的殺手,在你最歡愉的一刻給你致命一擊,讓你連反應都來不及,就這麼一命休矣!

神機樓,擅長卜算之術,裡面全是精通五行八卦之人,最厲害的就是能夠運用自然之力殺人於無形,然而最讓人不能忽視的不是他們本身的本領,而是他們每個人的人脈。

善於卜算的本身就意味着會有衆多的人對你趨之若鶩,試想,有誰不想提前知道自己的命數?有誰不想成功的化解自己的噩運?趨吉避凶是每個人的本能,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而這些人就是幫助他們達到目的的最好人選。

在腦中將每個組織都過了一邊。白墨冉突然有些傷感,這麼一比之下,自家的軟紅閣貌似還真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

“驚風,你看其他的組織都有着他們所擅長的東西,我們軟紅閣雖然人數衆多遍佈各地,卻沒什麼是獨一無二的,這還沒比就差了一大截啊!”

“誰說軟紅閣沒有獨一無二的本事了?”驚風聽到白墨冉的話覺得很是奇怪,“要知道,他們雖然厲害,可是和我們軟紅閣的巫蠱之術比起來,也不一定能贏!”?

“巫蠱之術?”白墨冉頓時愕然,她跟他師父學了這麼多年的武功,就從沒聽他提起過好嗎?而且聽驚風的口氣,這巫蠱之術在軟紅閣裡還很盛行,可爲什麼師父要瞞着她?就連她看了這麼多天的情報摺子也沒有一本是提到和巫蠱有關的!?

她這是什麼反應?驚風有些狐疑的看着白墨冉,在想到一種可能性後,臉上也有了一絲錯愕道:“老尊主該不會是沒有教你……”?

可不就是沒有!白墨冉有些崩潰,她是真的搞不懂她的師父在想些什麼了,他教她武功卻又封她內力,他傳給她尊主之位卻又連巫蠱是什麼都沒有告訴她,這樣下去,她又要拿什麼去和其他三大組織的人比試?乾脆直接認輸算了!?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過往的比試一般都是各大組織下面的長老骨幹動手比試武功,相反的門主樓主倒是不怎麼出手的,你只要在氣勢上不輸於人就可以了。”?

驚風看出她鬱悶的心情,語氣有些僵硬的安慰道,看的出來,他以前應該是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的。?

“那不比武功比什麼?”白墨冉想象不出那樣風格迥異的四個人坐在一起,除了武功可以公平的衡量出每個人的實力外,還有什麼是能夠在同一高度上的。?

“我也就跟老尊主參加過一次而已,不過聽老尊主說,他們之間基本上都是文鬥,四大閣主互相提問發難,要是對方答不出或是完不成不了自己所說的事情,那就是輸了。”?

“那老尊主都問了些什麼問題?”依着白墨冉對師父的瞭解,那人定不會讓對方討到半點便宜去。?

驚風的表情沒有任何預兆的扭曲了下,白墨冉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廝大概是被師父平時一本正經的樣子矇蔽了,所以見到師父露出真面目時,難免會接受不能。?

“上次老尊主是問風月軒的軒主她的褻衣顏色,上上次聽說是問幽冥門主這輩子統共殺了多少人,再上次是讓神機樓的樓主算算他頭上有多少根頭髮……”?

白墨冉越聽越是好笑,她該說她師父是老奸巨猾還是爲老不尊呢??

不過若真的是這樣她倒也放了心,好歹她也是師父一手帶出來的徒弟,論到刁難和應變,她也不一定比他差了去!?

“具體的時間和地點如何?”?

“十日後,皇宮後面的上方山。”

**

玄林宮

有三道人影穿過重重的守衛,最終輕輕鬆鬆的落到了宮殿裡,其間沒有讓任何人有所察覺。

“屬下參見少主!”

三人進了宮殿以後,齊齊走到坐於牀前的那個身影面前下跪行禮。

那人卻沒有立即出聲,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均不解的擡頭看向牀榻上的人,這一看之下,頓時大吃一驚。

只見莫子籬正盤膝端坐在石牀上,雙手結印放在胸前,此時他的周身被一層濃重的黑霧所籠罩,黑霧所及之處,萬物皆被腐蝕,身下的石牀更是因爲承受不了這樣的摧毀,漸漸的裂開了一條縫隙,隨着時間的推移,三人眼見着石牀就要斷裂,都在猶豫着要不要用內力將它支撐住,以防這樣的動靜驚擾到少主的修行。

好在在他們擔心的事情還沒有發生的時候,莫子籬就已經先一步的睜開了眼睛,睜眼的一剎那,有一縷黑煙從他的眉心溢出,飄散到了空氣裡漸漸消散。

“恭喜少主武功又精進一步!”

幾人眼中俱是浮現驚喜之色,他們一直都知道少主的天賦極高,這纔會被門主如此看重,卻不想他還未及弱冠,就已經將幽冥心法練到了第七層!

這樣的速度,未免太過的駭人聽聞,要知道,門主如今已近古稀之年,也不過將幽冥心法練到第八層而已!

“起來吧,可是門主有什麼事情?”

莫子籬目光淡漠的掃過這幾人,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門主說今年四大組織的比試將會在東臨國舉行,恰好少主就在京都,他就不從西漠國趕過來了,今年的比試將交由少主您全權負責,屬下三人正是被門主派過來協助您的。”

“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莫子籬聽到這個消息,臉上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彷彿什麼事情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三人似乎也對莫子籬冷漠的態度習以爲常,沒有再多話,躬身行了禮就悄然的退下了。

“風月軒、神機樓、軟紅閣……”幾人走後,莫子籬喃喃的念出其他三個組織的名字,似乎在思考些什麼,卻在念到最後一個名字時,聲音多了幾分柔和。

“軟紅閣。”他又重複唸了一遍這個名字,面上的寒意稍稍退去,終於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來。

秦王府

“世子,剛剛寒衣聖僧派人送過來一張信筏,說是信上的事情就有勞您了。”

林琅拿着一封信走進書房,邊說邊將其交到了秦夜泠的手上,眼神有些好奇。

到底有什麼事情寒衣聖僧自己不能做還要勞煩世子?

秦夜泠卻好像早就有所預料,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放下書接過信筏拆了開來,上書道:

秦世子,十日後,皇宮後上方山之行,還請替老衲多加擔待,此番所去皆爲青年才俊,老衲若去萬不合時宜,方纔勞煩秦世子,老衲在此先行謝過了。

秦夜泠看完信筏的內容之後頗覺得有些好笑,這寒衣聖僧何時也學會這般拐彎抹角了?他有所求,他哪裡有不應之理?

“世子,這信上都說了些什麼?怎麼有這般好笑嗎?”

林琅看到秦夜泠的笑容,心中是更加的好奇了,忍不住出聲問到。

秦夜泠看着他,忽而升起一絲玩心,嘆了口氣道:“是啊,寒衣聖僧說他年紀大了,今日出門時一時不察踩到了一隻蟻蟲,此番就是詢問我要不要替那隻蟻蟲超度,你說好不好笑?”

京都的街道上

一道紫色的身影在路攤邊不停地挑選着一些物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一邊跟在他身後接過他放在他手上的東西,一邊苦着臉道:

“王爺,你提前這麼早來京都真的好嗎?萬一不小心在比試前惹出什麼事情那就不好了!”

“小綠,我說你也真的夠了,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馬上就讓你打包回去?”

那小綠一聽到這話,立刻閉上嘴巴不說話了,比起他回去讓王爺一個人在這裡作亂,他還是忍耐一下好了。

“好啦,我早來也是有正事的,你以後就不用多嘴了!”紫衣男子看着小綠識趣的閉了嘴,心情大好的解釋了一句。

“什麼事?”小廝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據風月軒的情報打探說,那君世子是東臨國的第一美男子……”那紫衣男子說到這裡頓了頓,回頭對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張顛倒衆生的容顏道:“你說,我和那個澹臺君澤比起來,誰更美?”

第六章 前塵(四更)第二章 風起第十一章 抄寫經文第十四章 妖孽傾城第八十八章 遠方來信,百事輪迴第一百二十九章 愛恨癡嗔第三十二章 問心第三章 貼身士兵第一零一章 不會讓他遭受一絲一毫的委屈第二十八章 只她一人第十二章 順水推舟第十二章 順水推舟一百零七章 愛之入骨,落荒而逃第三十七章 快刀亂麻第八十一章 爲你顛覆了這皇朝,又如何?第四章 天造地設第四十七章 便宜師兄第一百二十二章 刺殺?難眠之夜!第一百二十四章 夢迴,送葬第九十八章 栽贓陷害第四十九章 他年往事第二十二章 佛羅之毒第八十章 替爲夫正名,可好?第二十五章 方家有女第四十六章 裡應外合第三章 貼身士兵第六十二章 我想你了第二章 風起第二十七章 難眠之夜第五十章 定情之物第十五章 殺人大禮第五十九章 最終回合第四十章 催情蠱蟲,永不欺騙第一零一章 不會讓他遭受一絲一毫的委屈第十八章 疼妻愛女一百一十章 不死不休第一百三十二章 通敵叛國第七十三章 白頭偕老第五十章 定情之物第三十三章 傳奇已逝,情不可追第四十一章 除了嫁你,還能嫁誰?第四十四章 初露鋒芒第一零二章 腰痠,腎虛第一百二十六章 要麼閉嘴,要麼死!第二十七章 前世今生第一百一十三章 北寒來人第三十四章 狼狽爲殲第五章 夢醒(三更)第一零一章 不會讓他遭受一絲一毫的委屈第八十六章 秦夜泠的懲罰第一百二十六章 要麼閉嘴,要麼死!第三十二章 問心第六十一章 誰的護衛第五十五章 如此父親第四十八章 再見舊人一百一十章 不死不休第六章 君子如玉第十九章 古娜書信,她有哥哥?第三十八章 用心良苦第二十七章 前世今生第六十三章 初識情字第八章 威名背後第一百二十三章 剖腹取子第四十九章 他年往事第三十九章 錐心之痛,與君再見第四十章 催情蠱蟲,永不欺騙第一百三十二章 通敵叛國第一百二十二章 刺殺?難眠之夜!第二十八章 只她一人第二十四章 成人之美第一百二十五章 七星蠱毒第五十三章 王者之風第五十章 定情之物第五十九章 最終回合第九十四章 交鋒第二十九章 衆望所歸第四十五章 喝茶看戲第四十七章 便宜師兄第十七章 賽馬大會,兩難取捨第一百一十六章 真假玉佩第三十二章 問心第一百三十三章 長山道士第三十五章 皇室除名第八十章 替爲夫正名,可好?第七章 軟禁第九十二章 斷絕關係第七章 軟禁第二十二章 佛羅之毒第一百一十七章 澹臺身世第二十一章 情債深重,奈何緣淺第六章 除了夫妻名分,什麼都有了第二十章 兄弟相爭,國師歸來第十五章 冰釋前嫌,錦繡傾城第三十七章 十年情深,此去經年第二十七章 難眠之夜第五章 發現身份第十九章 平地波瀾第九十三章 綰綰,她是你的嫂子第七十一章 天煞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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