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奔月拗不過綠芙,百般勸阻無效,轉而求助無名,而無名之是略微皺眉,並不出言相勸,氣得奔月差點沒上去撕了他。
而大夫人和七夫人那關更難過,綠芙費了九牛二虎的勁才讓她們點頭答應,而只要她們答應,等同於蘇家答應,綠芙辭別蘇家會了王府,告知肖樂時,他嚇了一跳。
這位王妃,老實說他還摸不透,王爺讓他留駐在京,爲的就是避免她碰到不必要的麻煩,可二個月來,看着王府之中,生意之人進進出出,王妃俏笑連連,妙語連珠,他又種錯覺,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護。王爺不在,臨走之時吩咐,無論和王妃有何需要,儘量滿足,可這不是平常之事。
他左右爲難起來,王爺和郡主相戀之時,他只道郡主對王爺意義深重,後來花轎錯嫁,他以爲王爺會對這位王妃視而不見,可竟要他保護……他實爲納悶。
“肖樂,很爲難麼?”綠芙盈笑,笑聲溢出紅脣,如山中清泉潺潺,清涼舒服,笑顏更堪西施再世之貌。
他頓了頓,經過二月的相處,他知道,這位王妃看似百事好商量,笑容暖人舒服,可看她和別人談判,盈笑之間,一錘定音,最後全會照她意思,全無偏差,不管過程如何,最後都會如她所願。他轉而一想,恭敬地垂頭“王妃若要去平城祝壽,可以,不過必須有王府護衛隊隨行,否則,路上出了意外,末將實難向王爺交待”
“既然如此,有勞將軍了”綠芙輕笑連連,步入西廂,留下一臉爲難的肖樂,苦着臉,下去準備。
次日清晨,楚王府的馬車踏着晨間雨露,出了京師城門,馬車悠悠向前滾蕩而去,隨行的有冰月奔月無名,還有肖樂帶着百名王府親衛隊。一行浩浩蕩蕩地向河南出發。一路上,黃塵滾滾,輕沙飄揚,華麗的馬車中清風涼人,初夏之氣不是很酷熱,尚有絲絲和爽,馬車的軲轆之聲迴旋不去。
綠芙極少出景,雖掌管蘇家生意數年,若需遠行,向來派人出去,她少離京師,而奔月冰月常年不離身邊,也是極少出京。最高興的莫過於她們了,一路上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綠芙偶爾配合送上兩句笑聲,倒也襯景。
而馬車外的馬上之人,無名緊隨馬車右邊,面無表情,而肖樂在左邊,只道是深養在富貴之家的千金小姐,不知人間苦樂,笑得如此純真暖人。
綠芙出了京,習慣性地帶上面紗,出了京師第一座城便是華城,他們陣勢浩大,入城不免驚動了官府,知府得知是楚王妃,領着手下衆多官員前來客棧請安,亦大擺宴席爲她接風洗塵。綠芙向來不喜這些,而肖樂說,她現在是王妃,一舉一行代表楚王,不能不赴宴。爲了維護王妃這虛名,雖說她巴不得破壞之盡,轉而一想還是作罷。
晚宴無聊得她想睡,官宴期間,不少官員帶來了自家妻妾,送上金銀珠寶一推,無非也就是想賄賂她,討好她,畢竟她的身份尊貴。綠芙困坐中央,鼻尖盡是她們身上濃郁的胭脂味,刺鼻非常。而京師芙蓉之名遠播,不少官員眼光皆放肆地在她身上流轉,有的還藉着酒醉之際,欲掀開她之面紗。綠芙大惱,卻又發作不得,王妃之虛名,有時候維護得真累,這麼虛僞的宴會,她們竟生受得了……
而對於她接受了一大堆官員所送之物,肖樂微有意見,綠芙輕笑一聲,並不表態,吩咐他把隨行隊伍改成商隊模樣,要是每過一個城鎮就有這種仗勢,她可受不了,肖樂也同意,他是在向與其讓各城鎮之官員出來相迎,而她都接受人家之禮,有點敗壞楚王之名……各有各的心思。
綠芙讓肖樂批購一批衣物,人馬改稱了作布匹買賣生意之商隊。果真一路上掩人耳目不少,隊伍走了一個多月,漸漸入了河南附件之城。
雖然離河南還有一段距離,他們明顯感到空氣中壓迫的氣息,這座小鎮很小,就四條大街交錯,連繁華地帶也是人煙稀少,下了馬車,已經快八月了,再走半月就能到平城,迎面而來的氣息炙熱難受。
夕陽已下,更顯得小鎮淒涼荒寂,如邊境小鎮,零零散散的行人看見他們,略有不解,可能是瘟疫的原因,如今商隊都不往河南而去,如今的河南也是隻出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