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花香千里,誰能爲之折腰。
冰城寒芒萬丈,殷紅悠染雪地。
梅花樓後院,綠芙和奔月冰月皆換上了夜行衣,蒙上臉,窈窕的身子在緊窒的黑衣中更顯得纖細。
這是第一次,綠芙殺人時要換上夜行衣。
奔月不解的問,“王妃,王爺爲人如此謹慎,你怎麼讓他吃下迷藥的?”
綠芙輕笑不答,黑布裹面得臉淨是笑意融融,許久之後纔有句話飄出:“我把迷藥塗在脣上。”
奔月冰月皆楞。。。轉而不可置信的眨眨眼,轉而爲輕笑。。。沒想到她也有用美人計的時候。。。
“王妃,高招!”
三人皆笑,飛身向京師天房而去。。。
夜色朦朧,白雪悠染的飄着,呼嘯的狂風咆哮在京師各個角樓,陰冷的大地,一片黑和白交錯,所有的罪惡也全部就掩蓋在這斑斕迷茫的夜色中。。。
天牢分內外兩層,外圍防守很嚴謹,內圍就鬆散很多,但是今天定的天氣奇寒,冷風陣陣刺骨。又是深夜,睡夢正酣之際。牢房外的守衛很鬆散,裹着厚厚的棉衣,一排排士兵在牢房門口,呼着熱氣,在暖和自己凍得通紅的手。。。呼出的氣體有些在空氣中結成薄薄的冰,更是寒人。。。
他們無神的在閒聊着,打發無聊時間,有的緊緊地裹着自己打瞌睡。因爲是深夜,又過了子時,最是容易讓人失去防的時候,。。。
輕盈的三條身影輕而易舉的飄上了房頂,小心翼翼地落在了牢房門口,那裡的幾名守衛站着,似是有神的站着,可仔細一看會發現,他們的眼神空洞,似冰雕,一動不動的站着,雪花在他們頭頂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衣服上也落滿雪花。。。
無名迎了出來,身後跟着幾個人,男女皆有。均是一身黑色衣束,蒙着臉。
“夫人!”壓低的聲音,全是恭敬。芙蓉閣的人,均稱綠芙是夫人——瑤光夫人。
綠芙掃了一圈,點點頭,“你們先回去,剩下的事情有他們三個就好。”
“是!”話音剛落,個個飛身掠上了屋檐,轉眼間消失在了茫茫雪夜中。迅速,敏捷,不留一絲痕跡。
留着冰月在門口守着,綠芙帶着無名和奔月進了牢房。
樓梯下,十幾名官兵全趴在桌上,酒菜已經冷卻,全中了迷藥。地牢分爲兩邊,一邊是平民犯罪關押的地方,一邊是官員關押的地方,事先在犯人的飯菜中加了迷藥,此時他們正昏睡不醒,毫無察覺。。。
整個牢房,只有陰風陣陣,一片死寂。
“把他弄醒。”雲玉關押的地方,最爲陰冷,囚服又薄又不耐寒,上面點點血跡斑斕,看得出經過嚴刑拷打,頭髮也零亂不堪,年邁的他,臉上一片孤寂。。。
奔月玉手在他胸前一點轉而收回,雲王輕咳一聲,悠悠轉醒,待看清了眼前的情景,驀然睜大了眼睛,“你們。。。是誰?”
綠芙呵呵地笑着,聲音直逼寒冰,“雲王,你該擔心的是我們要做什麼而不是我們是誰吧?”
牢房燭火不明,絲絲亮光在牆上昏黃的閃爍,映着他的容顏更是慘淡,綠芙冷笑着諷刺,“這是風光一時的雲王爺麼?怎麼落得如此下場呢?看來果然是花無百日紅。”
他拼命想坐起來,卻徒勞無功,過於冰冷的天氣凍得腳早就僵硬,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驚懼過後就是沉靜,從身形可以看出是兩名女子和一名男子,看起來不像殺手。。。要是殺手,哪有能讓他說話的機會。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誰派你們來的?”
“王爺,你如今可是罪犯之身啊,你以爲有人會爲了你的命這麼大費周章嗎?”綠芙笑着蹲下身子,冷冷的道,“你一生作惡多端,夜半可曾有過冤魂索命呢?”
“你。。。”綠芙身上逼人的冷氣令他不斷地後退,驚懼又隨之而起,這麼冰冷的殺氣驚得他發顫。
“沒想到你也會被當成賣國賊的一天,你說我是讓你畏罪自殺好呢,還是乾脆點。。。喔,不好意思,差點忘記了,我這人最不喜歡乾脆。。。”說完又是呵呵輕笑。
在這陰沉的牢房冷如鬼魅,如同一妖魔在惡意的邪笑,他似感到無窮的壓力直逼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