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戲法班子遇故人 新酒燭燈開家宴

我又跟母妃說:“母妃,你不是要帶我看金魚的嗎,怎麼現在都沒見着?”

母妃笑:“綰綰是先想看金魚還是想看馬戲班子呢?”

“當然都想啊,要不母妃把金魚送給綰綰,綰綰帶回天凌哥哥家養着,我保證不再像小時候把它們喂得撐死了。”我拉着母妃的袖子撒嬌。

溫佳姨娘立馬說:“傻孩子,什麼天凌家,那是你家。你是惠南王府的女主人。以後可不能亂說,沒的讓下人笑話。”

采薇不高興了:“溫佳夫人就會守着這些個沒用的規矩,惠王爺的就是我們公主的,怎麼說都一樣的,我們這些下人怎麼會笑話公主呢。”

溫佳姨娘着急了:“姑娘說的話好沒意思,既然知道你是下人,怎麼主子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嗎,誰教你的規矩?”

我朝姨娘福了福身:“姨娘不要生氣,采薇是我的好姐妹,跟我一起時間長了性子未免有些像我,姨娘就原諒采薇吧!”

采薇見我如此,也行禮:“請溫佳夫人原諒奴婢,奴婢失言了。”

“姑娘起來吧,是我暴躁了些。”溫佳姨娘將采薇扶起,由於采薇和蒹葭是我的貼身侍女,王府的人對她們未免優待些。

父王一直與天凌在聊着別的事情,他這時說話了:“罷了,看馬戲班子去,綰綰第一次歸寧,別掃了興致纔好。”既然父王發話了,我們一行人隨即來到了雨花臺。

雨花臺是一個戲臺樣式的看臺,父王當年搭建這個臺子是方便母親看戲或者會客。戲班子的人已經佈局好一切,只待我們坐下。戲班主對我說:“稟告惠南王妃,我等已經準備完畢,是否開場?”

我們在雨花臺的下方坐下,父王和母妃坐在正中的位置,我與天凌哥哥坐在他們的右邊,左邊是幾位姨娘的位置。我轉身詢問母妃的意思,母妃點頭,我便道:“開始吧。”

首先表演的是“透劍門伎”:地上倒插刀劍,間隔分成幾級,有如房椽,寒光閃閃,使人望而卻步,一位小女孩駕乘小馬,奔騰跳躍,飄忽而過,人馬無傷。這個表演很是讓人膽戰心驚,小女孩沒過一級哦,母妃都害怕得直髮抖。

父王看見母妃如此,便朝班主說:“此等表演不要再繼續了,換個有趣的罷。”

隨着音樂的響起,幾個女孩頭頂着花瓶進行起舞,頭頂上的花瓶居然不會因爲姑娘們身體的扭動而掉下來,待他們展示完。一名男子手持幾把飛鏢,距離目標——一個頭頂蘋果的小姑娘很遠,然後發出飛鏢,飛鏢飛快的飛出來,幾乎看不清,不過一會兒,蘋果被削成一個星星形狀,男子便拿來讓我們觀看。

這些雕蟲小技我在天橋是看慣了的,因此沒有什麼,母妃和姨娘們都深居王府,對這些表演時非常好奇,隨後又有幾個變戲法的上來,我覺得無趣,發現嬈姬姨娘回房還沒來,便起身找她去了。

嬈姬姨娘在房中失神,見我來了,忙道:“綰綰,你怎麼來了,快坐。”

“姨娘,快去看變戲法,可好看了,七墨姨娘她們看得很是開心呢!”我說。

嬈姬姨娘微笑:“知道綰綰最疼姨娘了,你去吧,姨娘不喜歡熱鬧。”姨娘推辭。

“姨娘別這樣嘛,綰綰第一次回來,你就去嘛,姨娘你哭過嗎,眼睛怎麼那麼紅。”我看見姨娘紅紅的眼圈,像小時候一樣用手摸姨娘的臉。

“綰綰,姨娘心裡難受,所以可以哭”姨娘從來都是有話直說,不拐彎,我很喜歡她的性子,我也從小受到她的影響,性子有點像她。

我靠在嬈姬姨娘懷裡:“姨娘,你不是說過嗎,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們隨風而逝,如今你是怎麼了。”

姨娘勉強笑了:“綰綰,有些事情終究是抹不掉的,走吧,我們看變戲法去,以前綰綰就喜歡出去看這些天橋的表演,如今讓姨娘也開開眼。”

嬈姬姨娘隨我來到雨花臺,靠着我坐下,這時,是另一個戲法師正在大變活人,我定睛一看,呀,那個人不是許諾嗎,不知道他有沒有把我忘記。

許諾在臺上說:“爲了表示我的戲法不是騙人的欺詐之術,我想請府中的一個人來配合我的戲法,誰願意來?”

我站起來道:“戲法本就是以自身的快與奇駁看官一笑的,今天是我三朝回門之日,我來配合你變戲法。”我用輕功躍上臺子,他不語,舉起那塊黑色的布。

那塊布頓時包圍着我們,他用輕功把我帶到後臺,快得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道:“真巧啊,姑娘,上次被你困在女人堆裡不能走,如今我終於碰到你了,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我想拜姑娘爲師,請姑娘授予我上古琴技。”

我心裡大叫不妙:不能收她爲徒,千萬不能,要不我就露餡了,上次奏曲成功全是運氣。我道:“許公子過獎了,我哪會什麼上古琴技啊,以後歡迎公子到府裡切磋,相互研習便可。

“好,有姑娘一句話許某人已放心。”說罷,他再用輕功把我帶回,他的大便活人原來就是借用輕功將人帶走,然後再帶回,不過他的輕功快、準、輕,讓人歎服,即使是天凌哥哥也要低他一等。

我坐回位置上悄悄對天凌哥哥說:“天凌哥哥,他就是許諾。”我指着許諾說。

“看出來了,天朝第一美男子。呵呵,綰綰不會對他動心了吧。”天凌哥哥笑着調侃我。

我臉紅了,便道:“他沒有天凌哥哥英俊好不好,也沒有然清哥哥的笑那麼明朗,我怎麼會看上他呢,天凌哥哥你多想了,再說了,我可是你的王妃哦。”

我們正聊着,有人來稟告父王,說晚膳已經備好,問是否可以開宴。父王詢問天凌哥哥的意思:“天凌坐久了是不是餓了,要不我們到一膳殿開宴?”

天凌哥哥恭敬的說:“問問綰綰的意思。”隨即看着我,我道:“我餓了,有沒有準備天凌哥哥愛吃的隨上荷葉卷?”

那名膳房的總管道:“公主沒有回家之前,我們膳房已經與惠南王府的膳房交涉過了,請公主不要擔心,惠王爺喜歡的菜餚都有。”

我點頭:“那便準備開宴罷。”

一行人隨即又來到府中的用膳的殿堂——一膳殿。遠遠看去,儀仗圓桌上白滿了花一樣的食物,父王招呼天凌哥哥坐下自己便坐上座,我挨着天凌哥哥坐着,姨娘們坐在下首。

首先是麗人獻茗:獅峰龍井,桌上還擺着喜鵲登梅,蝴蝶暇卷,薑汁魚片,五香仔鴿,糖醋荷藕,泡綠菜花,辣白菜卷,砂鍋煨鹿筋,串炸鮮貝,蔥爆牛柳,蠔油仔雞,紅燒麒麟面等一些菜餚。天凌哥哥喜歡的隨上荷葉卷便擺在了我們的跟前。

父王說:“天凌,到了府裡就是回了自己家,不要客氣。”天凌哥哥敬了父王一杯酒,便敘敘家常開宴了。

我還如從前一樣,一上桌就挑我喜歡的吃,吃飽了才說話。我很久沒有吃這些了,在惠南王府,那些廚子就知道選名貴的什麼山珍海味上桌,我怎麼能天天吃得下,每每廚子問我喜歡吃什麼,我一時間又說不出來。所以我狼吞虎嚥的塞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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