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妹”兩個字的時候,溫筱晚的心就咯噔一沉,師兄師妹是最容易滋長JQ的關係啊!再看沐無憂閃爍其辭的神情,更是諸多揣測,一臉假笑地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你跟你師妹的關係好不好呀?”
沐無憂連忙保證,“晚兒,我自幼就是拿如雪師妹當親妹妹看待的……”
溫筱晚笑得別有深意,“我只是問你關係好不好,沒問你拿她當什麼看待呀,你急着想澄清什麼呀?”
沐無憂苦笑,你問這話的意思,不就是這個意思麼?
溫筱晚撇了撇嘴,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是不是有什麼‘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情況呀?”
沐無憂絕美的俊臉上泛起幾朵紅雲,有些不大敢看她,低聲道,“師妹只是年紀小,沒見過幾個男人,所以纔會……我會向師妹說明白,不會讓你爲難。”
“這麼說就是以前從來沒有說明白過囉?”溫筱晚笑得兩頰痠痛,索性不笑了,將俏臉一板。
“不是……”
“那是什麼?”
面對晚兒的咄咄逼人,沐無憂只有苦笑。
他不敢告訴她,因爲程如雪長得與虞月靈有幾分相似,當年感情失敗的他,曾經想過以如雪當替身,以慰自己受傷的心靈。所以對如雪的主動投懷送抱,他並沒有明顯的拒絕,當然,也沒接受,只是這麼若即若離着,令如雪的心中生出無限希望……
雖然自他愛上晚兒之後,他就多次拒收如雪傳來的書信,也曾寫過信給如雪,可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如雪是個漂亮、任性又嬌縱的女孩兒,被人捧在心手長大的她,只怕不能接受被拒。
他怕如雪會找晚兒的麻煩,纔想提示晚兒一下,也請求晚兒看在如雪年紀尚小又是他的師妹的份上,讓着如雪一點。以他對晚兒的瞭解,晚兒肯定是不會吃虧的,若是如雪想得罪她,她肯定會報復回來……不對,可能根本就不會讓如雪得逞。話說,他當然是向着晚兒的,只要晚兒別報復得太狠了……如雪是師傅的掌上明珠,惹惱了師傅就麻煩了,貌似他現在的身手還不是師傅的對手。
“原來如此,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讓着她就是了。”溫筱晚大度地笑道。
其實她能諒解是最好的,但她無所謂的態度反倒讓沐無憂有些氣悶,想也不想地脫口問道:“你就不關心我喜歡不喜歡她麼?你不怕我不幫你麼?”
溫筱晚大大咧咧地道:“你喜歡她的話,我也會打得你不喜歡的,或者把你打得她不再喜歡,效果一樣。”
沐無憂乾咳了幾聲,暗忖,聽了她的話後爲何如此氣不順?想了想,明白過來,原來不論怎樣,捱打的都是他,難怪他會覺得心裡堵得慌。抿了抿脣,委屈地道:“爲什麼不打她?”
溫筱晚覺得他有點秀逗了,“我打她幹什麼呀?你剛剛不是還說要我讓着她嗎?再說了,我可不是你們這裡的女人,我很同情你們的女人,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吶。我們家鄉有句話叫做:女人是水做的,水是最純淨的,所以女人是不會犯錯的,如果萬一犯了錯,那一定是男人害的,所以要打就打男人。”
沐無憂當了真,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方苦笑道:“看來不單是我不能犯錯,還得保證身邊的女人不能犯錯,不然捱打的總是我。”
溫筱晚狡黠地一笑,“明白就好。”
第二天程雲山果然帶着如雪來了。一見到溫筱晚滿意得不得了,豪爽地笑道:“徒媳婦長得真漂亮,生的孩子一定也漂亮。我的徒孫什麼時候能有啊?”
沐無憂得瑟地一笑,瞟了晚兒一眼,“徒兒正在努力中。”
溫筱晚羞澀地低了頭,微微往沐無憂身後靠。其實她是怕程如雪暴突的眼珠子後的視覺神經會崩斷,眼珠子會彈出來,她瞎了沒關係,可弄髒自己這件新做的月牙海棠裙可就不好了。
程如雪是個火辣美女,脾氣直爽,性格嬌縱又任性,當即指着溫筱晚道:“我不信!無憂哥哥你說過你喜歡的是天下第一美女,你看看她,哪裡配叫天下第一美女?”
沐無憂很自然地握住溫筱晚的手,將她從身後拖出來,衝着程如雪微微一笑道:“如雪,你應該稱晚兒爲師嫂。”
邵如雪不肯叫,鼓着杏眸死瞪着溫筱晚。
程雲山忙出來打圓場,裝模作樣地低喝一聲,“雪兒,怎麼說話的?你師嫂不漂亮誰漂亮?”
程雲山十分喜歡沐無憂,收了他做關門弟子,原本一直想讓他當女婿,可現在人家已經自己找着伴了,當然就不能再勉強,於是笑道:“無憂,一會用過飯,你讓老文
帶雪兒去峽谷玩吧……”
“不要!我要無憂哥哥陪我玩。爹爹您答應了我……”
“雪兒!我們是客,客自然要隨主便。”程雲山低吼一聲,這丫頭,怎麼能當着師嫂的面將這些話說出來呢?真是沒腦子!
如雪委屈地撇了撇嘴,立即提出要求,“我要住無憂哥哥隔壁。”
沐無憂笑道:“那可不行,我們夫妻兩住在一起,晚上怕吵着師妹。”
如雪聽了一臉興奮,“你們兩個經常吵架?”
沐無憂鬼鬼地一笑,“是打架。”說着還摳了摳晚兒的心掌心。
程雲山一臉瞭然的神色,溫筱晚的臉龐忍不住往上升溫,只有如雪兀自興奮,太好了,原來這個女人是個潑婦,我只要表現得溫柔一點,就有機會將無憂哥哥搶過來。
程雲山大手一揮,“無憂,你還是安排我們住客房吧。”
她不要住客房!如雪異常生氣,卻在父親的瞪視下不敢再多說,耳朵聽着父親和無憂哥哥邊走邊聊,而她則邊走邊用眼睛瞪着溫筱晚死不鬆開。
溫筱晚嬌怯怯地一笑,“雪兒師妹,莫非師嫂我臉上貼了花?”
如雪怒氣沖天,又怕給無憂哥哥留下壞印象,極力壓低聲音道:“你少得意,無憂哥哥是我的,我5歲時起就喜歡他了。”
那我就真要爲你掬一把同情之淚了。溫筱晚無言地用悲天憫人的目光注視着她,直看得如雪心裡七上八下,這女人到底什麼意思?
飯後,如雪被人送回客房休息,溫筱晚也回了自己的房間,留久未見面的師徒兩下棋聊天。
一局結束,程雲山若有所思地看着沐無憂,微微一笑,“看得出你現在是真的很開心。”
沐無憂一臉幸福,“是晚兒帶給我歡樂。”從前的無憂雖然也整天笑嘻嘻的,可是笑意從未到達眼底,然而娶了晚兒之後,他是真是沉浸在幸福之中。
程雲山暗歎口氣,覺得雪兒的機會真的不大,可是他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還是要幫她爭取一下,遂道:“無憂啊,師傅年歲漸長,恐怕哪一天天神就會來收了我這條老命去,所以師傅想將雪兒託付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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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雲山這麼說一點也不誇張,他早年縱橫江湖,雖有不少紅顏知己,可卻沒有一個能久住心頭,直到遇到雪兒的孃親,可那時他已經年近五十。雪兒是他老來得的女兒,疼愛非凡。他如今已快六十五歲,都道人生七十古來稀,他最擔心的,就是他走後,雪兒會不幸福。
想來想去,幾個徒弟中,無論是品行相貌還是武功智慧,最出衆的就是沐無憂,所以他想讓雪兒給無憂做平妻,想必無憂也會善待雪兒。
沐無憂如何會不知道師傅的心思,可他既然向晚兒許下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就不會更改。當下,他展顏一笑,“師傅您身體康健,說這些話爲時尚早,若您真放心不下雪兒,徒兒自會在暗獄門的得力屬下中,爲雪兒挑選一個如意郎君。”
程雲山一怔,徒兒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自然就是委婉地拒絕了,他一生心高氣傲,再也說不出別的請求,可心中卻有一絲怒意,覺得自己這般疼愛無憂,可無憂卻絲毫不尊重他。
看出師傅臉上隱忍的怒意,沐無憂微微一笑,繼續道:“師傅放心,無憂一定會爲師妹挑選一名佳婿,還會讓他如徒兒這般發誓,一生一世一雙人,決不負雪兒。”
程雲山一怔,“你答應了晚兒一生一世一雙人?”
“是。”
“你……”程雲山有點說不出話來,當世的男人,只要能養得起家,哪個不是兩個三個地往家娶?何況無憂出身高貴又俊美如斯,可他卻肯爲了晚兒放棄齊人之福,可見真的感情深厚。
程雲山不由嘆了口氣,是雪兒沒福氣啊,希望她別得罪了她師嫂,不然,只怕無憂不會原諒她
程雲山是個明理的人,可他卻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已經在向溫筱晚挑戰了。
程如雪擋住溫筱晚的路,恨聲道:“一定是你使狐媚子,騙得無憂哥哥失了身,不得不娶你。你自己照照鏡子,哪裡有半點配得上無憂哥哥?”
溫筱晚差點笑噴,“是啊是啊,你無憂哥哥失了身於我。可你無憂哥哥不是欣賞我,是喜歡我,所以我只要長一副他喜歡的樣子就行了,至於配不配得上,只要無憂覺得我配得上,就成了。”
程如雪又急又怒地道:“我們比武,誰贏了誰做大。”
“什麼做大?”
“你裝傻呀,當然是指正妻和偏房。”
溫筱晚淡淡看了她一眼,道
:“無憂答應過我,一生只有我一個,他是個守信的人,你就別打主意了。”
“我不相信!無憂哥哥纔不會傻得答應這種事。”
“就算他沒答應,我也不會許他再娶別人。你要比也不是不行,但我不是武林中人,你總得讓讓我,比什麼由我來定。”溫筱晚狡猾地提出要求,她本可以不理會這小丫頭,可是討厭她總是糾纏,乾脆一勞永逸。
程如雪根本沒把她看在眼裡,一口答應。
溫筱晚便提出比飛鏢射樹葉,看誰的飛鏢上套的樹葉多……這是她的強項。
從懷中摸出一支鋥亮的三角尾飛鏢,溫筱晚得意地暗笑,這可是她從現代帶來的工具,無憂將她來時的那身裝備全數還給了她,想來這世間少有人抵擋。
鋼鏢是特警專用的,尖頭打造成棱形,尾端打造成三角形,便於飛行得更遠,風聲更小,入肉後還能放血,使人失去抵抗力。
溫筱晚手握飛鏢,心神有一瞬間的恍惚,那時她的專業是全系第一,飛鏢更是精準無誤……可惜,再也不能回學校上課,再也不能與同學們一同練習了。以前總是想着早一點下課回宿舍睡覺,現在還上都沒得上了。
“喂,你比不比?”程如雪等得不耐煩,開口催促。
溫筱晚揚顏一笑,玉手一揮,一道銀線便直飛一丈外的大樹。
剛巧沐無憂走來,冷不丁地聽到風聲,忙飛撲過來抱住溫筱晚,第一時間保護她。
一旁的如雪看得紅熱,恨恨地道:“你這女人……大白天的抱來抱去……真是不要……”
“雪兒!”那個“不要臉”的“臉”字被程雲山吼住,瞪了她一眼問:“你們在幹什麼?”
如雪搶着說了。溫筱晚靠在無憂的懷裡得瑟地笑,“該你了。”
如雪冷哼一聲,她雖沒學得父親的真傳,可在女人中,她卻算是高手,一定要給這個女人一點顏色瞧瞧。心隨念轉,素手一揚,一隻飛鏢疾射入樹中。
沐無憂躍上枝頭取下飛鏢,程如雪得瑟地湊上前一看,頓時傻了眼。溫筱晚的飛鏢上竟套住了七片樹葉。她的飛鏢力道雖大,可惜樹葉都被洞穿了,沒有套在鏢上。
溫筱晚狡猾地一笑,伸手抱住沐無憂的胳臂,“不許再纏着無憂了哦,無憂以後只是我一個人的了,你是女俠,說話要算話。”
其實溫筱晚能一鏢套七片樹葉,秘密全在那支鏢上,鏢身的長短粗細都根據力學、風學的原理精密計算……換誰與她比這個,都會輸。
程如雪欲哭無淚,這句話她不想算數行不行?
晚上回到客房後,父親告訴她,無憂真的許下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程如雪就更加討厭溫筱晚了。她夜不能寐,輾轉反側,終於想到了一條計謀,她要生米煮成熟飯。
乘她與無憂哥哥單獨相處的時機,想辦法將千日香放到無憂哥哥的茶杯之中,然後……就不用她操心了,千日香可是萬中無一的媚藥,無憂哥哥一定會與她顛鸞倒鳳行夫妻之實。到時候,就不怕無憂哥哥賴帳了,溫筱晚這個女人再氣也沒用,爹爹一定會逼無憂哥哥負責的。
這計謀說起來容易,執行起來卻很難。
首先是沐無憂與溫筱晚形影不離,她怎麼有機會放藥?
終於逮到了機會與無憂哥哥獨處,可他卻死活不肯喝她加了料的茶,說是自己剛喝過還不渴……難道是他看出來了?
沒法子,如雪只能請求父親幫忙,約無憂到客房來用餐,當然,沒告訴父親她的計劃。
由於沒有師傅沒有邀請晚兒,沐無憂獨自一人來到安排給師傅居住的鬆梅院。
如雪正捧着一盆煲好的雞湯從小廚房轉出來,見到他嬌羞地笑,“無憂哥哥,菜已經好了,快進來坐。”
沐無憂含笑入席,與師傅把盞言歡。如雪的廚藝承自她母親,非常高超,席間她不斷給沐無憂夾菜,尤其是雞湯,添油加醋地描述如何烹製,新取了一隻瓷碗盛好,非要無憂喝。
程雲山調侃地笑道:“女心外向啊,這雞湯怎麼不給爹爹盛一碗?”
如雪忙給爹爹盛了一碗,程雲山仍是笑道:“這麼大一碗,一時喝不完,可佔了碗,都不好夾菜了。”意思是,你給無憂盛湯就知道體貼地另取一隻碗過來,怎麼對爹爹就這麼敷衍?
如雪笑了笑,“因爲雪兒知道爹爹肯定會一口氣喝下的。”
沐無憂的眸光閃了閃,笑道:“師兄也會一口氣喝下。”說罷一揚頭,將雞湯喝個乾乾淨淨。果然,如他所料地在如雪的眸中,見到興奮的光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