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韓夏芝離府
“兒臣謝母后關心!”僵過之後,百里飄絮對着皇后又是一鞠身,“讓母后擔心是兒臣的過錯。兒臣無礙,無須傳太醫。如錦,給母后斟茶。”百里飄絮扶着皇后走屋,對着如錦交待道。
如錦一鞠身,轉身去斟茶。
“母后請上坐。”百里飄絮扶着皇后在椅子上坐下。
“皇后娘娘請用茶。”如茶雙手端着茶杯,恭恭敬敬的遞至皇后面前。
皇后接過茶杯,並沒有揭蓋飲茶,而是放於一旁的桌子上,然後笑意盈盈的望着百里飄絮說道:“可有用過早膳?”
百里飄絮淺笑搖頭:“兒臣正打算去祈寧宮給母后請安。”
皇后笑:“不介意陪母后一起用膳吧?”
百里飄絮略顯有些受寵若驚般的點頭:“是兒臣的榮幸。”
皇后轉眸向意嬤嬤:“意嬤嬤,讓御膳房傳膳到太子妃的寢宮。”
“是!”意嬤嬤鞠了鞠身,轉身離開。
皇后指了指自己邊上的椅子,對着百里飄絮一臉慈愛的說道:“坐,別那般拘謹,陪母后說說貼己話。”
百里飄絮在皇后身邊的椅子坐下,一臉恭敬的望着皇后。
皇后淺淺的失笑,端起剛纔如錦奉上的茶,揭蓋抿上一口後對着百里飄絮柔聲道:“你進宮也有一個多月了,可都還習慣?”
百里飄絮點頭:“謝母后,兒臣一切都習慣。”
皇后點了點頭:“習慣就好,本宮就怕你有所不習慣。現在太子又不在宮裡,本宮就怕你會因此而對本宮有所怨言。”
百里飄絮一臉惶恐的搖頭:“兒臣不敢!太子殿下身負皇命,兒臣身爲他的太子妃,自是應當全力的支持於他的。”
皇后略顯滿意的點了點頭:“本宮就知道你是識大體之人,絕不會如舒側妃那般的心胸狹隘。”
百里飄絮擡眸,略有些訝異的看着皇后。
皇后淺笑,笑的有些怪異,對着百里飄絮一臉淡然的說道:“你一定好奇,本宮爲何恩准她出宮回相府?”
百里飄絮沒有說話,只是用着微微的淺笑看着皇后。
皇后抿脣,依舊笑的一臉端莊:“你身爲太子妃,自然是一個側妃不能相比的。現在佑兒還只是她一個側妃而已,今後,側妃和其他侍妾還會陸續的增多。而你自然是她們的一宮之首,得拿着主母的身段與表率。若是你一個做的不妥了,便是會遭人嘲笑的。側妃和其他侍妾有時可以隨心,但是你身爲太子妃卻必須一言一行都謹慎而爲。本宮也知,這樣做是會讓你很是爲難,但是,你可知本宮的用意?若是本宮不在意你,又怎麼會選中你當太子妃?”
聽此,百里飄絮略顯有些感激的對着皇后重重的點了點頭:“兒臣明白母后的苦心與用意。兒臣定當銘記於心,決不然令母后失望。”
皇后又是輕輕的一點頭,“現在皇上與太子都不在宮內,朝政一事全由安陵王爺代理,你父親寧國公與舒相都是輔政大臣,又是這屆會試的主考官,本宮不得已只能讓舒側妃回相府小住。你又可知本宮的用意?”
百里飄絮再次點頭:“兒臣知。”
“你身爲太子妃,自是什麼都得爲太子着想。本宮做任何事情是爲了太子,那麼你呢?”皇后一臉肅穆的看着百里飄絮。
百里飄絮從椅子上起身,對着皇后鞠了鞠身:“兒臣自是爲太子殿下爲主。”
皇后抿脣淺笑:“你與安陵王妃姐妹關係可好?”
百里飄絮小心翼翼道:“回母后,出嫁從夫。兒臣既已是太子殿下的人,自然處處應以太子殿下爲先。”
對於百里飄絮的回答,皇后甚是滿意。
“有空的話,讓寧國夫人進宮走動走動,也好與你敘敘母女情。”皇后一臉端莊的說道。
百里飄絮又是一鞠身,對着皇后恭恭敬敬的說道:“謝母后。兒臣也正打算讓如錦出宮去趟寧國公府,一來探探父親的口風,再來去探望下母親。”
皇后贊同的點了點頭:“倒也是個法子。”轉眸向如錦,“一會出宮前隨意嬤嬤去趟本宮的祈寧宮,替本宮帶着禮給寧國夫人。本宮也有好些日子未曾見過寧國夫人了,幫本宮帶句話給寧國夫人,讓她有空多來本宮的祈寧宮坐坐。”
如錦趕緊對着皇后鞠身:“是!奴婢尊旨。”
……
相府
文源閣
老太太正用着早膳,舒紫鳶邁着步子朝朝老太太走來。
“鳶兒給祖母請安。”對着老太太很是恭敬的一鞠禮。
老太太冷冷淡淡的看着一眼舒紫鳶:“老身怎麼受得起,讓側妃娘娘給老身鞠禮請安?豈非折了老身的壽!”
話是這麼說着,可是卻也未見老太太有起身的意思,更沒有受之不起的意思。句裡行間的倒更多是的理所當然的意思,然後是繼續若無其事的用着自己的早膳。
對於老太太的態度,舒紫鳶也沒往心裡去,而是再次恭敬的說道:“孫女給祖母請安天經地義。莫說孫女只是太子側妃,就算孫女是太子妃,給祖母請安,祖母也受得起。孫女昨兒無禮之處,還望祖母莫與孫女一般見識。”
舒紫鳶說的句句在理,字字從心,且對老太太的態度也是十分的恭敬謙和,沒有半點的無禮之處。在老太太沒有說起身之前,她就一直這樣鞠着身,行着禮。就好似她依舊還是之前的那個相府的二小姐舒紫鳶,根本就不是現在的太子側妃。而此刻的態度與昨日那傲慢無禮的態度完全的兩樣,此刻的舒紫鳶,對老太太有的全是恭敬與謙禮。
見此,老太太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淺淺的滿意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筷子,對着舒紫鳶笑意盈盈的說道:“快起身吧。昨兒在府裡過的可習慣?”
畢竟是在宮裡呆了兩個多月了,現在身份也不一樣了。雖說這十七年來都是在相府的,但是現在可是太子側妃了,總不能再與之前那般的說道了。
舒紫鳶笑意盈盈的回道:“謝祖母,孫女一切都習慣。”
“嗯。”老太太點頭,“宛兒見着你應該很開心吧?”
舒紫鳶點頭:“嗯,孃親很開心。之前是孫女不懂事,做了一些傷害娘心,也傷了祖母心的事情。幸好祖母大人大量,不與孫女一般見識,孫女真是覺的無顏見祖母與父親。”
老太太接過趙嬤嬤遞過來的錦帕,擦了擦脣脣的漬水,然後又接過一杯桔皮水,漱了漱口後纔是對着舒紫鳶一臉正色的說道:“既然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過錯,那麼只要今後別再犯就行了。自己的親人,是不會與你這般見外又記恨的。今後在宮裡可不比有相府,也別那麼任性妄爲,做事之前都想想前因後果,三思而後行。做人也要懂得寬宏大量,別總是那般的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特別是身爲太子殿下的女人,更是得大方得體,端莊賢淑。”
舒紫鳶對着老太太很是恭敬的一鞠身:“孫女謹記祖母教誨。”
“和太子妃之間相處怎麼樣?”老太太倒是問的很直接。
舒紫鳶淺笑回道:“很好,太子妃姐姐很照顧孫女。”
老太太點頭:“那便好,後宮之中最重要的便是團和,千萬不可失了相府的禮。鸞兒呢?你們姐妹之間可是有接觸?”
舒紫鳶點頭:“在皇后宮裡有過幾次見面,姐姐過的應該挺好。”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對着老太太一臉嚴肅的說道,“孫女今兒來,一來是給祖母請安,再來也是爲了姐姐的事情。”
老太太微微的怔了一下:“鸞兒什麼事情?”
“孫女知祖母定也是想念着姐姐的,可是姐姐現在因爲安逸王爺和太子一起陪着皇上出宮,定也是沒有時間過來探望祖母。孫女大膽,想請祖母一道前往安逸王府。一來可以讓祖母與姐姐敘,再來,是因爲孫女之前做過一些有傷姐妹情份的事情,現在想想真是很不應該,也確實是對不起姐姐對我的一片心。所以想借祖母之意與姐姐來個講和,希望姐姐莫要再記恨於孫女。只在姐姐消氣,鳶兒什麼事情都願意做。不知祖母是否能了了孫女的這一份心?”一臉期待中帶着渴望的看着老太太,滿臉滿眸裡盡是誠心誠意的道謙與謝罪。
老太太微微的細想了一會,雖說對於舒紫鳶此舉有些意外,但是看站她那眼眸裡流露出來的誠心誠意,倒了覺的可行。不管怎麼說,舒紫鳶之前也確實是做了一些傷害舒清鸞的事情。難得她現在有這個意識,倒也不是一件壞事。再說,她也確實是想去安逸王府看看舒清鸞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其實老太太也不是對舒紫鳶的舉動沒有懷疑的,只是沒有嘴上說破全都放在了心裡而已。若說舒紫鳶真想做些個小動作,在安逸王府裡,她又能整出什麼幺娥子來。
且,老太太也是想試試舒紫鳶到底又想做什麼。是以,就以這麼應了下來。
……
安逸王府
佟掌櫃找來了一個十分信得過的大夫,知情暫時性命無憂,但是卻也不知何時會舒醒。
寒敘昨日去尚書府直至很晚纔回來,今兒一早再次出府了。
如畫忙着照顧昏迷中的知情,舒清鸞讓她其他任何事情都無須理會。
舒清鸞在大夫告之知情無性命之憂後,和南宮夙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擰了擰有些僵硬的脖子,交待了如畫一些事情後,與南宮夙寧一道打算小憩一會。
只是,纔剛歇下不到一個時辰,便是被初雨給喚醒了。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初雨一臉急切的站於舒清鸞的牀頭,用着十分糾結而又爲難的眼神看着她。
舒清鸞睜開眼眸,定定的望着初雨,沉聲問道:“可是知情有事?”
初雨搖頭,“知情沒事,如畫照顧着。”
舒清鸞舒一口氣,坐起身子,問着如畫:“那是何事?”
“韓姑娘走了。”初雨微微的一咬牙,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的對着舒清鸞說道。
舒清鸞擰眉,擰的很緊很緊,甚至於都擰成了一個“川”字,“什麼時候的事情?”
初雨再次搖頭,將一張信箋遞於舒清鸞面前,“小姐昨兒交待過奴婢,讓奴婢稍微顧下韓姑娘。所以今兒一早,奴婢打算去問問韓姑娘,是否有什麼需要奴婢幫忙的地方。可是敲了好一會也沒有應答,就連文嬤嬤也沒見出來。奴婢覺的有些不太對勁,就擅自推門進去看看,卻不想屋內根本就沒有韓姑娘的人影,就連文嬤嬤也不見。然後就只見桌擺梳妝盒的桌子上,用那硯臺壓着這張信箋。奴婢知道小姐纔剛歇下一會,可以奴婢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所以只好吵醒小姐。”初雨對於現在喚醒舒清鸞一事,有些自責,也有些心疼舒清鸞。可是,對於此事,她又無從下手,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是以,只能吵醒舒清鸞,將此事告之於她。
舒清鸞接過初雨遞上來的信箋,信箋上寫着娟秀的字:
王妃,夏芝很感謝這段日子來你對夏芝的照顧。但是,夏芝不想因爲自己而連累於表哥。能與表哥相認,夏芝已經心滿意足,有你們的疼愛,更是讓我此生無憾。我和文嬤嬤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也該是我們離開的時候了。勿念,勿找。
——夏芝
舒清鸞的眉頭擰的更緊了,韓夏芝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無非那就是火上加油的事情。她和夙寧已經爲了臻妃還有知情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可是她卻又在這個時候離府。這足以讓舒清鸞之前對她僅有的那麼一點的好感全部消失怠盡。
之前,一直還覺的韓夏芝是個有分寸,知禮數的人。可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無非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若是她夠懂事,也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舒清鸞將那信箋重重的揉成一團,有些不奈的問着初雨:“可知是什麼時候離府的?”
初雨再一閃搖頭:“奴婢已經問過好些人了,都不知道韓姑娘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因爲韓姑娘身份特殊,所以奴婢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問太多的人,奴婢知道,咱王府裡還是有不少皇后和太子的眼線的。不過奴婢有問過看門的,也說不知道韓姑娘什麼時候離府的。奴婢估摸着應是兩班看門值替的時候,離開的。不然這麼兩個大活人,不可能就這樣無端端的就不見了。”
舒清鸞從牀上起來,初雨趕緊拿過外衣給她披上,然後一臉惆悵的問道:“小姐,你說現在該如何是好?”然後又略帶着絲絲埋怨的說道,“這韓姑娘也真是的,這麼不懂事。明知道王爺很在意她的,又明知道現在這個節骨眼,小姐和公主都忙的無暇自顧了,她倒是好,這麼會選時間的,在這個時候離府,這不是記小姐難做不止,還讓小姐無法向王爺交待嗎!這說的好聽點,是不想連累人,說的難聽點,那分明就是害小姐於不義嘛。”
初雨一邊說着,一邊替舒清鸞扣着外衣上的盤扣。雖然知道不應該這麼說主子,是有些以下犯上的意思。但是,往難聽點的說,她韓姑娘也不算是自己的主子。她的主子可從來都是小姐。韓姑娘不知道心疼小姐,她初雨可心疼着呢。這段日子,爲了臻妃娘娘的事情,小姐都沒怎麼安心的歇息過。昨兒更是爲了知情的事,又是一宿未眠。這下,好不容易的歇會了,她倒好,又是整出這麼個事情來。那若是正好這個時候王爺回府了,不是陷小姐於不義,是什麼?指不定王爺還會以爲是小姐給了韓姑娘什麼臉色看了,又或者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了,韓姑娘纔會離府的。
初雨是越起越來氣,越氣就越覺的這韓姑娘真不是個好人。虧得她們小姐這般掏心掏肺的對她好,她倒是好,竟然擺小姐這麼一道。如是想着,初雨氣的直咬牙。
“初雨!”舒清鸞輕喚着初雨。
“是,小姐!”初雨應聲,一臉的恭敬。
舒清鸞看一眼初雨,一臉嚴肅的說道:“以後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就算韓姑娘再不是,她都還是這王府裡的半個主子。你只管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你家小姐我自有分寸。”
雖說舒清鸞也覺的初雨的話很是有道理,但是,卻也不能由着初雨這般說着韓夏芝。若是讓有心有聽了去,該以爲是初雨一個下人仗勢凌人,亂嚼舌根了。
初雨吐了吐舌頭,一臉替舒清鸞抱不平的說道:“奴婢也就在小姐面前說道說道,纔不會如她那般的沒有分寸。小姐放心,奴婢纔不會在外人面前亂嚼舌根。不過,奴婢說的也句句在理。若是王爺在這個時候回府了呢?一回來,見着韓姑娘不見了,指不定還以爲是小姐做了什麼纔會讓她離府的呢。”
舒清鸞伸手戳了戳初雨的腦門:“你知道就好,還敢說。”
初雨趕緊討好般的說道:“不說了,不說了。奴婢不敢再說了。可是,小姐,那現在到底該如何時是好?眼下這個節骨眼可沒有多餘的人去尋她們主僕的下落。如畫還得照顧着知情呢,寒總管也有事情在身。若是寫意在的話,倒是還能讓寫意去找找。可是寫意現在又與九姑娘一道去了南嶺。奴婢雖然說是現下最最得空的一人,可是,奴婢沒那身手,只怕是還未出門,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現在就連臻妃娘娘那都只有計嬤嬤和相詩兩人了,哪有得空的人去尋她們主僕?”初雨那是怎一臉的糾結與犯難。
舒清鸞沒有說話,只是邁步至桌子邊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然後若有所思的抿茶。
初雨見狀趕緊上前,一臉自我責備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小姐。奴婢只顧着羅嗦,讓小姐自己倒茶,是奴婢的過錯,是奴婢的錯。”邊說邊對着舒清鸞不斷的鞠着身子。
舒清鸞直接將手中的茶杯往她手裡一塞:“你再這麼羅嗦,真就是有錯了!”
初雨立馬的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氣不敢出一氣的瞪大雙眸望着舒清鸞。
舒清鸞思索了好一會之後,擡眸對着初雨說道:“一會陪我去趟狀元樓。”
初雨猛的直點頭,依舊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用着有些不是很清楚的聲音問道:“小姐,那要叫上公主一道嗎?”
舒清鸞搖頭。
“嫂嫂打算去哪?”門外傳來南宮夙寧的聲音,隨即便是見着她邁坎而入,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朝着這邊走來。
“奴婢見過公主。”初雨對着南宮夙寧鞠身行禮,然後在舒清鸞還未出聲之際對着南宮夙寧說道,“韓姑娘走了,小姐打算去狀元樓找佟掌櫃幫忙。畢竟,我們現在所有人都分身無術。”
舒清鸞瞪她一眼。
南宮夙寧一臉不解中帶着茫然的看着舒清鸞,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嫂嫂,初雨說的可是真的?”
舒清鸞有些無奈的點頭。
南宮夙寧似乎半點也不覺的意外,只是脣角微微的揚了揚,然後走至桌邊,伸手欲去拿那茶壺。
初雨一個快速上前,搶過了南宮夙寧的活,爲她倒了一杯熱茶。
笑話,小姐已經自己倒茶了,若是再讓公主自己給自己倒茶,那還要她們這些下人做什麼?雖然說小姐和公主從來不曾拿她和如畫她們當作下人看待過,但是可不能主子給你幾分顏色,你就自己開起了染坊吧?
所以,這一點,初雨是絕對有自知之明的。
“公主,請用茶。”端着茶杯,恭恭敬敬的遞於南宮夙寧前面。
南宮夙寧淺笑,接過初雨遞過來的茶杯,動作優雅的抿上一口,然後對着舒清鸞說道:“嫂嫂,我覺的沒這個必要。”
初雨很是贊同南宮夙寧的說法,在一旁對着舒清鸞猛的直點頭,以示她也同意不用去尋那一對主僕。
舒清鸞看着南宮夙寧,淺淺的問道:“夙寧何在這般說?不管怎麼說,王爺離府時,我可是答應過他的,一定會好好的照顧韓姑娘,還有母妃和你。”說到這裡,舒清鸞略顯的有些無力,“母妃,我已經失信於王爺了,現在就連韓姑娘,也失信於王爺。雖然我也覺的韓姑娘此事做的不對,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都王爺的親人。而王爺則是她唯一的親人。所以,我想請佟掌櫃幫忙,一來也不會讓人懷疑,再來,也不至於讓我們措手不及。”
南宮夙寧失笑搖頭:“若是她有心躲起來呢?”
初雨再次用力的猛點頭,以示她這一次完全與安寧公主保持一致的想法。又遭到舒清鸞的一個白眼,然後初雨再度低頭,不出聲也不點頭。
南宮夙寧一臉正色的看着舒清鸞寬慰道:“嫂嫂,母妃的事,不是你的錯。你無須這般自責。就自哥在,也是一樣的。至於韓姑娘,我總覺的有什麼地方說不來的不對勁。或許,嫂嫂你是對的。”
初雨有些不明白的擡眸望向南宮夙寧,用着眼神問道: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她完全聽不明白公主這話中的意思呢?明明剛纔還說不用去理會的,怎麼現在又說小姐說的是對的了?那也就是說,同意小姐說的,讓佟掌櫃找人幫忙去尋韓姑娘主僕了?
南宮夙寧與舒清鸞直接無視一臉求解的初雨,然後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直至舒清鸞與南宮夙寧走了屋外,初雨也沒能弄明白二人之間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初雨倒也沒有過份的去糾結。在她的意識裡,自個主子和公主是絕對不會錯的,她要做的只是按着小姐和公主的吩咐去做事就行,其他的正如小姐所說:她自有分寸。
舒清鸞在交待了如畫一些事情後,便是與南宮夙寧帶着初雨一道前去了狀元樓。
……
寧國公府
“啪—啪—啪—啪!”沈惠心掌攉着如錦,且是正手反手連續着掌的,至於到底掌了多少個巴掌,如錦不知道,沈惠心更是不知道。
此刻,如錦跪於沈惠心面前,脣角因爲沈惠心那一連串的掌攉而滲出血漬。兩邊的臉頰一片通紅,手指印無序的印在如錦的兩側臉頰上。
如錦一聲不敢吭的跪着。
沈惠心打過如錦之後,用着殺人一般的眼神剮神着如錦:“你竟然到現在纔來告訴我!啊!爲什麼之前不說?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讓你好好的照顧着小姐,你有沒有將我的話放於心上?明知道小姐和安……你竟然還幫她瞞着我!竟然到現在瞞不下去了,纔來告訴我!你好大的膽子!”
沈惠心是真的被氣瘋了。
在聽到如錦告訴她,百里飄絮懷了南宮楀的孩子,而且已經兩個月的時候,沈惠心是殺瞭如錦的心都有了。
對於百里飄絮和南宮楀的事情,她是有過懷疑的。但是因爲她相信自己的女兒,是絕不會做出一些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女兒是她一手調教出來了,她的眼光如何,她這個當孃的事清二楚。所以,她絕對相信,就算百里飄絮真的對南宮楀動過心,但是絕對不會做出有失體統的事情。且她也曾多次的明裡暗裡的提醒過她,絕不可以做事有份身份的事情,且皇后有意立她爲太子妃。卻是沒想到,她到最後還是沒將她的話給聽進去,還留下了這麼大的一個爛攤子。若是讓皇后知道她肚子裡懷的是南宮楀的孩子,別說她百里飄絮的命不保,就連寧國公府也只怕要受到牽連的。她到底有沒有想這一層關係?到底有沒有將她的話放於心上!竟然到這個時候,沒辦法繼續隱瞞了,才讓她知道。
且,大婚之間,還竟然被她給矇騙過去了。
沈惠心此刻想想,大婚之夜的事情,都覺的有些後怕。
“夫人饒命,奴婢知錯!”如錦對着沈惠心重重的磕頭,“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如何幫太子妃瞞過了這一關。太子妃現在已經開始害喜了,若不再儘快的處理了,萬一被皇后或者舒側妃知道此事,奴婢只怕不止太子妃有事,就連侯爺和夫人也會受到的牽連的。奴婢賤命一條,爲了太子妃就連死不足惜,可是太子妃和夫人不一樣,太子妃以後是要母儀天下的。所以,夫人,奴婢求您想想辦法幫太子妃過了這一切!”如錦一臉忠心耿耿的對着沈惠心直求。
沈惠心狠狠的瞪一眼如錦:“還要你說!我先留着你這條賤命,若是以後再敢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你看我不收拾了你纔怪!”
“奴才謝夫人,謝夫人!”如錦對着沈惠心又是一陣磕頭。
沈惠心恨恨的瞪視着她,然後則是沉沉的思索着:“這件事,除了你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人知道?”
如錦搖頭,“沒有,沒有!奴婢保證,絕對沒有。太子妃之前和安陵王爺也沒有過幾次,自從夫人和她說過皇后有意立她爲太子妃之後,便是和安陵王爺斷了聯繫,再也沒有見過安陵王爺。這件事就只有奴婢一人知道,太子妃有孕一事也只有奴婢一人知道。現在,也就夫人。除此之外,沒有第四個人。”
沈惠心用着殺人一般的眼神剮視着如錦:“我告訴你,若是這件事讓第四個人知道,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如錦點頭點:“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舒紫鳶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沈惠心問着如錦。
“沒有!”如錦毫不猶豫的回道,“她怎麼可能會有動靜,大婚當日,太子是在太子妃寢宮過的,第二日便是陪同皇上出宮前往南嶺了。所以,就算她想要有什麼動靜,那也是不可能的。”如錦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
沈惠心點了點頭,如錦說的倒也是事情。不過卻又想到一點,那便是舒紫鳶那個賤人,在大婚前便是不知廉恥的爬上了太子的牀,若是因爲她是舒赫的女兒,若非因爲太子殿下還用得着舒赫的扶持,只怕皇后是絕不會同意立了舒紫鳶那賤人爲側妃的。既然近四個月了都沒聽到她的肚子有什麼消息傳來,那也就是說她的肚子沒那麼爭氣。
“其他呢?她有沒有對絮兒做什麼手腳?”
如錦再次搖頭:“沒有!她沒這個膽。”
“你沒聽過明箭易躲,暗箭難防!”沈惠心對着如錦怒吼,“絮兒現在身懷有孕,絕不能讓她有機會碰觸到絮兒。絮兒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就是太子殿下的,聽懂了沒有!”
“奴婢知道,奴婢明白!”如錦重重的點頭,“奴婢一定不會讓她傷害到太子妃,傷害到太子妃肚子裡的孩子的,夫人放心!”
沈惠心陰冷的雙眸直視着如錦,幾乎是用着咬牙切齒一般的說道:“如錦,我告訴你,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讓我發現以後你再敢瞞着我做些小動作,你知道的,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此刻的如錦除了點頭,已經沒有第二個動作:“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奴婢一定謹記夫人教誨,絕不會再犯一樣的錯誤。不過,不過……”如錦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還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惠心,不知道該怎麼說接下來的話。
“不過什麼!你還想和我講條件了是吧!啊!”沈惠心怒的朝着如錦又是攉了一個巴掌。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被沈惠心一個巴掌揮過去摔倒在地的如錦,一個骨碌的爬起,對着沈惠心又是重重的一磕頭,“就算夫人給奴婢十個膽,奴婢也不敢。是……是太子妃說,這件事除了夫人之外,不希望再有另外的人知道,奴婢……奴婢……”
“還嫌不夠丟臉,你以爲我還想縫人便說,啊!”沈惠心一聽,氣的直咬牙。
“太子妃希望……希望夫人連侯爺和大少爺也不要透露。”如錦戰戰兢兢的總算是將話都說完,然後是等着沈惠心又一個巴掌拍下來。
只是這一次沈惠心的巴掌倒是沒有揮下來,而是將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交到了如錦面前:“回宮後,把這個給太子妃,讓她服兩顆下去。明天就可以讓她請太醫診脈了。”
如錦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個小瓷瓶,對着沈惠心又是磕了磕頭:“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按夫人交待的告訴太子妃。謝夫人,謝夫人!皇后娘娘有話讓奴婢轉於夫人。”忙於百里飄絮一事的如此,此刻纔是想起了皇后交待的話。
沈惠心微微的擰了下眉頭,凌厲的雙眸裡劃過一抹什麼,然後俯視着如錦:“說!”
“皇后娘娘說,若是夫人得空,可以多去宮裡走動走動,可以去她的祈寧宮坐坐。”如錦將皇后的話原封的告訴之於沈惠心。
沈惠心的脣角揚起一抹深沉的弧度:“行了,知道了。你回宮去吧。”
“奴婢告退!”如錦對着沈惠心又是一鞠身,轉身。
“等下!”沈惠心喚住如錦。
如錦一個戰兢的止步,轉身,微顫着看着沈惠心:“夫人還有何吩咐?”
沈惠心再次從櫃子裡拿過一個瓷瓶遞給如錦:“給自己臉消消腫,若是這般回宮,指不定宮裡的人該怎麼看我們寧國公府的。”
如錦受寵若驚,感恩戴德般的對着沈惠心深深的一鞠躬:“奴婢謝夫人大恩。”說完,又喜又竊的將那藥抹於自己的臉上。直至臉上的紅腫微微的消了些,這才轉身出了沈惠心的屋門。
“喲,如錦回來了?怎麼沒見太子妃一道回來呢?”如錦走在出府的迴廊上,卻是與閔姨娘撞了個正着。閔姨娘正由着兩個丫環陪着,也不知道是故意的的還是無心的,就這麼把如錦給堵着了,且似乎並沒有讓如錦離開的意思,甚至於那語氣聽起來也是怪怪的,似乎有一種明知故問的感覺。
“奴婢見過閔姨娘。”如錦對着閔姨娘鞠了鞠身。
閔姨娘似笑非笑的看着如錦,繼續用着她那怪怪的語氣說道:“怎麼沒見太子妃一道回來呢?”邊說還邊視線朝着沈惠心的院落望了望,然後又似發現了什麼一般,一臉微訝的看着如錦的臉頰輕聲問道:“你這臉是怎麼了?怎麼腫成這樣?如錦,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現在可是已經隨着太子妃進宮了,那可是東宮的人了。怎麼能在宮裡受了委屈便跑回寧國公府找夫人訴苦呢?這可是成何體統!”
“閔姨娘,奴婢沒有……”
“如錦!”如錦的話還沒說完,便是被沈惠心給喝住了,只見沈惠心陰沉着一張臉,朝着閔姨娘這邊走來。
“奴婢見過夫人。”閔姨娘對着沈惠心鞠身行禮。
“如錦,回宮後轉告皇后娘娘,就說本夫人過兩日再去祈宮寧向她請安,太子妃就有勞皇后娘娘多多照應着。”沈惠心這話雖是與如錦說着,可是那冷厲的雙眸卻是直直的盯着閔姨娘,且這話也在向閔姨娘暗示着,讓她別再多事,“閔姨娘若是閒來悶的慌,也可以去安陵王府探望安陵王妃。又或者可以進宮去永陵宮向榆妃娘娘請安。”
閔姨娘不慌不亂的回道:“倒是夫人提醒的好,奴婢得空去向侯爺請示一下,不打擾夫人了,奴婢告退。”說完,對着沈惠心欠了欠身,朝着如錦投去一抹顯的有些曖昧的眼神後,轉身離開。
“奴婢告退。”如錦對着沈惠心一鞠身,離開。
……
狀元樓
舒清鸞與南宮夙寧跟佟掌櫃交待完有關韓夏芝的事情,以及將一張韓夏芝的丹青交於佟掌櫃後,欲離開狀元樓回安逸王府。
“矣,姐姐,這麼巧?”剛走至狀元樓的一樓正廳,便是聽到了一聲很不想聽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