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 102 可還滿意本王表現?
相府
絳綾閣
老太太木訥訥,傻楞楞的坐在椅子上。趙嬤嬤與陳嬤嬤站於她身後,一臉惆悵的望着老太太然後又將視線轉至舒紫鳶的閨房。
此刻,房內太醫正在爲她診治。外面的人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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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曲宛若的房門同樣還沒打開,太醫也還在裡面爲她診冶。
舒赫眉頭緊擰,雖也擔心着舒紫鳶,不過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曲宛若這邊。
老太太雙手疊放於自己的膝蓋處,低着頭,嘴裡輕聲的呢喃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就連站於她身後的趙嬤嬤與陳嬤嬤也沒能聽清楚。不過她臉上的慌張卻是如此的清晰。
趙嬤嬤與陳嬤嬤相互對視一眼,自然明白老太太此刻擔心的是什麼事情。同樣的,她們倆的額頭上也滲着細細的密珠。
若二小姐真的懷上了太子殿下的子嗣,那老太太可就是扼殺皇室子嗣的兇手了。雖然皇后似乎對二小姐並不怎麼待見,不過,皇后做事向來不是她們這些下人能理解的,若是怪罪於老太太……
二人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只祈禱希望着舒紫鳶並沒有懷孕,也並沒有因爲老太太的失手而沒了肚子裡的孩子。
那邊,曲姨娘肚子裡的孩子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且史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剛纔沒了,不過說到底,也確實是曲姨娘與二小姐做的太過份了。明明知道,老太太很看重史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她們母女倆倒好,偏偏用史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來設計陷害大小姐。這下好了,大小姐相安無相的出嫁入王府了,可是老太太卻是失去了一個孫子。這如何能讓老太太不發怒,不對二小姐恨之入骨纔怪。
趙嬤嬤與陳嬤嬤的視線在曲宛若與舒紫鳶的屋門之間不斷的徘徊着。
曲姨娘那邊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個時辰了,可是太醫卻依舊還是沒有出來,而且還是兩個太醫在爲曲姨娘診治。
正想着,便見着舒紫鳶的屋門打開,幾個丫環捧着一盆一盆殷紅的血走出,然後太醫從裡面走了出來。
“太醫……”趙嬤嬤與陳嬤嬤見着太醫出來,快步的上前,一臉緊肅的看着太醫。
“回相爺,下官已經盡力了!”太醫很是無奈的搖頭,“二小姐肚子裡的孩子是保不住了,讓穩婆吧,幫二小姐引產。”
老太太是在趙嬤嬤與陳嬤嬤的挽扶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的,乍聽太醫這麼一說,整個人一個顫抖,兩腿一個發軟,就那麼差一點滑倒跌落到地。幸好趙嬤嬤與陳嬤嬤緊緊的扶着她,纔不至於讓她這麼失禮的在太醫面前跌倒。
至於太醫接下來都說了些什麼,太太根本就沒能聽進去,唯只看到太醫的雙脣一張一合。然後,便只見老太太兩眼一白,昏死了過去。
“老夫人!”趙嬤嬤與陳嬤嬤驚叫。
“母親!”見着老太太昏倒,舒赫亦是一個驚叫。
太醫上前,執起老太太的右手,細細的把着脈,對着舒赫道:“相爺放心,老夫人沒什麼大礙,只是操勞過度又加上一聽到二小姐小產,還有曲姨娘的事,纔會一時接受不了而昏倒。讓她好好的歇着,下官爲老夫人和二小姐都開副方子。”
趙嬤嬤將昏迷中的老太太交於陳嬤嬤身上,對着太醫微一行禮,“那就多謝太醫,奴婢跟你去抓藥。”
太醫對着舒赫一作揖,舒赫有些無力了擺了擺手後,便是與趙嬤嬤一道離開。
陳嬤嬤喚來兩個丫環,本是想扶着老太太迴文源閣歇下的。卻是不想,剛扶着纔不過走出幾步,老太太便是悠悠的睜開雙眸醒了過來。
“不回去,不回去!”老太太擺了擺手,聲音雖有些無力,卻是十分的堅定。
“老夫人,奴婢扶您回去歇下吧。”陳嬤嬤有些心疼的勸着老太太。
老太太卻依舊十分堅決的搖了搖頭:“我要知道我孫子還在不在!已經失去了一個孫子,我只想知道這個孫子還在不在!”
陳嬤嬤拿老太太沒辦法,便是隻能扶着她繼續在剛纔的椅子上坐下,然後是站於老太太身後,輕輕的爲她揉捏捶按着。
趙嬤嬤拿着太醫開的方子,太醫收拾着自己的藥箱,趙嬤嬤卻是略顯有些爲難的望着太醫,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嬤嬤可是還有何事需要老夫幫忙?”見着趙嬤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太醫收好藥箱後問着她。
聽着太醫如此問道,趙嬤嬤的臉上淺淺的揚起一抹感激的微笑,對着太醫一臉謝意的說道:“太醫,是否能隨奴婢走一趟。”
太醫點了點頭,背起藥箱隨着趙嬤嬤而去。
這是史姨娘此刻被關着的地方,是相府下人房的澡堂。
此刻,史姨娘正被扔於澡堂內。
澡堂,地上本就很溼,還有一兩處小小的水坑。
史姨娘被舒赫重重的一掌拍飛,不管是嘴角還是衣裳,盡是血漬。那件白色的綢緞裙,此刻幾乎已經染成了紅色。
而史姨娘則是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
兩個粗壯的家丁正守在不遠處。
史姨娘其實並沒有昏迷,雖然渾身疼痛無力,不過卻是十分清醒。
她的脣角處揚着一抹明顯可見的滿足之笑。
她親手將匕首刺進了曲宛若的肚子。
黃泉路上,她的兒子不會孤獨的。有曲宛若的兒子陪着,而她也很快會下去陪兒子。她親手結束了曲宛若肚子裡的孩子,她就算死,也死的瞑目了。
“太醫,麻煩你爲她把把脈。”趙嬤嬤領着太醫,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史姨娘。
那兩個粗壯的家丁,見着老太太身邊的趙嬤嬤,自然而然也就什麼都沒說,由着太醫爲史姨娘把脈。
太醫蹲身而下,執起史姨娘的右手,細細的把脈。
史姨娘則依舊是揚着那抹滿足的笑容,雙眸空空洞洞,沒有任何焦距的仰望着上方。
太醫放開了史姨娘的手腕,起身搖頭:“嬤嬤,老朽無能爲力。若是早點,或許還能保住這姨娘肚子的孩子,只是現在爲時已晚。”邊說邊一臉惋惜的搖頭,眼眸裡盡是無奈與伕力。
這相爺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明明今日是大小姐出嫁的大喜日子,卻是成了這般。
二小姐小產了,這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了,曲姨娘肚子裡的那個還不一定能不能保證。
這……
哎!
太醫搖頭,愛莫能助!
“你說什麼!”拿起藥箱,正欲轉身離開之際,卻是見着原本半死不活的史姨娘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瞪大雙眸,一臉不可置信中帶着錯愕訝異的看着他,“你說如果早一刻,便能保住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是不是!”
史姨娘幾乎是用着聲撕力竭般的力氣對着太醫吼的,原本空洞沒有任何焦距的雙眸,此刻竟是充滿了寒芒,且腥紅一片。
趙嬤嬤亦是用着一臉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太醫,“太醫……這……這……此話……何意?”
“你說啊,說啊!爲什麼不說!”見着太醫沒有立馬回答她的話,一個勃然大怒,一把揪起太醫的衣領,怒聲吼道,“你回答我,我的孩子是什麼時候沒掉的!”
“史姨娘,你不要這樣……”
“狗奴才,滾開!”趙嬤嬤欲勸史姨娘,卻是被她一個巴掌揮了過去。
此刻的史姨娘很顯然,因爲太醫的那話,而完全失控了。
而太醫,很顯然,因爲史姨娘的失控而有些慌嚇,“只在早個一個時辰,老夫應該也能保證了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可是現在,老夫無能爲力!”
“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不是前兩天沒掉的,而是剛剛纔沒的!”史姨娘腥紅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視着太醫,一字一字從她的牙縫裡擠出來。
太醫點頭。
“啊!”史姨娘一聲大吼,“舒赫,你親手殺死了你自己的兒子!”
突然間,史姨娘似是發了瘋一般,一把推開趙嬤嬤與太醫,然後是如箭一般的衝出了澡堂,在趙嬤嬤與那兩個家丁還沒反應過來時,史姨娘的身子已經消失於他們眼前。
突然之間趙嬤嬤一個回神,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好像是明白了過來,只是臉上的表情略顯的有些懵懂,似乎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然後當她看清楚自己的身處之地,又看到地上那一大灘的血漬,以及身邊站着的太醫,還有那遠離的史姨娘的背影時,趙嬤嬤眼眸裡劃過一抹慌亂,一個不敢怠慢的疾步的追着史姨娘而去。
她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帶着太醫來到這裡。
爲什麼她自己卻渾然不知,怎麼好像是鬼迷心竅一般。
可是,剛纔太醫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又清清楚楚的烙在了她的腦海裡。
按太醫的意思,那豈非……
這下好了,她闖大禍了。
絳綾閣
曲宛若的屋門終於打開,兩名太醫從屋內走出。
“太醫……”老太太一個迅速的從椅子上站起,幾乎與舒赫同步的問着太醫。
兩名太醫的臉上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回老夫人,相爺。曲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暫時是保住了。幸好曲姨娘的胎位有些不正,而那一刀刺於偏上。所以雖失血過多,不過萬幸沒傷着孩子。但是曲姨娘經此一刺,也是元氣大傷。在她生產之前,都只能躺於牀上安胎,不宜過多的走動。”其中一太醫對着老太太與舒赫說着曲宛若此刻的狀況。
聽此,老太太與舒赫均是長舒一口氣,總算是保住了一個。若不然,老太太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激。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輕輕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臉上也是微微的浮起了一抹淺笑。然後,又突然間的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臉肅穆的看着太醫問道,“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幾……”
“母親!”舒赫打斷了她的話,臉上略顯的有些不悅。
“曲宛若,爲什麼你這麼好命!爲什麼你肚子裡的孩子沒事,我的孩子卻沒有了!爲什麼,老天這麼眷顧你,這麼一刀捅下去,竟然都沒能捅沒你肚子裡的孩子!爲什麼,我的孩子卻在生生的死在他父親的手裡!爲什麼這麼不公平!曲宛若,我不會放過你,不我不甘心,我要你的孩子給我的兒子抵命,我要你死!”完全處於發瘋狀態的史姨娘,突然之間就這麼橫衝直撞的衝了進來,撕心裂肺的大聲喊着,然後是衝着曲宛若的屋門而去。
她,頭髮凌亂,衣裳凌亂,且全是殷紅的血。臉上手上全都沾滿着血,她的雙眸一片腥紅,渾身上下透着一抹殺氣。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竟然直接推開了院中兩個丫環的攔阻,就這麼直衝而來。
“賤人!”在她還未衝至門口處,便又是重重的接下了舒赫的一掌。
這一次,只見她的終於緩緩而下,倒地之前,猛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只是脣角卻是浮起了一抹欣慰滿足般的笑意。滿口鮮血的對着舒赫虛弱無力的說道:“相爺,你知道嗎?奴婢這輩子從來不曾有過奢求,只是想爲你誕下一兒半女,並沒有求過要得到什麼,也從來不曾對夫人之位抱過希望。奴婢自知身份低賤,所以不是自己的東西從來不奢求,也不強求。但是,身處相府,從來都是身不由己。我不奢求,卻不表示別人也不奢求。我不想害人,但是卻屢遭人設計陷害。我小心翼翼,一心只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可是天不從人願。不管是奴婢,還是老夫人,或者是大小姐,都護不住奴婢肚子裡的孩子!奴婢一直以爲,孩子是被曲宛若和舒紫鳶母女倆害死的,卻是從來不曾想過,他會是死於自己親生父親之手。相爺,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奴婢知道,在你眼裡,或許這個孩子存在與否,都無關緊要。就好似當年的夫人,就算爲你誕下了兒子又如何,還不是母子倆雙雙斃命於曲宛若之手。在相爺的眼裡,只有曲宛若生的孩子纔是最寶貴的。從你對大小姐和二小姐完全相反的態度便能看出來。不過,奴婢母子死於你手上,也算對得起相爺,對得起舒家了。奴婢會睜大了眼睛看着你們,看着曲宛若。”史姨娘又中吐出一口鮮血,然後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陰森的冷笑,用着全身的力氣,一字一頓的繼續說道,“聽說,穿着紅衣含恨而死的女人都會化成了厲鬼,奴婢雖然沒有身穿紅身,可是奴婢的血與孩子的血將這一身白衣染紅,奴婢一定會瞪大了雙眸看着她,看着她的孩子,奴婢做鬼也不會放過她。奴婢與孩子這一輩子都會纏着她,相爺,你相信嗎?奴婢肯定她曲宛若一定生不出兒子來的!相爺,你就等着她給你的驚喜吧!哈哈哈……”
史姨娘雙眸瞪如銅鈴,那詭異的森笑就那樣保持在她的臉上,隨着那令人毛骨聳然的笑聲後,史姨娘斷氣了。只是那雙眸卻是帶着濃濃的怨恨就那麼直直的盯着曲宛若的屋門,不願意閉上。
老太太猛的渾身打了個寒顫。
舒赫氣的直想再賞一掌給她。
“拖出去,扔亂葬崗!”一臉嫌棄的對着門口的家丁喝道。
“是,相爺!”兩名家丁一左一右拖着史姨娘的手,就這麼將她拖了出去。
而史姨娘則依舊是用着她那陰陰森森,詭異莫測,令人毛骨聳然的怨恨眼神盯着曲宛若的屋門。
屋內,悠悠醒來的曲宛若只覺的一陣一陣的森冷,就好似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盯着她一般。
然後,剛睜開的雙眸就那麼一黑,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
祈寧宮
“嘩啦!”案桌上所有的東西,隨着皇后將鋪於桌那繡工精緻的錦帛一扯,全部摔於地上,然後該碎的碎了,該滾落的滾落了,該原地不動的就掉於原地。
“龍鳳呈祥服!他竟然賜於他們龍鳳呈祥服!這是隻有帝后大婚,或者太子大婚才能穿的,他竟然給舒清鸞那小賤人穿!本宮身爲母儀天下的皇后,都不曾穿過那套龍鳳呈祥服,都不曾佩戴過那頂鑲有十八顆珍珠的鳳冠!他竟然用太子大婚儀式給他們辦婚禮!本宮這個皇后顏面何存!太子的顏面何在!”皇后扯掉那錦帛之後,大怒!
是的,在看到南宮樾與舒清鸞身上穿着的那套龍鳳呈祥服時,她已經氣的不行了。
她身上後宮之首,母儀天下,可是她卻從不曾穿過那套只有皇后纔可以穿的龍鳳呈祥服,那頂鑲着十八顆珍珠的鳳冠。就連鳳印,也是兩年前,太后駕西后,纔到了她的手上。
可是,現在舒清鸞卻是穿着龍鳳呈祥服與南宮樾大婚。
這讓皇后恨的牙癢癢。
“沈蘭心,你非得要和本宮作對是嗎?就算死了,你也要讓你的女兒來與本宮作對嗎?”皇后微仰頭,一臉陰森詭異的看着柱頂,“本宮告訴你,十八年前,你不是本宮的對手。十八年後,你的女兒同樣不會是本宮的對手!本宮既然能除了你,就能除了你的女兒!本宮想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本宮能坐穩了這個鳳椅,就絕不會讓你和你的女兒有任何一點的機會!小林子!”
“奴才在!”林公公邁前一步,畢恭畢敬的對着皇后彎身哈腰,“娘娘請吩咐。”
皇后的眼眸陰陰冷冷的盯着前方的宮門之處:“去查清楚了,舒清鸞今日戴的是何鳳冠!”
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爲舒清鸞是頭頂喜帕,所以根本沒看到她戴的是怎麼樣的鳳冠。可是,竟然南宮百川能將龍鳳呈祥服賜於她,那麼很有可能會賜於她鑲有十八顆珍珠的鳳冠。
“是,奴才這就去!”林公公又是一恭敬的鞠身後,退步轉身離開。
“娘娘,莫氣壞了身子。眼下,太子殿下一解決了南嶺之事回宮後,得趕緊大婚。依奴婢所見,這次,還得需要相爺的相助,所以怕是隻能讓太子殿下立相爺的二小姐爲側妃了。”意嬤嬤一邊安撫皇后一邊說着自己的見計。
皇后的眼眸裡再度劃過一抹陰戾,右手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本宮不會就此善休的!南宮樾,你以爲憑着一個臻妃和一個舒清鸞就可以重新奪回太子之位嗎?只要本宮在,你就這輩子都休想!”
陰深寒磣的戾氣襲遍了皇后的全身,眼眸裡透露出來的殺氣越來越濃。
……
春華宮
臻妃一臉惆悵的坐在椅子上,臉上並沒有因爲今日是南宮樾與舒清鸞的大婚而有所過多的喜悅。而是微微的垂着頭,雙眸淡淡的靜望着自己手手指上的一枚祖母綠的玉戒。有些出神,有些暗淡,有些擔憂,還有些心神不寧。
計嬤嬤站於她的身後,將她那臉上覆雜的表情收於眼底。同樣的,計嬤嬤的眼裡也流露出一抹不安的情緒。
“計嬤嬤,你說,會是我多慮了嗎?”臻妃擡眸,深吸一口氣,平靜而又淡然的望着前方,問着身後的計嬤嬤。
計嬤嬤不知該如何回道這個問題,因爲她自己心裡與同樣有着與臻妃一樣的擔憂。輕嘆一口氣:“娘娘……”
“母妃,何以這般一臉惆悵,心神不寧的樣子?”南宮夙寧一臉淺笑盈然的朝着臻妃走來,脣角處揚着淺淺的笑意,“今日可是我哥大婚,而且皇嫂還是母妃中意之人,何故你與嬤嬤卻在這裡哀聲嘆氣?何事想不明白,不如告於夙寧,或許夙寧能解了母妃與嬤嬤心中之憂。”南宮夙寧在臻妃邊上的椅子坐下,笑如春風一般和煦曖人。
臻妃曖曖的望着坐在自己身邊的南宮夙寧,眸中流露出一抹欣慰滿足之意。對着南宮夙寧淺淺柔柔一笑:“樾兒與鸞兒身上的喜服,你看到了?”
“嗯。”南宮夙寧淺笑點頭,“女兒也去了哥的大婚的,豈能沒看着。龍鳳呈祥服,足以說明父皇對皇嫂的看重,所以我哥這算是託了嫂子的福。”南宮夙寧說這話時,是略帶着壞壞的語氣的。
“如果母妃沒有猜錯,鸞兒今日頭上的鳳冠定是鑲着十八顆珍珠的鳳冠。”臻妃深吸一口氣,淡定之中透着無奈的淺憂。
南宮夙寧微微的怔了一下。
她自然明白十八顆珍珠的鳳冠意味着什麼。
“母妃是在擔心皇后?”南宮夙寧一臉認真的看着臻妃。
臻妃搖頭:“不,母妃從來不曾擔心害怕過皇后。”
“那母妃這是……”南宮夙寧略顯的有些不解。
“我在擔心你父皇。”
“父皇?”南宮夙寧微訝,“爲什麼?”
臻妃微轉身,對着計嬤嬤使了個眼色。計嬤嬤馬上走至宮門處,四下細掃了一遍,在確定宮門外以及寢宮確定只有她們三人,絕不會有第四人時,對着臻妃放心的一點頭。然後自己則是站於宮門處,小心的把望着。
“不用母妃說,你也一定知道,這龍鳳呈祥服和十八顆珍珠的鳳冠是隻有帝后大婚或者太子大婚才能穿戴的。”
南宮夙寧點頭,以示她知道。
“你一定不知道,這樣的鳳冠與喜服,就連現在的皇后也不曾穿過戴過。”臻妃一臉肅穆的看着南宮夙寧。
南宮夙寧一臉訝異不可置信的看着臻妃,確實吃驚不小。
“還有,你也一定不知,爲何你父皇對鸞兒的態度如此與衆不同。又爲什麼,當年皇后賓天后,何以母妃與計嬤嬤卻能苟活,且而母妃不過只是皇后身邊的一個宮女,卻成了你父皇的寵妃。”臻妃略顯的有些痛苦的看着南宮夙寧。
南宮夙寧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聽着她接下來說的話。
“這一切都不過只是因爲一個人。”
“皇嫂的生母,舒赫的已故夫人,沈太師之女,沈蘭心。”南宮夙寧一臉平靜,半點不見意外的接過了臻妃的話。
這下倒是臻妃略顯詫異的看着南宮夙寧了。
……
安逸王府
紅燭搖曳,喜氣洋洋。
頭戴鳳冠頂着喜帕的舒清鸞寧靜的坐於牀沿。
門被人推開,一雙嶄新的黑色錦靴出現於她的眼瞼內。然後,頭頂的喜帕被人掀起,入她眼瞼的是一身大紅龍鳳呈祥服,臉上漾着淡淡淺笑的南宮樾。
“清鸞見過王爺。”舒清鸞起身,對着南宮樾鞠身行禮。
南宮樾臉上的笑意微微的放大了一些,將手中的喜帕往牀上一扔,雙臂一環胸,笑的滿臉如春風般的望着舒清鸞:“王妃可還滿意本王今日之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