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97益處
經過秦錦梨在中間的和解與勸說,雙方終於達成協議,立下結盟書。
不過,唯一的條件是,秦錦梨要與秦子靖在一起。
“姑娘……這…….”其實宇文到不擔心秦錦梨跟了秦子靖以後會吃苦,畢竟親弟弟又怎麼會虧待自己的姐姐?可是,皇上那裡不好交待啊。皇上對秦姑娘一片癡心,任誰都是知道。現在,皇上急函讓她回宮,她不但沒有回去,而且還脫離了自己的保護,這讓他答應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看出了宇文的憂慮,秦錦梨淡然笑道:“宇文將軍,別擔心,皇上那邊,你如實奉告就好。就說,這決定,是我自己下的。不用擔心,過些時日,我會回去的。”
“你還要去龍宇?”秦子靖俊顏一寒,有些震驚的望着她。
秦錦梨點點頭:“我還有事必需回去,況且,他們待我有恩。”
“那好吧,既然如此,秦姑娘,就由你好好照顧了。”化敵爲友以後的宇文,神色要柔和多了。
秦子靖什麼也沒說,但可以從他那堅定的神情看出,他很滿意這個結果。
就這樣,秦子靖當晚歇了一夜,次日一早。就由宇文敵配好的馬匹,然後帶着匆匆收拾的秦錦梨離開了。
兩個多時辰過後,就抵達了他親自建好的都城。
到了這裡,看到那些精壯操練的士兵,還有那些肥沃的糧草,秦錦梨才知道,她估低了他皇弟秦子靖的實力。這些士兵一看就知個個訓練有素,兇猛強悍,完全有以一抵十之力。
而在聽到秦子靖以不屑的語氣說:“這些不過是一批新兵,實力根基未穩。”秦錦梨幾乎震愕在了原地。
這時,爲首的幾位統領見秦子靖回來了,紛紛上前叩拜。
“主上……”
“主上你回來了?”
“主上昨夜去哪了,害屬下擔心了一夜。”
“這位姑娘…...”
秦子靖無視他們前面的問題,直接指着秦錦梨道:“這就是東臨的大公主。”
此話一落,旁人個個神情一變,忙朝秦錦梨跪拜道:“原來是長公主,末將參見公主。”
“喂,你們都起來吧,別跪了。”秦錦梨神情愧疚的阻止他們,說到底,還是自己害了這些人。
那些人起身後,個個神情激動的說道:“原來主上昨晚和公主在一起,怪不得。”
“長公主回來了,我們東臨又有希望了。”
“是啊,先皇保佑,復國,一定成功。”
聽着這些話,秦錦梨滿心激動。可是她總髮現,秦子靖似乎有些怪怪的。但哪裡怪,又說不上來。那傢伙,從相見到現在,都不肯承認自己是她的皇姐,就算當着這些老臣,他也不喚自己一聲姐姐。還真是奇怪,想問他怎麼回事,可是看到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她又不知從何問起。
難道說,他在恨自己?東臨滅國,父皇母后慘死,都是因爲自己,所以他恨她,因此不認她這個姐姐?
可是,沒道理啊,如果他真的恨自己,完全可以殺了她,或是不理她。但他的舉動,又好像很捨不得自己,很想和她在一起。這到底怎麼了?不行,她一定得找個機會,弄清楚。
與那些將士們寒暄幾句過後,秦子靖就親自帶秦錦梨入了殿堂。
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傲鳳閣”三個字,秦錦梨整個人似觸電般的靜立在那裡,不曾挪動。
傲鳳閣曾是她在東臨帝都裡住的宮殿,而這裡,離東臨雖近,卻是臨時新起的都城。推開閣門,裡面的擺設,幾乎有九成與她曾經住過的地方相似。
秦錦梨訝異的望着他,喃喃道:“這一切……”
“就算以爲你死了,但我還是把這一隅留給你。大部份是按你以前的喜好擺的,只有少些東西無法還原了。”
聽着她自嘲而又得意的淺談,秦錦梨淚水滾落下來,心中激動無比。
“爲什麼要這樣?”
“因爲,你和父皇母后,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爲你修建這個一模一樣的鳳傲閣,就是怕你想回來時,找不着路怎麼辦?”
“我……”
“野丫頭,別哭了,看看吧,喜歡嗎?”
秦錦梨仰頭望着她,咬了咬脣,忍着淚,歡笑道:“喜歡是喜歡,不過,你不許叫我野丫頭了。你看你,也不是當初的小鬼了。”
他難得有些無賴的晃晃食指:“就算世間萬物再怎麼變,但你在我心中,永遠是那個野丫頭。”
“子靖,我是認真的,現在,我已是孩子的娘,而你也成了舅舅,我們不再是當初的孩子了。”
“呯——”的一聲,殿屋側畔的盆景突然摔碎在地,隱約飄出淡淡泥土芬芳,打破了這一瞬間的寧靜。
他們雙雙愣在當場,而秦子靖則怔忡的看着她,眸中掠過複雜的光芒。
“你說什麼?”他目光一沉,夾雜着憤怒的雙眸充滿着可怕的駭人之光:“你有孩子了?”
秦錦梨初次看到他如此駭人的一面,一時驚得急促地喘着氣,水眸泛着輕霧,羽睫輕顫,紅脣微啓:“子靖,那孩子是我在離開西夏時才發現的,你聽我說,我不是有意想要這個孩子,而是……”
樑忍聽罷,面露不悅凜例陰蟄的視線,冷冷掃去: “你是說,那個孩子,是即墨修的?”
秦錦梨埋頭,無言的望着他:“是的,當初回到西夏,我得知你們出了事,又趕了回來。然後得樑忍相救,我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他知道嗎?”他幾乎是咬牙問出這句話。
“不知道。”
樑忍聽罷,眉頭緊蹙起來,眸子閃過一抹戾色,冷冷喝道:“那就好辦,孩子呢?”
看到他如此模樣,她閃過一抹不安道:“在龍宇,子靖你想幹嘛?”
“姐,你放心好了,再如何仇視即墨修,我也不會動孩子分毫。我只是覺得,孩子的降臨,給我們帶來了大大的益處。”
“益處?”
“在必要的時候,我們至少可以威脅到他。”
“不……不,我不想孩子參與這場紛爭。”
“可是,身爲秦子的孩子,他就必需要有擔當。”
“子靖……”
“皇姐,你累了,早些休息吧。你放心,這事,我自有分寸。”
留下這句話,秦子靖如冰雕般寒冰得讓人無法接受,繼而,冷漠的轉身離開。
獨剩秦錦梨,惆悵的望着他的身影,良久回不過神來,心中獨留一抹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