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人靜後而安,安後而能定,定後而能慧,慧後而能悟,悟後而能得。心靜者高,高者俯瞰世界;心和者仁,忍者包容萬物;心慈者深,深者淡對冷暖;心慧者安,安者笑對人生。春節,到處都喜氣洋洋的,未必靜,但祝願大家都有心靜之時,都可以笑對人生!
第4-36問:你會隨時去拿自己和別人做比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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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講得通俗易懂,小寶聽得入迷,津津有味地點着頭,而秀秀一邊說着,一邊將小寶抱回到了白玉嬌的身邊。見玉嬌崴了腳,又關切地詢問了幾句,聽玉嬌說並無大礙,這才放心。
秀秀轉身剛要走,小寶卻拉住文秀的衣襟,急急地言道:“爹,小寶也要和你一起去抓壞人!”
白玉嬌被小寶逗得笑得花枝亂顫,小聲譏諷道:“你?你還不曾抓到壞人,怕已經被壞人擒住你自己了。”
文秀也在心中暗笑,她俯下身來,緊緊握住小寶的手,面帶一絲淺笑,凝視着小寶漆黑的眸子,溫柔地言道:“小寶真乖,可是那個壞人很厲害,小寶還是小孩子呢,打不過他的。”
文小寶一聽這話,漸漸低下了頭,眼神中充滿着失望與委屈。文秀忙捏了捏小寶的手心,繼續說道:“小寶,你別灰心嘛,如果你現在努力學習,以後也能高中狀元,那就可以像你爹爹一樣懲奸除惡。抓住那壞人了。”
此言一出,小寶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儘管“懲奸除惡”這句成語他尚不解其中含義,但秀秀的話他卻能聽得明白。小寶咧嘴笑了。重重點點頭,又探身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拉過秀秀悄聲問道:“爹爹,那個叔叔是不是睡着了?怎麼還沒有睡醒呀?”
秀秀見小寶這樣問,偷笑不止,無可奈何地微微頷首。不過小寶口中的這個“睡”字和這個“醒”字卻在無意中讓秀秀的腦子裡靈光一現。她不禁手打響指,細細揣摩了起來,心中暗道:或許這個作案手法的關鍵便在這兩個字上呢!
“小寶放心,爹爹會照顧那位叔叔的,小寶就負責照顧好孃親吧。”說着。秀秀親暱地在小寶的鼻子上輕輕一刮。逗得小寶“咯咯”笑個不停。
就在這個時候。李皓軒回來了,他首先來到文秀的身邊,附耳低語的一陣。文秀一聽。頓時喜出望外,她疾步來到了劉飛和顧源的身邊,朗聲言道:“顧大人,咱們現在就往馬家山莊走一趟吧。”
那顧源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子,殷勤地言道:“文大人,下官可以命人通知那馬東盛,讓他即刻前來此處參見巡按大人的,不必勞煩文大人親自前往。”
文秀則神秘的一擺手,面帶如花般燦爛的笑容,爽快地言道:“呵呵。不麻煩,咱們即刻動身,到了馬家還另有公幹呢!”
顧源雖不解巡按大人此話的含義,但也不敢有所違抗,只得低頭不語,心中卻不免有些抱怨。
而劉飛見是李皓軒陪着文秀上前,暗自揣測着皓軒此行可能收穫頗豐。他低眉思量了一下,隨手笑道:“呃,大人,不如讓顧大人手下的仵作、文員先記錄下這裡的詳細情況,然後讓人擡着這屍體,同去馬家。”
文秀昂首挺胸,微微頷首,灑脫地言道:“好,全憑師爺安排吧。”
就在仵作等人忙前忙後、驗屍筆錄的同時,文秀也抽空將李皓軒探查的結果悄悄轉告了劉飛。
劉飛眯起小小的眼睛,欣喜不已,暗想,此案終於有了些眉目,接下來就看秀秀如何把這場戲演好了。
一切準備就緒,顧源來到了文秀的跟前,抱拳拱手,恭敬地言道:“文大人,筆錄都已經按照您和劉師爺的要求作好了,還請文大人過目。“說着,他從身邊的文員手中接過了一個冊子,親手奉到文秀的面前。
秀秀着急趕赴馬家,自己能認識的繁體字又少,因此對這個筆錄毫無興趣。她眉心一縱,微微撅起了小嘴,臉上掠過一絲不快,纔要擡玉腕,擺手拒絕了,卻見劉飛在一旁冷眼瞟着自己,故意乾咳了幾聲。
秀秀輕嘆了一聲,嘴角一抽,只得不情願地將已到嘴邊的拒絕之言嚥了回去,不屑地接過了那冊子,裝模作樣地埋頭查閱了起來。劉飛則趕忙湊到了秀秀的身邊,從旁幫襯着,生怕秀秀露出什麼破綻。
簡單的翻閱了幾頁之後,劉飛偷偷朝着秀秀遞了個滿意的眼神,聰慧的秀秀立刻明白裝腔作勢的時間可以結束了,忙利索地收起冊子,一臉嚴肅地轉交給了等在一旁的顧源,略帶興奮地言道:“嗯,如今本官已經閱過了筆錄,咱們可以出發了吧?”
一聽秀秀如此心急,劉飛哭笑不得,只好嘴角一撇,心中暗自叫苦:這丫頭,演了這些日子的巡按依然是本性難移啊!
那顧源倒是不慌不忙地讓手下人收好筆錄,厚厚的嘴脣一顫,諂媚地問道:“文大人,您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先讓您的家眷先到下官府上暫且歇息,等候巡按大人回來如何?”
文秀轉頭望了望白玉嬌他們,嘴角一揚,雙頰微紅,面若櫻花一般,低眉笑道:“呵呵,還是顧大人思慮周全啊!”
顧源誠惶誠恐地一抱拳,低頭言道:“哎呀,下官哪裡及得上巡按大人半分呀,只是文大人專注於公務之上,無暇顧及太多,下官只是替大人分擔一二罷了。”
於是文秀將白玉嬌母子和樂樂叫到了身邊,言道:“你們準備一下吧,有官兵護送你們先去城裡安頓下來。”
白玉嬌一聽這話,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長舒了一口氣,搖曳着腰肢湊到文秀的耳邊,嬌柔地言道:“多謝相公精心安排。”言畢,還向着秀秀拋出了一個媚眼。
文秀心知白玉嬌這明明是在諷刺自己,不禁更覺雙頰滾燙,乾脆眼眉一挑,側目不再搭理她了。
這樣的安排雖遂了白玉嬌的心願,卻讓樂樂一臉的不滿。她心中暗道:這下糟了,要是跟着巡按夫人提前走了,那還看什麼好戲呀?
於是樂樂陰沉着臉幾步搶到了文秀的身旁,撅起小嘴,拉着秀秀的手臂,撒嬌着說道:“不嘛,我不走,我要留在文大人身邊。”
這話讓顧源身邊的幾個官兵紛紛掩口偷笑,而顧源回頭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這才讓他們恢復了嚴肅的神情。
而文秀面帶尷尬,掙脫開樂樂的手,輕聲安撫道:“樂樂,本官如今有公務在身,你不可以胡鬧的,快點,上馬車先回去。”
“不行嘛,我要是回去了,就看不到誰纔是兇手了。”小樂樂情急之下脫口說出了真話,連自己都嚇了一跳,忙用雙手掩在了口邊,卻是爲時已晚。
文秀和劉飛衆人這才明白,原來樂樂也想知道這案子的真相!劉飛纔要上前繼續勸說幾句,卻見小寶也掙脫開了母親的懷抱,跑到了文秀的身邊,小手攥住秀秀的衣襟,皺着小眉頭,認真地說道:“爹,小寶也去要看抓壞人!“
此時,顧源仰面大笑,用自己厚實的手掌輕撫着小寶的頭頂,朗聲言道:“呵呵,小少爺,哪裡有什麼壞人呀?我這紹興府境內怎會有壞人呢?”
“有!”
“有!”
樂樂和文小寶竟然異口同聲地喊道,兩個人那神情都是無比的肯定,逗得顧源笑得愈發不可收拾了,突出的大肚子都有些抽筋了。
“哈哈哈……文……文大人,您家公子當真可愛啊!”顧源一邊笑着一邊從顫悠着的嘴脣中擠出了這句話。
文小寶倒是沒什麼,樂樂卻氣得七竅生煙,她上前一步,柳眉倒立,用手點指着顧源,厲聲怒斥道:“你笑什麼?我說有就是有,你若再敢笑,我便讓人割了你的舌頭!”
顧源萬萬也沒想到巡按家裡的一個小丫頭說話竟是這般的蠻橫,他也不敢怠慢了,只得收起了笑容,只用冷冰冰的目光盯着文秀,心中暗道:哼,即便是你巡按家人也不該如此口出狂言吧?
文秀和劉飛也被樂樂的話驚呆了,文秀立刻上前一步,把樂樂拉到了一邊,目光嚴厲地緊盯着樂樂,低聲責怪道:“樂樂,不可如此放肆。”
而劉飛則朝着抱拳拱手,朝着顧源深深一禮,賠笑着言道:“顧大人,這童言無忌,樂樂年紀尚輕,顧大人千萬不要介懷啊!學生在這裡給您賠禮了。”說着,又鞠了一躬。
顧源大嘴一撇,得意地腆着肚子擺手言道:“呵呵,不妨事,不妨事啊。”
這邊,樂樂被文秀狠狠訓斥了一句,頓覺胸悶委屈,大大的眼眸中噙滿了淚水,顫抖着言道:“你……不是你自己說這是殺人案子的嘛……”
樂樂這話說得混混沌沌,咬字不清,話音還未落地,那晶瑩的淚珠便從眼眶中滾了出來,迅速劃過她精緻的臉頰,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