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迷信有時候是出於一種無知。在現代這個社會,眼見不一定爲實,誤會有時候正是源於我們自身的某種無知。很多神秘的現象我們現在還無法解釋,但這並不意味着永遠解釋不出來。隨着科技的發展,一切的未知都將展現出其真是的面目。這一點,你確信嗎?
第3-68問:你也經常信誓旦旦地斷言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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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一進屋,便見到段嘉懿在屋中照看着白玉嬌和小寶。白玉嬌的臉色愈發的好轉了,一見文秀進門,那目光便再次停留在了文秀的身上,那漆黑的眸子隨着文秀而動。
而小嘉懿不知因何事,正與文小寶認真地爭執個不停。見文秀他們回來了,小嘉懿大大眼眸白了小寶一眼,昂首說道:“我纔沒空和你這小孩子一般見識呢!”言畢,便轉身走開了。
文小寶不服氣地用小手指扒着下眼皮,朝着小嘉懿的背影扮了個鬼臉。文秀趕緊湊到小寶身邊,一把攬過小寶,略帶責備地小聲言道:“小寶,不可以這樣對待大姐姐的。”
小寶一見秀秀回來了,那注意力便瞬間轉移了,再也顧不上和小嘉懿爭辯,而是改爲興奮地圍在秀秀身邊,訴說着幾日不見的想念。
此時的小嘉懿也早把小寶拋到了腦後,而是徑直走到了劉飛的面前,面帶喜悅地問長問短。
劉飛尷尬地勉強應付了幾句,便抽空閃身踱直了小寶的身邊,將那小傢伙抱在懷裡。小寶親暱地摟着劉飛的脖子,調皮地責怪着劉叔叔不來看望他呢。
而小寶那略帶敵意的眼神,則讓小嘉懿撅着小嘴不願意再靠近,一個人氣呼呼地遠遠瞪着小寶。
文秀心中暗笑,臉上卻不露出分毫。只緩緩踱直小嘉懿的身邊,乾咳了幾聲,嫣然一笑,柔聲問道:“段姑娘,今日家中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如何段夫人他們都聚在前廳裡?”
小嘉懿一聽這話,眼神一轉,神情黯然了下來,長嘆一聲,自顧自地坐在了桌前,搖着頭答道:“哎。這事說來真是怪了。”
文秀饒有興致地坐在小嘉懿的對面,雙手託着香腮,表情十分認真地聆聽着。小嘉懿則大方地將今日家中怪事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絲毫沒有半點保留。
原來,這幾日,段晟睿的小妾井氏總說自己頭痛難忍,段逍遙給她診脈之後,覺得並無大礙。因此也沒有開方抓藥。
今日早晨,井氏的頭痛特然加劇,滿牀的打滾,呻吟不止,甚至有瘋癲之狀。而此時恰好趕上段神醫有事外出,因此。段晟睿一家人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團團轉。
段晟睿讓大兒子段擎宇去城裡請個郎中回來,可擎宇出門沒有一會兒工夫便回來了。身後還帶着一個道士。
那道士說自己是不請自來的,他早已推算出段家家門凶兆,說是若不及時化解,便是請來神醫也是無用。
段晟睿對這些茅山道士的話本就是將信將疑的,但自己的五弟倒是的確沒能治好井氏的頭痛。這多少讓段晟睿心中起了疑惑。而如今再聽這道士所言,句句推斷準確。也不由得動了心。
而段擎宇和段擎傑兩個兒子確實對道士所言深信不疑,極力勸說父親讓這道士一試。段晟睿心中暗道:反正這會兒家中又無神醫,不妨就讓這道士嘗試一下,即便是他醫治不好井氏,無非自己再讓兩個兒子四處尋了五弟回來便是。
於是,在段晟睿的默許之下,那道士便開始在院中設壇作法。他在院中中間擺下一張桌子,桌上放有香爐,自己則圍着桌子煞有介事地舞劍、唸咒。
折騰了好一會兒,那道士將手中的靈符的焚燒,之後靜靜打坐了片刻,這才站起身來,說井氏毒咒俯身,只要尋得那毒咒,破解之後,井氏便可恢復安康。但若是不能儘快找到那毒咒,則井氏生命堪輿。
這話讓衆人都嚇了一跳,大兒子段擎宇還假裝鎮定地責問這道士,該不會是唬人之言,只爲騙取錢財。而那道士一聽此言勃然大怒,厲聲言道,此次施法,分文不取,只求立信。
那段擎宇一聽這話,便極力勸說父親讓那道士施法尋出毒咒。段晟睿雖說心中仍不能徹底相信了道士的話,但他禁不住兩個兒子的勸說,也終於同意了。
那道士再次焚靈符、施法術,在院中繞了一大圈,不屑地說那毒咒不在院中。段擎宇兄弟有意朝着錢氏的屋中望了望,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爹,您看,還是請道士作作法術,大家才能安心啊!”
段晟睿這才明白,原來兩個兒子在懷疑錢氏作怪,心中暗自慶幸,幸好那毒咒不在院中,可以還錢氏清白,否則,若是讓這道士走了,將來自己的兩個小妾和她們的子女豈不是要互相猜疑,成了冤家對頭了。
在段晟睿的放任之下,那道士繼續作法,一路尋找着毒咒,竟帶着段擎宇和段擎傑找到了段天廣的院中。
儘管趙氏對道士之術不屑一顧,但也不好當着小輩的面直接駁了段晟睿的面子,於是趙氏便也任由那道士作法,只是讓宏氏格外看好白玉嬌和文小寶。
讓人驚訝的是,那道士竟然從宏氏的房中搜出了布偶,他說這便是那毒咒。道士將事先準備好了一杯藥酒澆在布偶的身上,然後鬆了一口氣,說是毒咒已解除。
這一切發生的甚爲突然,趙氏還來不及細想,那道士便已在段擎宇和段擎傑的催促下跑回到自己的院中查看母親井氏的情形。
讓人吃驚的是,那井氏不一會兒的工夫便不再瘋癲,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喝下那道士提供的一杯藥酒之後,井氏便完全清醒了過來,頭也不痛了,身體再無不適。
這突然發生的怪事,讓段晟睿的頭腦也有些混亂了。不過此時他心中惦念着的只有小妾井氏。井氏恢復了常態,段晟睿便安心多了。
就在衆人爲井氏剛剛清醒而忙碌的時候,那道士卻悄無聲息地默默離開了。可這麼大的動靜終究驚動了老祖宗薛氏,她遣小嘉懿過來問問情況。
小嘉懿這一來,那井氏便是一番哭訴,說是宏氏想要謀害於她,並將那布偶作爲證據交代了小嘉懿。
小嘉懿自然不信,但井氏說得頭頭是道,又有在宏氏枕下發現的證據,倒也極難抵賴。而她的兩個哥哥煞有介事地猜測說,許是因爲前幾日家中曾有傳言,說老祖宗偏袒大伯段天廣,後來老祖宗便削減了分配給段天廣院中的財物,這才引發了宏氏的不滿。
小嘉懿沒辦法,只好將布偶帶給了老祖宗看,並將情況一一說明。這才了有了晚間薛氏在前廳處理此事的一幕。
文秀聽完了整個事件的經過,不禁仰面大笑。這些迷信之說,她作爲一個接受個現代教育的女警花自然是不屑一顧的。
秀秀才要評價上幾句,卻被劉飛的話搶在前面:“呃,段姑娘,那此事,你認爲如何?”
劉飛是怕秀秀多嘴別人的家事,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而此事涉及照顧着白玉嬌的宏氏和趙氏,秀秀就更不宜插手了。
文秀聰慧,眼眸流轉,立刻明白了劉飛的用意,於是閉口不再多問。
那小嘉懿倒是輕蔑地一撇嘴,對劉飛言道:“老祖宗都說了,這事情到此爲止,誰還能說出些什麼?矇混過去算了,我纔不管那麼多呢。”
劉飛淡然一笑,言道:“呵呵,段姑娘好胸懷啊!”
小嘉懿聽到劉飛的誇讚,自是心中喜滋滋的,那臉上的笑容也如春日裡盛開的桃花一般美豔。
隨後,大家便是輕鬆閒談,誰也不再提起此事了。晚上,宏氏過來照看了一眼白玉嬌,文秀和劉飛又是一番千恩萬謝,然後秀秀表示,今晚由自己親自照顧玉嬌即可。
望着宏氏的背影,文秀湊到劉飛的耳邊,悄聲說道:“喂,你看見沒有,宏姐姐的臉色不好啊。”
劉飛冷笑了一聲,也眼望着窗外,幽然說道:“誰攤上這樣的醜事都會心中不悅的。幸好老祖宗薛氏精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則,這個家,還不定要鬧成什麼樣呢!”
“你覺得宏姐姐是那麼小心眼兒的人嗎?”文秀眨着一雙美眸,歪着頭問道。
劉飛癡癡地望了秀秀一眼,便羞澀地低垂下眼皮,微微搖了搖頭,默不作聲。
文秀見狀,雙掌一擊,朗聲:“我就說嘛,人家宏姐姐只會好好地過日子,纔不會動這樣的鬼心眼兒呢!”
劉飛眉頭一皺,苦笑了一聲,說道:“你啊,就少管別人家的閒事了。”
“咦,這怎麼是‘別人家’?怎麼是‘閒事’了呢?”秀秀撅着朱脣不甘心地爭辯着。
而她面前的劉飛卻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幾乎懶得與秀秀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