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愛”是一件大衣衫,但凡衣衫,都要講究樣式、色彩、衣料,甚至各種時尚要素和流行程度。但是對於穿衣服的人來說,尤其老人,更需要細膩而熨帖針法,才能讓這件衣衫變得真正暖和、舒適起來。記住這些“愛的針法”,留意平日裡的一些細節,相信你爲父母準備的獨一無二的“愛的衣衫”定會更讓老人滿意。
第3-67問:你也迷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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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文秀和劉飛的走訪早早便結束了,兩個人想趁着天色尚早,想回段家莊去看看。幾日不見,他們心中都惦念着白玉嬌的病情,也有點想念可愛的小寶。
金色的夕陽灑滿了整個山林,小路上留下了斑駁閃動着的光影。文秀和劉飛踏着這變幻的光影並肩而行,不時轉頭欣賞着林間美景,心情舒緩了不少。
爲了“淫猴”的案子,連續幾日的走訪調查,的確讓他們二人心情有些壓抑。如今,說起要回段家看望玉嬌和小寶,兩個人都有些歸心似箭的感覺,似乎前方自己要去的地方便是那個溫暖的“家”。
說到“回家”,文秀嘴角掛着一絲久違的輕鬆笑容,那眉眼間盡是幸福。劉飛在一旁見了亦是心中舒暢,他知道,秀秀已然和他一樣,將文夫人和小寶視作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之一了。
兩個人於傍晚纔回到段家,卻見段家衆人都神情嚴肅地聚在前廳,老祖宗端坐正位,臉色陰沉。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不再的這幾天裡,段家出了什麼大事?文秀不禁心中頗感不安。
好奇的文秀悄悄踱至前廳之外,探着頭留意着廳中衆人的談話。而劉飛雖本心不想惹是生非,但又不放心秀秀一個人行動。因此也只好不情願地跟在了秀秀身後。
文秀定睛一看,原來前廳之中老祖宗面前跪着兩個人,正是段天廣的妻子趙氏和她的兒媳宏氏。而側坐之上,坐着段晟睿和他的小妾井氏。
秀秀從門外只能看到趙氏和宏氏弓着身子的背影,卻看不到她們兩人的表情。而側坐上的段晟睿一臉的茫然,那神情十分沮喪。井氏倒是顯得頗爲輕鬆,撇着嘴角輕蔑地盯着趙氏和宏氏,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正座上的老祖宗薛氏似乎早已經發覺了文秀和劉飛,但她並不在意,只朝着文秀掃了一眼。便又將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了手中的一個白色布偶之上。
那人形布偶手掌還略略大些,胸前刺滿了繡花針,而頭頂之上貼着一個布條。上面寫着井氏的姓名。
薛氏低垂着眼簾,細細端詳着手中的布偶,半響不言,卻只是一聲長嘆。而跪在她前面的宏氏已是哭得梨花帶雨,滿臉都掛着淚珠。倒是趙氏還算鎮定。一直埋着頭,儘管心中委屈,卻只將淚水含在眼中。
坐在一旁的井氏見一家人誰都不言語,連老祖宗都只是沉默不語,她有些坐不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壯了壯膽子,乾咳了幾聲,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哭訴道:
“老祖宗啊,這事您可不能袖手旁觀啊,這是有人故意報復妾身呢!看着老祖宗疼惜晟睿就眼紅呢!說起來,這還只是開端,可老祖宗若是放任不管。往後要是發展得嚴重了,還不要了妾身的性命。”
那井氏越說越是傷心。不禁掏出手帕掩面而泣,哭聲悽婉不已。而躲在門外的文秀卻清楚地看到手帕之後的井氏嘴角微揚,似乎是帶着一絲勝利的笑容,只故意用力擠着眼眸,期望多多擠出幾滴淚水呢。
而坐在井氏身邊的段晟睿卻顯得有些不耐煩,攤着雙手厲聲呵斥道:“你這是胡說什麼呢!老祖宗面前,不要如此妄斷!”
正座上的薛氏見段晟睿並不維護着自己的小妾,嘴角一動,掠過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隨手也厲聲言道:“井氏啊,晟睿說得對,咱們都是一家人,如何會有人謀害於你?”
井氏見自己的相公都不偏袒着自己,心中憤然,狠狠白了段晟睿一眼,又悲切地對老祖宗言道:“可是,這布偶便是證據啊,這可是在那宏氏的枕邊發現的,是斷斷抵賴不了的。”
薛氏輕蔑地一笑,將手中的布偶扔在了一旁桌上,低垂下眼簾,和藹地言道:“呵呵,這不過是些哄小孩子的玩意 ,能掀起什麼風浪不成?你也不必太過介懷。”
井氏一聽這話,立刻臉色一轉,方纔那點可憐之相頓時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怒氣和憤恨。她咬着牙惡狠狠地言道:“老祖宗,她們這可是咒妾身去死啊,您可斷然不能袒護了她們。難道真如前幾日家中傳言的那樣,您這是有意偏向着大哥家的、卻半點不稀罕晟睿嗎?”
薛氏一聽此言,臉色立刻變得更加陰沉了,雙眉也驟然蹙起,在眉間擠出了一個“川”字,只低着頭再不搭理井氏。
段晟睿看出了母親的不滿,趕緊用手一拉井氏,斷然喝道:“你說話別失了分寸!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井氏這時候也意識到了自己言語有些過分,忙換上一張委屈的面孔,蜷縮着身子對老祖宗言道:“妾身一時失言,還望老祖宗莫怪。”說完,又轉頭湊到段晟睿的耳邊,嬌柔地低聲說道:“相公啊,妾身這還不都是爲你着想嗎?”一邊說着,還一邊將自己溫熱的手掌附在段晟睿的肩頭不斷輕撫。
井氏如此一來,段晟睿心頭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他無奈地長嘆了一聲,也低頭不語了。
就在這個時候,前廳之外跑來一個段家的下人,小夥子進來之後,抱拳拱手,彙報道:“老祖宗,我們找遍了整個段家莊,都找不見那道士呢!”
井氏一聽這話。鼻子裡發出了“哼”的一聲,眉眼一挑,略帶勝利之喜,口中卻厲聲斥責道:“真是一幫飯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那小夥子羞愧地低下了頭,心中忐忑不已。
“啪!”老祖宗一掌拍在了桌上,震得廳裡衆人皆是一驚。
“井氏啊,這個家是要由你來當了嗎?”薛氏橫眉厲聲問道。
井氏嚇得身上一抖,忙跪倒在地,口中連連言道:“妾身不敢。妾身不敢啊!”
“起來吧。”薛氏輕嘆了口氣,擺手讓井氏站了起來,隨後又朝着趙氏和宏氏言道:“你們也起來吧。”
宏氏謝過老祖宗費力地站了起來。又忙攙扶着身邊的婆婆趙氏。可能是由於跪地的時間長了,趙氏顫抖着雙腿,在宏氏的拉拽之下,好不容易纔站了起來。她那雙腿依舊彎曲着暫時不能伸直,只好依靠在宏身的身上。勉強站立着。
薛氏見狀,忙揮手叫下人扶着趙氏坐了下來。而井氏一見這情形,心中老大的不樂意,狠狠瞪了宏氏一眼,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老祖宗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前廳衆人,威嚴地說道:“既然不見了那道士。這布偶一事便到此爲至了,今後誰也不準再提。”
井氏一聽這個結論,心中頓時失落萬分。泄氣地癱坐在椅子上,嘴巴撅得老高。
薛氏轉頭望着井氏,冷笑着叮囑道:“井氏啊,你回去要好好靜養身體,不要隨意出門走動了。”
井氏雖心中十萬個不滿。但嘴上卻不得不順從地稱是。
老祖宗又叮囑段晟睿道:“晟睿啊,井氏身體不適。你這些天要好好照顧,讓五兒好好給她開個方子,調理調理。回頭我叫廚房給她燉點雞湯,再放上我前幾年收藏的那棵老山參,好好給她補補身子。”
段晟睿感激地抱拳言道:“多謝娘!”
安撫好了井氏,老祖宗這才轉頭對趙氏和宏氏言道:“你們也先回去吧,今後不必在意此事了。”
宏氏見老祖宗不再追究,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長出了一口氣,高興地謝過了老祖宗。而趙氏卻依舊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行了,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去吧。”老祖宗最後一聲命下,前廳衆人這才紛紛散去。
待到屋中無人,薛氏這才高聲言道:“你們倆,快進來吧,門外風涼,小心凍壞了身子。”
文秀一聽,忙回頭朝着劉飛調皮地一吐舌頭,心中暗道:原來老祖宗早就發現我在偷聽了。劉飛則哭笑不得地用手一指文秀,那眼神之中明顯帶着幾分責怪。
兩個人走近前廳,來到了老祖宗的面前。薛氏微微一笑,淡然言道:“呵呵,勞巡按大人大駕,扶老身回房休息如何?”
“得,您折煞我了,在家裡還論什麼大人、小人啊!”言畢,文秀頑皮地抿嘴一笑,湊到薛氏身邊,攙扶着薛氏,大家一起回到了老祖宗的房中。
“哎呀,丫頭啊,讓你看笑話了。”老祖宗笑道。
文秀趕緊搖搖頭,雙頰通紅,低垂下眼簾,羞愧地說道:“婆婆不怪我偷聽就好。”
薛氏將秀秀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裡,一邊輕拍着一邊說道:“你能稱這裡爲‘家’,婆婆十分高興呢,如何還與你計較這些?”
劉飛見薛氏大度,於是笑着言道:“呵呵,老人家,我們今日查案回來得早些,所以想着抽空來看看文夫人和小寶。”
文秀也點頭附和道:“小寶調皮得很,沒給您惹禍吧?”
薛氏微微搖搖頭,言道:“那孩子很懂事呢。你放心吧,快去看看他吧。”
“好咧!”文秀爽快地答應了一聲,隨即便和劉飛一起去段平海的院中看望白玉嬌和文小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