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所謂知足常樂,人應該知足的。心雨抄錄一首小詩給大家共勉:我健康的赤足是一面清脆的小鼓,在這個雨季敲打着春天的胸膛,沒有華麗的鞋子又有什麼關係啊,誰說此刻的我不夠幸福?
第3-37問:人生就是一場奇妙的旅行,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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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和劉飛正在廬州城內邊走邊探討着找尋白玉嬌的事情,或許是秀秀太過投入了,竟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街心,擋住了一位推車人的去路。
還好,劉飛及時發現了秀秀身後那一人多高的雜貨推車,伸手將秀秀拉到了路邊,爲那推車騰出了道路。
秀秀望着那推車人的背影,雙頰緋紅地瞟了一眼劉飛,略帶感謝地莞爾一笑,歪着頭,湊到劉飛的身邊,調皮地問道:“我的大師爺何時變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了?”
劉飛眉頭微微一皺,不屑地眯起小眼睛瞥着秀秀,冷笑了一聲,調侃道:“你不是也號稱身上有些功夫的嗎?如何今日也這般遲鈍了?”
文秀劍眉一挑,眨着一雙如水的美眸,輕嘆一聲,搖頭言道:“這脊樑不挺背要駝,刀刃不磨要生鏽。我自從來了古代,就甚少有時間鍛鍊功夫了,自然是要退步的。”
“呵呵。”劉飛狹目瞟着秀秀那股坦誠直爽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而秀秀誤以爲劉飛還在嘲笑自己,不由得撅起了小嘴,滿臉不高興地轉頭譏諷道:“哼,沒想到,你這個文弱書生日日跟着我和兩位大哥,耳濡目染,這身上的功夫倒是見長。不如哪天我們切磋一番呀?”
劉飛一聽這話,嚇得臉色立變,急忙擺手賠笑着言道:“呃,不不不,學生哪裡就功夫見長了?剛剛不過是大人您太過專注於案情而已。學生怎敢和大人比試呢?”言罷,竟還裝模作樣地抱拳拱手,躬身施禮。
看着劉飛恭敬的樣子,秀秀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剛從府衙出來那點沉重的心情頓時緩解了不少。而劉飛見秀秀心情大好,也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這丫頭,就是矯情!
兩個人正欲輕鬆地閒聊上幾句,忽然李皓軒閃電一般飛身奔到了眼前。毫無準備的劉飛嚇了一大跳。
文秀見李皓軒神情緊張,暗想:莫不是前面出了什麼事情?
“李大哥,何事驚慌?”心急的文秀不等皓軒開口,便徑直問道。
李皓軒平復了一下激動了心情,顫抖着聲音答道:“大人。小寶說,他聽見了文夫人的聲音。”
“什麼?”文秀一聽這話,頓時大喜,眼眸中閃着歡悅之光,與身旁的劉飛相視而笑,暗想。這才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呢。
她一把抓住李皓軒的手腕,急急地問道:“在哪裡?”
李皓軒擡手一指前面的路口,言道:“大人。這邊請。”說着,皓軒將文秀和劉飛帶到路口,一轉彎,三個人走進了一條偏僻清靜的小巷。
羅鎮虎和文小寶就等在小巷之中,見文秀和劉飛趕了過來。小寶一下子衝進了秀秀的懷裡,高聲嚷着:“爹。爹!我找到娘了,我找到娘了!”
文秀俯身攬住小寶,興奮地問道:“小寶啊,快告訴爹,你娘在哪兒呢?”
文小寶擡起白嫩嫩的小手,指着身旁的高牆,認真地答道:“在那裡面呢,娘就在裡面呢。”
文秀轉頭看了看那一人多高的圍牆,心中便已經暗自盤算起了如何翻牆而入了。
這時候,劉飛倒是格外冷靜,他低頭用手輕撫着小寶的腦袋,和藹地問道:“小寶啊,你怎知你娘在這裡面呢?”
文小寶皺着小眉頭,手掌貼在耳朵上,悄聲地說道:“噓,你們聽,這是孃的聲音啊。”
劉飛靜心一聽,果然,那高牆之內傳來陣陣鼓樂聲響,伴着美妙的鼓樂琴聲,一個女子嬌柔婉轉的歌聲飄然傳入耳中。
那聲音美妙如三月裡的泉水,動聽如神鳥啼鳴、仙樂齊奏,竟讓人聽則入迷,迷則深陷其中,癡迷中竟可忘卻周遭的一切。
聽那音色倒是有些像白玉嬌的聲音,但是劉飛依舊不放心地追問道:“小寶啊,你當真能聽出這是你孃的聲音嗎?”
“不會錯的!小寶不會聽錯的!”文小寶緊皺着眉頭一邊跺腳一邊高聲哭喊着,那一雙小眼睛中已經充滿着委屈的淚水。
文秀趕緊安撫着小寶,笑着勸道:“好好好,小寶最聰明瞭,一下子就能聽出孃的聲音。”一邊說着,秀秀一邊站起身來,悄聲問李皓軒和羅鎮虎:“這裡面是什麼地方?能否進去探個究竟?”
聽文秀問及,李皓軒忙朝着羅鎮虎遞了個眼色,讓羅鎮虎將文小寶拉到了一旁,這才低聲附在秀秀的耳邊答道:“我已經查過了,這是一家妓院,正門在另一條街上。”
“妓院?”文秀大驚,忍不住驚呼了出來,卻又覺不妥,只怕讓小寶聽了去,不得不趕緊用雙手捂住在脣邊。
文秀、劉飛和李皓軒三人走出幾步,略遠離開小寶,這才低聲研究了起來。
“不如咱們三個人進去找一找,若是見了玉嬌姐,便直接帶了出來。”文秀第一個建議道。
劉飛雙眉緊鎖,低頭思量了一下,這纔開口說道:“不妥,若咱們見不到那唱歌之人呢?”
“怎會見不到呢?問問老鴇不就行了!”文秀不甘心地爭辯道。
劉飛不屑一撇嘴,擡眼眉偷偷瞟着文秀,不高興地小聲嘟囔道:“咳,妓院有妓院的規矩,不是你想見誰都可以見到的。”
哪知道秀秀並未就此罷休,竟胡攪蠻纏起來:“我是八府巡按,我怕誰呀!”
這話氣得劉飛七竅生煙,他低垂下眼簾,長嘆了一聲,冷冷言道:“哪裡有八府巡按沒事逛窯子的?”
“那……那我找人不行嗎?”秀秀還在氣鼓鼓地辯解着。
李皓軒見狀趕忙勸住了兩位,試探着建議道:“還是我先悄悄進去打探一番,大人帶着小寶到旁邊的茶館等候消息。”
秀秀和劉飛一聽這個建議,皆點頭稱好。劉飛細心地囑咐道:“皓軒,你潛入之後,若是發現了文夫人,能順利救出則更好,但千萬不要勉強,萬萬不可打草驚蛇。”
李皓軒重重點點頭,答道:“師爺放心,若是有了夫人的消息,我一定回來告訴大家。”
皓軒言罷,便趁着四下裡無人之時,飛身上了高牆,一貓腰,消失在了牆頭上。文秀和劉飛則帶着小寶到旁邊一處小茶館略作休息,等待着李皓軒的消息。
李皓軒的輕功了得,潛入一家小小的妓院打探消息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不肖一會兒工夫,他就已經順着那聲音找到了一處獨立的小院。
院子很小,也只有正房和兩側的兩間廂房。李皓軒循聲而至的時候,那歌聲已經停了下來,正房之中似有些動靜。皓軒提氣飄身飛上了房脊,見那正房之中款步走出了幾位年紀不等的男子,一個個神情猥瑣、意猶未盡的樣子,看樣子像是一些嫖客。
衆位嫖客的身後跟着一位年紀稍長些的少婦,滿臉堆笑,扭動着腰肢,甜言蜜語不斷地安撫着這些嫖客們,招呼他們明日再來聽曲兒。
看來那少婦便是這裡的老鴇了,她一直將幾位嫖客送到了大門口,這才轉身回到院中,又到正房裡收拾了一下,帶着幾名小丫鬟走出了院子,隨後將院門鎖住。
李皓軒直到院中安靜了下來,這才從房脊上一躍而下,來到了院中。他先到兩側廂房裡查看了一下,並未見有人,這才悄身貼在正房窗外,細心聆聽着屋子裡面的動靜。
那屋中安靜極了,並未聽見任何人走動的聲響。李皓軒用手指戳破了窗紙,向屋子裡面望去。透過那圓圓的一個小洞,只能看見內室之中,一位女子靜靜地躺在牀上,看似已經睡去了。
皓軒心中奇怪,如何這麼快便睡下了?看來是極度勞累了?可是這女子一直躺在牀上,叫我如何能看到她的樣貌呢?
皓軒站在窗外猶豫了好一陣,最終還是決定躍入房中看個究竟。於是他輕輕推開窗子,閃身一躍而入,如棉花一般輕盈地落在屋中。他躡手躡腳地緩緩來到牀榻邊,自己的心跳卻是愈發快速了,那心跳大得好像擂鼓一般,自己聽得真真的。
此刻的李皓軒雙眉皺起,神情緊張,羞澀得滿面通紅,連嗓子眼兒裡都像是着火了一樣。
他悄悄接近牀榻,卻始終只能看見那女子的後背,而皓軒又羞於飛身上牀,最後,他決定暫時貓腰躲在牀邊的一處角落之中,拿起旁邊桌上的一隻手鐲,向着牀上的女子扔了過去。
“啪”,那鐲子就掉在女子的身前,發出了一點悶悶的聲響,可那女子卻似乎睡得很沉,連動沒有動一下。
李皓軒更是心急了,他又隨後拿起幾件首飾重重地扔了過去,那首飾明明都是準確地落在了女子的身上,可女子依舊沒有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