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韓月苦口婆心勸夫 鐵柱終身難忘往事
正是:
爽口食多防作疾,快心事過恐生殃。
韓月將兩個女兒安睡完畢,便又忙起家務來。她累了,不時地用手捶着腰,自言自語道:“我才二十七、八歲,乾點活總是腰疼腿痛的,怕是孩子生多了,哼,鐵柱,鐵柱,什麼都能想得通,就是這點開不了竅。什麼多子多福,那是罪。我五年生了三個孩子,小三因營養不足夭折了,他還要生,非要生個兒子不可。肚子是我的,我總是當不了這個家。”
韓月又繼續忙碌着。她將一桶豬食提出門去。一手打着手電筒,一手拎着豬食走到豬廄旁,她打着手電筒向廄中的老花母豬看去,只見它在痛苦的抽搐着身子。她很是快慰地說:“花,老花,你要生了,千萬別學我光生女的不生男的。哈哈,公豬母豬一樣賣錢,我不計較,只要你多生多養我就滿足了。計生辦的人不會來找你的事的,該死的柱子去樑子家喝什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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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鐵樑的家這夥人已經喝的天昏地暗。“嫂子,來幹他三杯”於得海得意忘形地向蘭花勸酒。
蘭花也是盡情地開懷痛飲,她執杯在手,笑道:“海子哥,小妹捨命陪君子。”
於得河插言道:“你是哥,她是嫂,你們叫亂了套。”
張鐵樑也操起了醉腔道:“三天不分大和小,過了三天再分老少。”
於得海狂笑道:“貪花之人寧願花下死,死在花下也風流,哥陪你。”
蘭花笑嘻嘻地說:“人生有酒須當醉。”
於得海侃侃道:“一滴何能下九泉。”
張鐵樑不耐煩地說:“屁話少說,酒要多喝,來,幹……”
一陣頻頻的碰杯聲。
正是:
飽暖之時思淫佚,飢寒關頭起盜心。
飛蛾撲燈甘就鑊,春蠶作繭自纏身。
韓月站在豬廄前,尋思着:“不好,柱子剛纔說,有三個古城鎮里人來我們茅草山也不一定都做好事,千萬別和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在一起,唉,我去找他去。”
韓月想到這裡,拔腿向外走去。韓月來到張鐵樑的門前,砰砰砰……叩起門來:“開門,開門…….”
屋裡人仍在酗酒,這時傳來叩門聲:“開門,開門…”
張萬和問:“蘭花,誰在敲門?”
張鐵柱道:“是韓月”
張鐵樑已喝得人困馬乏,他醉醺醺的說:“蘭花,把嫂子請來,請來。”
蘭花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不悅地:“離不了男人三步,正是跟屁蟲。”
蘭花來到大門,拉開了門閂,韓月一衝而進。蘭花不悅地:“是,你…”
在這裡交待幾句,張鐵柱,張鐵樑是近門子的弟兄,蘭花和韓月八年來除了咒罵還沒有正面說過一次話,爲什麼?下文細雲。
韓月氣撲撲地:“鐵柱,喝夠了沒有?你太讓我失望了,跟着好人學好亊,跟着歹人學做賊,看看這都是些什人?”
蘭花見狀不敢大聲言語:“沒有喝多。”
韓月哼了一聲向院內走去。蘭花隨後而進,道:“嘿,老夫老妻的,雖說不是人老珠黃,也是孩子一大窩,還是那麼管着,真沒意思。”
韓月憤然道:“不管他能行嗎,不是你?”
蘭花怒道:“我怪不得村裡的人都說柱子是氣管炎。
正是:
錢乃身外之物,貪錢者不防禍及傷身,生死攸關,爾還不知。
知者晚矣,也許是陪命損身。
韓月氣呼呼地闖進了張鐵樑的家,只見屋內衆人等喝得東倒西斜。桌上殘酒剩菜一片狼藉,張鐵柱也喝得滿面通紅。韓月越發氣憤。一聲嚷道:“張鐵柱,你哪輩子沒見過酒,你呀,讓我怎麼說你好呢。”
張鐵樑已是語無倫次,道:“嫂子,韓月嫂子,苦日子從今天…就告別了。發財,我們要發大財啦!”
於得海瞪着一雙醉眼,連聲問道:“張鐵樑,我的好兄弟,她.她是誰?”
張鐵樑咧着大嘴道:“她,是我大哥張…張鐵柱的內當家的。我的鐵柱嫂。她叫韓月…韓月。”
於得海站了起來,拍手叫好道:“好俏的大嫂,真是高山出駿馬,民間出美女,比起蘭花妹妹,一個更比一個俊,一個更比一個俏。”
韓月向還在打着酒嗝的於得海,甚爲厭惡地看了看,怒道:“你是誰,放端正一些。我韓月最看不得你們這幫下流鬼。”
於得海不知趣地大笑道:“我,下流鬼,我是下流鬼嗎?哈哈”
韓月怒道:”察言觀色,你們就不是好人,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滿口的屁腔。”
於得河見狀伸手扯住了於得海制止道:“得海,你說些什麼,給我住口。”
於得海連聲道:“我住口,我住口…”
韓月滿腔都是怒,伸手扯起張鐵柱,一聲吼道:“張鐵柱,張鐵柱,你和他一起喝酒,不怕掉架子嗎,真丟人。”
張鐵柱羞容滿面道:“韓月,韓月,我走,我走。”
張萬和也覺得甚是難爲情,離座道:“韓月。”
韓月向張萬和投去忿恨的目光,高聲道:“萬和叔,你可是茅草山村出了名的本分人,不該和這種人攪和在一起。”
張萬和甚是羞愧地:“韓月,叔我…?”
張鐵柱無可奈何地說:“韓月,我們走吧。”
韓月咬牙切齒地斥道:“果她爸,你真讓我失望,恨不能搧你兩巴掌。”
韓月扯起張鐵柱忿然地向外走去。
於得海失意地:“好個長滿刺的甜菠蘿,她,真得走了。”
蘭花沒好腔地:“算了算了,她,我白受了她一番利落,真晦氣,她算個什麼東西?”
韓月扯着張鐵柱氣得喘着粗氣,二人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向前走着。張鐵柱還不停地打着趔趄。韓月將張鐵柱扯進來自己的家,順手拉過一把椅子,嚴厲地:“你坐下,張鐵柱,我問你那些都是什麼人?”
張鐵柱坐在椅子上,甚爲慚愧地:“韓月,果兒她媽,是我錯了。”
韓月厲聲道:“鐵柱,那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怎麼能和他搭扯上了,我說還是那句老話跟着好人學好事,跟着強盜學做賊。”
張鐵柱少氣無力地說:“他們是偷墓的。”
韓月問:“他們是偷墓,偷什麼墓?”
張鐵柱:“古墓”
韓月:“哪裡有古墓?”
張鐵柱道:“我們茅草山上有許多古人的墳墓,秦墓,漢墓,唐墓.”
韓月忿然道:“挖我們祖先的墳冢,真缺德,國家能允許嗎?”
張鐵柱搖搖頭。
韓月厲聲道:“我也聽說古墓是受國法保護的,是我們祖先留下的寶貴遺產,只有**纔有權去挖掘,去考古,去研究它。”
張鐵柱道:“他們就在我們茅草山的山頂上大動土石,還挖出了不少的東西。”
韓月問:“什麼東西?”
張鐵柱道:“葬花瓶,古鏡,還是漢朝的,聽他們說還有一千多年前夏商周朝,有的保持的是那麼完好。尤其是古鏡,光照人影。”
韓月不解地:“他們挖出來做什麼?”
張鐵柱道:“說得是賣給外國人,價值數十萬。”
韓月吼道:“不行,你馬上報給派出所,這幾個盜墓賊,饒不了他們,我正好去鎮去流產,計生辦昨天到我們家了,有人揭發,少不了是蘭花。”
張鐵柱搖搖頭道:“報不得,報不得。流產的事我早就想通了,男孩女孩都一樣,你自己去吧。”
韓月懠然作色道:“他們是犯罪的,爲什麼又報不得,鐵柱你可是一名退伍軍人,還是共產黨員。怎麼沒有這個覺悟呢。”
張鐵柱苦喪着臉道:“那些人兇得很吶。”
韓月輕蔑地:“兇,他兇什麼?”
張鐵柱道:“殺人他都敢,在山上要不是張鐵樑會幾手,我們三個誰也活不了,還有…”
韓月問:“還有什麼?”
張鐵柱道:“我們山不知是誰放炮轟傷了他們的一個人,樑子還預謀將他們埋在墓坑裡,並且還犯有打劫罪。如果你報了案,追究起來……?”
韓月往牀沿上猛地坐去,連聲怨道:“鐵柱,鐵柱,你怎能這麼糊塗呢”
張鐵柱雙手抱着頭自責自怨道: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韓月道:“他們爲什麼又來鐵樑家,看他們稱兄道弟,向一個娘養的。”
張鐵柱道:“那是利益的驅使,那幾件東西平分與我,和樑子還有萬和叔叔。”
韓月苦口婆心地而又氣憤不已地說:“那就發財了,張鐵柱,我早就給你說過,我嫁給你圖你個什麼,一不是錢,二不是官,是什麼,是你這個人,是個厚道的莊稼人。”
張鐵柱感慨地:“韓月,我張鐵柱一輩子也忘不了你對我的好。”
韓月繼續勸道:“鐵柱,我早就給你說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俺們就是這個命,靠着自己的雙手來養活我們自己和我們的孩子,建立自己的家。做得正,行得正,永遠不會錯的,千萬不可生貪心哇。就向你們喝酒那樣要得戒酒法,須得醒眼看醉人。酒好進不好吐,喝多了過了量也會死人的。我總是認爲利祿乃過眼雲煙,平安纔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張鐵柱感慨地:“你真是賢妻良母,我保證就是他們給我一個聚寶盆,我也不要。”
韓月語重心長地說:“金錢本是保持自由和富有的一種工具,但人們往往因爲追求金錢而失去了自由。爲什麼,因爲他去取不義之財,什麼是利?什麼是害,讓我說那是利害相連。鐵柱啊鐵柱,人生的要有價值,這個價值不只是錢,是良好的品質和行爲。”
張鐵柱心領神會地說:“你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正是:
人之過宜恕,而在己則不可恕。
就是說對於別人的過失,應當採取寬恕的態度,而如果錯誤在自己和親人,那麼就不能寬恕。
韓月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我們碰到了什麼,我又怎麼跟你說的,我們的婚事定下來又是那麼難哇,鐵柱,鐵柱,你千萬不能變,不能讓我失望。”
張鐵柱擡起頭,深情地向韓月看了看。他最後還是低下了頭雙手捂着臉,他哭了,眼淚從他的手指縫裡流了出來。他想起了終生他所不能忘記的往事。
六年前的春天,正逢集日,四面八方的人等似流水般涌進這個集鎮。剛剛退伍的張鐵柱心裡美滋滋的奔走在大街上。街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街兩旁的商店敞開的大門。各種售貨的攤位一個挨着一個,喊賣的叫買的,做廣告的,招商叫客的擴音器,擴唱着流行歌曲的大喇叭,在交響着。張鐵柱走進了一個大車行。這是綜合式的三層樓,車行就在第一層的樓下,高大寬敞的車行大廳,擺放着嶄新的自行車,摩托車,電動車,各式各樣,車行裡擁滿了許多人,張鐵柱向擺放電動車的貨位走去,售貨的兩名小姐,熱情而又耐心的接待着顧客:“新的款式,新的車牌,廠家直銷,保修一年…”
張鐵柱問:“小姐,科麥特牌的電動車只有兩輛了,你們的庫房裡還有沒有?”
售貨員解答着:“這類車子是名牌,質好價廉,正是熱門的搶手貨,三天前進了二十輛,真是供不應求,只有這兩輛了。”
張鐵柱又問:“今天還進不進貨?”
售貨員和和氣氣地說:“同志,這兩輛車也沒什麼挑剔哇,你就買一輛吧。”
張鐵柱又向這兩輛車看了看,有些猶豫又道:“只剩兩輛了還有什麼挑揀。”
售貨員道:“同志,你就再換一個品牌吧?”
張鐵柱輕輕地搖搖頭。售貨員笑道:“我明白了,這是你的對象點名要的品牌,那就換不得?”
張鐵柱微笑了笑道:“是呀。”
韓月也走到近前,向着這僅剩的兩輛車子仔細地觀看着,還不時地用手拂摸着。售貨員催促着說:“同志,這種品牌就剩下兩輛了,心動手動別再猶豫了,買這種品牌的人可多了,真是搶手的貨。”
韓月向張鐵柱看了一眼問:“你也想買一輛?”
張鐵柱道:“是啊,這就更沒有挑揀了,你買哪一輛?”
售貨員耐心地解釋着說:“沒有什麼撿頭,我們進貨的時候,一個部位一個部位地查看,絕無任何毛病。”
“售貨員同志,你過來。”顧客羣中有人大聲招喚,兩名售貨員聞聲而去。
這時有一名剔着禿頭男青年向韓月靠近,兩隻賊溜賊溜的賊眼盯着韓月的衣兜。他終於下手了,扒子手的一舉一動張鐵柱看的一清二楚,他也沒有聲張,若無其事地從一側向那扒子手攏來,當扒子手從韓月的衣兜掏出一大把的現金轉身欲走被張鐵柱猛地伸手抓住了,厲聲喝道:“不要走,賊東西!”
那扒子手大驚失色,張鐵柱有力的手緊緊地抓住了那賊在掙扎的手腕道:“你跑不了,把錢還給這位同志。”
韓月這才覺察到,甚是驚恐,伸手奪過賊手中的錢,忿然道:“還給我。”
“抓賊了,抓賊了…”顧客們向這裡擁來。
張鐵柱對韓月說:“同志,這車,留給我一輛。你在這裡守着,我把他揪送去派出所。”
韓月感激地:“好,好。謝謝你了,同志。”
張鐵柱高聲道:“大家讓一讓,讓一讓。”
顧客甲:“這位同志是複員軍人。”
顧客乙:“平常的人誰敢去惹這些賊羔子。”
張鐵柱笑道:“同志,你說錯了,邪不壓正,只要大家相互留神,這些壞東西就無存身之地,如果人人都不敢去管,受害的卻是我們這些好人。”
“對,對,說的對…”
“見義勇爲的好青年…”人羣中發出了許多讚揚的呼聲。韓月也向張鐵柱流露出敬佩的目光,張鐵柱將那扒子手推推攘攘,揪出車行。
張鐵柱將那扒子手揪送至派出所,剛進大門就被一名身穿警服的民警攔住。他厲聲問道:“做什麼的,打架打到派出所了。”
張鐵柱道:“我抓到一個賊。”
這位民警便是戚國放,他不亢不卑地問:“有賍有證嗎?”
張鐵柱道:“他在萬興車行扒竊,當場被我捉拿,錢已歸還失主。”
戚國放愀然作色道:“捉賊拿賍,捉姦拿雙,你懂嗎?”
張鐵柱向那名叫戚國放的民警疑惑地看了看。遲疑地問:“你是戚國放,茅草山又出了一個大人物?你真丟了茅草山人的臉。”
戚國放不悅地向張鐵柱看了兩眼,冷漠地:“你認識我?"
張鐵柱不屑一顧地說:“你住山前我住山東,說不認識那是四眼狗不咬人裝呆。"
戚國放大怒道:"說話要想着說,來人把門關上。”
從傳達室走出一名聯防隊員,戚國放揚長而去。張鐵柱失意的站在門外,那支抓賊的手慢慢鬆開。那個扒子手得意地向張鐵柱鄙視了兩眼道:“捉賊英雄,領封討賞吧。”
那名扒子手轉身欲去,張鐵柱勃然一聲怒喝:“給我站住!”
扒子手哼了一聲,邁步繼續走去。張鐵柱追去,飛起一腳將那扒子手踢翻在地,接着又是狠狠的幾腳,踢向那個扒子手.
“你敢打我?”扒子手高聲叫嚷着。
張鐵柱咬牙切齒,直氣的摩拳擦掌,怒道:“呸!你若是賊心不退,再去行盜作案,被我碰上了,小心我扒你的賊皮。”
正是:
雖然正義卻埋下恨怨,惹下許許多多災和難。
張鐵柱和韓月每人推出一輛電動車走出車行。
韓月很是感激道:“大哥,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還買什麼車子。”
張鐵柱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道:“區區小事,何必言謝。”
韓月問:“大哥,你家哪裡?”
張鐵柱道:“茅草山。”
韓月再問:“貴姓 ?”
張鐵柱道:“姓張名叫鐵柱,小妹請問你尊姓大名。”
韓月微微笑道:“姓韓名月,家住小韓莊。唉,大哥,你們男人買摩托車,騎着多帥,不是我們女孩子。”
張鐵柱笑而言曰:“是給我的未婚妻買的,點名要上海大天AB麥科特牌子的電動車,我能不買嗎,如今是…”
韓月風趣地說:“那也得把**附上,電動車三六九等你花了高價錢,未過門的嫂子別不認這個情。”
韓月其實也是說的無心……
張鐵柱哈哈笑道:“用的着嗎?”
韓月道:“我們村就有這麼一件事。下聘禮的時候,男家花了七千元買了一臺彩電,後來女方變了主意。退聘禮的時候,硬說那臺彩電是三千元。可惜啊,男家丟了**,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訴。”
張鐵柱搖搖頭道:“未從出師先想到了慘敗,那**附在哪裡?”
韓月道:“凡事豈能都在預料之中,如今的人心變化莫測,有備無患嗎。”
張鐵柱道:“聽你的,妹妹真會說笑話。”
張鐵柱果真取出**塞進了車把內,二人相互開心地笑了起來。
韓月熱情地:“大哥,再見,別忘了結婚的時候請我去喝你的喜酒。”
張鐵柱爽快地:“好,再見。我去理理髮去。”
二人在車行的廳裡告別各奔東西。
正是:
金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難提防。
那個扒子手正與兩名男青年鬼鬼祟祟地合議着。扒子手名叫錢二,派出所民警戚國放的表弟。
錢二咬牙切齒地說:“老三老四,這個鎮出了一個愛管閒事的露頭青,我錢二要不是表哥他網開一面,落到其他民警的手裡,非栽進去不可。”
陳三道:“斷我們的財路,饒不了他,我已打聽清楚,他姓張名叫張鐵柱,剛從部隊退伍,住在茅草山。”
錢二問:“那個女子呢?”
閻四道:“住在小韓莊,長得水靈靈的,哼,我看了真眼饞。”
錢二道:“小韓莊和茅草山,相隔不遠的兩個村子,這樣吧,心動不如他手動。”
錢二,陳三,閻四這三個賊乃同一個盜竊集團,他們商定了一條作案計劃,錢二點點頭道:“好,就這麼辦。一舉雙獲,於路途設伏。”
天已過午,趕集的人陸續離集而去,韓月卻在街外的路邊逗留着。久久不肯離去。她已經打聽了人,張鐵柱是鄰村的一名退伍軍人,口碑特別好。不免更起了敬仰和愛慕之心,她守在街頭張望着,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了,她看到張鐵柱騎着電動車向這邊馳來。她急忙上了電動車,不遠不近的行在大路上。微風拂煦,韓月長髮飄起,路兩旁的吐着嫩葉的楊柳一排排的拋在身後。
兩山的峽道,順着山勢向一條彎曲的蛇,盤旋在不高的山麓下。道兩旁生長着茂盛的林木,遮擋住了日光,錢二,陳三,閻四出現在樹林之中。阿三登上巖頭向路上張望,韓月出現了。她駕車而來。
陳三道:“老二,老二,她來了”
錢二問:“是哪一個?”
陳三道:“姓韓的那個女子。”
錢二吩咐道:“手腳要利索,連人帶車拖到林子的深處,我們哥弟仨再慢慢地去享受。”
閻四道:“臭**,遲遲不來。怕是在等那個姓張的。”
錢二道:“說得有理,他們的距離不會太遠,動手吧。只見閻四扯出一條細細的尼龍繩子,繩的一端系在道邊的一棵樹幹上,越過山路,隱藏在一棵樹下。韓月騎着電動車順着公路,來到山下。又向左向右看去。自言自語着:“張大哥,張大哥,你真本分,當兵的人就是有素質。你是看到了我,不好意思來追我。這樣的男人太可貴了,也太可愛了。”
韓月說罷又自我解嘲地笑了,“哎,我纔是自我多情呢。”
韓月一顆陶醉的心充滿了喜悅。表現在她那一張帶笑的臉上。她加大電門向山峽的道上衝去。韓月騎着電動車向山上衝去,進入了兩山的峽道,突然連人帶車栽倒公路上,錢二,陳三,閻四衝下山來,錢二和陳三,從車下扯出韓月,挾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擡向林子裡。閻四挾起路上的電動車跑下公路。可是電動車上的燈和塑料護罩也就是人說的鬼臉摔碎了,灑在地上。韓月被擡進林子裡。她拼命的掙扎着,腳踢手刨。錢二, 陳三盡力去企圖制服。
韓月驚惶萬狀,高聲呼救着:“救命哇……”
錢二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抵向韓月的胸膛,猙獰地笑道:“你想死是不是?”
韓月掙扎着坐在地上,膽怯地,渾身打着顫抖,哀求道:“幾位大哥,好心地大哥,放了我吧。”
錢二:“放你十分容易,褲子脫了,你不知道風花雪月四個字嗎,要不了命。”
韓月又驚又怕,魂魄離舍,連聲哭喊:“大哥,大哥,使不得,使不得。”
陳三:“爲什麼使不得,你不是個女人?”
陳三說着就要動手,韓月揮掌奮力的向陳三打去,破口大罵:“畜牲,你們都是畜牲。我韓月就是死了,也不能答應。”
錢二低聲道:“老三,你去看看,姓張的來了沒有?”
陳三戀戀不捨地:“你們?”
錢二下流無恥地說:“不是饅頭不是餅。我倆一口吃不了,還會給你留着的。”
陳三怏怏不樂地離去。錢二一手持刀,一手去摟韓月的脖子,閻四也撲了上來。此時此刻的韓月絕命般大聲疾呼:“救命…救命…”
張鐵柱驅車來到山峽中,他舉目看去十分驚訝地自言自語道:“韓月怎麼不見了,女人就比男人多長一個心眼。”
他突然看見路面上散落了電瓶車許多破碎的部件。他急忙下了車,將車子扎穩,撿起幾塊塑料殘片,驚道:“是出新的電瓶車護罩。怎麼碎了。怎麼……?韓月出事了。”
他留神地向四處觀看道:“這乃荒山野嶺,又無他道可行,她真得出事了。”
張鐵柱臉上急出汗來,又道:“這乃居高臨下,一眼能看幾里路,她與我遠近三二百米,能到哪裡去?”
於是張鐵柱向地下繼續看去,他發現了路邊的車輪軋壓過的痕跡。他跟尋着車印向小林深處尋去。突然傳來了:“救命…救命哇…”的呼喚。其聲悲惶,令人驚恐,張鐵柱更加警覺起來。
陳三心中妒忌地低着頭走來,牢騷地罵道:“什麼孃的朋友,你們玩女人要我陳三來看風,哼,真不夠意思。”
“站住”張鐵柱一聲斷喝,把陳三嚇了一跳。他擡頭看去,張鐵柱已走到了近前責問道:“你?你可看到一個騎電瓶車的女子?”
陳三急忙掩飾心中唏噓地回答道:“我,沒…沒有看到…”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