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晗陰沉的眸瞬間變得柔和,淡笑道:“容夫人背部受了傷,我宮中正好有治療外傷的上好良藥,夫人可否隨我去取一下?”
“不必了。”聲音確實性感的男音。
上陌還沒有說話,銀面就已經幫她拒絕,強勢將她掰向皇上。
沉聲道:“皇上,容夫人昨日後背受猛獸一擊,失血過多,還請皇上放人,讓夫人回去處理一番。”
竟他這麼一提,上陌纔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傷,只是神奇的,之前竟然沒有感覺到痛楚。
募地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佝僂起了背,虛弱道:“對,皇上,昨日猛獸一擊上陌差點沒有喪命,還請皇上開恩,讓上陌回府處理一下。”
她纔不想去秦韻晗的宮中呢!
南潯看的心驚肉跳,都替她疼。
“都傷成這樣了還回什麼府?”南潯擡手招呼人,高聲道:“來人,送容夫人去皇后的宮中,宣太醫醫女,爲容夫人治療。”
“免了!”上陌趕緊將過來的侍衛擋住。
抽了抽嘴角道:“皇上莫不是忘了,上陌便是大夫,這傷讓我回去慢慢處置便好。”
“容夫人,宮中太醫醫術高超,夫人何不留在宮中治療?難道這皇宮會吃了你不成?”秦韻晗自是不想讓劍神就這樣離開的,若是讓他留在皇宮的話,再好不過了。
上陌眸色一沉,“寧某覺得,寧某便是這燕都最好的大夫。”
因着刺客的關係,秦韻晗在她心中打上了叉號。
冷哼一聲,朝上首的皇帝行了一禮:“皇上,上陌告退了。”
南潯還想再說幾句,但一旁的陰面已經不爽了,不顧大庭廣衆直接將寧上陌打橫抱了起來,施展起輕功朝殿外飛去,就算抱了個人都身輕如燕。
南潯再次驚訝,厲害了!
秦韻晗定定的望着那消失的背影,眼神陰鷙,怎麼可以這樣?
別說幾人情緒不穩定,就臉上的情緒都不太穩定,她都還沒有做好準備呢,自己就被抱了起來,隨後就見到了一片藍天。
好在……平安無事的到了容府了。
上陌回府第一件事便是洗漱。
阿瑤那丫鬟見到她如此模樣,差點沒哭死。
上陌忍不住調侃:“你這淚水,都要趕上澡盆子裡的了。”
阿瑤生悶氣,只是悶聲不語的爲她擦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避開上陌的傷口。
“唉……”上陌趴在浴桶邊,任阿瑤在後邊捯飭。
憂愁道:“阿瑤啊!傷口周圍清洗乾淨一些,活血生肌的藥在櫃子裡,等一下你拿出來幫我抹一下,昨天被抓傷的,今天才處理傷口,也不知道感染了沒有。”
“啊?”阿瑤的手一顫,差點將水弄到傷口裡邊。
“小姐,你這傷口分明就是處理過的啊!傷口周圍可乾淨了,而且上面還有藥膏的味兒,唔——和你拿給姑爺的跌打損傷的藥膏味差不多。”
“什麼?”
上陌有些不相信。
“真的!”阿瑤猛點頭。
天哪!上陌整個人都玄幻了。
她的後背竟然被上了藥,藥膏還是……那就只有銀面這個傢伙了,怎麼辦怎麼辦?她這算是失身了麼?容齊都還沒有看過的啊!咋辦呢!
阿瑤不知道自家小姐爲何就變成了一副熱鍋螞蟻的樣子,一直到了晚上,她家小姐還是滿屋子的轉圈。
深夜,上陌剛準備上牀休息,突然間窗口刮來一陣風,隨後迴歸平靜。
上陌沉了臉,厲聲道:“出來,不然本夫人對你不客氣!”
“譁——”
一襲黑衣的半面君子便從樑上跳了下來,戲虐道:“不愧是本尊看中的男人,就連受傷了,警惕型還是這麼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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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陌白他一眼,“我傷的是後背,又不是腦子。”
“你放心,你若是傷到了腦子,我就是你的腦子。”
銀面帶一絲玩味的聲音,卻說着無比認真的話。
讓桑莫微微有些臉紅,侷促道:“這半夜三更,你不去睡覺,來我房間做什麼?”
“保護你。”
“不需要。”
“嗯?”銀面挑眉,募地將容齊給他的信拿了出來,抖了抖道:“容齊說過的,讓我護你周全,我便不能離開你身邊,萬一有人半夜來刺殺你怎麼辦?”
上陌氣!
“你走,出了事我自己擔着,絕不會讓容齊怪罪於你。”
銀面慵懶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嘴角噙一絲笑意,“不走,你說的那是你的事,我走不走是我的事,容夫人,睡吧,我說過不會對你有興趣的。”
睡你個頭!
一個大男人在她房間裡呆着她如何能睡得着?
可是……
丫說的話讓她無可反駁!
銀面安靜的靠在那裡,面具反射着月色的光輝,乍一看有些清冷神秘的光輝,只是嘴角那抹邪邪的笑意打破了那抹淡雅。
呵!他想看看,這丫頭會怎麼應對。
兩人對峙,寂靜十秒後……
“哼!”
上陌傲嬌的一扭頭,直接趴到了牀上,“睡就睡,我還怕你不成?”
剎那,銀面滿頭黑線。
話是這麼說的,可讓她在一個陌生男的注視下呼呼大睡,上陌還是做不出的,直到天快亮了,外面傳來了雞鳴聲,她終是忍不住闔上了眼睛。
然而……還沒有睡多久,便被一陣喧鬧聲吵醒。
“請這位姑娘通報一下你家小姐,我家主子有請。”一位身穿宮女裝的丫鬟被管家領進院子,語氣淡淡的和阿瑤說着。
阿瑤猶豫了一下,蹙眉道:“你家主子?是哪一位?”
宮中只有一個正經的主子,皇后經常來傳話的並不是這個丫鬟。
丫鬟似是着急請上陌過去,急切道:“我家主子是北辰皇朝來的丞相之女,請你們小姐過去一敘,還不快去通報你家小姐?”
阿瑤爲難,誰不知她家主子有個起牀氣?
正猶豫的時候,突然後方傳來上陌不耐煩的聲音:“阿瑤,發生什麼事了?”
阿瑤轉身,就見上陌一身昨日的衣服,上面滿是皺子的出來,臉上帶着十二分不耐煩的表情,連忙上前,附在上陌的耳邊將事情說了一番。
上陌聽後,上下打量着來人。
這秦韻晗搞什麼鬼?昨日就想和她談談,今日還不放棄,是看死士沒將她殺了,所以想自己動手?
應該不會愚蠢到這種地步纔對。
無奈於對方的身份,容齊又不在,上陌沒辦法拒絕,便緩了緩道:“阿瑤,帶人去大堂等候,來人,給本夫人洗漱。”
“我幫你洗漱就好了,何必找別人呢?”銀面推開門,熟稔的將手方到了上陌的肩膀上。
阿瑤嚇了一跳,指着銀面不住的顫抖:“你……你……你怎麼會在小姐的房間裡出來?”
上陌滿頭黑線,直接將銀面丟進了房間裡。
“銀面,你是不是看我最近過得不**逸,想加把火弄死我?”
銀面搖頭,“不,我只是想證明一下我的存在感。”
噗!
上陌一口老血吐出,這證明的,能不能估計一下別人的感受?
話說,半面‘君子’毫不顧忌男女有別,強行要給某女洗漱,氣的某女一腳踹到了‘君子’的肚子上,差一點就到命根。
半面君子氣急:“你這一輩子的幸福不要了麼?”
上陌一個白眼翻過去,“我的幸福是容齊給的,你算哪根蔥?”
君子臉色一沉,欺身就壓了過去,上陌見此暗道不妙,一個飛身就闖出門外,威脅着:“銀面,你若是敢過分一下,等容齊回來我讓他滅了你。”
銀面冷呵一聲:“一個病秧子而已,有什麼能力治的住本尊?”
外面的人不明所以,但聽到銀面如此侮蔑自家公子,皆義憤填膺的望着他,似有動手之兆。
上季末一揮手將衆人壓下,狠狠瞪了他一眼,朝大堂而去。
“進宮!”
丫的,不吃飯了不洗漱了,臉也不要了!
阿瑤見到上陌,頓時來了一句:“小姐,你是個女人呢!這臉總要洗一下吧?總不能不要臉啊!”
然而……
上陌冷冷瞥她一眼,“阿瑤,你不用跟着我了,在家待着吧!”
說完就隨着那宮女上了皇宮而來的馬車。
小阿瑤啊!瞬間撇嘴了。
皇宮,湖中小亭,秦韻晗正動作優雅的捏着點心吃,旁邊站着老成的漾秋姑姑。
這時,不遠處閃出幾道人影。
脣角一勾,緩緩道:“來了。”
上陌慢悠悠的跟在宮女的後邊,任宮女腳步如何匆匆都不加一點速,銀面不知道去哪裡了,方纔進宮時還見他的影子在宮牆上一閃而過。
不多時,她便走到了秦韻晗的跟前。
“容夫人,看起來氣色不錯。”秦韻晗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上陌落座,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那是你眼瞎,上陌心裡翻個白眼,誰特麼睡一個時辰起色不錯的?
不客氣的坐下,皮笑肉不笑的笑一聲:“秦小姐一大清早便派人喚寧某進宮,不知所爲何事?”
突地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風吹衣袂的聲音,幾人不約而同的看去,就見銀面手執一把劍飛身而來,雙臂展開如黑鷹一般,黑衣銀面瀟灑至極。
秦韻晗不由自主的癡迷起,忘了衆人,一直看着銀面來到。
一直看着他落到上陌的跟前,瞬間,眸沉了。
這些,都被上陌不動聲色的收入眼底,心中微訝。
秦韻晗不是對容齊有意思麼?爲什麼又對銀面露出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