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上陌的一聲驚呼,房間裡傳來的便是不和諧的聲音。
外邊,離門口最近的阿瑤眨了眨茫然的眼睛,小姐這是又在爲姑爺施針了?
可是,爲什麼小姐叫的比姑爺還要厲害?難道這就叫做紮在他身,疼在她心?
唔——
應該是了。
轉身,向滿身盡是寒露的楚暮道:“你還是等下再來吧,小姐現在正給姑爺施針呢,恐怕一時半會兒的結束不了,要是你有時間的話,在這裡等着也行。”
楚暮本來焦急不呈與色,現在直接開到了臉上。
“現在施針?公子的身體不是好了嗎?什麼時候是個頭?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並稟報啊!”
阿瑤無辜的嘟了嘟嘴:“我也不知道啊,但我知道這施針萬不可斷,不然輕則白施,重則傷身啊!”
哎呀!
這下可將楚暮急得不行。
擡腳走向房門口,反正這院子裡也沒有什麼人,準備就在門口稟報,可是……
靠!這不和諧的聲音確定是在施針?
瞪大了眸子看向阿瑤,眼裡帶着明顯的氣憤!
聽着裡邊傳來的聲音,楚暮怒了,這是存心刺激他感情不穩是不是?一把撈過一旁懵懂無知的阿瑤,就朝陰暗的地方走去。
阿瑤嚇了一跳,連忙掙扎:“你做什麼?”
將阿瑤帶到了牆邊,楚暮大力將她甩下,怒氣騰騰的問:“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你有病啊!”啊喲啊揉着被捏痛的手腕,緊緊蹙着秀眉。
楚暮告訴自己,深呼吸,深呼吸,不然會釀成大禍的。
強行調整了呼吸,指着那不和諧的房間向阿瑤質問:“那裡邊是在施針?你確定是在施針?我剛剛經歷了一場痛徹心扉的愛情,你騙我去聽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你在說什麼?”
阿瑤見他眼睛都紅了,還有他說的話,知道他不是在玩鬧,心下不由的跟着嚴肅起來。
但是,她是真的不懂他在說什麼啊!
不過……
“楚暮你還有痛徹心扉的愛情?是誰?是誰?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一瞬間,她的眼睛都亮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好不讓人想揍。
楚暮“……”
阿瑤見他不想回答,並且一副風雨欲來的感覺,頓時焉了。
“好了,你也知道,姑爺的身體不好,我經常聽見小姐給姑爺施針的,還記得他們剛成親的時候,姑爺時常咳血,小姐都是爲他施針道大半夜呢!”
這說的倒是實話,就是單于碧兒住在容府的那一段時間。
楚暮看着阿瑤的眼神漸漸變的古怪,漸漸不可思議,漸漸……一個勁的抽着嘴角。
“阿瑤,你真的以爲那只是在施針?”
“昂。”阿瑤不假思索的點頭。
楚暮:“……”
他已無力吐槽。
好吧!算他錯怪她了。
“你怎麼了?幹嘛一副這樣怪的眼神看着我?”阿瑤蹙着小眉頭,不善的望着楚暮,要知道她整人的手段可都是從上陌身上學到的。
楚暮抽了抽嘴角,無奈道:“沒事,就是感覺你這腦子……得找白亦好好修理一下。”
“我這腦子?這種腦子爲什麼要找白亦修理?”阿瑤不解,重複呢喃這句話。
突然,她意識到前半部分的意思,瞬間張牙舞爪的朝楚暮撲了過去:“你腦子纔有問題,你那腦子才該找南楚公主修理一下。”
“誒,你提她幹嘛?”楚暮瞬間不高興了。
阿瑤亦不相讓:“那你提白亦幹嘛?”
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楚暮挑眉,突然換了一副吊兒郎當的表情,嘴邊帶上壞壞的笑,調侃道:“呦?我提白亦你就提晏紫,你這是承認和白亦的關係了?”
“我——”阿瑤一時語塞。
募地,她雙手一掐腰,氣勢十足。
加大了音量給自己打氣:“那你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說你承認你與南楚公主的關係了?”
楚暮:“……”
他還能說什麼?
阿瑤見此,冷哼一聲繼續到門前等待上陌傳喚。
跟她鬥,也不看她主子是誰!
牆角邊,楚暮搖了搖頭,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
阿瑤這一等,一下快等到了晌午,還是楚暮實在等不及了,再次敲響了廂房的門:“公子,夫人,完事兒了沒有?楚暮有重要的事情稟報啊!”
房間內,剛經歷一場雲雨的上陌募地羞紅了臉。
小手扒拉着被子將自己矇住,隨後緊緊躲到了被窩之中。
容齊失笑:“遮什麼?”
“……”
“再遮外邊也聽到了。”
“……”
“左右你都是我的人,害羞什麼?”
“……”
“出來,你渾身上下哪裡我沒看過,哪裡沒探索過。”
“……”
“阿寧——”
某女人一掀被子,緋紅的小臉怒瞪某人,大罵一聲:“我去你大爺的容齊!”
容齊:“……”
待容齊從房間出來時,真真的已經到了晌午了。
楚暮可算知道君王有了愛妃之後,就再也不早朝了,整天爲了夫人睡到大晌午的,能趕得上早朝嗎?
他真真的爲容齊以後的君王路擔心啊!
“去書房。”容齊出來便只是淡淡的瞟了楚暮一眼,那眼中帶着些許的寒意。
楚暮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有事稟報不怪他啊!
容齊剛走出一步,便見阿瑤在一旁老實巴交的呆着,心下也爲這丫頭的純情捏了一把汗,若是她以後真的與白亦成就了好事,恐怕被吃幹抹淨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還在休息,你等一刻鐘再進去伺候她起牀。”
“是,姑爺。”阿瑤乖巧的應了聲。
容齊不再說話,徑直朝書房走去。
楚暮戰戰兢兢的跟在他的身後,大氣兒都不敢出,知道進了書房,容齊問他纔敢說話。
“可是雲月有消息了?”
咦?沒找他算早晨的賬?
甚好甚好!
趕緊端正了姿態,嚴謹道:“正是雲月的消息,昨晚您離開之後,屬下繼續跟蹤,徹夜與她周旋,卻不想在城南處突然冒出一隊黑衣人突襲屬下,雲月趁機逃走,屬下脫身後便再也沒能找到她的行蹤。”
黑衣人?
容齊淡淡點了點頭,輕輕應聲:“我知道了,你可看出那黑衣人的武功路數來?”
“這個……”
“沒有嗎?”容齊的而延伸很危險。
楚暮趕緊跪下:“有,但是太過混雜。”
“混雜怎麼說?”容齊挑眉,顯然來了興趣。
楚暮恭敬道:“那隊人首先用了煙霧來迷惑屬下的視線,之後便是毫無章法的朝屬下攻擊,在打鬥中,屬下感受到了北辰皇室的殺人手法,南楚一貫的誘敵伎倆,大燕獨有的刀劍,那場面,簡直……簡直就像武林大會般各路英雄齊到。”
厲害了。
他心中當時即只有這個念頭。
容齊盯着案上的宣紙,手拿狼嚎毛筆,一動不動佈置在沉思什麼。
“公子,屬下推測,這隊人就是來救雲月的,在雲月逃跑後,他們對屬下的攻擊相對的減弱,雖不明顯,但屬下還是感覺的到。”
“我知道了。”容齊淡淡答,終於下了筆。
楚暮偷偷觀察容齊的情緒,卻發現什麼都看不出來,心下不免着急。
“你先出去吧!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容齊頭也沒擡,就知他在想什麼。
楚暮一時間怔住,隨後秉着做一切都是有緣由的心理拱手應聲:“是,屬下告退。”
有容齊處理,他就什麼都不擔心了。
楚暮出去後,容齊手上的動作瞬間停下,眸光聚在一處定了型。
緩了半晌,重新在宣紙上提筆。
雲月,銀樓待之不薄,卻忤逆樓主,念在其爲銀樓重要人員,多年來又爲銀樓忙碌公事,欲交與朱雀消除記憶後送於大燕,可她對樓主夫人無禮,以下犯上,今又與外人勾結,欲殺害楚特使,故,下追殺令,派百名鐵面人出動,銀樓中人,凡見到雲月者,格殺勿論。
原本無暇的紙張上,瞬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他將紙對摺,朝暗處擡手,立即便有暗衛出現。
“將這封信送到銀樓,交於青龍。”
“是。”黑衣人應下,隨後如鬼魅般消失。
容齊沒再思索,也起身出了書房。
按照原路返回到主院,一刻鐘還沒有過,阿瑤仍舊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外。
由此可見,房間裡的那位也沒有傳喚。
這倒是讓他猜到了,以她的性子,這口氣怕是一時半會兒的過不來。
洗漱的水盆都臉是放在桌子上,容齊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卻是對小丫鬟吩咐道:“去廚房吩咐膳食,等下夫人便要起身用膳。”
“是。”阿瑤慣性的應下。
走了兩步,突然發現不對,連忙停下指着桌上的臉盆:“那姑爺,這……”
“你儘管去便好。”容齊的聲音淡淡的。
一身錦衣,雙手立於背後的他看不出任何異樣,絕對讓人想不到,他等一下是要端盆倒水爲自己夫人洗漱的。
阿瑤應下,心想着等她吩咐完膳食,回來再安排小姐洗漱,便轉身朝廚房走去。
待她走後,是容齊才走到桌前,伸手將臉盆端了起來。
咋了,還不準人傲嬌一回了?
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幕,深深的刻在了,守在樹上的令姬的腦海裡。
擡頭看了看太陽,今天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沒錯,樓主也是那個樓主沒錯,只是這兩種結合在一起,怎麼就那麼怪呢?
房間內,上陌將自己團成一團所在被窩裡,頗爲喪氣。
聽見‘吱呀’一聲開門聲,她頭也不擡的就來了一句:“阿瑤,下去,我還不想起牀。”
然,腳步聲不停。
而且,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句話:“你確定不想起牀,是想再和本公子來一場約會嗎?”
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