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公主,說話需謹慎,污衊北辰的罪名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漾秋暗道不妙,厲聲開口。
單于豹自不是單于碧兒的那種榆木腦子,連忙朝漾秋行了一禮,勸:“姑姑莫要着急,皇妹年幼心性不足,姑姑莫要跟她一般計較,我這就帶她回宮,將她禁足。”
“不!”單于碧兒劇烈反抗。
上陌淡定的靠在柱子上,觀望着這一切,從鼻間發出一聲嗤笑。
轉眸,看向一臉深沉的南潯:“皇上,上陌的罪名這次可洗清楚了?”
南潯瞪了她一眼,不想說話。
紫諾見此,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姐姐放心吧,不是你做的便不是你做的,姐姐天生有神保佑,誰想陷害都陷害不成,皇上自會明鑑的。”
上陌聽了,輕飄飄的給了南潯一個眼神,纔不情願的將此事放下。
那邊單于碧兒還在和漾秋爭吵,她還沒有見到容齊,怎會甘心就此離去?
但是這不重要了,上陌冷笑一聲,最煩人的一個,終於要被處理了。
“你不過去添一把火嗎?”突然間,銀面的聲音傳了過來。
上陌扭頭看去,就見他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己,聳了聳肩,“沒必要,反正北辰的人是不會再讓她出來的,畢竟……她可是知道真相的人。”
“嗯~”銀麪點點頭,讚了一聲上陌聰明,伸手揉起她的腦袋。
上陌一巴掌將這廝的手拍掉,嗔道:“注意你的身份,這腦袋可不是給你揉的。”
銀面撇撇嘴,堪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這時,上陌突然想起一件事,心中鳴起警鐘。
思量一番,朝南潯道:“皇上,雖說下毒者已經查出,但秦小姐已經中毒,事情發生在我容府,上陌懇請皇上將秦小姐留在容府,讓上陌爲之治療。”
“不會的!”
這廂南潯還未說話,那邊漾秋便率先開口,捂着胸口拒絕着:“我不會將小姐留在容府的。”
說話間,她便已重新走到秦韻晗身邊,背對衆人,悄悄將一粒藥丸塞進了秦韻晗的嘴裡,扭頭,又是那副護主的樣子。
上陌沉了眸:“漾秋姑姑,上陌敬你是北辰皇后身邊的人,不想對你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但請姑姑記住你的身份,若是耽誤了秦小姐的病情,後果如何?”
漾秋一直喘着粗氣,想着如何反擊她的話。
這時,一直昏迷不醒的秦韻晗突然安神奇般的睜開了眼睛,發出一聲虛弱的嚶嚀。
漾秋立即撲了上去,關心道:“小姐,小姐你醒了,你感覺怎樣?容夫人說要讓你留在容府治療,小姐你快告訴她,我們不能留啊!”
秦韻晗聽此,眼神飄向一旁的上陌。
上陌無所畏懼的迎了上去,一臉坦然。
“皇上……”秦韻晗虛弱的喊着。
南潯早已激動不已,頓時迎了上去,關心道:“秦小姐你醒了,你感覺如何?”
秦韻晗咳了幾聲,聲音細弱:“皇上,臣女懇請皇上,讓臣女在自己的宮殿治療,臣女……不想在容府。”
“這——誒?”南潯還想拒絕,卻突然間見秦韻晗的眼睛一閉,又暈了過去。
靠!
暈的太巧妙!
“大燕皇上,不是奴婢存心不讓小姐入住容府,你也要理解奴婢的一番苦心,容府就如猛獸的老巢,小姐第一天來容府就出了這檔子事,若是以後整天待在容府,性命堪憂啊!”
漾秋一張臉上充滿了擔憂,眼內隱隱有淚水閃爍。
南潯爲難,看向上陌。
“那既然如此,上陌,你這幾日便在秦小姐的宮殿中,爲她治療,如何?”
上陌怔怔的會看着他,半晌,了當道:“不如何!”
“你——”南潯也是沒有辦法,氣惱的將手背到了背後。
這時,一向沉默的銀面開口道:“皇上,本尊身爲容夫人的護衛,也不會答應讓她入住秦小姐的宮殿的,秦小姐爲容府的安全問題擔心,相同,我們也爲秦小姐宮殿的安全問題擔心。
“說得極對!”上陌附和。
明知山有虎,她若往虎山行那是有病!
漾秋不甘心,語氣惱怒:“你們什麼意思?這皇宮乃是你們大燕的,連皇帝都住在裡邊,涅米你莫不是懷疑我北辰會害你們?”
銀面和上陌相視一眼,發出一聲冷笑。
“豈有此理!”漾秋氣的不行。
指着上陌的鼻尖怒道:“大燕皇宮固若金湯,我北辰丞相之女的性命,竟不及你的那一絲不存在的擔憂麼?若是我北辰丞相之女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不會放過大燕的。”
說着,狠狠的瞪向南潯。
南潯心中一震,頓時勸說上陌:“上陌,不過就是進宮,我和皇后都在宮中,不會出意外的。”
紫諾皇后靜靜看着南潯向上陌哀求,面上盡是難色,北辰,可是惹不起的。
但,上陌,她也不想道德綁架的。
這時,突然有太監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口中大喊:“皇上!北辰派人送來急信,皇上!北辰派人送來急信!”
南潯心裡一驚,北辰可是發生了急事?
太監很快就來到了衆人面前,手上將一封牛黃色信封奉到了南潯跟前。
南潯伸出手,猶豫了片刻,突然撤手道:“這信物乃是北辰皇上寄給秦小姐的私信,朕不便查看,還是等秦小姐再次醒來再說吧!”
說着,擔憂的看向雙眼緊閉的秦韻晗。
漾秋着急上前,伸手就要去抓那信封,並道:“這信是我北辰皇上寫來的,我家小姐到現在還未醒,公公既然說了是急信,那便不能耽擱,現下情急,漾秋便將信打開,以免誤了皇上的大事。”
太監也是個有心眼的,見她過來立即轉了個身讓她落了空,隨後又一言不發的躬身在南潯跟前。
上陌揮手,頓時有人將漾秋控住。
“此信乃是北辰皇上寫給秦小姐的私信,屬於私人物件,那邊只能讓秦小姐親自看,漾秋姑姑逾越了。”
“我說了我家小姐還昏迷着。”漾秋使勁反抗,怒道:“容夫人,這信封乃是加急的,萬一是我北辰皇上有什麼大事,耽誤了事情責任誰來抗?”
“誰說秦小姐還昏迷着?”
上陌輕飄飄的瞄了漾秋一眼,突地發出一聲冷笑,緩緩朝秦韻晗而去。
漾秋心下一顫,暗道不好。
“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
上陌脣邊勾起,既然秦韻晗是裝的,現在又有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她不好好地利用怎麼能行?
“寧某方纔思量秦小姐的症狀,突地想起了一個法子,剛好可以救治秦小姐,如今情況緊急,寧某這就爲秦小姐治療。”
說完,從髮髻上再次取下五根銀針,迅速抓起秦韻晗的手,直接朝她的手指肚上扎去。
十指連心,那種鑽心的疼痛,讓一旁看得人都忍不住縮了縮手指。
然,長椅上的秦韻晗還是沒有反應。
倒是挺能裝的,上陌勾起脣角,捏起她食指上的銀針,一下一下的轉着。
“唔——”
終於,長椅上的人忍不住了,發出一聲痛苦的嚶嚀,緩緩睜開了眼睛。
“成功!”上陌華麗收針,秦韻晗的指肚上紛紛露出一個個的針眼。
秦韻晗裝出一臉迷茫的樣子,虛弱的看着周圍,不住的打量着。
上陌看到這些冷笑一聲,因爲在秦韻晗的眼底,她清晰的看到那裡邊的怨恨,都疼成這樣竟然還能裝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人真可笑。
南潯眸底染上亮光,一揮手:“快,將書信呈給秦小姐查看。”
“書信?”秦韻晗茫然的望着遞過來的東西,顫抖着手指接了過去。
看完,眸底迅速劃過一抹算計。
突地,她朝南潯一行禮,道:“大燕皇上,臣女家中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北辰皇上急召臣女回國,恐怕明日便要動身,怕是不能在體驗大燕的風情了。”
南潯微頓,真的只是秦家出了事而不是北辰出了事?
“小姐,談什麼回國?如今你這身子剛中了毒,還沒有解毒,如何能回國?”漾秋擔憂出聲。
“這……”
南潯沉思,這個問題漾秋倒是沒有說錯。
“有了!”突然間,漾秋想起一件事。
‘噗通’一聲跪在南潯跟前,磕了個響頭道:“大燕皇上,今日奴婢就豁出去了,我北辰皇上的命令不可違,但小姐的身子也不能耽誤,奴婢在此懇請大燕皇上,讓容夫人跟隨小姐回國,爲之治療。”
什麼?
衆人驚訝,這進宮都免了,直接回國了?
“我不要!”上陌果斷拒絕,她纔不要出國,要出也是去南楚。
北辰,於他而言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
南潯猶豫不決,紫諾皇后在後邊一言不發,但南潯知道,若是答應了,恐怕沒有他好果子吃。
漾秋久久見不到南潯的答覆,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募地站了起來,揚聲道:“皇上,奴婢的話已經放在這裡了,如何辦您便自行想一下,如今風大,小姐方傷了身子,奴婢便帶小姐回去了。”
說完,轉身攙起了秦韻晗,朝小路走去。
路過南潯的時候,秦韻晗突然開口道:“皇上請謹記,我北辰丞相之女的身份。”
南潯無法,爲難的看着他們遠去。
“唉……”
憂愁的嘆了一口氣,望向上陌,搖了搖頭也轉身離開,紫諾皇后趕緊跟了上。
帶頭的一走,其他的小嘍囉們也一鬨而散,紛紛離去。
“唉……”上陌也頗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擡頭,就見周圍只剩下了她與銀面。
苦笑一聲,道:“南潯好像很無奈的樣子,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也想和平不是嗎?”
“不要想太多。”銀面淡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上陌抿了抿脣,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整個人無力的爬在桌面,“若是容齊在就好了,有他出面,就一定能保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