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韻晗的宮殿出來之後,上陌和銀面就處於一個詭異的畫面。
與之前不同現在的銀面與上陌拉開了一大段的距離,遠遠地走在前面。
他在想,他是不是做錯了,方纔那丫頭與秦韻晗談論容齊的時候,他心裡竟然有了危機感,她很在乎容齊,他感覺到了。
心裡,真特麼的不舒服,可是,更特麼的,他就是容齊啊!
誰特麼自己吃自己的醋的?
沒錯!
銀面就是容齊,容齊就是銀面。
因爲當初在狩獵場裡的處勢太過危險,又得知秦韻晗會爲了四國鬥爭而派殺手去追殺寧上陌,所以不得已換了劍神的身份。
這舉動算是有利有弊。
劍神銀面可以毫無遮攔的去調戲上陌,美曰其名江湖人不拘小節,而容齊,卻只能保持着高冷的君子風度,成親那麼久就只親親了兩次,但是……
銀面鬱悶的踢走腳下的石子。
現在的情況便是:銀面喜歡上陌所以愛調戲她,但上陌並不喜歡銀面,更喜歡翩翩君子容齊,而容齊,就特麼的是銀面。
“唉……”
他總是防着別的男人,卻不想沒有防住自己,這下可如何是好?
而上陌……更鬱悶。
前面這男人在幹嘛?走路左搖右晃的不說,還發泄似得踢着石子,幹嘛?誰惹到他了?
天色還早,上陌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管銀面了,現在差不多皇上要下朝了,紫諾應該在宮中等候,她順便過去湊湊熱鬧,討些吃的去。
至於前邊那個抽風的?
上陌果斷直接扭頭走人,纔不管他。
然而……
等上陌剛進皇后的宮殿,外面就傳來一陣喧譁:“大膽,此乃後宮之地,你是何人?竟敢帶劍前來。”
上陌心中頓時不妙,連忙出去,還真是銀面那傢伙,正執劍與侍衛對抗。
那劍並未出鞘,明知道他只是裝裝樣子不會動手,上陌還是飛似的跑了上去,慌忙道:“他是我的護衛,是我帶他進宮的,武器是皇上允許了得。”
那侍衛一看是上陌,頓時鬆了一口氣,向上陌抱了一拳退下。
待侍衛走遠,上陌瞪了銀面一眼,“你做什麼?你一個外人自是進不來皇后的宮殿,爲何不喊住我,我帶你便是。”
銀面彆扭的將腦袋扭過去,不搭理她。
真是,上陌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敗的感覺。
皇后居住的正殿,南潯確實剛下皇宮,正和皇后看着小皇子,就遭人通報上陌過來了。
南潯一慌,以爲上陌是過來找茬的,連忙就走了過去。
豈料剛走出去,就聽到上陌嚷嚷的聲音:“有人嗎?有吃的嗎?快給本夫人端上來,本夫人餓了!”
上陌帶着銀面耀武揚威的進了宮殿,她是皇后的姐姐,皇后身邊的人對她熟的不能再熟,有皇后的叮囑,她們萬不敢攔着她。
南潯鬆了一口氣,笑着迎上去:“這裡怎麼會沒有人沒有吃的呢?上陌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快些進屋,紫諾和你外甥都在殿中呢!”
說完,又朝一旁的工人吩咐道:“來人,坐一桌好菜,朕要好好招待一下容夫人。”
上陌毫不客氣的就往裡走,摸了摸早已餓扁的小步子,拍了拍以示安慰。
宮殿中,皇后正逗着小皇子,上陌過去就是上下其手一番,波波的在小皇子臉上親了幾口。
紫諾皇后打趣:“姐姐你可要注意了,等着小傢伙以後大了,我就告訴她第一個親他的是姐姐你,讓他找你追桃花債去。”
上陌脣角微揚,靜靜的望着小皇子的笑臉。
不知爲何,她突然想起了容齊,若是她和容齊生了孩子,會是什麼樣子呢?也是這般的可愛嗎?
咦?她幹嘛想這些?她和容齊,連夫妻之事都沒有呢!
“姐姐?”紫諾建上陌臉色不太好,不免擔憂的問:“你怎麼突然就不好了?是在爲姐夫的事情煩心嗎?”
上陌默默點點頭,“算是吧!”
“還沒有信息嗎?”皇后眼裡盛滿擔憂。
南潯亦是如此,開口便道:“上陌,容齊是怎麼消失的?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他可是我的左臂右膀啊!我大燕的經濟全握在他的手上呢!”
上陌臉色一沉,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丫的還儘想着利益呢!
“容二公子說了,他不在的時間,商業上的事情一律由容夫人負責,所以皇上不用擔心,容夫人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少容齊兩天,大燕的經濟不會崩。”
說話的是銀面,說完便又繼續回到上陌的身邊,安靜的做個面具男。
不過他的發言成功的引起了南潯和紫諾的注意。
紫諾眯了眼睛問道:“聽聞你是姐夫派給姐姐的護衛,姐夫還寫了紙條,那你是最後一個見姐夫的了,那你知不之大他的去向?”
“本尊不知,這紙條早前就給過了,他提前準備的,就是一直沒用。”
銀面的聲音帶一絲慵懶,除非腦袋奇特,不然真的很難將那個溫潤的男子聯繫到一起。
聽到這個答案,幾人無疑是失望的。
南潯仗義的拍了拍上陌的肩膀,道:“上陌,你放心,容齊不會出事的,他能寫出紙條就說明做好了準備,只不過……走到時間有些不對,落在獸潮裡消失,確實讓人擔心。”
紫諾皇后一拳頭捶在南潯的背上。
這人是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南潯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補救道:“那個……來人呢!全城……不對!全大燕給我搜查容齊的下落,一定要將人給我找出來。”
上陌說不感動是假的,心裡還失落,但多了一些安慰。
從皇后的宮中出來,銀面的給人的感覺好了很多。
或許,他該好好的問一下,從她的口中套出一些和什麼來。
回去的馬車上,銀面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容夫人,你真的很在乎容齊嗎?”
上陌沒料到他會主動和她說話,微楞之後才答道:“容齊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在乎他的。”
“你愛他?”
幾乎沒有停頓的,銀面就將這句話問出口。
這是個值得深思的爲問題,上陌漸漸低下頭,連帶着周身的氣息都是儘快縮了回來。
可是,現在不正是拒絕銀面,讓銀面認識到自己身份的時候麼?
“是啊!我愛他,他是我的夫君啊!”
擡頭,帶一絲笑的望着銀面,怕他不相信,接着道:“如秦韻晗所說,容齊是我一輩子的依靠,我們這一生,都是註定好的,他是我的,我也是他的,永遠不會出現第三者。”
“你那麼在乎他?”
“對!非常在乎。”語氣堅定。
“那我呢?”
突然而來的一句問話,讓上陌微楞。
想了想,吞吞吐吐道:“你……你怎麼了?你是容齊的朋友啊!挺好的啊!雖然有時的做法很讓人費解,但都是有分寸的,容齊有你這樣的朋友,也是不錯的。”
不好意思,昧着良心說話了。
這丫什麼時候知道分寸?好像沒有吧……
“本王說的,是你對我的感覺呢?”
銀面怔怔的望着她,一雙眸子說不出的平靜。
“感覺……”上陌爲難,嘆氣道:“這個可就難說了啊!你要是好好的,我對你自然是有好感,若不是,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的討厭你。”
她說的話,真讓人分不清真假。
銀面沉思,或許她說的是真的,但他不敢相信,因爲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也或許是假的,但他想相信,畢竟這是他想要的結果,是他自小就默默等的結果。
突然間,他猛地一傾身,直接向上陌壓去,將她困於胸膛與車壁之間,炯炯的看着她。
“夫人的回答,真是讓人摸不透呢……”
上陌本就緊張,又遭他此等舉動,心尖尖都顫起來了。
佯裝冷靜,面色陰沉道:“銀面,你這是做什麼?”
銀面保持沉默,不出聲,只是望着她看,突然,嘆了一口氣,有幾分無奈。
那一瞬間,上陌竟然在銀面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容齊的氣息。
鬱悶的撓了撓後腦勺,暗道是自己太想容齊了,竟然能看着登徒子而想到他。
再者說了,容齊的身上滿是清香,讓人像置身於竹林間一般,而銀面的身上,乃是正兒八經的龍延香,匹配的住他前朝後裔的身份。
銀面——哦不!是容齊!
現在的他,都快鬱悶死了。
兩個人的話題不知道怎麼的就結束了,上陌也不知道銀面有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他那麼聰明的人,應該聽進去了吧,畢竟是一代劍神呢!
怕就怕的也是這點,萬一他是個頭腦簡單,只知道打打殺殺而沒有腦子的劍神呢?
就這麼恍恍惚惚,兩人再不交談,耳邊只有馬車緩緩行走的聲音。
“吱呀——”
一聲,容府到了。
“夫人,夫人你可回來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上陌還未下馬車,就聽得外面傳來管家驚慌失措的聲音,連忙掀開簾子問道:“何事這麼慌慌張張?是公子回來了嗎?公子怎樣?”
銀面在後面有些想撞牆,這丫頭,是存心說給他聽的麼?
若不是的話,那倒也算是一種幸福。
管家猛地一拍大腿,哭喪着臉:“夫人啊!不是公子回來了,是酒樓,是您前不久剛在長樂街開張的那棟酒樓,出人命了!”
“什麼?”上陌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