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上陌反應激烈,“銀面,我奉勸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容府,不然被怪我不客氣。”
銀面臉上始終帶着恰到好處的邪笑,就是紋絲不動,那樣子可欠揍,看的上陌像一巴掌給他呼臉上去。
是這樣想的,確實,上陌也實行行動了。
管家雙眼瞪得溜圓,趕緊上前將上陌要殺人的樣子攔下,苦口婆心的勸着:“夫人莫急!夫人莫急!您消消氣,消消氣,公子你就少說一句吧!”
“公子什麼公子?就他也配得上公子二字?”上陌氣急了,什麼話都往外吐。
銀面無所謂的一攤手:“確實不能叫公子,公子哪裡配得上本尊的身份!”
“不要臉!”
“容齊給的!”
上陌剎那間頓住,這藉口真他孃的給力。
“你……知道容齊的下落了?”
再次抱起了希望,一臉期盼的看着銀面,希望他能說出她要想的答案來,然而……
銀面淡定的搖搖頭,“沒有。”
“……”
上陌瞬間泄氣。
容齊啊容齊,你到底在何方?
管家在一旁滿臉愁容的看着這一對歡喜冤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公子爲何不告訴夫人自己的身份呢?
上陌沮喪之後,狠狠的嘆了一口氣,瞪了一眼銀面,擡起步子,一步一個坑的進了房間,‘嘭’的一聲將門關上,她想靜靜!
然而,她並沒有靜多長時間,丫鬟們便將水打來了。
門窗關嚴,屏風拉起。
上陌試了試水溫,吩咐人在外等候,之後回來將自己身上髒兮兮的囚衣脫下,在牢中三日,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這一番洗漱,定要好好的扒一層皮下來。
“舒服……”
泡在浴桶裡,整個身子沐浴在溫暖之中,上陌的腦袋裡只有了享受。
突然間,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窗戶猛然被人撞開,之後一身黑衣的銀面就飛了進來,似是沒想到平日裡乾淨的房間有了屏風,一個沒剎住,直接撞到了屏風上面。
嘩啦啦,屏風應聲而倒,上陌泡澡的畫面頓時毫無遮攔。
呆愣!
上陌整個人楞在當場!
迷茫!
銀面望着眼前的一幕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良久……
“啊——”
某女終於反應過來,一手護住胸部,一手潑起一串水花就朝銀面的臉上潑去,趁他捂眼阻擋之際瞬間從浴桶中飛起,迅速撈過一旁的衣衫將自己包得結結實實的。
見那邊銀面已將水花揮散開,怒火中燒。
將衣帶繫好,撈過了一旁放古董的架子,搬起一件價值連城模樣姣好的琉璃彩瓶就朝銀面砸去。
“王八蛋!你不知道我在洗澡嗎?”
銀面剛站定身體,就見一個五顏六色的花瓶朝自己飛來,連忙飛身上前接住,待看清手上是什麼東西之後,頓時傻眼了。
完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貌似是她最喜歡的裝飾。
靠之!
這得生氣到何等程度。
“我又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是一時忘了你洗澡的事情。”
真的,他沒有說謊!
那邊罵罵咧咧的聲音還在繼續,銀面擡頭正欲和上陌解釋,突然就見一個青色的東西朝自己砸來。
趕緊一個飛身安穩的接住,無奈的喊道:“停!別扔了,這東西都貴着呢!聽到沒?誒喂喂喂!放下,淡定!衝動是魔鬼!你手上的可是你去南楚得來的珍品瓷器,你捨得砸嗎?”
然而,話音剛落,就見那珍品又朝自己飛來。
上陌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憤然道:“我舍不捨得?你看我舍不捨得!我告訴你,今兒個不懲治你,我就跟你姓,就算是砸掉容府,我也得收拾了你!”
說着,直接拎了一件體型較長的花瓶,像拎板磚一樣,氣勢洶洶的朝銀面而去。
銀面見此不妙,決定更改策略,將瓷器胡亂一放,直接飛向上陌,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及時將她抱在懷裡,困住她的手腳。
“乖~衝動是魔鬼,女孩子還是應該溫柔一點的好。”
“你說什麼?”上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
講真,他若不這樣做直接就跑還好,如今竟然還敢過來抱她,簡直自!找!死!路!
銀面心知自己踩到了**,這丫頭的性子火爆起來不是開玩笑的,如今這情況,還真是先走爲妙,就算是容齊的身份出來,也不一定能安慰的了她。
瞅準了那邊的窗戶,銀面飛身朝那邊而去。
“想逃?”
上陌眸子驟然一凜,身邊已經沒有了可以做武器的東西,只剩一個浴桶,然而腦海裡已經沒有別的東西了,她只想將銀面弄死在這裡。
迅速退後兩步,她一腳踹在浴桶上。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滿滿的一浴桶的水,浴桶比她還要高一些,此時硬生生的被她踢飛,直接朝銀面逃離的地方飛了過去。
“噗通——”
“嘩啦——”
剎那間,房間水漫金山。
銀面背後受了重重的一擊,‘噗通’一聲就栽倒在地上。
狼狽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洗澡水,睜眼就見上陌凶神惡煞的過來,慌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看你洗澡的,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是真的,你站住,別過來!”
上陌毫不停下自己的腳步,滿身烏雲的朝他而去。
“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我什麼都沒看見。”銀面從地上蹦起來,“再說了,你是容齊的妻子,我再風流也知道分寸不是?”
聽到容齊的名字,上陌的腳步一頓。
銀面一見有戲,微微鬆了一口氣緩緩道:“朋友妻不可欺,這是做人的原則。”
“你是說真的?”上陌有幾絲不相信,但憤怒消失了不少。
銀面連連點頭,“真的,比珍珠還真。”
上陌眸色陰沉,其實她想問的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嗎?然而,臉皮還是沒有那麼厚。
“銀面,既然你知道這個道理就好,我警告過你很多次,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你在有什麼不正經的心思,我不管你是不是容齊的朋友,不管我打不打得過你,我都會跟你一搏。”
銀面有瞬間的怔愣。
之後,點頭,應下。
上陌冷哼一聲,再不管他如何,轉身去了別的地方。
半個時辰後,上陌出現在膳廳。
此時的她,顯然是重新去了別處洗漱,已經換了一身潔白的衣衫,也梳了簡單的髮髻,身後跟着嘮叨不停的阿瑤。
沒有容齊的日子,她的生物鐘瞬間就紊亂了,如今中午已過,傍晚未到,但就是餓了。
剛落座,突然一個白影就落到了身邊,上陌還算平靜的面上落了幾分不喜。
“小郡王爲何總是往我容府跑來?難道軍營裡就沒有事情了麼?”
白亦笑眯眯,瞅了瞅一旁的阿瑤,討好道:“上陌,你自是知道我來是爲了什麼,你就答應我吧!”
一旁的阿瑤臉色一紅,氣惱不已。
上陌就納悶極了,疑惑的問白亦:“我說白亦,我家阿瑤的哪個優點吸引你了?你說出來,我們一定改!”
白亦額前垂下一簾黑線。
看着她問完自己,又去問小阿瑤。
結果那妞老實的搖了搖頭,道:“小姐,阿瑤也不知道,您要是讓郡王說出來阿瑤哪點好了,阿瑤立刻就改,阿瑤不想離開小姐,絕對不想!”
噗嗤——
白亦的心被捅了一刀。
一拍桌子,叫道:“我不管!這姑娘我要定了,你若是不給,我便不走了!”
“無所謂~”
上陌漫不經心的夾着菜,緩緩道:“白亦小將軍如此喜歡我容府的環境,我哪有不歡迎的道理,不走就不走唄!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一個廢人我容府還是養得起的。”
“唉……呀!上陌啊!”
白亦瞬間沒了氣勢,抱住了上陌的胳膊趴在桌子上,一臉苦瓜樣,泫然欲泣:“上陌啊!你就答應我吧!”
“爲何要答應你?”
上陌照常不誤的夾菜,不顧白衣跟着她的軌跡左搖右擺,冷漠道:“小郡王身居高位,又是大燕的護國將軍,德高望重的存在,我家阿瑤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鬟,可配不上你。”
白亦斷斷續續的假哭。
身爲當事者的阿瑤在一旁安靜的看着,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這男人,也太沒骨氣了些。
這時,也換好了一身衣衫的銀面來到膳廳,見白亦賴皮一樣的抱着上陌的胳膊,眸色頓時一凜,執起一把虛劍就朝他刺去。
白亦驟然像炸了毛的貓,‘嗖’一下就跳了起來。
待看清是銀面,頓時氣得跳腳,憤然道:“喂!劍神!招呼也不是這麼打的吧?”
銀面冷哼一聲,冷颼颼的瞥了他一眼,一甩衣袂在他與上陌之間坐下。
白亦瞬間無語,
好嘛~這感情是吃醋了?
不對!他吃的哪門子的醋?
上陌在銀面坐下的時候抽了抽眼角,這人還真是沒臉沒皮,這麼快就跟沒事人似得,不行,她必須得找個辦法整治一下他不可!
想着,一手繼續夾菜,一手伸向腰間一貫放着的藥袋。
憑感覺在裡邊摸索了一番,脣角一勾,隨後將指尖盛滿白色粉末的手抽了出來。
優雅的斟一杯清酒,指尖不經意的掃過,隨後雙手放到銀面的面前。
同時,端起面前自己的酒杯,笑道:“劍神?你之前不是問我如何感謝你嗎?現在我就感謝你,我們先乾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