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陌懵了,這就是喜歡喝不被喜歡的區別?
只見單于碧兒從店家手中接過了一件嫩綠色的衣服,放在上陌身上比劃着:“這件衣服顏色亮麗,讓人眼前煥然一新,與寧姑娘身上的白袍成了鮮明的對比,如果寧姑娘換上了這件衣衫,一定會驚豔世人的,那就好比……原本的尼姑進入了花樓。”
“不不不!”上陌連忙擺手,被綠色衣衫嚇得倒退了兩步,“單于公主的好意寧某心領了,但是這件衣衫眼色實在太亮了,寧某已爲人婦,就免了。”
單于碧兒不放棄,又拿了件大紅顏色的衣衫來到上陌面前,嚇得上陌瞪大了眼睛,“這又是做什麼?”
“自然是給寧姑娘試的啊!”單于碧兒巧言歡笑,“碧兒知道寧姑娘剛成親不久,新娘子自然穿的要喜慶一些,這件大紅的衣衫不整是你需要的嗎?”
上陌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默默扯了扯容齊的衣袖,“我受不了了,你來對付!”
容齊失笑,淡然一步上前,“多謝單于公主美意,容某喜淡色,夫人爲了容某也喜淡色,公主且看。”他將上陌往自己身邊一拎,淡笑道:“夫人此裝扮一身白衣如同仙子,容某若真如您方纔所說,那夫人與我,豈不正好相符?”
單于碧兒真是自己砸了自己的腳,上陌像容齊伸出大拇指,小聲道:“真是有才!”
“啊——”單于碧兒突地發出一聲惋惜,“如二公子所說,寧姑娘與您的裝扮確實相符,可是這髮髻未免太過樸素了一點,毫無一點特色,整個髮髻就只有一支髮簪,帶出去未免太過寒酸了點。”
上陌伸手將自己頭髮上的髮簪取了下來,在單于碧兒的面前晃了晃:“公主多慮了,此髮簪公主可還記得?”
單于碧兒的臉色頓時一白,咬住了嘴脣。
上陌緩緩道:“這髮簪乃是昨日夫君送於寧某之物,此中包含的情意哪是金銀這等俗物可以衡量的?在上陌的心中,這支髮簪價值連城,哪裡算得上寒酸?”她說着,突然停下,仔細觀察着單于碧兒的臉色,之後勾脣道:“莫不是公主覺得……這支髮簪本身很廉價,所以是容齊的眼光有問題?”
“不!”單于碧兒趕緊否認,“二公子常年混跡商場,早已練就一雙慧眼,哪裡會看錯價值。”
“哦~”上陌意味深長道:“那就是公主有問題了?”
“你——”單于碧兒一時間又被上陌噎住,氣得臉色通紅。
上陌低下頭,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讓你明着暗着給我下套,想不到自己在自己坑裡去了吧?”
正當上陌得意時,容齊那一貫清淡的聲音響起:“我可是聽見你說什麼了,膽子也忒大了一點,竟然敢反將她一軍,就不怕她任性起來拿身份壓人。”
“哎呦~”上陌突然咧嘴一笑,忍着胃裡的翻騰上前挽住了單于碧兒的胳膊,“公主莫要氣惱,您乃是一國的千金,見識多廣,對女子之間的穿衣打扮自是熟的很,剛剛上陌只是一時開心,與您開個玩笑罷了,公主莫不是生氣了?”
容齊攬上上陌的腰肢,淡笑道:“夫人莫要擔心,宰相肚裡還能撐船,單于公主乃是皇室中人,自是寬宏大量,不會將你這點小玩笑放在心裡的。”
上陌兩眼一亮,開心道:“真的嗎?公主,我就知道您不會小肚雞腸,果然有皇室的胸懷。”
單于碧兒氣的直喘粗氣,咬着牙恨恨道:“是啊!本公主不會生氣的,本公主心胸寬闊的很。”
上陌偷偷向容齊拋了一個眼神,合作愉快!
“前面可是容二公子和容夫人?”突然一道柔弱的聲音插了進來,上陌微微詫異的遁着聲音望去。
只見一位身穿鵝黃色衣裙的貴家小姐緩緩踱步而來,身旁還跟着一位看起來很乖巧的小丫鬟,那小姐長得溫婉如玉,微微一笑,有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果真是容夫人,小女今日偶然出來購買首飾,便能見到容夫人,真是太榮幸了。”
上陌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疑惑的問:“你是?”
“額……”那小姐遲疑了一下,將目光投到身旁丫鬟的身上,小丫鬟立刻乖巧道:“回夫人,我家小姐是劉家染坊的小千金,我家老爺的染坊和夫人的衣料鋪合作已久,小姐在閨閣中經常聽見老爺談論夫人的事蹟,所以對夫人崇拜的緊,一直都想要見見夫人呢!”
“哦~”上陌恍然大悟,親暱的握住了劉瑩兒的手,兩眼放光,“早就聽聞劉掌櫃的有個千金寶貝,長得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不想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傳言誠不欺我。”
上陌話落,一旁的阿瑤有些想扶額,偷偷扯了扯上陌的衣袖,小聲道:“小姐,別這麼激動,若不是你是個女的,我都要以爲你是個花言巧語的登徒子了。”
容齊強勢將上陌往懷裡一攬,輕聲道:“夫人,大庭廣衆之下,你頂的可是容夫人的帽子,莫要被人說成花言巧語的登徒子。”
上陌瞪了容齊一眼,“你給我起開,去一邊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衣衫,不要來妨礙我與人培養感情。”
容齊無奈搖頭,驚見上陌又瞪了一眼,好似在說:你再不離開我就要不客氣了,容齊無法,轉身由店裡的夥計帶領着去了男子成衣處。
單于碧兒見上陌與一女親暱的很,涼涼的道:“是啊!劉小姐長得國色天香,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劉瑩兒聞言望去,就見單于碧兒一臉高傲,微微蹙了眉,像是明白了什麼,上前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草民劉瑩兒見過公主,公主萬福金安。”
單于碧兒瞬間變成和善的樣子,笑道:“劉姑娘不必多禮,一看你就是個蕙質蘭心的可人兒,寧姑娘能有你這種朋友真是她的榮幸。”
劉瑩兒微微一愣,錯愕的看向上陌,以兩者的身份來看,她能有寧上陌這樣的朋友是她的榮幸,“公主過獎了,瑩兒哪有和容夫人相比的資格。”
上陌面色平平,兩人的話傳進她耳朵裡沒有驚起一點波瀾。
單于碧兒自來熟的拉着劉瑩兒來到上陌身邊,大聲比較道:“劉姑娘說的哪裡話,看你今日裝扮得多精緻,瞧瞧瞧瞧,我就說嘛!寧姑娘你裝扮就是太素了,你看看跟人家劉姑娘一比,這纔是女兒家該有的形象,你以後可要好好改改自己身上的銅臭味,不然損壞你的形象不說,連帶着容府的形象都損失了。”
她說的極爲大聲,唯恐別人聽不到似得,上陌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心想着這單于公主沒完沒了了,順帶瞄了容齊所在的地方一眼,就見那廝還真的看起來成衣了。
“小姐,老爺說了,讓小姐賣完東西之後趕緊回去呢!”劉瑩兒的小丫鬟上前輕言。
劉瑩兒朝單于碧兒一行禮,“因家中有事,瑩兒不能在外呆多長時間,還請公主諒解,不知公主可否融瑩兒和容夫人借一步說話?”
單于碧兒還沒利用完劉瑩兒,剛想開口拒絕,就聽得上陌道:“公主自然是喜歡成.人之美的,來,想跟我說什麼?我們到這邊來講。”上陌直接拉着劉瑩兒走到了一旁的窗子前。
劉瑩兒向後望了一眼,附在上陌耳邊輕聲道:“夫人,你我雖今日初相逢,但瑩兒父親與您是生意上的夥伴,瑩兒更是視您如親人,如今這事瑩兒不禁要提醒夫人一句。”她說到一半,回頭看了看單于碧兒的方向,接着道:“她的事蹟與心思城中人皆知,現在她入住容府,夫人萬萬要當心。”
上陌眼珠子咕嚕嚕一轉,輕聲道:“這個‘她’的心思還真明顯,連剛見一面的你都能看的出來。”
“容夫人,瑩兒在這鋪中待了有一刻了,剛剛發生的一切瑩兒都看在了眼裡,她擺明了就是要在二公子面前貶低你,以此讓二公子注意到她,這心計忒是深,夫人您——”
“大膽刁民!竟敢在背後議論本公主,放肆!”單于碧兒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背後,一聲怒喝,打斷了劉瑩兒接下來的話,將正說話的兩人嚇了一跳。
劉瑩兒被嚇得就要認錯下跪,被上陌生生拉着護在身後,笑道:“公主聽錯了,瑩兒只是在和我討論以前的一位閨中密友,並不是公主您。”
單于碧兒杏目一瞪,“寧上陌!你當本公主是聾的嗎?你們分明說的就是本公主,竟然還敢狡辯!”她怒瞪劉瑩兒,“說,你們是不是在議論本公主。”
劉瑩兒本是小小的染坊老闆之女,何時見過這等架勢,當即嚇得跪了下去:“公主贖罪,瑩兒並非有意衝撞公主,還請公主大人有大量,請公主饒了瑩兒這一次。”
衆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這邊,劉瑩兒的丫鬟見事情不妙,快步退出了成衣鋪,一邊的容齊聽到這邊的動靜,也放下手中的衣料,漸漸踱步向上陌走過去。
“發生何事了?”他來到上陌跟前,將她以保護的姿勢護在懷中。
上陌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和容齊簡單敘述了一遍,眼神微微有些擔憂,之後小聲道:“劉瑩兒對我也是一片好意,誰知道就被她聽到了,這下貌似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