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九天玄女初到玄冰域,冷不防失了神火,也不及顧慮,抱起昏迷的妘姬往冰川腳下,與妘九等會合,坐於地宮,對半神道:“這個兇魔,手裡拿的什麼圈子!如今收了我的神火,怎生是好?”姞奧道:“多謝大神前來相助。雖失了神火,但我與姞梗昨日一戰也未落下風。明日再加上大神合力,當可擊潰來者。”玄女搖頭道:“你不知他手裡的長劍正是那魔劍逆鱗。昨日一戰,他定然還未使出真力呢。”衆人一聽皆自倒吸一口涼氣,若真是魔劍再臨,只怕這裡天明時,將會是一片修羅場。衆人帶着憂慮,長夜無眠不題。
且說夏國皇墓,少年的遺體躺在一個寬敞的墓穴裡,四周圍一片漆黑寂靜。突然上方一道強光,那眼形掛墜徒自穿透虛空而來,一閃便沒入了少年的額頭之中。強光瞬息消失,可那墓穴裡才安靜了還沒一會,墓牆邊的掛簾處又有了動靜。
黑暗中,一條掛滿鷹嘴勾刀的鐵鏈,從掛簾後蜿蜒飄向墓臺,好似毒蛇一般在周圍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少年遺體的上方。忽然,那裡陰森森地現出幾個鬼差,爲首的赫然是那殺死少年母親的叛徒,鍾子期!
鍾子期低頭望着死去的少年笑道:“沒想到吧。那次你殺不淨我,現在卻是要被我拘回陰司裡受罪。就算你是天才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敵不過幽冥來的姚氏?”說着說着忽然眉頭一皺,好似發覺了些什麼,向左右道:“楊瑞的屍體裡看不到他的陰魂。四處找找!定是藏到別處去了!”那些鬼差們領諾,都散開在那墓穴裡搜尋。而鍾子期也是拿着那勾鏈,站在墓臺旁,四處張望。
啪!
突然。那墓臺上的棺材裡伸出一隻手,扶在了棺木邊緣。這一聲直把那些鬼差都是嚇了一跳,急轉身觀看。只見那隻手,一把抓住飄在墓臺邊的勾鏈,用力一扯,將鍾子期狠狠地摔在了臺階下。鍾子期翻身立定。擡頭看時,禁不住驚了一跌!原來是那之前躺着的少年,不知爲何又站了起來。那雙幽黑深邃的眸子,冰冰寒寒地,正低頭望着自己。
“你——!你又活啦!?”那邊鍾子期在階下驚叫道。可這邊少年站在棺木上,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低頭查看着自己的身體,摸了摸胸口,自言自語道:“心臟沒在跳動。。。”摸了摸額頭又道:“倒是這裡好像多了些什麼東西。”
鍾子期見少年不答。暗自向衆鬼差使了個手勢,那些鬼差就悄然圍了過來。仗着人多,鍾子期一步躍上墓臺,喝道:“嘿嘿!管你是死是活!閻王要人三更死,哪敢留人到五更。今天我就是要將你的魂魄拘走!”飄身一掌便要向少年印堂上打去。其餘鬼差們見狀,也是各施身法,一齊攻向少年。好少年望着那羣惡鬼公然不懼,嘴角一撇。側身閃過那一掌,雙手舉起勾鏈。喝道:“我已看清你們真身!今天一個也跑不了!”鍾子期見少年舉着勾鏈,滿面驚懼道:“你怎麼看得出來?”而其餘鬼差亦是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少年笑道:“死過一次,好像讓我看清了不少事情。你做人的時候背信棄義,做鬼還是這般陰險。這蝕骨勾乃是你們駐留陽間的載體。將其毀掉,不知會發生什麼。”鍾子期聽着少年的言語。臉上驚悚到了極點,忽然大叫一聲“快撤!”,與其他鬼差一起轉身就逃。然而,只聽得嘭地一聲,那蝕骨勾在少年的手中輕易便被震碎。而鍾子期與那些鬼差虛浮的身體也是迅速凝固。終於化成塵埃灑落地面。少年望着那堆塵埃,心中暗道:“這歹人終於也是伏法。不知玄女是否已經把逆鱗奪回,我也得抓緊時間了。”
正想時,那邊墓門轟隆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一線火光透進墓穴,只見少康君與四大尊者俱都衝了進來。少康君望着少年驚喜道:“楊兄弟!你又活過來啦!”少年撓撓頭道:“好像是的。”那邊白袍風仲笑道:“守衛聽到墓穴裡有動靜。我們想着定然有事。進來一看,果然如此。”這邊灰袍索裡,望着那些塵埃與碎掉的蝕骨勾道:“方纔這裡有過打鬥?”少年笑道:“沒什麼大事。已經解決了。”向少康君又問道:“現在外面的情況如何?九天玄女可在?”少康君道:“人類雖然死傷慘重,但是還不至滅亡。現在已經開始在重建家園。而九天玄女用神火助我們擊退異獸後,好似追着姚帝往北邊去了。”少年道:“北邊?難道是去了玄冰域?”銀袍莫離道:“那姚帝本爲鬼谷之人,拿到逆鱗魔劍後,只怕是往玄冰域找那十三半神的地宮去了。”少年一摸額頭,突然醒悟道:“呀!妘姬他們有危險!”急向少康君與四尊者道:“我立即就要前往玄冰域。但有一事,想拜託四尊者與其他還留在夏國的符陣師們辦一辦。”金袍迦葉道:“逆鱗魔劍一日還在姚帝手上,這世界一日也不得安寧。有事但說無妨。”衆人皆點頭稱是,遂聚過來,在那墓穴中細聽不題。
卻說玄冰域,在那天剛矇矇亮時,姚帝的黑甲大軍,早開始拔營整肅,浩浩蕩蕩地向永凍冰川推進。還未走到裂縫那裡,就見天上飄下一朵祥雲。玄女跳在前頭,喝道:“魔頭!昨夜收了我的神火!還不快快還來!”姚帝道:“昨夜是你無禮要燒我營帳,怎麼反倒在此說我的不是?如今你沒了神火,我這裡卻有魔劍在手。縱然你是九天玄女,我也無懼!”玄女道:“魔劍是麼?我正要找他嘞。”說着就將身上絲帶解下,把手在那上面一捋,立即變作精鐵一般剛強。更不再多話,便就輪兵。這邊姚帝以魔劍抵住絲帶,那邊又來了姞奧和姞賽,也加入了戰局。這場好殺!
神三衆。弓帶刀,單個人皇膽氣加。雪掩紛飛箭無影,只聞風響並塵沙。初交幾合噴愁霧,次後飛騰散彩霞。長刀解數隨身滾,絲帶英女更可誇;長弓變化人間少,人皇頑心不讓他。魔劍鋒明尖寒利。金縷帶一身飛花;三神交錯如門扇,劍氣翻騰偏賽他。這壁廂因恨魔劍發狠打,那壁廂不放半神劈面扎。帶裹掌迎爭勝負,刀輪劍刺兩交叉。長弓金箭環繞射,翻翻覆復逞豪華。
玄女並兩半神,與姚帝賭鬥多時,不見輸贏。姚帝這邊雖有魔劍,卻也漸感吃力,心道:“玄女真不愧是真神。果然難以應付。”往身後大喊一聲,叫:“紅頭鬼!你帶陰兵去攻地宮。其餘的都給我上!”那紅頭鬼王於是領陰兵離開,其餘衆王各執兵器齊來,黑甲大軍壓進,黑化骨龍狂吟,早把那三人分開,無暇再顧及姚帝。姚帝騰出手來,又把那圈子摸出。將那絲帶、長刀、長弓全部收走。那姞梗沒了兵器,剛想使神通。卻讓幻冰王與火狐以符陣困住,被幾十個黑甲飛騎,揪揪扯扯,拖在地裡捆了。姞奧見沒了姞梗,又擔心那陰兵真個攻入地宮,即起一掌。虛丟了架子要走。卻被童天、妘霧風、黑狐、真女等擁在中央,剛要變化,背後又被姚帝一劍砍傷,跌了個躘踵,急掙不起。也被捉去捆了。玄女手中沒有神火,覺得難爲,化一陣風,脫身要走。那姚帝那肯放過,追上去一陣狂攻,直把玄女逼得芳心大亂,冷不防又被絆了一跤,撲倒在地。
姚帝眼看大勝,哈哈大笑道:“是你未達巔峰,還是我真的很強?九天玄女,你也不過如此。真不知當年你是怎麼殺的那九轉應龍。”向魔劍又道:“今天我就給你個機會,讓你親自手刃仇人。”說着舉劍一削,就要砍斷玄女的玉脖。
嚓!
說時遲那時快,當那劍刃即將觸在玄女白嫩的肌膚上時,逆鱗魔劍卻突然散爲微塵,化身人形,反倒是上去將玄女給扶了起來。玄女定了下神,忽甩開逆鱗的手道:“應龍!果真是你?”逆鱗的眼睛半金半紅,點了點頭。玄女又道:“我說過,你若再作惡,我還會殺你。你怎敢爲此魔頭所用!”逆鱗不語,還是點了點頭。
那邊姚帝嘖嘖嘴道:“那個惡名遠播,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劍逆鱗,竟會喜歡上殺死自己的人。說出去,真讓人笑掉大牙。”轉向玄女又道:“他已被我施了印記,當然只能爲我所用。要殺他,你還得問過我才行。”邊說邊捻着訣,揮手就要收回逆鱗。
就在這時,天地間突發狂風,空氣一陣扭曲,冰川上現出一個兩丈高的空間通道來。一個人影穿透虛空,直接落在前頭,結劍指於脣邊,喝道:“八方星宿,護法珈藍。吽!”就見那逆鱗虛化的身形再次凝實,眼中紅光霎時褪去,金光閃爍,長噓了一口氣,向來者道:“是什麼阻了你這麼久?”姚帝定睛一看,怒道:“楊瑞!你還沒死!又跑來壞我的好事!”
先時,在跨越魔獸大軍進入關城之前,逆鱗早已察覺出姚帝的所在。逆鱗道:“那裡有個強大的存在,你現在實力太弱,加上我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少年道:“那要如何才能度得此關。”逆鱗道:“此人的目的大概是我。只要得到我,他就會暫時退去。”少年道:“魔劍若在他手裡還有誰能抗衡?”逆鱗道:“除非你元神俱毀,否則契約不會消除。來時你只需將多餘的印記驅除即可。”少年道:“當他離開後,我們該做些什麼?”逆鱗道:“你得想辦法,讓自己體內帝俊的血脈復甦,纔有可能打敗他。”少年道:“要如何做?”逆鱗道:“這個答案只有你自己去找。不過得快,不然他可能真有辦法完全掌控魔劍。”
想起那時在關城前的約定,少年也是覺得驚險,向逆鱗道:“我可是差點把小命都丟了呢。幸虧這次賭對了一把。”玄女道:“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怎麼我一點也聽不懂?”少年道:“你與逆鱗的恩怨暫且放在一邊。先等我收拾了這人皇再說。”姚帝聞言笑道:“即使你沒死,又能改變些什麼呢?難道你想以一人之力,與我百萬黑甲軍抗衡?”
少年躍上半空笑道:“我可並不是一個人。”說着雙手一揮,以五輪業火作空符,瞬間化成無數秩序神鏈,纏繞着灌入那空間通道之中。只見那些秩序神鏈以空間通道爲根。迅速向兩邊延伸,於每一末梢處又生出許多空間通道來。通道一成,就有許多人從中穿出。這邊少康君領大軍殺到,叫:“楊兄弟!我夏國大軍前來助你!”魔蠍老人帶着個青黑色肌膚的小女孩,走出來,陰惻惻地笑道:“鳴蛇小哥。別來無恙?這是小蟠龍,你還認得不?”那邊童軒帶領龜島衆飛來,拜道:“師叔祖!姍姍來遲,還望見諒。”九姑娘坐在白虎背上,躍出空間大門,揉着秀裙,嗔道:“躲起來了還能被你找到。說好這是幫你最後一回啊!”木幽蘭拽着長槍,踏松枝躍到少年身前道:“恢復人形得消耗我一百年的功力,先給你在賬上記着。”最後一個通道里。白狐任雪猶豫着走了出來,望望真女又望望少年,最後走在少年身邊,向真女道:“姐姐,對不起。我還是想跟他在一起。”說不了,永凍冰川那邊又飛來了妘九、冰女和駱峰。少年一一見過,上前問道:“九長老。妘姬和地宮那邊的情況如何?”妘九道:“公主受重傷未醒。幸虧冰族馳援,妘露長老正與他們一同在抵抗陰兵。”少年指着姚帝道:“是他打傷了妘姬?”妘九點點頭。少年聞言眸光微寒。轉向姚帝道:“那麼,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姚帝見此陣容。惱怒道:“好。好。既然都來了,整好一鍋端。”向真女、妘霧風和駱雲道:“你們自己族裡的事情自己去解決。這次絕不能再留活口。”三人領諾,分別飄向了白狐、妘九與冰女。白狐道:“真的要打嗎?”真女道:“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妘霧風故意提高聲線道:“上次在妘王城,讓張老救走了公主,這回可沒那麼便宜了。”妘九望着妘霧風搖了搖頭,默然從身後抽出了飲血大劍。那邊吳峰道:“幻冰王。沒想到你已經墮落到。要與族人拔劍相向了嗎?”冰女道:“哥哥。是楊瑞將我從商人的手裡救了出來。。。”可駱雲臉上依舊是毫無表情道:“多說無益,亮兵器吧。”這邊童軒飛到魔化童天面前道:“你們這羣惡魔,竟把我父親弄成這幅摸樣。今天我要連同這個傀儡一起,將你們全部剷除。”木幽蘭與玄女對戰衆多黑化骨龍,其餘魔蠍老人、蟠龍、白虎、九姑娘等。分別對金花婆婆、馬雲、黑狐與火狐站定。姚帝向那站在最後的贏梵道:“西方大陸黑甲軍的兵權暫時交給你。你去將那姒少康的人頭給我拿來。”贏梵俯首拜道:“定不負重望!”私底裡卻是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心道:“時勢造英雄,終於輪到我上位的機會了。”
少年這邊見各有分擔,向逆鱗一揚手道:“我們上!”那逆鱗就應聲化爲劍形,落在了少年手中。這一人一劍,不由分說,丟了架子,往姚帝面上便刺。那邊兩軍幫衆的戰事也是一觸即發。姚帝見少年步子走的飛快,忙取圈子要套逆鱗,卻反被逆鱗一劍震得手腳麻痹。少年道:“我認得你這白骨圈,這圈子只能套得有情之物,魔劍本屬無情,你套得去嗎?”姚帝驚道:“你怎得知?”少年笑道:“只因我現在也是幽冥之人。”姚帝恍然大悟道:“嚓!原來那魔界之心是飛到了你那裡。怪不得,你能有此武藝。”少年舉劍道:“受死吧!”姚帝一晃躲過劍鋒,躍於空中大笑道:“只不過,我也不是徒有虛名。你道我就只有這麼一點本事嗎?”說着將身子往那圈子裡一鑽,再出來時,已是全身被一片荊棘黑甲所覆蓋,身形長了足足有七尺。少年驚道:“你這也是魔界之物?”姚帝舉一黑鐵棍道:“正是。再來!”
這兩人在那半空中賭鬥,這一場好殺!少年十威猛,人皇不順柔。兩家齊鬥勇,那個肯幹休!這一個魔劍如龍尾,那一個揮棍似蟒頭。這一個劍來解數如風響,那一個周身魔甲似水流。只見那雪霧朦朦山嶺暗,祥雲靉靉鬼神愁。滿空飛鳥皆停翅。四野狼蟲盡縮頭。那陣上黑甲軍吶喊,這壁廂衆將領抖擻。這一場直打到戰地昏黃,雲光盡散。那少年是動了真力,招招震天動地,忽覺泥丸裡如心臟跳動,忙運起靈寶畢法。將丹田氣搬運神庭。突然一道亮光在少年額頭上破開!就如那身外身一樣,少年的額頭上也是多出了一個眼睛。這眼睛的樣子,就好似那眼形掛墜一般,正自徐徐睜開。姚帝一見,急忙轉身就逃,那眼睛卻已是在吸收着那魔甲上的能量,令其越來越薄。然而那眼睛只開了一陣便即合上,驚得姚帝一身冷汗道:“哈哈。哈哈。看來你還未能完全掌握這魔界之心。真是天助我也!”少年見機趕上,喝道:“如此便已足夠!”往前一步。推劍刺在了姚帝胸口上,劍鋒這回竟是繞過了變化,往裡刺入了幾分,卻還是被擋住。姚帝雙手抓住劍身,仰天狂笑道:“怎樣?我說你的力量還不行吧!”
正說時,少年後方又飛來一人,瞬間已至身前,喝道:“再加上我。怎麼樣?”說着就着少年往前一推。噗嗤一聲,魔劍力透魔甲。直接貫穿了姚帝的胸膛。姚帝一看,竟是那剛剛轉醒的不死公主妘姬,鮮血飛濺,向後落下,口中喃道:“真是失算了。我竟然會輸?”魔劍抽身而出,化人形。立在一旁道:“那是因爲你動了某人的逆鱗。”姚帝望着少年與妘姬,大笑道:“原來如此。不過我死了,你們也別想活。”說完便帶着殘忍的笑容閉上了眼睛。
只見那冰川上陰颯颯厲風四起,姚帝死後魔甲失去控制,魔力散逸。就要在那戰場上炸開。少年心中驚道:“糟糕!如此大的魔界能量,若在此炸開,這一片冰川也要被夷爲平地。”急忙用奇門遁甲將其壓制,轉身向所有人叫道:“全部人都撤出永凍冰川!”
話音未落,那邊真女忽然出現,將姚帝的遺體給搶了去。任雪緊隨其後,叫道:“真女姐姐!危險!”真女道:“別攔我。我要帶他走。”任雪道:“他已經死了。這是爲什麼?”真女道:“因爲我正想像你一樣,試着去愛。”說完頭也不回,帶着姚帝直衝向了高空。任雪還想再追,被少年一把抓住道:“別去!奇門陣我其實也難以爲繼,那魔甲馬上就要爆炸了。”任雪無奈,只得流淚望着蒼穹。
這時,贏梵早在姚帝失勢前暗自收兵,將黑甲軍與黑化骨龍撤出了戰場。而剩下的十王見大勢已去,亦是各自逃散。魔蠍老人等,也趁機搶回了被俘的姞奧與姞梗。
轟——!
在那蒼穹之上,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就見黑雲翻涌,遮天蓋地,狂風肆虐,碎石翻巖。無數能量碎片灑落大地。一代西方人皇就此隕落人間。
“真女姐姐!”白狐任雪跪在地上哭道:“你走了九尾狐族該怎麼辦?”
“還有你!”黑狐與火狐趁那巨響,突然出現在白狐身後。火狐嬌娜道:“任雪,你是九尾一族新任的族長,跟我們回去吧。”
白狐站起身,少年拉着她的手道:“你可以留在這邊。”白狐擦去眼淚,搖搖頭道:“對不起。鳴蛇哥哥。我也有我的使命。也許今後我們還能再相見。只希望到時不是彼此對敵。”說着與兩狐一起,縱雲頭,一晃不見。妘姬向少年道:“你就這麼讓任雪走了?”少年嘆道:“人各有志。任雪妹妹也有權利選擇自己的路。”
少年帶着妘姬落回冰川下,衆人聚上來賀喜,都道:“是年輕有爲的少年,令人驚歎的真本事!”逆鱗來到九天玄女身旁道:“玄女,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玄女道:“我這次不殺你,不代表以後不會。你只需再作惡,我縱使再次耗盡神能,也要永遠將你封印。”逆鱗無奈道:“難道我們每次見面都要兵戎相見嗎?”少年打趣道:“玄女大神,你就饒了他吧。堂堂逆鱗魔劍,今天一個人沒殺,這已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逆鱗微怒道:“該殺的我還是會殺。那不過是與你的約定而已。”少年道:“不如我將你轉給玄女?”逆鱗道:“亦可。”撇了一眼那氣勢洶洶的玄女,又改口道:“你當血契是兒戲嗎?等你死後,我自會尋找新的主人。”
這時姞奧扶着受傷的姞賽走了過來。姞賽道:“我得多謝你保護了永凍冰川。從現在起,我們半神一族將對你同等對待。不過婚禮的事情既然已經定下,就必須執行。到時你只有戰勝所有十二位半神,才能將女神抱回家。”少年聞言微微一笑,望着妘姬道:“無需擔心,那請柬我早已收下。到時的比武,我也會按時參加。”玄女問道:“那往後這幾年裡,你要去哪?”
少年展望天際,那裡白狐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轉身向衆人笑道:“既然得了此身。那當然是要去幽冥界走一遭!”
。。。。。。
十年後。一位俊逸青年,揹着把長劍,獨自走進了雪谷聖地的深處。站在那扇巨大的,刻滿了符文的青銅大門前,微微一笑,一把推了進去。這正是,半生
半生迷,幾世輪迴又從今。鑄鼎生丹登仙境,逆鱗在手蕩不平。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