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楊瑞一行人離了黒木槳大街,騎着陸行獸一路奔襲,沒過朝就回到了萬金商會的大門前。
未至門前,忽見彩旗飄飄,人影幢幢,在那道路的兩旁站着衆多家眷女婢,丁夫護衛,個個盛裝異彩,精神抖擻,而商會的現任會長貝元庭早帶着女兒貝詩禪迎了上來。
少年坐在那陸行獸的背上正感奇怪,不就是借了點人馬,打壓了一下海戰幫嘛。本該他來道謝,現在怎的卻是會長親迎,而且看這陣仗,估計萬金商會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人丁都在這了。
誰這麼大面子,受得起這種禮節?
只見那貝元庭望着隊伍,快步走到楊瑞等人面前,忽然帶着萬金商會上下衆人齊唰唰地全都跪了下來。那許天九與衆護衛見狀,也是立即躍下陸行獸,一起跪在了貝元庭身旁。只剩下少年和魔蠍老人他們幾個目瞪口呆地坐在上面,不知如何是好。
那貝元庭也不理會,低着頭,恭敬地念道:“未知國君駕到,禮數有失,還望恕罪!”
少年聞言大吃一驚,這裡哪有什麼國君呀?突然靈光一動,轉身望向了跟在其身後的神秘客。果然看到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脫下了罩在臉上的方巾,露出了那器宇軒昂,相貌堂堂的廬山真容。
你看他龍睛鳳目,不怒自威,貌德賢良,賽過舜禹。好一個人中真龍,聖明天子,此人正是那愛酒的夏國國君姒少康!
有詩爲證:大國夏朝少康君,治國安邦萬世昌。定疆擴土建功業,擁德擁材理朝綱。龍睛鳳目相堂堂,舉步威儀氣宇軒。不愛江山獨愛酒,只求一醉不求仙。
這萬金商會的消息網十分靈通。早就得到手信說那夏國國君獨自離了宮宇,要來北海城參加那百年難遇的世界拍賣會。貝元庭每日派人在各個城門隘口守候,卻都沒有碰上。
昨夜那暗黑拍賣會上自然也有萬金商會的眼線。當貝元庭聽到一位身穿墨綠色翠錦斗篷的神秘客,居然肯花一百萬兩黃金買下那隻七彩連環淨玉壺時。馬上就猜到了此人便是少康君。
所以,今日在得到少年他們凱旋的消息後,一大早便將貝家上下千八百口人全都叫了起來,來到大門外列隊等候。並命人趕往菜市場購買各種山珍海味,瓜果蔬菜,足足準備了一屋子好酒好菜。
少康君見避不過貝元庭,從陸行獸上一躍而下。走上前,雙手託着他的手臂,笑着說道:“貝總管別來無恙,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這貝家雖然早已將家業搬來了這中立的北海城,但是幾代之前也曾是夏國國民,而且就算現在也還有許多生意在那裡,是以對夏國國君一向十分敬重。
早年貝元庭幫家裡人打理夏國那邊的生意時,曾與這少康君有過一面之緣。當時貝元庭還只是個總管。而少康君也只是個儲君,是以到現在少康君仍稱貝元庭爲貝總管,以示平等。
少年這時已和其他人一起下了陸行獸,走在了少康君的身後,笑盈盈地看着熱鬧。這一國之主他不是沒有見識過。記得小時候隨爺爺去京城時,也曾遇到過那五嶽國的王。
只不過,如此和光同塵,平易近人的國君倒是頭一回見到,心裡不禁歡喜。貝詩禪見到少年在那傻乎乎地站着,趕緊過去扯着他的衣袖小聲說道:“你還不快跪下!”
可是不知怎的,少年卻沒有要跪的意思,那少康君也只是一笑,將貝元庭等人扶起來後,對詩禪說:“這是我新結識的酒友,同輩相稱,大禮就不必了。在剛纔的拍賣會上,咱們還是對手嘞!”
少康君這麼一說,倒是少年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拱手作揖說道:“呵呵,適才不知兄臺高人,恕罪,恕罪。”
那少康君也是個慷慨大度之人,擺了擺手說道:“小兄弟何罪之有?剛剛在拍賣會上的一番龍爭虎鬥,我對小兄弟的智謀可是佩服得很啊!”
“僥倖,僥倖。”少年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時那貝元庭在旁笑着說:“好,好,今天算是雙喜臨門,一是國君駕臨,二是鎮壓了黑街的海戰幫,請大家移步舍內,貝某備有酒菜款待!”
那少康君朝着貝元庭擠了擠眼,低頭問道:“可是那白玉佳釀?”
貝元庭一聽,笑着點頭說道:“早就知道少康君乃愛酒之人,今日自是把那最陳的美酒拿出來給大家品評品評!”
“哈哈,好,咱們走吧!”
少康君一聽心裡喜歡,大笑着拉住貝元庭的手就往大門裡走,楊瑞、魔蠍老人、詩禪、許天九與萬金商會一干人等緊隨其後。
到了那宴客大殿之內,只看那席位上排着:九鳳丹帷帳,八寶紫玉燈。五彩描金桌,千華碧玉盤。桌上有虎肝和鹿髓,熊掌與魚脣。珍饈百味般般美,異果佳餚色色新。還有那玉液瓊漿,陳釀美酒。讓人止不住眉飛色舞,口角流涎。
貝元庭讓少康君坐了主席,自已與楊瑞分坐左右,其餘人等各安席位,把酒言歡好不自在。你看那少康君,撇開爵,拿起碗,就着缸,挨着甕,放開量,痛飲一番。那少年口氣雖大,卻是第一次飲酒,又無元氣周流,沒一會就醉倒在了席位上,惹得大家一陣好笑。
吃了多時,大家都是喝出了醉意,有的直接在席間睡了,有的搖搖擺擺走出大殿,結果倒在了走廊之上。那一晚月明風涼,大夥都睡得很香。
次日一早,便有北海城裡各大商賈貴族排着隊守在大門外等着要見那少康君。這些商賈和貴族們大多都有家族生意在夏國,是以都想來見見面,拉攏一下關係。這其中也有宗鬼的家族。
這下可愁死了姒少康,本想這次微服出行誰也不驚動,好好過過那自由自在的逍遙生活,卻不想還是被人發現了。指着那在一旁微笑站着的貝元庭說道:“貝總管,看你昨天搞那麼大陣仗把我暴露了不是?快想個法子讓他們回去!”
“少康君。那可是我們應盡的禮儀,北海城這地方消息傳得特別快,反正再有兩天就到拍賣會舉行的日子了。你就是見一見這些商賈貴族也無妨嘛。”貝元庭一身講究的站在那,笑着說道。
“不成不成。我這次非以國君身份出來,不想見客只想交友,那些客套話是一句都不想說,而且如果與他們都見了面,後天那拍賣會我還怎麼去啊!不成不成!”那少康君擺着手說道,在貝元庭面前是一點君王的樣子都沒有。
“這個,確實有點難辦了。”貝元庭聞言。敲着腦袋說道。
這時少康君忽然想起了少年,拉起貝元庭就走,一邊說道:“哎,對了。在暗黑拍賣會上我看那鳴蛇小兄弟點子不少,來來來,你與我一起找他去!”
話說少年這邊一大早起來仍覺得頭上昏昏沉沉的,在屋裡早有丫鬟捧着清水毛巾在那等候,屋內燃着醒酒的檀香。桌面上還擺放着香茶和水果,那服務可謂周全。
楊瑞洗了把臉,走出屋子,正碰上那宗鬼在走廊裡纏着詩禪不放,不知在說些什麼。忽然少年心性氾濫。悄悄走了過去,聽那宗鬼講道:“哎呀我的好妹妹,你就發發慈悲幫我這一回吧!”
那詩禪把身子一轉,搖着頭道:“不行不行,少康君喜歡清靜,絕對不會見客的,而且我跟他又不熟,可不敢隨便幫你引薦!”
“那可怎麼辦,我可是在父親面前誇了海口,說是通過你的關係鐵定能見到夏國國君的。”宗鬼一臉着急的說着,與往常那沉穩幹練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少年在旁邊聽着,心說原來是受家族拖累,嘿嘿,不似自己現在這樣無拘無束。正思討着怎樣幫宗鬼一把,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轉身一看,竟然是那方纔提到的少康君!
正應了那句什麼俗話,好像是:說少康,少康就到?
且說那少康君拉着貝元庭火急火燎的來到了少年暫住的屋外,見到他正伏在假山之後,不知在幹些什麼。也管不了這麼多,大喊了一聲“鳴蛇小兄弟”就趕了過去。嚇得詩禪和宗鬼兩人從假山後面跳了出來,正巧碰上了迎面而來的少康君和貝元庭。
當時那場面可真是有點尷尬,那宗鬼還牽着詩禪的小手,見到貝元庭趕緊鬆開,叫了聲“伯父安康”,詩禪的臉頰紅彤彤地,低着頭道了聲“爹”。而少康君一聲龍吟打散了鴛鴦,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還是那少年嘿嘿一笑,走上前一把將宗鬼拉到身旁,乾咳了一聲說道:“少康君,我來介紹,這位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宗鬼,使得一手好刀法,曾與我一起闖過那沙漠古城。”
少康君一聽,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宗鬼,朗聲說道:“哦,果然是個英氣十足的好小夥,貝總管你有福氣啊!”
“託福,託福。”貝元庭笑着應了句,又轉頭板着臉對詩禪和宗鬼說道:“看你們這麼沒大沒小的,還不快見過少康君!”
宗鬼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夏國國君,剛纔那是沒反應過來,而詩禪雖然見過,剛纔卻羞得說不出話來,這會兩人整了整衣容,上前拜道:“見過少康君!”
夏國國君姒少康本就是那種不拘小節的人,擡手說道:“免禮免禮,既是鳴蛇小兄弟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大家不必拘束!”
忽然又想到了來這裡的緣由,轉身對少年說道:“對了,你可得幫我想個方,讓門口那些商賈貴族們不要再來這裡找我,好讓我清靜清靜!”
少年和詩禪一聽,都偷偷撇了一眼宗鬼,弄得宗鬼一臉的不好意思,因爲剛纔他還在求詩禪讓她引薦來着。現在看到少康君那着急的樣子,才知道人家確實是不想見客。
少年見到宗鬼那樣子,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對少康君指着宗鬼說道:“要讓他們離開倒也不難,不過這事得讓宗鬼幫忙!”
宗鬼一聽頓時傻了眼,不知這腹黑的少年下面要說些什麼。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刀子魚讀者一羣:143857710,喜歡魔劍逆鱗的朋友可以加一加,會定期發佈讀者調查,與大家討論劇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