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打開房門,屋內漆黑一片,謝飛飛還沒有回來,她開燈,從包裡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將手機扔在沙發上,而後將自己也扔了進去,拿過一隻抱枕,蓋在臉上,閉上眼,很疲憊,卻睡不着。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尖叫起來,在凌晨寂靜的空間裡特別突兀。
是謝飛飛。
南風接起,罵道:“你終於記起了你還有個手機嗎!”
“寶貝,別生氣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啦!”謝飛飛在電話裡撒嬌,她聲線本就溫軟,發起嗲來,簡直讓人無法招架。
南風翻個白眼,放軟了語氣,“你幹嘛呢!這麼晚還不回來?”
“哎,我正回家的路上,到家跟你說,我正開車呢,掛了啊。”
謝飛飛進門時,南風剛洗完澡,坐在沙發上擦頭髮。
她看起來非常累,甩掉高跟鞋,將包扔在地板上,整個人彈進沙發裡,頭枕到南風的腿上,微微閉眼,享受般地嘀咕:“讓我躺一躺,一身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南風頭髮上的水珠滴在謝飛飛的臉上,她偏了偏頭,推她:“起開!”
謝飛飛盤腿坐起,歪着頭看她:“怎麼啦?今晚的合同沒拿下嗎,瞧你不開心的樣子,好啦好啦,我也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爲了賠罪,明兒請你海鮮自助!”
“無福消受!”
“哎喲,真生氣了呀!別這樣啦,我下午陪周揚去攀巖了,完了在俱樂部吃晚飯打保齡球,手機一直擱在車裡忘記拿了。”謝飛飛湊過去,捏了捏南風的臉頰,又問:“對了,先前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找我呀?”她瞭解南風,如果不是有急事,也不會連撥那麼多通電話。
南風不答反問:“你下午不用上班?”
“請假的。”
南風停下擦頭髮,問:“周揚又失戀了?”
謝飛飛愣了愣,撇嘴:“你怎麼跟個半仙似的。”
南風用毛巾把頭髮包起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飛飛,不是我半仙,你自己好好回憶下,你哪一次翹班或請假不是爲了周揚,你再好好回憶下,哪一次他約你出去不是因爲失戀需要人陪?”
謝飛飛低了低頭,說:“有什麼關係,至少在他難過失意需要人陪的時候想到的人是我,不是別人。”
南風撥高聲音:“是啊,失意的時候就想起你了,謝飛飛,需不需要我幫你祈禱,祈禱他每天都失意,每一次戀愛都不得善終啊!”
謝飛飛擡頭望着她,蹙眉:“南風,你今天這是怎麼了?跟吃了火藥似的!”
南風猛地站起來:“問我怎麼了,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怎麼了啊,謝飛飛,你他媽默默愛一個男人愛了十四年,他是呆子還是弱智?戀愛談了一場又一場,都快成情聖了!他未必會不知道你的心意?他那是假裝不知道!他享受你的崇拜、關懷、愛慕、隨傳隨到外加不用負責!你把他當唯一,他呢,他不過是把你當失意時的備胎!備胎你懂嗎……”
謝飛飛跳起來,厲聲打斷她:“南風!”
她聲音很大,是真的生氣了,太陽穴旁的青筋在皮膚下隱隱跳動,嘴角微抖,牙齒緊咬在下嘴脣上,手指微微卷曲着。
兩個人面對面望着,空間一時沉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