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青樓, 估計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不過對於爲什麼在這個時候陸銘要去青樓,沈傾必須要好好地說一說:“你要去青樓幹嘛?會故人?”
“確實是故人。”陸銘的嘴角抽了抽, 表情古怪。
沈傾本是玩笑的話語, 卻得到這樣的答案, 一時間真有些哭笑不得:“你在和我開玩笑吧?真是, 一點兒都不好笑。”
“是折澈, 他出現了。”
“折澈?他出現在青樓了?那這關我們什麼事?”提起折澈,沈傾先是一愣,接着心裡頭也冒出一絲怪異的感覺。
陸銘嘆了口氣, 心中很是不悅:“若我的感覺沒有出錯,折澈他可能是想在今日逆天改命, 將這人世的天給換了。”
“這是什麼意思?折澈他跑去青樓逆天改命?”逆天改命這種事, 聽起來就很玄乎, 最玄乎的是爲什麼這件事是發生在青樓的?
好吧,沈傾好像搞錯了重點:“那個, 你所說的逆天改命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人世要變天了?”
“我也不知他究竟爲何要這樣做,或許……”陸銘的目光落在沈傾的臉上,或許是因爲你,所以他纔會如此孤注一擲吧?
沈傾卻沒意識到這和她可能存在什麼關係:“或許什麼?”
“或許他是故意讓我得知了這件事,如此我們便不得不插手了, ”人世乾坤, 早有命數, 卻也未必一切都會按照原先的命數往下走, 否則也不會存在逆天改命這一說, 只是折澈爲什麼要這麼做?與他而言,這件事絕無半點好處, 若只是爲了見傾兒一面,他大可以直接跟過來,就如以往
那般,這麼一想,陸銘的神色已經一片嚴肅,“傾兒,你覺得折澈如何?”
“怎麼突然問這個?”沈傾被問得有些發懵。
“或許他現在正有危險也說不準。”
“危險?你剛剛不是說他正要逆天改命呢嗎?我還在想他要怎麼逆天改命呢,難道是去刺殺真命天子?那豈不就是去刺殺南宮肆?原來你說的危險是這個啊!”沈傾自顧自地分析了一番後,終於得出結論。
陸銘也沒糾正沈傾的說法,只是道:“那傾兒要不要管這件事?若是傾兒不想管,我們便不管了。”
“爲什麼要問我?我知道的沒有你多,懂的也沒你多,還是你做決定吧。”沈傾撓了撓頭,似乎和陸銘呆在一起,她已經習慣由陸銘來行使決策權了,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太好的現象,但正適合像沈傾這樣腦袋不夠聰明,又很懶的人。
陸銘嘆了口氣,伸手去揉沈傾的頭髮:“這件事,還是需要傾兒自己做決定的,若是傾兒不在乎折澈的存在與否,那麼這件事便不管了;若是你還想見到折澈……”
“折澈他不是不可能死掉的嗎?”往生花妖,是誰都除不掉的吧,不然折澈大概早就不存在了。
陸銘深深地看着沈傾:“或許吧,但這次的事,我猜可能是南宮肆所爲。”
“怎麼又扯到他身上來了?你剛剛不是還說是有人要逆天改命嗎?”沈傾快被繞暈了,這到底是誰有危險,又是誰要逆天改命啊?
陸銘想了一想,答道:“我也還不是很清楚,但我想折澈應該不會這樣做吧。”
“那南宮肆就會這樣做了?他不是真命天子嗎?沒道理他要把自己給換掉吧?”
“傾兒如果想知道,那就過去看看吧,我會一直陪着傾兒的,一直。”陸銘的指尖劃過沈傾的面頰,動作輕柔地彷彿在呵護一件無價之寶。
一瞬間,沈傾幾乎忘了該怎麼呼吸,心中更是彷彿被電流擊中一般,又麻又癢,沈傾回過神,忙別開臉,掩飾般大聲道:“我……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就過去看看吧。”
“好。”輕柔的字眼吐出,沈傾與陸銘已經身處在一座陌生的閣樓中,大紅的錦緞或披掛在屋頂,或鋪在地面上,襯得這閣樓紅豔豔的,本是喜慶的顏色,在這一刻卻透着一股妖冶之氣。
沈傾站穩身子,左右看了看:“這裡便是……青樓?”
“是,只是不知折澈現在身在何處了。”陸銘也在觀察周圍的環境。
沈傾聽得皺眉,按理說,陸銘應該很容易就可以知道折澈的所在,而他們兩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不正是因爲折澈在這裡嗎?那陸銘爲什麼又說不知折澈現在身在何處?
“我感覺到他的氣息,但是找尋不到他的所在。”陸銘看出了沈傾的疑惑,低聲解釋。
沈傾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重新打量這屋子,整間屋子似乎完全被紅色所覆蓋,一眼望去竟顯得有些刺目,沈傾不禁感嘆青樓果然就是不一樣,就連房間的裝扮都如此張揚!
尤其是那掛在牀邊的紅色幔帳,上面竟然還用紅色的絲線繡了牡丹在上頭,那朵牡丹極大,且開得正盛,顯得十分華麗,沈傾不自禁地盯着那牡丹花看了許久……
看着看着,沈傾突然覺得周圍的一切竟然漸漸地變了,就連屋裡那一簇簇的紅色也變得越來越淡,最後只剩下一團瑩白。
“傾兒,你沒事吧?”陸銘關切的聲音傳來,這才讓沈傾從那團白光中回過神來。
沈傾猛地搖了搖頭,再一看,周圍還是一片火紅,和最開始的時候沒有任何不同:“我剛剛……好像看得有些出神了,所以產生錯覺了,真是奇怪啊。”
“你看到什麼了?”陸銘問。
沈傾走到牀邊,指着那幔帳上的牡丹花道:“我剛剛就是在看它了,你難道不覺得在紅色的布料上繡紅色的圖案有些奇怪嗎?不過這樣子看起來,似乎也很好看,果然紅色最能凸顯富貴了吧。”
“牡丹?”陸銘跟着走過去,卻是在仔細觀察了一番後,搖了搖頭,“這布料上面並沒有牡丹花的刺繡,至少我看起來是這般。”
“怎麼會?你看不到嗎?就在這裡啊,很明顯的圖案啊,摸起來也有痕跡的,不信你摸摸看!”沈傾瞪大眼睛,陸銘的眼神不可能這麼差吧?這麼大一朵牡丹花他竟然都看不到?
聞言,陸銘的眸子卻是一亮:“傾兒,也許你已經找到那個入口了。”
“入口?你說什麼?”沈傾不解地皺眉。
陸銘微微勾脣:“找到折澈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