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境到底是哪個夢境?我現在都暈了。”沈傾是真的暈了, 這樣一個夢魘又一個夢境的,她實在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陸銘仔細觀察了一下,道:“這個夢境應該就是最開始那個夢境, 只是這裡面卻沒有陣法, 或許是因爲你的心境變了, 所以夢境也跟着變了。”
“我的心境?”沈傾不解。
陸銘點了點頭:“正是, 傾兒如今身爲夢魘, 自然可以左右夢境的發展,當初在張彥那個夢境中時,傾兒不是便由此體會了嗎?”
“這樣說來,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說我想讓夢境變成什麼樣子, 它就會變成什麼樣, 那我再試試看該怎麼離開這裡吧。”沈傾點了點頭, 閉上了眼睛,既然她這麼厲害, 那麼應該一定可以離開這裡。
這次倒是十分順利,因爲方纔由折澈所凝結的那個夢境已經消失了,所以沈傾很容易便找到了出口,兩人、一花順利地離開了夢境,而南宮肆也沒有出現阻止。
只是當沈傾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 卻發現很不妙, 因爲三人正處於一個房間中, 而這個房間正是和夢境中一模一樣的房間, 這使得沈傾不得不懷疑起來:“我是不是失敗了?我們爲什麼還在這裡?”
“這裡確實是現實, 現實中的那個房間。”陸銘的表情也有些沉重,如果他沒有感覺錯的話, 這屋裡應該存在一個陣法,而這個陣法……想到這裡,陸銘不禁與折澈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抹沉重。
“哈哈哈哈……你們以爲離開夢境,就真的安全了嗎?你們可真是夠天真的啊!”南宮肆的狂笑聲再次傳來,在這屋裡形容一種奇怪的回聲。
回聲?這麼小的屋子裡,竟然會有回聲?
沈傾也有些明白了,夢境的出口想必也是可以設定的,而南宮肆便是把那個夢境的出口設置在了這間屋子裡,那麼此刻南宮肆又準備了什麼對付他們?
“你這人到底想要怎麼樣?你是不是心理扭曲啊?”沈傾都快被這個南宮肆弄瘋了,按理說自己應該也沒得罪過這人,該說的她也都說清楚了,可是這人怎麼就是糾纏着不放呢?
南宮肆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不過轉瞬他便又笑了:“你們就在這裡享受着吧,享受這無窮無盡的痛苦……”
說完這話,南宮肆便又狂笑起來,走出了房間。
沈傾無力地嘆了口氣,跟這種變態生氣,結果只能是無辜的自己被氣死,所以沈傾選擇暫時忘記南宮肆的存在,轉頭看向陸銘和已經恢復人形的折澈:“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額,你們兩個怎麼都這樣的表情,是不是我們又要遇到什麼危險了?”
“傾兒,這屋裡有一個陣法,我們破解不了。”陸銘聲音有些沉重地道,他對這個陣法十分了解,所以他才更清楚這個陣法的可怕之處,因爲這個陣法從裡面根本就沒有被破解的可能!
沈傾聞言臉色也是一黑:“怎麼又是陣法?”
“是,而且這陣法與夢境中的陣法不同,我們是越不過去的。”陸銘嘆了口氣,他從未想過,他竟然有被自己所創造出的陣法困住的一天。
沈傾還是不死心:“究竟是什麼陣法,怎麼這麼厲害?”
“這個陣法,便是當初困住折澈的那個陣法。”說到這裡,陸銘有些古怪地看了折澈一眼,當初是他設下陣法困住折澈,現在卻變成了他與折澈一起被困在這陣法裡,還真是有些諷刺。
沈傾轉頭看向折澈:“那你當初是怎麼逃離那個陣法的?既然你都能出去,那這次我們應該也能出去吧?”
“當時其實是我故意將他放出來的。”陸銘苦笑,當初他爲了將沈傾從異界召喚回來,這才故意讓陣法露出破綻,引着折澈進入葬花池的第二層。
這下沈傾也沉默了,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像是看出了沈傾的疑惑,陸銘嘆息着道:“那陣法便是我畫出來的,所以我最清楚它的威力,只怕我們的處境堪憂……”
“可是不可能有陣法是沒有任何破綻的,我不信!”沈傾不想輕易放棄。
陸銘搖頭:“這陣法確實是有破綻的,他的破綻便是從外面來看是十分薄弱的,就算只是一個普通人,也可以將陣法破開,但相對的,這陣法從裡面則是完全堅固的壁壘,不管怎麼做,都是不可能破開陣法的。”
“可是南宮肆怎麼會知道這個陣法?”這陣法這麼厲害,又怎麼會被南宮肆知道?
陸銘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折澈看了看兩人,垂眸道:“這陣法是我告訴南宮肆的,我當時……”
當時折澈和南宮肆可以算得上是合作關係,也就是在沈傾被折澈抓來的那個時候吧,所以折澈把陣法告訴南宮肆,可能就是兩人合作的一部分,只是估計折澈也沒想到這陣法最後也困住了他自己。
三人不禁沉默了,沈傾想了又想,不禁道:“既然我們能從夢境中進入這裡,那麼爲什麼不能從這裡重新回到夢境中,尋找另一個合適的出口?”
“既然這陣法從裡面沒有任何破綻,我們自然也不可能從這裡進入到夢境中去。”陸銘很後悔當時自己怎麼就想出了這麼一個毫無破綻的陣法,現在可謂是自食惡果了。
沈傾也沒想到這陣法竟然無懈可擊到把現實與虛幻的通路都給阻斷了,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她回想起方纔陸銘說過的話,如果這裡是夢境就好了,自己的夢魘,那麼就可以左右夢境裡的一切,所以只要到了夢境中,那麼這個陣法也就算不上是無懈可擊了。
可是要怎麼樣才能到夢境中去?
這可真是個難題,難道自己真的就要一直被困在這裡了嗎?
“誒,那南宮肆只是想困住我們嗎?可是我們三個好像都是擁有無限生命的,那豈不是我們就要一直一直呆在這個屋子、這個陣法裡?”沈傾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這和從前陸銘囚禁折澈似乎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啊。
陸銘和折澈對視一眼,兩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陸銘更是無奈道:“這樣還算不錯,若是南宮肆在這陣法中再加入一些東西,只怕我們的麻煩就更大了。”
“他還能往這裡加東西?”沈傾狐疑。
陸銘聳了聳肩:“或許吧。”
沈傾也低下頭,喃喃地道:“如果我能把這個陣法移到夢裡去就好了,只是要怎麼……”
說到這裡,沈傾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接着她的眼睛也突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