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一 秘戰

吳啓華意識到自己在實權將領中有這麼一個強力外援的時候,他立刻給馬寶寫了一封密信,將夏國相準備將責任推卸給他的‘事實’說明,並且希望他能站在自己一邊,但吳啓華不知道的是,吳三桂身亡這件事就是馬寶一手炮製的,而提前兩天他就秘密抵達了成都,悄無聲息的住在天鳴寺外小鎮的一間醬菜鋪裡。

偏僻的小院裡,醬菜鋪的老闆悄悄走了進來,從懷中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鎖着的儲藏間,裡面是一大排的醬菜缸子,摞的高高的,擋住了外面的視線,但醬菜缸子後面卻是別有洞天,馬寶這幾日就住在這裡,見進來的人是老闆,馬寶收起了順刀,問道:“怎麼樣,可是起了疑心?”

“那倒不是,是天鳴寺那邊來了人,說是把醬菜份額多兩倍。”老闆說道。原來馬寶藏在這裡的事誰也不知道,而平西王府的聯繫也是侍衛中的內應主動來,這一次天鳴寺裡來了幾個侍衛,卻不是熟悉的人,馬寶以爲事情敗露了,忙藏了進來。

老闆放下食盒,端出酒菜讓馬寶吃着,說道:“方纔屬下跟那幾個侍衛打聽了,天鳴寺的侍衛重新排班,所以來的不是咱們人,而平西王一家和夏國相、郭壯圖都是住了進來,昨天早上,屬下還見侍衛把鎮上的大夫叫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還有幾個城裡的大夫,也是沒有放歸,估摸是出事了。”

關於吳三桂的事,老闆也是不知道,馬寶只安排了他把天鳴寺出來的藏地番僧給處置了,一切都是馬寶和番僧乾的,但聽完老闆的話,馬寶已經確定得手了,不然天鳴寺也不會有這麼大動靜,馬寶吃着菜,問了老闆如何安排給天鳴寺送醬菜的事,他是準備這個途徑潛入寺中的,但生性謹慎的他並不告訴老闆,讓他提前準備,老闆照實說了,又說道:“將爺,還有一件事,屬下不知道和天鳴寺有沒有關係。”

“什麼事?”馬寶問道。

老闆道:“您也知道,屬下這個醬菜鋪因爲瓜菜新鮮,泉水好,所以也給成都城裡不少官宦人家送,昨天下午,屬下給幾個大宅院送貨的時候,發現周邊被人監視起來了。”

“誰家?”

“馬國柱家和吳國貴家,其餘的不是屬下的客戶,屬下也沒敢去看。”老闆說道。

馬寶微微點頭,覺得這個消息更是印證吳三桂出事的消息,但他仍然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更清楚時間寶貴,在等不到內應的確切消息下,馬寶更需要多面瞭解,他說道:“你下午再去城裡一趟,給咱們家送一次,看看咱們家是否被監視了,若是被監視,是否和那兩家是否一撥人,有什麼不同。”

老闆自然允了,收拾了碗筷便是讓夥計看着店鋪,自行去了成都府,但令馬寶忐忑的是,原本晚上該回來複命的老闆一直未露面,要知道,他在這裡只老闆知道,夥計根本不清楚,所以馬寶沒撈到晚飯吃,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老闆纔是回來了,原來是成都執行了宵禁政策,他沒來得及趕回來。

“將爺,府上也是被人監視起來,六個人,兩班倒,出入的人也多被監視,而且兩個公子都不在家中,被叫去王府議事了,但屬下監視了王府許久,發現只有僕人和侍衛,沒有什麼大人物,又問了幾家相熟人家的僕役,原來很多將領家的公子都被叫走了。”

馬寶略略點頭:“顧及他們都已經都在天鳴寺裡了。”

現在馬寶已經可以確定,吳三桂肯定出事了,而且事不小,就算不死,也是重傷狀態,不然也不會控制主要將領的家眷,馬寶不由得有些後悔,當初他給吳三桂送藥,得到的可不只是吳三桂的歡心,還有那幾個番僧的拜服,番僧爲了討好吳三桂,也在馬寶那裡求藥,佯作密宗寶藥進獻,馬寶爲了洗清嫌疑,自然樂得如此,這一次殺吳三桂,就是通過番僧送藥,但爲了避免吳三桂死於毒殺,給的藥並非劇毒致死的,而是通過房中之事引發的熱亢效果,讓其精力散盡,身虛心竭,所以馬寶也摸不清吳三桂是否真的死了。

“昨天你的人給天鳴寺送了醬菜,明日還要送,對嗎?”馬寶問道。老闆點點頭,這一點馬寶昨晚就問清楚了,他繼續說道:“你把我安排在送菜的夥計裡,我要進天鳴寺。”

“這好辦,但要委屈將爺了,這事腌臢的很。”

“無妨,只要能進去就是,你找個熟悉天鳴寺的人來,我要知道吳應期住在哪裡。”

老闆一拍大腿,說:“這簡單,屬下就知道啊,只要能進入廚房從側門轉過........。”

老闆用碗筷做各種參照物,指了一條最便捷的道路,馬寶默默記在心中,到了第二天下午,三個夥計把醬菜缸子搬上了驢車,馬寶混在其中,直接去了天鳴寺,他身材本就不大,夥計也只以爲是老闆的親戚,不敢怠慢了,老哥老哥的叫着,到了天鳴寺的側門,侍衛認出了夥計的身份,卻不與往常似的直接讓進去,而是有一人引着到了後廚,驢車停在院中,開始搬醬菜缸子,見侍衛離開了,馬寶謊稱肚子痛,去廁所的路上,翻身進了內院。

“嘿嘿,哪裡來的狗東西,眼睛瞎了,敢在這裡亂闖!”正要尋到吳應期住的廂房,卻是被人罵住,馬寶回頭一看正看到幾個頂盔披甲的侍衛從側面臥房走出來,顯然是準備去值守的,那些侍衛上來便是打,馬寶可不敢還手,因爲侍衛多半見過他,只能佯裝害怕,捂着腦袋亂竄,他雖然年紀不小了,可出身行伍,身手矯捷,而侍衛們也有戲耍的意思,因此在院子裡打轉轉,可這吵醒了還在睡午覺的吳應期。

吳應期罵道:“幹什麼呢,吵鬧個不停,這是什麼光景,還有這個心思,讓人看見,少不得治你們個大不敬!”

一邊罵,吳應期一邊披着袍子從正屋走出來,馬寶連忙跑過去,抱住他的腿,喊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吳應期低頭看到這張熟悉的臉,簡直就像被人當頭潑了冷水,直接清醒過來,他見馬寶這個打扮,立時反應過來,冷哼一聲,對侍衛們說道:“你們都去當值吧,這個狗東西留下,老子非得打出他牛黃狗寶不可,誰讓他擾了我的好夢!”

侍衛們也就離開了,吳應期見左右無人,把馬寶領進了房間,詫異問:“馬將軍,你怎麼這副打扮,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馬寶卻直接把自己裝成僕役混進來的事說了,讓吳應期幫他遮掩,吳應期隨即出門,找到其餘幾個夥計,先是幾個巴掌,然後說馬寶衝撞了他讓他們回去找掌櫃,拿錢來贖人,做完了這些,吳應期纔是返回了自己房間。

“你怎麼這個打扮,馬將軍,對了,怎麼這麼快,傳令兵纔去了不到三日,你就趕來了?”吳應期詫異問道。

“我原本就要回來要餉的,路上就遇到了傳令兵,扔下親兵,騎馬星夜兼程趕來的。吳將軍,我要是不這個打扮,怕是一進成都界,就要被人拿下問罪了吧。”馬寶自然不會直接說實話,隨意撒謊說道。

吳應期瞪大了眼睛:“你都知道了?是接到那封二爺的密信了嗎?”

馬寶當然沒有接到密信,但從吳應期的表現來看,召回他的人肯定不會說吳三桂出事的消息,而有一封密信則是吳啓華和他的手筆,裡面自然說清了一切,馬寶故意不接這話,他之所以秘密潛入,直接找到吳應期,就是想知道吳三桂的生死,在他看來,負罪之身的吳應期不會欺騙自己。

“哎,王爺已經去了,都怪那該死的夏國相,送那麼多女人給王爺,不僅害了王爺性命,也毀了他一世英名。”吳應期罵道。

馬寶心裡徹底放鬆下來,吳三桂不僅死了,而且還被人認定是被女人害死的,那麼自己下毒的事顯然就不會敗露了,加上幾個番僧已經處置了,這個秘密也就只有李君度等人知道了。

馬寶冷笑一聲:“老子就知道,夏國相這狗東西狼子野心,明明是他害了王爺,還要怪罪到別人身上,老弟,我現在只能信你了,我給王爺送過寶藥,你負責着王爺的安全,若是他夏國相小人得志,咱們非得死無葬身之地不可啊。”

“馬將軍,你與我真是想到一塊去了,你放心,我早預料會如此,二哥也是知道,他不僅同情於你,還想得到將軍的幫助呢。你不知道,王爺彌留之際見了所有人,卻沒有留下遺囑,到底誰繼任平西王之位尚且不知,偏生夏國相想專權輔政,立黃口小兒爲主,真是可笑,王爺可不只一個兒子,這個當口,當然以賢能爲上,如何只看嫡長呢?”吳應期勸說着。

馬寶可沒有想到吳啓華也會參與進來,他秘見吳應期,爲的是他掌握着成都周邊唯一的軍隊,最爲可用,但吳啓華參與進來則更爲便利了,許多事名正言順了,馬寶連忙說:“將軍所言極是,我定會支持二公子的。”

“好好,說的好,我這就把二哥請來!”吳應期心情暢快了許多,連忙去請吳啓華了。

其實吳啓華早就安排了人南下,早準備截住馬寶,然後把他秘密帶到成都,再行商討,馬寶找上門來,倒是讓事情簡單許多,待吳啓華進了房間,吳應期關門,在門口看着外面,房間裡的氣氛有些怪異,吳啓華示意馬寶不用拘禮,直接問道:“馬寶將軍,你對現在的局勢怎麼看?”

“我聽應期將軍說,您準備挑戰夏國相和吳世璠,繼承平西王位?”

吳啓華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門口的吳應期,有些不滿,這種事怎麼能提前說,但轉念一想,吳應期沒有瞞着馬寶,也足見馬寶是可以信任的了。

“不錯,夏國相倒行逆施,本就該爲父王之死負責,如今竟還敢貪圖權位,行廢立之事,實在可惡,我吳啓華身爲父王之子,當爲西南幾百萬百姓,爲平西藩幾十萬子弟討要一個公道!”

“哎呀,你糊塗啊,二公子!”馬寶拍着大腿說道,神色極爲激動。他問道:“王爺雖然明說由吳世璠即位,那是因爲世子尚存吶,吳世璠畢竟很早就被立爲世孫,嫡庶有別,大位早定了,您此刻插手,名不正而言不順吶!”

吳啓華臉色大變:“馬寶,你也認定我不行麼?吳應期,怎麼回事,你不是馬寶會支持我麼?”

吳應期倒是不慌,說道:“二哥,這可是天鳴寺,馬將軍可不會亂說話,何不讓他把話說完。”

吳啓華這才放心下來,如果馬寶說不出個道理來,也不支持自己,索性一刀殺了,以免後患無窮。

馬寶直接說道:“世孫吳世璠尚是黃口小兒,各部主要將領都可以操縱,爲自己謀利,您呢,您已成年,又無權柄,如何得到各部將領支持,難道要憑藉應期將軍手下這幾千兵和成都的家人逼他們就範嗎?”

吳啓華沒有說話,這正是他最壞的打算,馬寶繼續說道:“您能寫密信通知我詳情,他夏國相爲什麼不能寫信通知馬國柱吳國貴等人情況,您真的以爲他們會隻身前來?這羣人不用動主力,人人帶上三五百親兵來,應期將軍手下這些人能做什麼?”

吳啓華和吳應期的臉色都是變了,難怪這幾日夏國相沒有什麼動靜,對二人態度好了很多,原來是穩住二人,秘密調遣兵馬,自己那點道道,早就被人摸透了,誠如馬寶所言,這些實權人物更想擁立一個好控制的黃口小兒,更何況,他們還握着大義名分,吳啓華問:“那將軍以爲我該怎麼做?”

“當然是先下手爲強!”馬寶說道。

“可.......可你說了,他們那邊有大義名分.......。”吳啓華有些猶豫了。

馬寶連忙說:“您也有啊,只不過不在您身上,您想,吳世璠也不過繼承一個平西王,您若是發兵誅了夏國相等一干叛逆,擁立城內太子爲監國,不僅可獲封平西王,而且還能讓諸將束手無策,到時候,吳世璠死了,他們要想分權,要想維持低位,不也需要擁護監國麼?”

章四六一 風雨欲來章三九零 屠城章三一三 更多的安排章三二 統戰學堂章三七 先剃髮章二四九 法國只能失敗章四二五 以和促戰章二六 頂風作戰章三二三 拔高章十一 暗潮涌動章一一一 叛徒章二八七 新的方向章一二八 別了,殖民者們章七七 詹姆斯之子章一一四 逼上梁山章三八八 高喬人的出路章二一 不一之戰 無利可圖章四六 戰與和章九零 琉球章一八八 暗潮章一一三 君度章二二三 三皇之戰 勝利章六八 大節無虧章六三 瓊州在握章十九 天下驚變章九五 呼瑪爾章八七 全面挑戰章一一五 決議章六十 臭味相同章六二 考試製度章四六六 一朵奇葩章二二二 土地章四七四 晉商銀行章二一七 秘密接洽章一一九 順利接敵章一九零 控制兩浙章十七 殺雞儆猴章一零五 火燒孝陵章四二零 屁股上的信息章二八 碎敵軍膽章七 暗潮章四九 以勢壓人章五五 叩門而入章三八九 李君威的陰招章三四七 頭大的麻煩事章二四 收爲己用 下章一三七 冬季進軍章八五 技術與人才移民章六六 荷蘭的反應章八五 粵西防線章十九 故人之子章一八三 復明計劃章一七三 生存的奢望章一三三 合作章四四八 白教章八二 鴨綠江章六零 海軍長遠規劃章一二九 英王遇襲章十八 海盜是一種很有前途的職業章五 蠹蟲章四一 巖野先生章十 結論——社團是個怪物章二三 秘密貿易章一九二 特別行政區章三三 押送章一一零 水雷章二四七 謀奪章八十 勤王章四六九 公私兼顧章九 進攻章四一五 北美新經濟章四一 遠征加勒比章三三 押送章四一三 法佐章三九三 李君威要搞事章六二 蒸汽鐵甲艦章四六七 未成年人保護法章三三二 鋼鐵競爭章四零六 蒸汽動力戰列艦章一七七 新的爪牙章二三零 西班牙新國王章八五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章三四六 曼城鐵路章二六六 交接章五八 榨取朝鮮的價值章九八 讓戰爭解決問題章二十 收服章四二九 政治章一五零 需求章二零七 救命恩人章三八四 朋友章八四 廣州的尾聲章一八三 清理商屯章一零八 所謂皇帝章二一零 斯文掃地章一三一 侄子與兒子章二一七 舞弊端倪章一四五 滅口命令章四三八 基於未來的章一五九 帝王心術 下
章四六一 風雨欲來章三九零 屠城章三一三 更多的安排章三二 統戰學堂章三七 先剃髮章二四九 法國只能失敗章四二五 以和促戰章二六 頂風作戰章三二三 拔高章十一 暗潮涌動章一一一 叛徒章二八七 新的方向章一二八 別了,殖民者們章七七 詹姆斯之子章一一四 逼上梁山章三八八 高喬人的出路章二一 不一之戰 無利可圖章四六 戰與和章九零 琉球章一八八 暗潮章一一三 君度章二二三 三皇之戰 勝利章六八 大節無虧章六三 瓊州在握章十九 天下驚變章九五 呼瑪爾章八七 全面挑戰章一一五 決議章六十 臭味相同章六二 考試製度章四六六 一朵奇葩章二二二 土地章四七四 晉商銀行章二一七 秘密接洽章一一九 順利接敵章一九零 控制兩浙章十七 殺雞儆猴章一零五 火燒孝陵章四二零 屁股上的信息章二八 碎敵軍膽章七 暗潮章四九 以勢壓人章五五 叩門而入章三八九 李君威的陰招章三四七 頭大的麻煩事章二四 收爲己用 下章一三七 冬季進軍章八五 技術與人才移民章六六 荷蘭的反應章八五 粵西防線章十九 故人之子章一八三 復明計劃章一七三 生存的奢望章一三三 合作章四四八 白教章八二 鴨綠江章六零 海軍長遠規劃章一二九 英王遇襲章十八 海盜是一種很有前途的職業章五 蠹蟲章四一 巖野先生章十 結論——社團是個怪物章二三 秘密貿易章一九二 特別行政區章三三 押送章一一零 水雷章二四七 謀奪章八十 勤王章四六九 公私兼顧章九 進攻章四一五 北美新經濟章四一 遠征加勒比章三三 押送章四一三 法佐章三九三 李君威要搞事章六二 蒸汽鐵甲艦章四六七 未成年人保護法章三三二 鋼鐵競爭章四零六 蒸汽動力戰列艦章一七七 新的爪牙章二三零 西班牙新國王章八五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章三四六 曼城鐵路章二六六 交接章五八 榨取朝鮮的價值章九八 讓戰爭解決問題章二十 收服章四二九 政治章一五零 需求章二零七 救命恩人章三八四 朋友章八四 廣州的尾聲章一八三 清理商屯章一零八 所謂皇帝章二一零 斯文掃地章一三一 侄子與兒子章二一七 舞弊端倪章一四五 滅口命令章四三八 基於未來的章一五九 帝王心術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