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百盛酒店,我都不想進去。覃沐勇把我揪到後牆,讓我踩着他爬回百盛。由於我膝蓋不好,不方便跳下去,覃沐勇自己竄上牆頭,坐在牆上,把腿耷拉到內牆裡,讓我抓着他的腰帶踩着他的腳下去。我照做了。剛下去再往牆頭上看,他人已經不見蹤影了。這裡是百盛的監控死角,此時此地也不經過人,我就在這待到了天亮。
待天一亮,我就去泳池邊站着。看着排空的水池,我覺得心裡也空蕩蕩。
“李宇,來的挺早啊。”我強笑着跟他打招呼。
“衡衡,我媽說他沒給我打過電話,你騙我是啥意思?”李宇過來就跟我說這事。
“你總在酒店待着也不好,回去還能吃你媽做的飯了。”我跟他說。
“真是這樣的?”李宇懷疑的問。
早點去打卡吧,過後再聊。”我對李宇說。
“這也早太多了吧?”李宇不想過前面去。
“不早,做給老吳看嘛,說不定他能給你升職。”我拉着李宇去了前面大廳。
“衡衡,這早就擦地呀?”李宇看着我說。
“嗯,等他們來上班,我也指望不上他們。吧檯歸你,你還不去打掃。”我也就只能使喚動李宇。
“聽說了吧,昨天跳閘之後,有個女的就來大廳鬧了,說什麼酒店很破。”過路的倆個客人說。
“是呀,人都該理解,之後酒店的人不是把電通上了嗎。”另一個人說。
老吳這時也來上班了。他看到我在幹活,直奔過來。
“你昨天怎麼回事?電閘跳了,你也不出現,還是值班保安把電閘合上的。”老吳衝我說。
“我昨天干活累了,剛睡下,那也是個小問題,有人解決不就行了。”我頭也不擡的跟他說。
“什麼小問題,客人都投訴了,你能不能靠點譜?”老吳恨的我咬牙了。
“你看我忙的都成雜工了。你要是光給我分一種活也成。”我小聲說。
“行了,找什麼藉口?還得努力,要不扣你工資。”老吳自己找了個臺階下了。
“衡衡,他跟你說什麼了?”李宇這時湊我身邊問。他能說什麼盡找我茬子。
“哎,夏衡,你擦完地把你的制服換一下,前面蹭的那麼髒。”老吳走去老遠又回頭衝我喊。
“是呀,衡衡,你衣服不是天天換麼?這剛出來就蹭髒了?”李宇使勁拍我的前襟說。
“乾的就是髒活,哪能像老吳似的一點灰都沾不上呀。”我心虛的說。剛纔我在泳池那就拍了下,只是弄不掉。昨夜爬牆的時侯蹭的。
五天後,夏衛國給我打過來電話,還是要錢。讓我把剩下的房款轉給他。由於我實在不想管這事了,就把卡和密碼都交給李宇,要他去辦。
“你不要總來這行吧。”我去外頭買菸時碰到了覃沐勇。
“夏衡,你有沒有找過你的母親?”覃沐勇把我手上夾着的煙抽走後說。
“找她幹啥?夏衛國高攀別人,拋棄了她,這些年,她早就重組家庭了吧。就不應該去找,找到也不應該去認。我不想打擾她。”我對覃沐勇說。夏
衛國也沒想認我,只不過是村民說漏了嘴,他才無奈的承認了。
“哪個孩子不想找媽的,我給你打聽她去。”覃沐勇的眼裡帶着憐惜。而我卻在讀懂這個時,心裡涌起了他也拋棄過我的惡氣。
“沒你什麼事,一邊待着去。”我把我的那根菸搶過跑了。
李贇啥時侯來也來百盛了?他看到我在幹活,自然經過,身後還跟着悍勇的小金。
我才坐大堂的沙發上,屁股還沒坐熱呢,就有人叫我去給他們搬運行李。原來是個退房的。
我在客房的那層走廊等着。
“夏衡,你幹這個了?不錯嘛?”小金也被他老闆攆到了走廊。
“你們在這也不是談生意對吧,我看着像是拍馬屁。”我也反嘲他。
“那有個甚?搞好人際關係是長情。”小金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說。
“去,推你的行李去。”小金把我的行李車隨便擺弄了下,它就轉了個方向。
“你玩什麼?”我被他這一舉動都氣死了,行李車在他手裡咋就成了玩具了?他還玩的那樣興。
“服務員過來給這位女士搬行李。”李贇清冷高潔的聲音說這些俗事。我臉上都快繃不住了。
“哎。”我忍着笑過去幹活了。
我裝好行李,就往電梯口推。按我的意思的是我先下,客人們自便,我在門廳等着他們就成。可這時李贇再次開口,要我等等。我無奈的推着行李車,立在電梯門那了。
行李車很大,還擠下連我在內的三個人。那位女士和李贇都在。這個女人以前揪過我的衣襟,現在還在盯着我看。被人關注是好事,可沒來由的被人關注可心裡發疑。我跟她也就見過一兩面吧。
“幫着給搬到車上去。”小金這會兒也來到大廳,一見我就指揮我幹額外的活。
“嗯。”我不高興的應了。
“我來。”李宇剛從外面回來就接過我手裡拎的行李箱。
“你回來的真快。”我讚歎着說。
“一個紅燈也沒,我運氣好吧。”李宇笑的陽光。
“給你。”李贇掏出幾張票子要塞我手。哪知我纔要拿,那個女人就把錢抽走了。她坐到車內,李贇也趕緊上了車。
“真摳,一點小費也不給。”我和李宇往大廳走。在門口時我說了這句話。
李宇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麼,由於出來的客人多不大方便他也沒說。
“衡衡,李家村裡綠化的樹都是進口,這會那花也開了,可漂亮了,我們有空去轉轉。”李宇眼放光茫的跟我說。
“那你待有空時再跟我說吧。現在說這個不是讓我眼紅嗎?”我看着他的眼說。
“那眼紅什麼?我們下班就有空,我載你過去。”李宇笑着說。
“都上一天班了,你有力氣轉悠,我可沒有。”我拒絕他說。
“走吧,走嘛!”李宇竟然亂晃我胳膊撒嬌。我看到後笑的肚子都疼。
“衡衡,你笑了,太好了。這些天總也看不見你的笑臉。”李宇突然一本正經的盯着我的臉說。
“你別搞那些,我真看不慣。”
我警告李宇說。
“衡衡,其實要我做什麼都行,我什麼也不在乎只在乎你有沒有笑。”李宇深深的望着我,眼裡的柔情像要把我融化,可我真的不敢再看他了。
“行了,不就是瞧樹看花嗎,我去。”我對他說。
“你這是跟我去哪兒?”我把李宇攔下說。
“咳,那啥,我回前臺了。”李宇笑着返回去了。
下班後。我還在廚房跟新來的那個幫廚吵吵。原因是我用了下他的菜刀颳了墩布把上的刺,之後,我還刀時被他看着後愣不依我。把我堵在廚房不要我出門,揪住要讓我瞧他的刀鋒。
“你這刀我也沒用出毛病,這咋看都跟我拿出去一樣嗎。”我衝他嚷。
“這刀可是我師父親自給磨的。你這瞎用,我這刀都給你毀了。”幫廚也大叫。
“你說什麼,毀個屁。”我使勁扒拉他,可這人體重估計有二百多斤。我沒撼動他。
“開門,衡衡,你在裡面吧。”李宇在外面拍門。
這個幫廚終於把廚房的門打開了。我就要往出擠,可這個幫廚揪住我跟李宇說:“李經理,夏衡把我的刀毀了,你看。”
這人操起菜刀就把刀鋒亮給李宇看。
“我知道了,這就給主廚打電話讓他給你解決。衡衡,我們走吧。”李宇終於把我弄出廚房了。
“廚房的人就仗勢欺人,你看他們,用個刀就跟用他家的什麼東西似的。”我不高興的跟李宇抱怨。
“衡衡,你以後有什麼問題跟我說呀,用什麼東西也跟我說。”李宇拍下我的肩說。
“我纔不跟你說了,我真不信我自己解決不了。”我說。誰幫忙都有延後性,自己能解決了最好。
“給你。”李宇把他的車鑰匙給了我。
“真要我開?”我問他。
“開吧。”李宇笑着說。
這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小心的開着車,往李家村開。開的遠光,車也是新的,上手也不難比夏衛國的那輛報廢車好開一萬倍。
“把車停哪兒?”我問李宇
“就停村外吧。”李宇跟我說。
“那可不成,這好的車,停到安置房小區吧。”我說。
“你擱這下,我把車開進去。”我對李宇說。
“行。”李宇利索的下了車。
這也是新小區沒保安,也沒人問。我佔了一個車位把車停好,離開了。
“李宇你這是咋的了?”我看到李宇捂着臉坐在地上。
“剛纔有人襲擊我。給了我一拳。”李宇站起來揩了一下嘴角後,對我說。
“啥?你不是學過什麼拳麼?咋還讓人給打了?”我納悶的藉着路燈光看着掛彩的李宇說。
“那人比你還厲害,不會是覃沐勇吧?”我問李宇說。
“衡衡,你咋這的說了?我比他差麼?”李宇瞪着我怒氣沖天的吼。
“不,我不是那意思,你看清那人了?”我不好意思的拉了下他的手說。
“不是覃沐勇,看着是生人。”李宇還瞪着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