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衡,你還睡。起來!”小金把我趴在牀上的身子給搬了起來。
我已經在贇哥家睡了,兩天了,反正也沒事可做,本來我是想去工地瞧瞧有沒有趙迪了,可問了小金後他說根本就沒有看到趙迪,他沒有出車。
“你起來,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明天就去上你的學去。”小金見不得懶癱樣。那天和李宇鬧了矛盾後,我直接去了盛豐駕校,碰見小金他就把我帶回來了。李宇給我挑的包就擺在牀上,我看到後決定了還是用它,揪過來,用牙咬開標籤的塑料繩,把標籤一扔垃圾桶。就拉開了所有揹包口袋,也沒東西要放。這時我想起來,因爲很多事,李宇沒有給了我的錄取通知書和初中畢業證,我決定不要了,明天去報道就說丟了錄取通知書了,反正那麼爛的學校管的也不嚴,報道沒有問題。
“小金哥,你幫我一個忙唄!”我看着負責把我弄起來,就要離開的小金說。“怎麼?什麼事?”小金問。“我不想去軍訓,你能給弄個請假條.子?”“你就該去軍訓!”小金說完揚長而去。
我自己也有辦法不去軍訓,不過那回膝蓋受傷的病歷應該在覃沐勇手裡,還是先去我住院的那家醫院試試,問那個禿頭男醫生要個請假條,應該有把握的,我這膝蓋也是不能大強度運動的。涼山被困使我知道了我的膝蓋還是和以前不同的,雖然能運動可是還是有問題。當然如果那麼倒黴非去軍訓我也能行,只不過我真不想去。另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想去工地“收錢”,怎麼說小金也把倒土方的工程給我了。
“夏衡,你出去呀?”小金在客廳沙發上坐着看什麼資料了。“嗯!”我應了一聲。“有早飯吃了再走。”小金沒有擡頭這麼對我說。“我不餓,走了!”我擰開門出了贇哥家。
來到市中心醫院,一下就找見了那個禿頭醫生了,我說明來意後,他拒絕爲我出具請假條“爲什麼不行?”我怒火騰起。“你找你哥把病歷拿來,我自然爲你開病假條。”禿頭醫生說。“啥意思?我家就我一個男的沒哥,有個堂妹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我氣衝的說。“你診療簽字的時候叫張什麼的人,他說是你家屬。”禿頭醫生說。
無可奈何的走出醫院的大門,就這樣了?可我還在積極想辦法。
“要不直接去找小張,可那人表面上嚴肅認真好像好人,可那回他已經表明立場他就是覃沐勇的手下,人讓他幹嘛,他絕不違背。”這也行不通,看來我非得軍訓不可了,沮喪失望了。
“誒!你這人走路不長眼啊?!踩着老子了!”我在街上走後來要返回去才一轉身就踩他腳上了,那人不依不饒堵着我開罵。我悄悄的氣也不敢吭,想等他罵夠了好走人,別怪我沒出
息,我這是識實務。對方塊頭很大,肌肉發達,面相兇惡,就算是十個我加起來也不能是他的對手。不悄悄的叱吒那可是找死了。“死皮呀你,也不曉得給老子道歉?”這個人瞪着眼相貌兇惡,我一時忘記了說好話了這會趕緊補上。“對不起,我沒看見,下回注意。”我說完這話繞過他想走了。“誒,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吧?這就沒事人一樣溜了,老子的腳受傷了!怎麼着也得去醫院看看,陪倆醫藥費吧!”他也就看着不到三十歲,身上穿的白半袖,黑褲子,黑皮鞋,腰上掛着一串鑰匙,有一枚磨的發亮的銅錢也穿在鑰匙環上,手腕上攏着串佛珠樣式的木質手串,腦袋上只有剛剛冒出頭的發茬。
“不會吧!他也沒怎樣啊?就算是你想碰瓷敲詐也得找有錢人啊!我這麼窮!”我腦子快速的想轍。“大哥,我真沒錢,要不你讓我回去取。”我說了句託詞。“把你口袋翻出來!”這人要求。我看了看四周想求救了,可這會兒,這地方還真沒人經過了。他就那麼直瞪着我,萬般無奈下我屈服了,把衣服口袋都往外翻,掉出了卷着的30多塊錢,本來出來時就還是買揹包找的那51塊,打車給花了點。這人捻起錢來,轉身離開了。“cao你媽,我今天就不該出門!”我氣的直叫喚。
這時,有情況了,一個個子中等的粗獷男的,在街口截住了那個塊頭很大的男人,倆人撕擄起來,我又走了幾步就完全看清發生什麼事了。黑手跟他兩人硬碰硬的對拳頭,不過還是那個大塊頭的男的佔上風,突然黑手跺了他一腳,這人被襲受疼,黑手硬是又補了一腳在他的要害,他疼的蹲下一時起不來,眼見着我了,馬上把揣兜裡的那幾張散開的錢扔我腳底下了。黑手也沒再動手,我們眼看着他緩慢起身,姿勢彆扭的離開這裡消失於街道的盡頭。
我把錢裝好,看了看黑手。這裡雖然還是城裡可離繁華大道,遠了點,離我們說的接頭的國興路更遠一點,這人真不愧是職業流浪漢,活動範圍真不小。他上身還是穿的我給他買的化工廠工裝,可下身和鞋都不是我給他買的,看起來又像是哪裡撿來的,不過比他洗澡時扔了的那一身乾淨了點。
黑手安靜的和我對視了幾秒就要離開,我叫住了他。“我不是不想給你弄個地方住,只是我自己也沒地方,要不你再等我兩天!”我對他說。“哇啦!哇啦!”黑手連比劃帶搖頭,意思我不可信他覺得跟我不保險,放棄了。他又比劃叫我在這裡等他,他離開一下。我還沒同意他就一溜煙的跑了!我將就的等他,如果他四五分鐘不出現,那我就走了。五分鐘轉眼即逝,黑手也沒出現,我還是糾結在去不去找小張的路上,慢慢前行,這時,黑手的“哇啦!”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停下腳步,
回頭看了眼,他拖着個那回我見過的彩條女生行李箱疾步走向我。過來後,黑手把行李的那個用來拖行的把手交到我手上。“哇啦!哇啦!”的說也半天,這回我真不懂他什麼意思,只是把手搭在把手上。黑手和我“交談”了半天,看我不明白,他的手握着我的手,硬把我的手指狀態改成握把手的樣子。之後在他身上掏摸出來一張紙,一個筆芯畫了幾個字給我,我就手一看是“這個給你了”。五個字寫的糟心死了,還好都能認出。“這裡面什麼呀?”我問出這話也就後悔了,這麼說他又得給我“解釋”半天了。可他什麼也沒說,最後看了箱子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後離開了街口,走了老遠才拐了彎,走到另一條路上去了。
我拖行着行李箱走了一會兒,發現很吃力,一個輪子壞了,而且裡面的東西還很沉。“裝什麼了呀?!金條纔會這麼重。”我想要打開看看,可苦於這地方是大街上,只好堅持往前拖拽它。
好不容易把它拽到了,一個稍偏一點的街心花園,這會兒也不是傍晚跳廣場舞的時候,這地方正沒人,我在一個離街道遠了一點的石凳上坐了。一拉拉鎖拉不動,“靠!不會是鎖的密碼鎖吧?”心靜了下,直接把密碼鎖的數字撥成000,這會兒拉鎖拉開了。
怪不得那麼重了,行李箱裡都是好幾沓A4紙還有很大的疊起來的圖紙,齊棱齊角的垛滿了一行李箱,我揪出一張圖紙打開看了下。“哎!這個不是……”我正了正身子把圖紙疊好放回行李箱,拉好拉鎖弄了個好幾的密碼把行李箱鎖上了!“黑手,哪裡弄的這些東西了?放我這裡的像是危險品。贇哥、樑霧家都不能放。黑手給我這東西幹嘛?他知道這些是什麼吧?”
扎手的東西,放哪裡也不合適,絞盡腦汁了半天,我覺着還是把它放離李家村不遠的那個鐵道線底下涵洞裡!哪裡有個旮旯放個行李箱不成問題,也很難被人發現了!
我坐公交車到了青山,然後趁着人少就上了鐵道線,一路提着死沉的行李箱儘量快走,累的氣喘吁吁也不敢慢一步,跟逃跑也有一拼了。還剩二百來米就到涵洞了,“嗚!咔擦咔擦!嗚……咔擦……”好嘛!一輛火車佔着鐵道線了,我忙提着行李箱,閃到一邊去了,身子都挪的鐵道線外了,下面就是斜的護坡,我無路可退了!“嗚……咔擦……咔擦……”火車過鐵道的強大噪音震的我耳朵都鳴了,而且這火車的車廂好多節,好半天也沒過去,我離火車太近它行動裹起的風,掃過我的面頰,感覺即緊張又不舒服,很有威脅力的。“啥時候,能過去?”我焦躁不安的埋怨。好不容易這輛長火車過去了,我又把行李箱提到鐵道線上,由於剛纔的那段意外,我再走時慢了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