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在村裡亂轉,害怕碰到覃沐勇和小張,可我又沒有地方去。只好去鐵道線,坐鐵軌上消磨時間。
掏出我放包裡的礦泉水和零食墊了肚子。
我掏出手機看了好幾回,等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十三點時,我起身往村邊走。
去了村邊的墳地,人雖不多,可也是有性急的人在走來走去的等上面的人,所以活動的人,比排齊整的人,顯得多。
下午三點,村主任坐車過來了,一起下車來的還有一個男的。我覺得我見過他,很眼熟。“是了,他就是上回我被困在涼山時,其中一個參與尋我的人,他是幹什麼的?”我思考了下,想起了這個人。一瞬間,我就想鑽的別人的身後,可是這些下午來的村民都是婦女,她們沒我高,我還是被來人看個正着。他盯了我一眼後,和村主任往墳地走去。
這些抗議遷墳的人,開始說訴求。一個婦女說:“領導,這李家村的墳地不能遷,它是祖墳,遷了破壞風水對後代不好。另一個婦女積極響應說:“是呀,這是祖輩留下的,政府不能開發,把它賣給開發商問過我們村民了麼?”“鄉親們,你們的訴求領導已經知道了,有什麼事都會開會決定,大家散了吧。”村主任勸說大夥。之後他就陪着領導要進墳地。
這時圍觀的村民激動起來。“我的媽媽呀,有人要遷咱家的墳了,你老人家入土後,也被人攆走了,媽呀——”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嚎哭起來。她這一嗓子叫的驚天動地,也太突然,這麼一下子把我嚇了一大跳,我還以爲她咋地了。
這個婦女一嚎哭,另一個婦女就坐在通往墳地的道中央。這時村主任帶着那個領導正要往進行卻被阻了去路。一時間,弄的那個領導也不知所措。其他村民一看這堵路的兩功臣,陣仗不小自己也是李家村的一份子,墳地裡也埋着自家的親人,都“呼啦”一下子圍攏過來,把村主任和那個上面下來的領導圈住。“二嬸子,你這幹啥,快起來。這多人叫人笑話!”村主任拉了一下那個婦女。那個婦女甩開他,把臉別向一邊。
“大夥有訴求可以到村裡去說。”那個領導見多識廣,還是朝前走。這些婦女只把村主任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
一直耗到下午五點領導離開了,村主任好不容易纔脫身,這些婦女又往村委會走。王與衆在那些婦女圍攏村主任時就跑了,而我根本就沒見有人給人發錢。
我沒去村委會,直接回我家了。
等下午六點時,又去街上轉了一圈,也沒個可靠的人能告訴我到底去哪領錢。“這個王與衆沒事就哄人。”我心說明天一定要跟他算賬去。我敗興的往我家走。迎面遇到往出走的覃沐勇。“夏衡,你今天沒去學校?”覃沐勇厲聲問我。我看了他一看沒有回答,直接進了我家。“你去哪了?”覃沐勇追問我。“你別管。”我心裡也不得勁,看來遷墳的事,是遲早,今天還被王與衆給耍了。“覃老闆,你回去吧。”我要關我家的大門。“夏衡,你什麼態度,我關心你。”覃沐勇不滿的說。
“這佔我家東邊房子的人來過了?”我看見那個小門上了鎖就問覃沐勇。“我不知道。”覃沐勇一看也是一愣。“他家這是怎麼回事,還要住人來是咋地?”我氣的踢了下那個小門。
“你這一天去哪了?”覃沐勇還不依不饒。“村裡的墳要遷,今天上面來人我去村邊墳地了。”我實話實說。“那結果了?”覃沐勇問我。“什麼結果?上
頭那個領導說有事找村裡,這會人都去村委會了。”我氣憤的說。“到了村裡,村主任有會說他做不了主,要村民去上面反應。”我補充說明。“要我說遷墳也沒什麼,政府會給另外找塊地。”覃沐勇一點也不認爲遷墳是大事。“啥?沒什麼?你當然沒什麼了,又不是你家的墳地要遷!”我對覃沐勇說了他認爲無關緊要的話更是反對。“看你,這事也沒定下來,夏衡你先別煩!”覃沐勇朝我一笑想把氣氛搞的輕鬆點。
“你也什麼都不懂,我不跟你說這個。”我阻止了這個話題。
第二天。
上學時覃沐勇親自送我。而且我在上體育課時,跑步經過校門那還見到覃沐勇的車停在校門口。“這惡老虎是在監視我?”我嘴裡雖然不滿不過心裡還蠻受用的。有人正在關心我。
“王與衆,是你說給錢我才曠課去墳地站的,錢呢?”我逮住要溜出校門的王與衆,向他討工資。“我也沒得到,再說,今天你也沒過去?”王與衆說我乾的活不夠。“啥?今天也去?我白站一天也就夠倒黴了,還再搭一天?”我貼他身邊質問。“是呀,人家說的得天天去,你這纔去一天,也不頂事,你也不是能阻止遷墳的人,你看李二嬸,那麼賣力氣,”王與衆想出很多由頭不兌現給錢的承諾。“你的意思是讓我也坐墳地哭喊去?”我氣衝的對王與衆說。“夏衡,下午去不去?”王與衆又要招人馬。“怎麼?這沒錢你還那麼積極?”我問他。“這事是林嬸挨家挨戶告的,她的話也能信的過,怎麼說他也是首富家的親戚。下午你要不去的話,那昨天的錢我可不負責給你要。”王與衆衝我一挑眉說。“那啥,你先去,我吃過飯就去。”我看了一眼校門外,覃沐勇的車還停在校門口。我這一出去就給他看見了。“那行,你吃了飯就過去,這事趕早不趕晚。”王與衆交待了我一句,自己溜出校門跑沒影了。
“覃老闆,你在這幹嘛?”我出了校門,覃沐勇就從他車上下來了。“夏衡,我哪敢回去,我一走,你就跑了。”覃沐勇笑的很賊。“你不是很忙麼?這得耽誤你掙錢吧?”我對他說。“你的飯給送來了,去車上吃吧。”覃沐勇招呼我。我看了看四周,這也很難脫的了身,就上了覃沐勇的車。
“覃老闆,你沒吃吧。給你。”我大方的分了他點飯。覃沐勇不計較的全吃了。我心裡只偷笑,我是把不愛吃的給了他,可是他好像完全沒發現,真是越精的人在某方面就越傻。看他這個樣子,我心裡歉疚的把我飯盒的好菜又分給他些。“夏衡,你吃吧,別弄的你不夠吃了。”覃沐勇還在爲我着想。
“我吃飽了。”我下了覃沐勇的車就往校內走。等了二十分鐘後,我揹着書包才溜到校門口就瞥見覃沐勇的車還在。“怎麼搞的,他是不是不走了呀?”我忙後撤回安全地帶。“同學,麻煩你幫我看要校門口的那輛黑色的車走了沒?”我叫住一個過路的女同學,讓她幫我看車。“校門口沒有停的車。”女同學回來後告知我。“真謝謝你。”我忙往學校門外跑,到了門口果然不見覃沐勇的車。我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直奔公交站跑去。老遠望見公交車駛來,整了下揹包帶,準備上車的架勢。等車一靠站車門一敞,我就要上車時卻被人一把從身後拽住。“你要去哪兒?”覃沐勇的聲音就如同魔咒響在耳邊。
“你還拉着我幹啥?這公交車都開走了。”我甩了下覃沐勇的手,可是他一點也沒有放手的意思。“我要是不拉你,你就上車走了
,你這是第幾次了?逃學逃習慣了?”覃沐勇看着我瞪眼。“我這不是逃學,我是去辦事。”我辯解說。“辦事?你要辦什麼事?覃沐勇認爲我詭辯的太過分了。
“回去,去學校。”覃沐勇拎着我的後衣領,把我往學校弄。我也掙不開他,可是不想放棄,怎麼說我也答應王與衆要去墳地的,言而無信的事,做多了可沒好。“眼看覃沐勇就把我弄回學校了,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狠踩了他一腳,他“哎”了一聲,放開了我。我趁機跑了。“夏衡!”覃沐勇叫了我一聲。
我緊趕慢趕的去了李家村的墳地,那裡還是有人,只是沒昨天多了,人們議論紛紛。都是說,昨天在村委會,那些女人鬧了一夜。村委會的人連門都沒顧上鎖就借上廁所的名義遁了。我仔細看了下那幾個鬧事的厲害女人一個也沒來。王與衆到是在那裡站的了。
“這什麼回事?”我問王與衆。“村主任說,這事他們管不了,讓人們愛上哪告就告去,所以,有人不忿磕壞了放在茶几上的菸灰缸,村委會的人拿這個說成村民鬧事,損壞公私財物,村民就理論起來吵鬧了一兩個小時後,村委會的人下班跑了,那些婦女就在村委會坐了一夜。早上才散的。“你也在村委會?知道的這麼清楚?”我看了他一眼一臉鄙夷。“那是有人說的,我去幹啥?”王與衆回了我一個白眼。
“夏衡,你過來。”覃沐勇拉開車窗衝我說。“我裝沒聽見把臉別一邊去了。
“夏衡,覃老闆叫你。”王與衆笑的很詭異。
“我跟他也不熟。”我掩飾的說。
等覃沐勇一瘸一拐的走向我時,頓時吸引了村民們關注的目光。我臉上掛不住了,覺得太丟人了。趕緊迎過去阻了他的路。“覃老闆,你先回去,這些人都看你,你也不……”我說不下去了,硬拉了他向他車邊走。拉開門把他塞進車去。“覃老闆你先回去。”我對他說。“我不回。”覃沐勇直接拒絕了我。“覃老闆,你要怎樣?”我急的不行,這衆目睽睽的他這是幹啥?
“對不起,你沒事吧?”我想要他走不情願的道歉。“夏衡,你這故意踩我就算了,道歉也毫無誠意,我還真不走了。”覃沐勇耍賴。
“我求你覃老闆,你先離開。”我央求他。“離開可以,有什麼好處?”覃沐勇笑的燦爛,一副和我談條件的模樣。“你先離開,條件好說。”我急催他。“你答應了?”覃沐勇確認的問我。“對,我答應你。”我自認倒黴,在村民面前我不得不先答應他。
覃沐勇得逞的笑了下,調轉車頭把車開走了。
晚上。
覃沐勇的院子,我正在兌現事先答應覃沐勇的條件。
“燙了。”覃沐勇剛把一隻腳放在盆裡立馬就把腳擡了起來。“不燙。”我抓着他一隻腳就往盆裡按,然後又去捉另一隻,捉到後也把它按盆裡了。覃沐勇非說我把他踩傷了,讓我給他洗腳。還說要上藥。我看了半天,腳上細皮嫩肉的哪有傷?就是被踩了個紅印子罷了。
“水涼了,加點熱水。”覃沐勇大爺樣指揮我。我忍氣的拿過熱水壺,倒水。“哎,夏衡,你往哪倒了?”覃沐勇急把腳擡起來。“夏衡,你要不願意給我洗就算了。”覃沐勇要終止,我兌現答應他的條件,那我能答應麼?這回洗的不算,還想我洗下回?“覃老闆,我這不是不小心嗎,那啥,我好好給你洗。”我哄了他好半天,他纔不情願的又把腳擱盆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