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巷口後,李宇有一些彆扭的看了我一眼。“你也上車吧。”我這時因爲想快點回家,就擡腿邁上了三輪車。李宇這時人坐在車上了,他用力蹬了幾下腳蹬子,車才緩緩的前行。我只是看着遠處的樹上的那個鳥巢發呆。李宇終於把三輪車騎進了我家的巷子。在我家門前停了下來。李宇下來後,我趕緊起身我還是不願意他知道我在走神。
李宇也知道我家大門怎麼開,我看他要開門忙說:“你推車,我去開門。”他又把手放回了車把上。我家的大門有個小坡,一般的農村房屋,院子都特意墊高爲了防止雨水倒灌。李宇用力把車推入我家的院子裡。其實只要把車往後倒一段距離再發力就能輕而易舉的把車推入我家的院裡了。我並沒有提醒他。相反對於他不會幹活流露出很深的羨慕。“給你搬裡屋?”李宇問我。“還是西屋吧!”我說。裡屋窗戶太小了。李宇依了我的話,就把電腦主機搬了過去。西屋我又不鎖門。他直接踢開門就進去了。“哎呀,你家連一個電腦桌也沒有,我把電腦放哪?”我跟他進去後,看他不知不知道把電腦放哪,着急無措的樣子。我的
視線在屋裡掃了一圈。屋裡就一個不大的牀,還有一把破椅子。“把電腦就放牀上。”我指揮着李宇。他把電腦主機搬到了牀上,就去搬顯示器了。
屋子裡的空氣充斥着,這種椽子房頂特有的,由於年久積聚起來的木頭受潮、和着塵土的氣味。我把窗戶也打開了,舊紗窗隨着我的動作向我彈出一團塵土。它真的好像是煙霧dan把我給擊中了,嗆的我別過了頭。“你這是幹嘛……”李宇的話沒有說完,在他也聞到了塵土味時,立刻閉氣把顯示器往牀上一放就要拉我出去。他離我也就兩步遠,可我還是在他要拽到我的手時退了開來。剛纔被一團塵土擊中,可窗戶的合頁和木框年久了,在窗戶半開時卡着了。我伸出手用力往外推。“你少用點力,你家的玻璃好像要掉了。”李
宇擔心的說。窗戶還是給我推開了,發出木窗框摩擦的“咔咔”聲。我看它卡的那麼死是不會被風吹回來的,就出了房門,李宇比我跑的快在我家棗樹那歇着了。我也走了過去,“我給你倒杯水去。”我同李宇說。他沉默了一下,才說“行。”“被你家塵土給嗆了,又要我喝帶水鹼的開水。”李宇在那裡抱怨。我又不能同他爭辯,畢竟他是真的在幫我。“我倒了一杯水端着它,走到了棗樹那。”棗樹那有一個石墩,李宇就坐在哪裡。“給你。”我把水遞給他了。“你家的那個西屋不會漏雨吧!”李宇喝了一口水後說。“就是那個牆角有點yin水。“我說。“衡衡,我先回去了。”李宇站了起來。“忙什麼,要不你再坐坐。”我挽留他,也沒有啥誠意,實在是想不出來把他留下來做什麼!我又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他玩。“不了,三輪車還是找人借的,人家讓我用完就趕緊還他。”我看着他推着車出了我家的巷口。才轉身回來把大門關上插好。
這一刻把大門關好,下一秒就覺得整個環境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安靜。那種感覺好像我離塵世好遠……
我悵然若失的回到了西屋,它確實有漏雨的可能。只是現在我還不方便再次搬動電腦。奶奶以前常用的塑料布好像是放在了廚房的一個角落裡。“還是慢慢找吧!”我嘆了口氣小廚房走。“咚咚咚!”一陣敲大門的聲音想起。“這時會有誰來?”我疑惑的走到了大門那,眯起眼瞄那個門上的小洞。看了一下後,才確定這人是收水電費。以前的那個人,在他家裡裝家用鍋爐的煙囪時不幸從樓頂摔下。他是頂替的人,我看着他眼生。還是看到他手裡我所熟悉的那個水電費的票ju後,我才確定了他的身份。
開門後,“你家的水費50,電費165,這是收費tiao子。”他直接撕了兩張票遞給了我。“叔,你等會我去拿錢。”我拿了收據就去了裡屋。從牀墊底下拿出一個手工縫製的小錢包,我拽
開了暗釦,從裡面抽出兩張紅票子。又把口袋裡的零錢掏出來湊夠了15塊。我攥着錢回到了門口。“叔,給你。”我把錢遞給他。“那行了,你回吧!”他把錢塞到了衣兜後就出了巷子了。我家的巷子裡本來有兩家人,那兩家都是有本事的人。出門包小工程賺了錢後,都把家裡的老房子翻蓋成了二層樓房。可他們家人平時都在外地,只有過年的時候他們纔回來住。連家裡的老人也被接了過去。
我今天去二叔家時,雖然沒有抱着能住他家的想法。可也有想過進他家看看的想法。我心裡甚至設想過要跟那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很難相處的嬸子說什麼話。沒有想到自己瞎想半天全都用不上。真的是很惱火!
我把大門從新插好,又回到了裡屋。我的錢包還隨便躺在牀上。我把裡面的錢全部拿了出來,一張一張的數。一共是八百塊。又數了一遍後,我扒拉了一下這幾張紅票子。突然意識到,今天就花了700多。這樣下去我還能撐多久。想着要不再去一趟城裡,找二叔?!我煩躁的把那些錢又塞回錢包裡。算了!我暫時放棄了現在找二叔的想法。還是再等等吧!要花錢的地方除了,吃飯暫時還沒有別的。當然水電費也是有辦法省一點的。我把錢包塞
回了牀墊裡。
本來到晚上我是會做飯的,不過這一天過的讓我實在是覺得意外。我懶的做了。現在想起了我的那條破了的褲子心裡堵的慌。我又從那個盆裡把褲子拿了出來看了看,真是的。我是爲了去二叔家纔在上個星期在集市買的。50多呢!就這麼成了廢物了。我把它丟回盆裡,想想又不甘心。伸手又把它撈了起來,找了一個剪刀把它剪成了個褲頭。把剩下的那兩塊破布扔到了門外的垃圾桶裡。又隨手拿盆接了水,洗了它,把它晾到了門外的鐵絲晾衣繩上。
做完這一切,我癱坐在石凳上。我的視線漫無目的地在我家的院子裡巡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