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姐肉店老闆收貨了,這個是你的條.子。”我把那票.據遞她手裡了。她只是挨着車門站着,在過來時我還以爲她是靠在車門上了。她接過票看了一看就上了車。我跟着拉開車門上去,在那個摺疊小馬紮上坐穩了。
另一個青山的菜市場離這個很近的,只不過隔了三條馬路,一轉眼就到了。這家下貨也太少了吧,只一小條肉。“美女姐就這?”我提了一個小塑料袋子站在車門邊確認。“對,你進去找邊起第五家的那個老孫就成。”美女姐交待。“就這點也不值得硬要咱們來送趟貨,這光油錢就虧了。”我覺得那家太過分了,真對得起他家的姓。“行了,咋也輪不到你說這話,快去吧。”美女姐過來按了我一頭,嘴角揚起了一抹淡笑。
我提着比家庭主婦買的還少的一小窄條半肥半瘦的肉進了菜場,這會也有了早辦的人過來買動東西了。踏過污水橫流的正在殺魚的空氣中飄散着魚腥蝦臭的生鮮店門前的過道後,就看到了一個小肉店,門上也沒寫店名,擡頭也尋不見。我正在張望,那個賣生鮮的店主家女兒就說:“人不在的了,要買肉等會吧。”我看了一眼她又瞅了一眼她老子,真是長的像,除去姓別年齡不同剩下的樣貌身材真的沒有差別。“他家的人啥時候回來,我是送貨的。”我強調這一點。“哦,那你待會啊,他別家一趟估計很快就回來了。”那家的店主女兒看了我手裡的那小條豬肉想笑可她有道德的憋回去了,她和她老子都是圓潤身材,即使嚴肅認真也喜感十足,惹人發笑。
我站了有十多分鐘了,每次有人經過時我都要多看他幾眼,很是期望他就是小肉鋪的老闆,可每回都讓我失望,一個過路的又一個過路的,這都經過多少人了?我準備返回去,問美女姐該咋辦時,她俏麗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污水橫流的過道里了。“怎麼了?”她沒有趟過污水只在離着小肉店不遠的地方問我。“他家沒人,他回去了。”那個店主女兒顯然是常見美女姐的,自然的接口道。
“夏衡把東西放在你虹虹姐這兒。”美女姐如是說。“唉,別別別,我家不和他家來往的,你的事我也得分清楚,跟他家沾邊的事,我真是無能爲力。”那個美女姐叫她虹虹的胖女子急着說,她這時連一直在幹着的刮魚鱗的活也不幹了,由於她一鬆手那條死魚給滑進冰花鐵皮做的那個直徑半米的圓池子裡,魚鱗、魚血、魚鰾……這些雜七雜八的內臟把這個颳了半拉魚鱗的魚給沾污了。那些東西還由於剛纔的那個力在池子裡微微滑動,血腥氣味也撲了出來,感觀有刺激,我忙轉移了視線。
“放你這兒怎麼了?”美女姐奪過我手裡拿着的小肉條,把它擲到放着生鮮的案板上了。“他要是有甚事,你讓他來找我好了。”美女姐補充了一句,衝我一使眼色叫我出去。我看到了,跳邁了一大步,也還是落在了那污水裡。只是鞋好大真不適合運動,即使我把鞋帶綁的死緊也不行。
我
跟着美女姐出了菜市場,這時是沒有水,我都想好好洗洗鞋底子。
麪包車駛往李家村,我漸漸的覺得有點煩,可也不要緊,好歹我明正言順了,怎麼說我也是肉鋪夥計,有活幹也有飯吃,美女姐還大方的給我工資,我在做最後的心理建設時,麪包車已經開進了李家村的大門樓了。
只拐了兩個彎就到了收貨的肉店了,也就是村裡的李地主家,我剛下車搬肉的時候,他也迎了出來,他一見我下車就已經認出我了,不過他人並沒有大驚小怪的,畢竟他做了多少年的小生意了見過世面的。“我搬吧,你不知道放哪兒。”他迎過來就截了我雙手搬着的大半扇子的豬肉。看他自己忙着,我一瞬間有些失落也有點疑心,“他是不是不想讓我進家了?”“東西給你放這兒了。”李地主出來,雙手捧着三瓶沙棘汁,其中一隻手裡還捏有一張票.據,他把它們一股腦的放在副駕位上了。“地主,過來給割點。”肉龍哥大搖大擺的過來,吆喝着要買肉。他沒有看見我時我就躥麪包車裡了。好在美女姐也配合沒有多說什麼就發動了麪包車。
車子行駛了一會兒。突然顛簸了一下,之後美女姐就罵了一句,“這破車盡給我找事。”我知道車壞了,無望的閉了一下眼撐起身子拉開車門下車了。
“夏衡,你去推推看試着把車往路邊推,這村路也不夠寬。”美女姐蹙眉對我說。
我下去使了半天勁直把車挪了二寸遠,這也不怪我力小主要是,這車壞的不巧正好在李家村最爛的路中間,它要是壞的村尾我一個人也能推動它了看樣子非得叫人不行了。我是不想叫人去,可在這關頭我也不能躲不是嗎?“美女姐我去叫人,你在這看的點人這裡的村外有兩個工地了,說不準啥時候就有大車經過了。”我提醒了美女姐一下。“我早就知道了,這裡我也送貨多少回了,能看見大車了!”美女姐因爲麪包車壞了心情不好,我能理解。
村頭有一家大型修車鋪了。因爲它的地理位置好,一般經過李家村又不巧車出毛病的司機都就近選他家,其實村裡還有一家,他家在那蒸蒸餃館附近了,那也是一個好位置不過不太適合做修車的買賣,因爲那裡有幾家小飯館搞的像個小聯盟了,那快趕上食品街了,夏天的時候也有露天賣燒烤的。他家的修車鋪就被人不小心孤立了。所以,他家的老二就買了一輛小貨車,專門出外在路邊做些什麼快速補胎和低價拖車的生意,家裡就只剩下老大一個人撐着了。他家的人都不愛說話可修理活做的地道也不亂坑人,我就是奔他家去了。
走到蒸蒸餃子館時,看見老闆老婆正在外面擦鋪面的玻璃了,我裝的視而不見的樣子從路上走過,她還是看見我了,“呸,你弄的那倆個錢拿去能吃一輩子了?從小就看你不是啥好東西,別人家的孩子只是淘氣一般誰幹這事了,就你是蔫壞蔫壞的,也不知道你爸咋把你生出來的。”蒸蒸餃子館的老闆娘狠命擦着已經透亮的
那塊玻璃。她罵我就算了,捎帶上我爸我就恨她了,只不過我還是有事暫時忍氣吞聲了。我快步過了她家的那個破店面,一直往前走,到了修車鋪,修車店的老大正在補一輛車的車胎。“李大哥,我老闆的車壞路上了,你能快點過去嗎,正壞在村中央那些的路窄還坑坑窪窪的,我剛纔也沒有推動。”我站在當地下,俯看着他說。他找見一個漏氣口子才擡頭看了我一眼,就有把頭低下繼續幹活了。“你老闆那麼能用我幹啥了?”他語氣硬態度不好的這麼對我說。我奇怪了,他跟蒸蒸餃子館沒關係吧,爲甚要針對我了。“李哥咋了?我沒得罪你吧?”我近了他一步語氣也不弱的俯看着他的頭頂上雖然齊整但是有點髒的硬發茬說。“我問你夏衡,是不是要遷墳了?”李家老大摔了手裡的補胎工具,擡眼瞪着着我說。我被他的污油黑臉和翻着的白眼嚇了一跳。這架式是有撕擄我的苗頭,我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李大哥,你,這是聽誰瞎說的?”我根本也不曉得他這是從哪裡聽來的,這是空穴來風還是確有其事真的是個大問題,不過他質問我幹嘛?我也不是啥拆遷辦的!“我在老槐樹家小賣部那裡幹活時聽,長坐的李老頭子說的,他說這事跟你有關係,要不是因爲你我們村外怎麼會一下子就多出兩家地產開發商,現在聽說那兩家公司競爭,要擴地盤,我們村,村邊邊上的墳地他們兩家要買了,有人說他們已經跟公家弄了啥投標書了,有的領導大力支持了……”“不是李大哥,這我聽了半天這事也跟我扯不上關係吧!”我截了他的話,這種謠言只不定是在老槐樹家小賣部喝多了的哪個醉漢說的酒話,正好被閒在家裡沒事亂串門子的李老頭聽着了,他就是傳播這種小道的不着邊際話的那股子勁風。
“跟你沒關係,你不是李家村的人?”李家老大怒了。
“李大哥,你講點道理行不?我跟這事沒有半點關係,再說了這事是真的話拆遷隊的早就在村裡轉悠的動員你了。我咋啥也沒看着了。”我氣的說,他這表達能力也太差了吧,半天說不清一句話,怪不得見了人總也不吭氣,這會是真急了一氣說了這些,可我還真沒明白他說的是甚意思了?
“李老頭說了,這遷墳是第一步以後得整村遷了,你,你就是那個引禍的火星,”李家老大這時已經站起身來,越說越激動,爲他防他做啥事出來,我退到了門邊邊上。
“到底咋回事了?”我問。“你別聽他們瞎說。”我又補了一句。
“李老頭也是聽人說的,他說,這塊拆了以後村民就得上樓住了,還說這是爲你以後鋪路了,咋說你也是覃老闆的人,就你那個破成績,跟本也就不用專考大學了,你遲早會被人送進民辦大學了,以後弄個文憑出來直接就在地產公司上班了。你也是這的人管這片的業務正合適了……”李家老大還真信這種漏洞百出的謠言,我都聽不下去了,這是哪個人材這麼編的?我草他的……
(本章完)